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书辞不要把唯一的伞留给别人,自己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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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做了个梦。
他梦到上辈子, 他分化成omega那天。他躺在病床上慌张无措地揪着被子，红着眼睛问“是omega吗”“真的是omega吗”，他问着问着, 周围就开始叹气惋惜。
——唉，怎么不是alpha呢。
他就开始哭。
哭着哭着, 他听到有喊他。
是郁寒舟的声音。
他告诉他, “omega也好, 开心。”
然后，桓就醒了。
醒来就闻到香浓的鱼汤的味道，勾着他的胃。
他飞快地跑楼。
实际上郁寒舟没有想到今天桓会醒这么早，鱼汤才刚刚煮上。可是桓饿得慌, 已经开始自己找营养剂了，咬破了就直接往嘴里塞。
他的眼睛红彤彤的, 好像睡得不是特好。
连心爱的小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郁寒舟将嘴里含着半支营养剂的桓牵过来，将他嘴里的营养剂拽，将鲜榨汁塞他手里, 说, “先喝点汁。”
桓喝了大口。
空空的杯子往桌子上放。
“郁寒舟，饿了。”
小龙呼哧呼哧地第六盘炙烤肉丸子往嘴里塞的时候，郁寒舟就坐在他对面，刚刚处理完矿产星的事情——有些复杂。
旦事情牵涉到矿星，就避不开首都星谢家。
谢觉是个精的商。他自己精神力只有s级，品种也只是普通的高阶蓝龙, 但是他的儿子却被预测精神力ss级, 并且是个omega。军部直属的研究所那边直都在说定要好好地保护这位omega顺利成长分化。
谢辞，这位ss级的准omega直是军部重点照顾对象——ss精神力级，能够分化成omega的高阶龙族少之又少, 几百都难遇这么个。
就为着这个。
这两三来，谢觉已经从军部捞了不少好处，这次还想『插』手跃迁资源星的事情。
郁寒舟在心里考虑着事情的处理。
不过会儿的功夫，桓已经备的肉丸子吃了个干净。
油兮兮的嘴巴擦干净后，自己抱着尖嘴小喷壶去给植物浇水，浇完水回来，自己坐在了郁寒舟斜对面的小沙发上，开始投片光屏，边捧着冰激凌，边页页过去。
郁寒舟只扫了眼，眼底就浮出点笑意。
然后直接终端入了个局部简短会议，不是久，三十分钟。
退出来的时候，桓还坐在沙发上，冰激凌已经吃完了，空盒子放在沙发边上。空气里都是甜腻腻的『奶』油味，混着桓身上淡淡的入浴剂的清香。
小恶龙蜷着腿，得特认真。
郁寒舟倒了杯水，经过他身后时到条终端聊天消息直接投在光屏上，占据了75%的页面。
【谢辞：桓，你找什么事。】
【桓：！！！辞！有钱了！！！】
后面跟着大串感叹号。
【桓：以前吃饭总是你请客，今天请！带你出去吃冰激凌吧！】
郁寒舟发现只跃跃欲试想请客吃饭的小龙，似笑非笑。小龙听到身后传来点气音，啪地光屏收起来：“你干嘛偷聊天！”
“你要请谢辞来家里吗。”
“不，要出去吃。”
郁寒舟斟酌了，说，“要他来家里吧，你最近在分化期，不方便出去。”
桓指着脖子上的隔离贴：“身体状况好，最近几天也没有信息素超标，也没有发热，精神力也直稳定，为什么不能出去？！”
“好久没出去了。”
郁寒舟斜了他眼，“那个小时。送你去。”
“诶，你……”
“放心，就送你到街口，然后去趟军部。”郁寒舟眼穿他的顾虑，“没有介入两位omega之间的午茶会的打算，但是，会留两位军官守在街口，如你提前出来，或者发生什么事情，记得立刻暴『露』坐标，他们会帮助你。”
郁寒舟将他手腕上的雨雪屏蔽仪检查了，“这个也不要摘，今天午有暴雨。”
“这次，不要再送了。你自己现在也是omega，所以不需要再去照顾任何omega。包括谢辞。”
桓是alpha的时候，接受的教育是无论什么情况，定要优先照顾omega。
