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根猫毛猫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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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梦境里是一片混沌，她是风浪中飘摇的舟，身不由己, 只能随波逐流。她不知自己何时能够醒来，又或者是再也无法醒来, 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淡忘的感觉愈发强烈，她的意识似乎就要马上消失。

但是，似乎又有着一根线，在不断拉扯着她, 防止她往下坠落，但这根线细若游丝, 与那风浪里的海之力根本无法抗衡，即有人在帮助着她，延缓着她意识消失的速度, 但仍旧无济于事。

她分明经打破了修为的桎梏, 但她为什么还会受制于命运呢？修仙界里，当有无论何都无法打破的命运吗？那么人类又该何踏碎虚空，飞升而？修士的修炼之途，难道不就是溯流而上，一点点地打破命运给予人类的枷锁吗？

容在一片混沌中，来回思考着这些无法解答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愈发往下坠, 等坠落深海底部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这么死了呢？活了这么多年，或许她早应该死了, 容是想道。

所幸，路上的风景不错，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的那一刹那，容想道。在那一片混沌的尽头，她似乎看了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霓虹灯影，繁华热闹。

但是，在那极限之中，仿佛是被绷紧了的弦突然松开，那股诱导着她走向毁灭的力量忽然消失，脚底悬空的似乎是突然有了力量，脚下所踏的虚空为实体。容感觉自己的意识回了现世，她不再身处混沌之中，陷入了正的睡梦里，她与恶鬼战斗得累了。

在天岚的的这处安静院里，因为不同原因而力竭的容与贺玄灵相拥而眠。

天岚的别处，月之域与砂之域的修士稍作休整，开始互相沟通信息，素月主持着局。在不久之前与恶鬼的一战中，帝玄殿的祝师兄不知为何受了重伤，时也昏『迷』不醒，所以他暂时没有参与这场会议。

本来薛景岚也该参与其中，但不久之后，有月之域远方的消息传来，言说薛景岚之徒乔雪踪离开了悬芳秘境，落在月之域的修山之中，正朝天岚而来，薛景岚忙着接他另一个徒弟了，没有参与间杂事。

时的天岚外，日光晴朗，薛景岚拢着袖子，腰间挂着束墨所化的扇子，扇柄处的一金二银三枚铃铛发出清脆声响。他的额上落下两缕碎发，被微风拂动，远处，熟悉却又强了不少的五『色』光芒亮。

乔雪踪携落梅而归，她时的修为经来元婴巅峰，竟与薛景岚在同一个境界了。数年时光过，薛景岚的徒弟在不断提升，而他却还在原地踏步，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对他的尊重。乔雪踪收落梅伞，在悬芳秘境里的狼狈姿态然消失，她一身衣，容颜似霜雪般冰冷。

在某程度上，乔雪踪的气质与素月有些相似，但乔雪踪的冷，带上了些许漠视众生的冰冷，而素月的清冷，则是因为她自身的身份与实力，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意。这对众生的漠视之意，似乎与贺玄灵像些，但他们容易被某些温暖善良的东西吸引，比容。

“回来了？”薛景岚看了一眼乔雪踪，笑着问道。

乔雪踪与他那温润的笑眼相对，她长睫微颤，避开了薛景岚的目光：“是的，师父，恶鬼之事何了？”

“月之域的恶鬼暂时控制住了，砂之域的恶鬼正朝这里涌来，但也需要时间，我们还可以再修整一段时间。”薛景岚拢着袖子，缓声说道。

“师姐……”乔雪踪眨了眨眼，“她回来了吗？”

“她在战中受了伤，发生了一些意外，她的法宝被击破，将她炸伤。”薛景岚抬手拂路边探出的松树枝，从容说道。

“师姐不会死，我们都能好好的。”乔雪踪笃定说道。

“嗯。”薛景岚又看着她笑了笑，“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一道看看她何了。”

乔雪踪应下，她一路跟着薛景岚走，走至半途时，她忽然开口说道：“师父，我要万仞剑谷。”

“雪踪，那里很危险。”薛景岚沉声说道，“你无法与剑意沟通，那里对你来说是绝境。”

“我想要那里取一样东西，以后它会为我的法宝，这是悬芳秘境给我的指引。”乔雪踪敛眉说道，在说谎时，她的表情、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是偏执得会为了某个目标不断向前的发条人，那尾藏匿于虚空里的蓝鱼，正是看中了她的这品质。

“好呀，时我领你。”薛景岚登上脚下的台阶，缓声说道，“你既然经了元婴，不再有师的束缚了，每位弟子达元婴，师都会为他们举办元婴庆礼，只是现在时局不好……”

