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我家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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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阙匆匆赶回家, 一眼看见窝在沙发角落里，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
还好，回来了。
他送了口气, 放下东西走过去, 及自然地在他前的地毯上屈膝半跪, 手放在他头顶很轻地『揉』了『揉』。
同时放轻的还有声音：“小蕴。”
裴蕴没有反应。
陆阙手移到他脑后：“我，乖, 抬头看看我。”
像从冬眠中迫唤醒，隔了好一会儿, 裴蕴才慢慢从臂弯抬头, 看向陆阙。
一路回来过了这么久, 他的眼睛里还盛满了恐惧。
脸『色』苍，唇上也几乎没有血『色』，干净脆弱得像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
陆阙眉狠狠皱了一下。
他伸手捧住裴蕴的脸, 肌肤与肌肤相接触, 预料般温度冰凉。
“没事小蕴。”
他耐十足地安慰他，哄着他：“改造不都样，你今天看到的只一个特例, 且间歇时间很长，他们有足够的调整休息时间。”
“且我向你保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变成他们样。”
“别怕，听话。”
裴蕴怔怔望着陆阙。
他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听进耳朵了，可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解冻, 又或者灵魂出窍一般，他不能考，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其实在改造厂, 他并没有看完全部。
当第一个吸血鬼满脸痛苦地睁开眼睛时，他就撑不住了。
掉头冲出改造厂，逃一般跑出异研院大门，满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打车回到南湖锦园，从门口到进电梯这一路就莽撞地撞到好几个人，甚至因为他脸『色』太难看，撞到的每个人都在询问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他不敢说话，也说不出话，闷头冲回家就几乎失去了全身力气。
他本能把自己缩成一团，企图这样充满自我保护意味的姿势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他盼着陆阙快点回家，盼着他能快点回来守在自己身边，别让他觉得好像满世界都企图伤害他的敌人。
在陆阙回来了，他却像变成了一具脱了灵魂的躯壳。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正常，可没办法，他控制不住，他回不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阙握住他紧紧攥着的手，也冰冷的，
他只能一边低声喊他的名字，一边强制地掰开他的手，手指从他指缝穿过贴紧握住，以此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别怕，没事了小蕴。”
他靠近前，额头与他相抵：“我们已经回家了，这里家里，很安全，只有我们在，不害怕了。”
裴蕴急促的呼吸在他不间断的安抚下渐渐平复，身体也渐渐放软。