因为omega是脆弱的，娇贵的。
郁寒舟过去也经常跟他强调这点，是规范他的行为，不允许他恃强凌弱的意思。
但是这次，郁寒舟要他从此以后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桓着手腕上摇摇晃晃的雨雪屏蔽仪，抿了抿嘴，“知道了。”
桓的身体状况的确稳定。
经过自己这些天的照顾，各方面状态都良好。
且桓是个不喜欢受拘束的『性』格，如再闷去，他又要心里憋闷发火了。郁寒舟安排好后，亲自驾驶着飞行器将他送到了闹市的街口。
将桓从飞行器上放来前，再给他打了针隔离剂，然后给他戴上修容的眼镜。
“你的隔离贴备了三片就在你小背包的夹层里。如身体不舒服，给发消息。”
“记住了，最重要的点。”
“不要告诉任何——”
“你是omega。”
哎呀哎呀。
就出去个小时，郁寒舟好像有叮嘱不完的话。
“知道了啊，那走啦！”
桓冲着他挥挥手。
冰激凌店靠窗的位置，谢辞已经等了久了。他倒是没戴眼镜，还是那副惹瞩目的长相。
不知道是不是入分化期的原因。
谢辞真的长高了好多，整个上去也和以前不太样了。以前是温柔，现在……好像有些淡漠。
桓带着眼镜。
但是谢辞还是远远眼就认出了他。
到了他的时候，脸上才展『露』出点笑意，那瞬间好像那点淡漠的气息都是散开。
“你来啦。”
桓口气点了三四个冰激凌，拿着小勺子指着给谢辞介绍：“这个，这个上面是有爆浆珠珠的，特爽口，但是这个夹芯更好吃，这个这个……”
桓如数家珍，恨不得将所有好吃的往谢辞面前堆过去。谢辞也是omega，他定也喜欢吃这些，以后等分化了，没准还会经常和谢辞这样出来吃午茶呢。
这次真的好久没见到谢辞了。
以前他就不爱说话。
但是为什么现在感觉——更沉默了。
“怎么啦，你不爱吃吗。”桓着他拿着小勺子，却完全没有要挖勺的意思，有点气馁的样子，“这家冰激凌店受omega们的喜欢的……以为你喜欢。”
谢辞猛地掀了眼皮，伸手挖了勺，往嘴里送去。
喉头滑，吞咽去。
桓着谢辞的斯斯文文的样子，由衷地感慨，从小接受最好的omega教育成长出来的优质小o就是不样啊。
吃这么美味的东西，都能吃得这样内敛。
“怎么样？”
“嗯，好吃。”
桓笑成了星星眼，刚伸出手去挖勺想往嘴里送，忽然想到小alpha是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的，郁寒舟就曾经说过这东西甜腻腻的，闻起来就不怎么样。
桓吞了吞口水，不好表现出自己爱吃的样子，只能忍着遗憾勺子往谢辞面前递过去，“你，你再试试这个。”
谢辞因为这个投喂作眼睛亮，身体前倾，吃这口，微笑道，“好吃。”
好吃吧。
呜呜呜，也好想吃。桓又吞了口口水，只讪笑着喝了口白开水。
“也是最近才知道，omega原来和alpha完全不样，omega可以什么都不学，可以轻松地活着，有吃不完的美味。在这样的情况，你居然能够梦想成为位机甲设计师，真的太厉害了。如是的话，肯定早就躺平了……”
“是吗。”
谢辞漂亮的睫羽垂，“倒是最近，发现alpha和想象中有点不样。”
“哦？”
谢辞手里捏着金属小勺，“原来，alpha是从小被要求，要对每个omega好。”
他欲言又止，在桓有些疑『惑』的眼神中，才终于抬起头，问：“桓，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你问。”
他的喉头有些干渴，“你以前对好，是因为alpha被要求必须要对omega好，还是因为……你想对好。”
这二者——
有区吗？！
桓就被问住了。
你是omega，是alpha。alpha必须对omega好，那不就是必须对你好吗。
他眨巴了好几眼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有些无措的模样，好像惹得谢辞有些焦躁，他捏着小银勺的手指骨分，眼神也渐渐冷了来，“桓，你还愿不愿意——”
“和订婚。”