“师父，我不在意那些虚礼。”乔雪踪摇摇头，轻声说道，“等恶鬼解决得差不多了，你带我万仞剑谷吧。”

“嗯。”薛景岚并无异议，他看容的院出现在前方，快步走了过，他敲响了院。

——

容是在不久之前醒过来的，她内府里紊『乱』的能量经变得乖顺，并且完全被内府吸收。其实，果不是定波断裂所产生的爆炸，她本应是这样的状态，但意外就是发生了，根本不讲道理与逻辑，这个世界的命运与规则，似乎发生了某不可控的紊『乱』。

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身上很沉，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尖触了一些光滑的皮『毛』，这手感她再熟悉不过，是阿玄的尾巴。

容撸阿玄十分顺手，她侧过身，看了阿玄修长的脖颈与『毛』茸茸的脑袋，肩与头颅处的线条优雅丽，她伸出手，又『摸』了『摸』他的尾巴。

在『摸』着阿玄的时候，容断片的思绪连上，她似乎想了自己在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一只猫——是阿玄，他扑过来了，他的猫爪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慢慢变为男子的掌，他将她完全拥入了怀中，这个男子是贺玄灵。

容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她不是傻子，她确信，就是阿玄变了贺玄灵。她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一直不断抚『摸』着阿玄尾巴的手顿住了，她猫咪……贺玄灵……贺玄灵是猫……猫是贺玄灵？

她躺着的被窝被贺玄灵的身体温度烘得暖乎乎，但是，当她抚『摸』着他尾巴的手停下来的时候，贺玄灵抬了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在示意她继续『摸』。

『摸』？『摸』个屁！

容将贺玄灵的尾巴甩开，她扭过头，与刚刚苏醒的贺玄灵对视，他时还保持着兽形，是一只漂亮的猫，身形修长优雅，正好可以把容圈在怀里。贺玄灵金『色』眼眸里倒映出容苍惊讶的面庞，他低下头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

他似乎还打算装傻，但容经捧住了他的脑袋，她颤抖着声问：“贺玄灵？”

贺玄灵：“？”什么贺玄灵，我现在是猫咪。

这只“”猫咪继续装傻，他第一次对容展示出这样乖顺亲昵的姿态，脑袋不住地在她怀里拱来拱。贺玄灵确实十分了解容，这招有些效用，容马上揪着他的耳朵『摸』了『摸』，并且她在中不住尖叫“啊啊啊我猫咪可爱！”

但是，容马上反应过来，她不能沉浸在自灵兽的『色』中，他是贺玄灵啊，她确信自己在昏『迷』之前没有看错。她将贺玄灵蹭来蹭的脑袋推开，但他伸出了舌头，亲昵地『舔』了『舔』了她的掌。

粗糙的舌面刮过掌，很痒，贺玄灵侧过脑袋，轻轻『舔』了『舔』她的颊侧与耳垂，就同他们往常嬉戏一般，容也是这样『乱』蹭『乱』亲。但是容不准备继续沉『迷』猫『色』，她单手抚『摸』过贺玄灵的脖颈，轻声说道：“阿玄？贺玄灵，你别装了。”

贺玄灵缩回了舌头，他的动作顿住，他瞒不下了。

他又轻轻『舔』了『舔』她的耳朵，脑袋没有移开，就着这样的姿势，他变为人身。这副人类模样，是容眼中的他，时，他第一次在现实里对容展示了他的人类样子。与在梦境里的相见不同，时的贺玄灵在容眼中，变得加实俊秀，他的墨发从肩头垂落，直接垂容的脖颈处，微微晃着，挠得有些发痒。

仿佛是一幅梦里的画卷展开为现实，容眼睁睁地看着自相伴多年的猫正在逐渐变为她曾经敌人的模样。贺玄灵比梦境里好看，那对金『色』的眼眸灿烂日光，只有在看向容的时候，这对妖异冰冷的双瞳才会有阳光的温度。

虽然眼前的画面很好，但容觉得自己暂时接受不了，她惊恐得觉得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看着贺玄灵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庞，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你给我变回，你不要变了。”

贺玄灵时很虚，所以容说什么，他照做了，他停止了变化。但由于时他的化形尚未完，所以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朵还没变为人耳。

容的视线上移，落在了贺玄灵脑袋的猫耳朵上，她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这……这谁忍得住啊，他那么好看，还有『毛』茸茸的耳朵，就算……就算他是贺玄灵也能原谅了。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捏住了贺玄灵的耳朵，而他时的眸光微闪，单手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