手指松了些，才见陆阙手背上嵌了深深的痕迹。
滴答。
一滴眼泪在陆阙手背上溅开。
凉凉的，沉甸甸的，不断滴落在手背，砸得陆阙也猛然沉入谷底。
他紧握了裴蕴一下又松开，抽出手环上他后背，力将他整个按进自己怀里。
裴蕴浑身都在发抖，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传出，他紧紧抱着陆阙脖子，哭湿了他肩膀一片布料。
…
陆阙收获了一条小尾巴，走到哪跟到哪。
他在厨房做吃的，小尾巴就一声不吭守在一边。
眼睛眼泪洗得晶亮，眼眶红红的，闷着脑袋也不说话，偶尔张嘴接受一下陆阙的投喂。
觉得自己可能碍事了，就乖乖挪到陆阙身后，手揣衣兜，很emo地把脑袋靠在陆阙背上，浑身散发着负能量。
就连吃饭时也一样，陆阙只好陪坐在他旁边，任由他左手攥着自己不放。
可小尾巴胃口太差了。
陆阙手艺不错，亲手做的几道菜都『色』香味俱全，但他咽不下去，胸口好像一团什么堵着，吞咽都难受。
放下筷子时，菜几乎没动过，碗里饭也。
陆阙：“不吃了？”
裴蕴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没说话。
陆阙看了他几秒，随后毫无预兆地，直接伸手将他抱过来坐在身上。
裴蕴还没来的反应，就一只手掌轻轻扣住后颈，按着往前靠在陆阙肩膀。
他两手攀着陆阙肩膀，有点懵，小声喊：“小舅舅？”
“果饭菜吃不下，就吃点儿别的。”陆阙偏了偏头，『露』出一侧脖颈：“咬吧。”
不久前才咬过，裴蕴当然不饿。
可大概陆阙此时无动作还语气都过于纵容温柔，他觉得自己蛊『惑』了。
尖牙刺破皮肤，血『液』淌进喉咙。
甜的，暖洋洋的，跟抚着他后颈的掌的温度一样。
-
一觉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房间里留着一盏壁灯，裴蕴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七，他睡了快有三个小时。
走出房间习惯『性』开始找人，看见书房灯还亮着，推开虚掩的门探个脑袋进去，确定人在里，才走进去丧丧在电脑前坐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睡一觉之后情绪稳定了，可脑子还糊，好像什么都装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装。
最后终于想自己还有一份两千字的学习报告没有完成。
只他刚慢吞吞打开电脑登陆账号，对看来很忙的陆教授就忽然开口叫他：“小蕴，接收一下文件。”
裴蕴在疑『惑』什么文件的功夫，电脑显示文档接收下载完毕。
他打开一看，2300字的文字挡，标题飘红加粗的七个大字：
学期末学习报告
下还有一排小字：19级生物学专业三班，裴蕴。
裴蕴愣愣眨了眨眼。
这……他的学习报告？
所以困扰他近一周的学习报告，他小舅舅三个小时就帮他解决了？
当教授的小舅舅代写报告一种什么体验。
他握着鼠标，还没想好应该说什么，紧接着又听陆阙问：“要不要玩游戏？”
裴蕴：“啊？”
陆阙不紧不慢又问了一遍，顺手点开刚显示下载完毕的游戏图标，说：“果想玩，我可以陪你。”
裴蕴：“……？”
杜简正和安澜双排，两人一个小时玩了近十把，实力演示什么叫职业跳伞玩家。
杜简本来准备今晚上个分，看这情形也知道希望渺茫了，琢磨着吃个冒菜冷静一下。
没想到刚点完外卖准备下线，就看见好友列表里暴打小怪兽的图标亮，于果断改变主意，迅速将小怪兽拉进队伍。
“爹！您看您这不来得正时候吗？！”
他声情并茂，狗腿并着讨好：“我和安安已经花样惨死一晚上了，帮我们拯救一下态吧，等明天上课我给你买『奶』茶！”
裴蕴声音传出：“可以玩，但我今天可能没什么手感，不保证能带你们上分。”
杜简：“您没手感都顶十个我啊！来！”
他急吼吼去点开始，发裴蕴还没有准备。
“准备呀！”他催促。
裴蕴边没说话，不过很快又有个人他邀请进来，穿着最简单的衣服，id看来像随手打出的一串『乱』码。
段位最低的青铜。
“你带了朋友呀！嘿嘿正好我们排，不匹配野人了！”
杜简的快乐隔着网线也藏不住：“开啦！”
有了裴蕴这个坚实的后盾，杜简带着一队人自信跳p城。
然五分钟过去，杜简就傻眼了。
“裴宝，你说的没手感竟然不客套话？”
“不然你以为我在跟你谦虚吗？”
裴蕴说着，一枪又打空了，还对一梭子去了半管血。
他集中不了注意力。
杜简换房子时暴『露』了位置，对对他发一顿猛攻，躲到墙底下盲区的时候，他已经时重伤状态了。
杜简：“卧槽我又要没了吗？安安救我！”
安澜：“你离我太远了。”
杜简：“我怎么办？你就这么对我放弃治疗了？裴宝！裴宝快跳下来救我啊！”
裴蕴莽撞地撞破窗户落地摔了个半残，朝杜简跑过去路上又挨了两枪，结果就两个人倒成一团。
杜简深感绝望：“裴宝，你今晚为什么这么菜，都快赶上我了。”
裴蕴咕哝：“说了手感不好了，你又不信。”
杜简：“完蛋，全村希望都倒了，这把又无了。”
他双手离开键盘等敌人过来补刀，顺便看一眼外卖到哪儿了。
一顿枪响。
他放下手机准备给自己收尸——
结果一看屏幕，嗯？
怎么没死？
不仅他没死，暴打小怪兽也没死，正诈尸地蹲在地上扶他。
“？？？怎么回事？”他叫唤：“我们怎么没死？？”
安澜：“没死你还不高兴，号过去救你们了。”
号，位段位青铜的『乱』码兄。
杜简连忙去看击杀，三个人，就刚刚一阵疾风骤雨的枪响，『乱』码兄一个人干掉了三个人。
除了掉了一丝皮血，可以说毫发无伤。
果说这只一个开始，么接下来杜简对『乱』码兄的初印象可谓彻底颠覆了。
无远程狙击还贴脸刚枪，『乱』码兄可谓弹无虚发。
走位灵活预判精准头脑冷静，很时候他们还没发哪里有人，『乱』码兄枪口对准一梭子，妥妥跳出击杀信息。
最值得提一嘴的，除了最开始落地捡装备会儿，『乱』码兄几乎从头到尾护在裴蕴身边，寸步不离。
好装备会第一个给他，周围有敌人也会立刻帮他清掉，保证他方圆十尺绝对安全。
裴蕴堪称今夜躺鸡模范。
“卧槽！牛『逼』啊兄弟！！！”
冠军界一跳，杜简直接扯嗓子叫来：“小看你了，还以为你水平跟我一挂的呢，原来为大！失敬失敬！”
他惊得直嚎，殊不知裴蕴更懵『逼』。
他原以为陆阙陪他玩游戏只血来『潮』想要尝试一下，还想着努努力带他让他有点初次游戏的体验。
但看这个水平，哪儿什么尝试？
简直就满级大佬回新手村虐菜。
难道学霸对凡人真的就各领域无差别平a碾压？
杜简：“裴宝你这朋友之前没见过啊，这么厉害你怎么刚拉来呢？老实说，『乱』码兄不你请来的陪玩！”
裴蕴：“不陪玩。”
杜简：“我不信，请你证明一下。”
裴蕴：“……真不陪玩，你也认识的。”
杜简：“我也认识？谁啊？”
裴蕴抿了抿唇，诚实道：“我小舅舅，你陆教授。”
“哦，陆教授啊。”
杜简无知觉重复了一遍，反应过来，蓦地瞪大眼睛抬高音量：“你说什么！！！『乱』码兄，陆教授？！”
鼠标没抓稳，他袖子一带，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这消息太过震撼，就连一贯淡定的安澜也不淡定了，拉进视角对“『乱』码兄”上下观察，企图寻找出与陆教授相似的蛛丝马迹。
这陆教授？
学术大佬怎么变成电竞大佬了，这人设不不太对。
“真的。”裴蕴说：“货真价实。”
杜简：“……”
他扣扣下巴，挠挠脖子，为了探寻真相，半信半疑凑近麦克风小声喊：“陆教授。”
号麦克风纡尊降贵来了一下，漫不经的一声“嗯”从喇叭传出，杜简差点儿没灵魂出窍。
“我擦擦擦擦擦个地先！”
太卧槽了！
太妙哉了！
太圣了！
他竟然和苎清之光一打游戏了！还带飞的个！
我滴老天鹅，这个世界怎会此奇妙！
他迅速掉游戏麦克风，顺两把胸口，抓手机飞快打字，想跟裴蕴问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
裴蕴又哪儿知道，他自己到在都还恍惚着。
“小舅舅，原来你也会玩游戏啊，”他小声问。
陆阙：“念本科时玩过。”
本科时候，有好几年了吧。
裴蕴在里慢吞吞默推时间。
这种感觉很奇，好像他们的距离一下就不可议地拉近了。
陆阙在他目中一直堪比一样的存在，他睿智，冷静，强大，好像只要有他在，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害怕。
所以他景仰他，依赖他，要待在他身边，时刻听见他的声音才能感到安。
但今天不同了。
从来没有一刻像在这样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从小到大崇拜着的小舅舅，其实也就才比他大了几岁已。
也跟他一样经历了姿彩的学生时代，也会跟他一样窝在宿舍里跟室友打游戏。
不对，以他小舅舅这个智商，说不定更超出他想象的事情都干过。
他忽然对他小舅舅些他没有参与过的成长环节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嘀玲一声响，他又收到一条消息。
周乙乙发来的，说正好看他在线，问要不要一玩。
裴蕴想回复他自己这边人满了，杜简的消息更快进来：
杜简：【我外卖到了，我去拿！你们先开别等我！】
杜简：【这刺激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正好让我吃个冒菜冷静一下，再和『毛』肚火腿一消化。】
哦，好吧。
裴蕴把编辑好的回复删掉，换成一句【我拉你。】
周乙乙穿得一身金光闪闪，身骑炫酷摩托出场，开着自由麦，青春洋溢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小怪兽，晚上好哇！”
即便两人早就交换了真实姓名，周乙乙还坚持这样称呼他，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他觉得这样叫来显得特别可爱。
裴蕴回他一句晚上好。
“准备好了吗，开了哦？”
“当然，时刻准备着。”周乙乙说：“哦对了，我在直播，你们不介意吧？”
他原本将直播间画拉到右下角最小，瞟一眼瞬间密集的弹幕，点开一看：
【恋爱的声？】
【这个小哥哥声音好！干！净！好！好！听！】
【动的声音，我喜欢这个声音，可以～】
【卧槽！这个小哥哥我也可以！！！】
【呜呜这什么帅哥标配嗓音！我爱了啊，一听就知道肯定个美人！】
【什么小怪兽！这特么我小宝贝！！！】
不错。
周乙乙笑眯眯将直播画缩到右上角，大小与游戏界对半分。
直播？
裴蕴犹豫了一下，探出头眼去征求他小舅舅的意见。
陆阙并不在意：“可以。”
裴蕴又去问安澜，得到同样的答复后，才点击进入游戏。
周乙乙对自己跳伞技术信满满：“来来来都跟我，这把我有绝对的信带你们飞！”
三人点了他跟随。
结果因为标错目的地在天上飘了太长时间，落地就撞上一支已经捡到枪的满编队，瞬间团灭。
“……”
“……”
“……”
弹幕猩红一片【666】
周乙乙的厚脸皮已经在无数倒下的flag里立来了，丝毫不显尴尬：“问题不大，只一个非技术『性』失误，下把可以补救。”
第二把他依旧信满满：“小怪兽，快快快你们点我跟随，这把我肯定——”
“小怪兽，跟着我。”
另有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耳麦传出，周乙乙愣了一秒，去看队伍显示，位青铜且『乱』码的队友开麦了。
他眨眨眼，久经直播场的他立刻知道在的弹幕一定很好看，视线一转，果不其然：
【卧槽槽槽！】
【艹！！！！这位哥哥声音好苏啊！！！！】
【卧槽卧槽卧槽！我带着耳机，人直接没了！】
【只声音吗！！！语气也啊！！！】
【乙乙！！！『乱』码哥哥的小怪兽叫得比你宠！你输了！】
【室友吗？给个宿舍门牌号，谢谢。】
【青铜的段位说出了战的口吻哈哈哈哈哈哈】
给周乙乙看乐了。
他跟他们一点了『乱』码号跟随，准备下去就跟小怪兽来个贴贴。
弹幕对两个声音好听的小哥哥表出前所未有的高涨热情，周乙乙就跟他们一跑一搜装备。
可惜他无手速还反应都比号慢了一拍，捡的几乎都号剩下不要的，好的装备则全送到了裴蕴手上。
周乙乙这明目张胆的排外搞得有点怀疑人生。
要这么秀吗？
杜简吃着外卖还馋游戏，搬了凳子过去跟安澜挤在一，边吃边看他打，话一旦密来冒菜都堵不住。
“安安你干嘛一个人在这边搜？”
“这里不行的没有好东西，你赶紧换个地方别浪费时间。”
“安安你过去，你往裴宝边过去找他！”
“快点快点，我不想看你，我要看陆——唔！”
安澜在他把教授两个字吐出来之前飞快捂住他的嘴，顺便闭了自由麦。
杜简扒开他的手：“你想谋杀亲室友！”
安澜回头继续搜装备：“别喊陆教授，三号在直播，小让他们认出来。”
周乙乙啊了一声：“没这么玄乎吧，全国的陆教授何止千千万。”
安澜：“但不每个陆教授都有一个姓裴的外甥，你别忘了，小裴和陆教授上过微博热搜的。”
哦对，差点忘了这一茬。
杜简立刻乖乖闭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喊了，绝对不喊了。
裴蕴跟在陆阙后，第一次体会到带躺的乐趣。
不得不说，这种不自己动手就能拥有满配武器，碰见敌人了不费自有人替他杀光，扫清一切障碍，只留给他一条通往吃鸡康庄大道的感觉简直太好了。
周乙乙挤不进他俩的小团队，在弹幕一片【快走开别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声讨声中过度果断放弃，转头奔向千里之外正在钻厕所的安澜。
“小哥哥带带我，周围好枪声，人家好怕怕！”
正在整背包的安澜手一滑，往地上砰地开了好几枪。
周乙乙：“小哥哥你故意吓我呢！”
安澜：“……”
安澜：“你好好说话。”
周乙乙：“哇塞！小哥哥你声音好好听，我觉得我可以！”
安澜：“……”
【这个『骚』人又开始了:)】
【为这位小哥哥默哀三秒，阿门。】
【你收敛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忘了他的别名，不撩男人会死星人。】
杜简在旁边笑出公鸡打鸣：“同学，你矜持一点，我家安安可不什么随便的男生。”
周乙乙：“此话怎讲？”
杜简：“我家安安看中的内～涵～”
周乙乙年在安澜身边：“哦～”
安澜：“贱贱，滚。”
一连三把，边三个人扯得热热闹闹，这边裴蕴跟在陆阙身边蹦蹦跳跳，气氛好得出奇。
打闹声化成齿轮推动着他和时间一马不停蹄地前进，于不美好不快乐的都扔在身后，离他越来越远。
忽然一阵急促枪响，杜简辨认了一下：“裴宝边，裴宝你和陆，不，你和号还好吗！”
周乙乙：“宝，需要帮忙啵？”
无人应答。
又几声连续不断的枪响。
平息的同时，屏幕跳出击杀信息，号又凭一己之力拿下一支满编队。
“死光了，过来吧。”号麦克风亮了一下。
裴蕴屁颠颠：“来嘞，让我康康有无八倍镜。”
他俩这一波，周乙乙就知道弹幕又有看头了。
【卧槽，实力护妻！！！！】
【天呐好宠啊！！！他们真的一对吧？吧吧？！】
【直播间有男生？答应我学来好吗？】
【看到这里，我反手就给了我一进游戏就化身脱缰野马的男朋友一巴掌。】
【这溢出屏幕的安全感，我慕嘞！】
【乙乙你能不能每天都跟他们玩游戏呜呜，我可以拉我十个好姐妹过来办卡！】
周乙乙看着弹幕『摸』『摸』下巴。
观众有要求，他当然不会不答应，何况这事儿他也挺感兴趣的。
“嗳小怪兽，问你个问题。”
裴蕴原地蹦了一下：“什么？”
周乙乙：“你和号什么系？同学？室友？还……”
“都不啊。”
裴蕴没听懂他拖长声音的特殊含：“不同学也不室友，他就我——”
敲，嘴巴快过大脑就这点不好！
小舅舅三字出口之前，裴蕴迅速反应过来将其咽了回去。
脑袋里想的改口说室友，可杜简一晚上都在边“我家安安我家安安”地嚷，他不知不觉就带偏了。
“我家阙阙”个字，就这么他嘴瓢地飙了出来。
“……”
“……”
“……噗！！！”
杜简喷了安澜一桌，锤出鸡叫。
裴蕴虚地从电脑前探出脑袋去看他小舅舅。
陆阙已经洗了澡，穿着上次裴蕴穿过的套黑『色』真丝睡衣，戴着副银丝框眼镜，姿态放松地坐在电脑前，衬着背后的夜『色』，一身的矜贵清冷气。
看来不像在玩游戏，更像闲的无聊时随手处什么不重要的文件。
余光发他了，闲闲掀了眼皮看过来，眼也懒洋洋的，除了极浅一个挑眉，对他没大没小的称呼没有做出任何特别的反应。
他对他的纵容好像都『摸』到不底线。
裴蕴顿时不虚了，浑身都底气。
脑袋一歪靠在桌上，嘴角高高上扬，对他小舅舅『露』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
男生脸上血『色』还没有完全恢复，眼里却已经重新聚了亮光，股少年活泼的气息又回来了。
他个脆皮糖娃娃，脆弱单薄的模样，偏偏又皮又甜。
“对啊，就我家阙阙。”
他厚着脸皮得寸进尺：“谁有意见？”
陆阙目光他脸上停留片刻后收回。
指尖在鼠标上轻轻敲了两下，往后靠上椅背，散漫『操』控着『乱』码兄去往下一个点给小怪兽开路。
安澜边的麦了，听不见什么动静，周乙乙嘻嘻笑了两声，有点想给他们分享一下此时此刻土拨鼠霸占的弹幕。
说来，他的直播间好像从来没有热闹成这样过。
“吃醋了啊，你们到底来直播间看谁的。”
他佯装生气，模棱两可扔下这样一句后继续往安澜身边凑。
“小哥哥，我粉丝欺负我，你快安慰我一下。”
安澜没开麦，显然不想搭他。
周乙乙作为一个主播，自说自话强项：“hello小哥哥，你还在听我说话吗？”
“咱们相逢即有缘，哥哥你我嘛～”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嘣——
一个□□飞过来，炸掉了周乙乙半管血条。
周乙乙：“？？？哥哥？”
安澜开麦，语气很酷：“再『逼』『逼』还炸你。”
周乙乙：“……”
裴蕴笑得合不拢嘴。
他掉麦克风，扒在电脑屏幕上探出半颗头，暗戳戳地皮：“阙阙，下把还来吗？”
陆阙：“你想玩就继续。”
裴蕴超开，再接再厉：“～我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一睡吗？”
“可以。”陆阙说完顿了顿：“别带条鱼。”
裴蕴：“耶！”
他们对话太自然，以至于大家都忘了提醒号麦克风还没有。
弹幕同轰炸机过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我艹！！！！！】
【阳光『奶』酷小天使x禁欲宠系老败类！我特么脑补一万字！！！！】
【俗了俗了！应该带入大黑豹和小貂，香死了！】
【救命！！！！这什么！仙！舍！友！情！！！我！都！懂！】
【两句话就让我磕拉了，谁能懂？！】
【睡觉的时候还能直播吗？/小脸通黄jpg.】
【他！们！好！相！爱！】
【让他们开直播！！！让他们给我天天开直播！！！！】
……
不看直播的两位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
小怪兽回到游戏继续做一个快快乐乐小跟班。
陆阙手机亮了一下：
张梁慎：【戳一戳。】
张梁慎：【老陆，在吗？我反省过了，对不我错了，小蕴没事吧？】
张梁慎：【hello？】
。：【明天在异研院等我。】
张梁慎：【嗯？你明天要来院里？】
【对方已开始好友验证，你还不他的好友。】
张梁慎：【……？】
张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