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
谢辞最近好像只要和他在起，就不断地提到这个事情。
桓记得自己好像回答过这个问题多次了。
直这样拒绝的话，两个的关系……
以后会变得奇怪吧。
桓虽然有些担忧，但是他不能骗谢辞，还是断地说。
“不能和你订婚。”
以前是因为决定去农业星所以不能和你订婚，现在虽然暂时不打算去农业星了，但是分化成了omega……还是不能和你订婚。
“桓，……”
谢辞好像忽然抽空了力气，坐在座椅上，阳光那么温暖地洒在他的手背，但是他的手指却是片冰凉，“喜欢你。”
这是谢辞第三次和他说，喜欢他。
桓察觉到他难过。
本来是他钱包富裕了，想要请谢辞大吃顿的，怎么这气氛瞬间就不对劲了起来——
怎么像大型分手现场样。
这么沉重。
“对不起，……”
“为什么。你可以告诉理由吗。”谢辞倒是比他想象中冷静多，没有红了眼睛，甚至语气里点委屈都没有，只是声音格外地低沉。
“因为……”
他几乎想直接告诉他“是omega啊，没办法娶你啊”，但是话马上就要说出口，又哽在了喉咙口。
郁寒舟千叮咛万嘱咐过，让他不要对任何说出自己是omega这件事。
龙龙苦恼.jpg。
窗外的雨淅沥沥地开始起来。
打在透玻璃窗上，模糊了外面的街景。
郁寒舟给了他个小时，可是，现在才过了不到三十分钟，他已经觉得两个之间气氛好像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你连个理由都给不了吗。”
“预先匹配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口回绝……”
谢辞的脸『色』白。
桓只能头压得低，他搅弄着手指，“辞，……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啊……”
“说了，先订婚。也许相处着相处着，你和就——”
“辞，你生气，omega分化期不能情绪激……”桓话音未落，感觉谢辞瞬间脸『色』更差了。
“桓。”他不知道为什么上去急切又隐忍，甚至忍不住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俯瞰着桓，“匹配到了你，匹配到了你……”
“你在说什么……”
谢辞又不说话了。
外面的雨得大。
只手忽然伸过来，紧紧地将桓的手腕紧紧扣住，桌子上的冰激凌杯被碰倒，将他吓了跳。
谢辞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挣了两没挣开，手腕处被抓出道淡红的印记，“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回家，有话要跟你说。”
“，不能跟你回去。会儿还得回家。”
谢辞似乎定决心要带他走，“那是郁上将的家，不是你的家。旦你分化，你和他就没有关系了。他没有义务继续照顾你。但是可以，桓，……”
桓挣不开，轰隆隆声，外面雷声盖过谢辞的话语。
乒铃乓啷。
冰激凌杯彻底翻倒。
桓对这样的谢辞感到有些陌生，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唰地手抽回来就慌张离开。
谢辞听着外面爆炸似的雷声，着慌张离开的身影，忽然间眼底迸『射』出冰冷又落寞的光芒。
静坐了久久，将掌心那已经没有残留温度的手环默默扣在自己手腕上。
另头。
桓冒着大雨走在街上，他回想着刚刚谢辞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莫名地害怕。
是因为分化期的原因吗。
谢辞为什么，『性』格好像变得有点点暴戾。
桓『揉』弄着手腕，着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郁寒舟才会来接自己。
他有点想去买伞。
但是他不知道哪家商店卖。
他还有点怕自己在这高楼林立，廊桥交错的商场里走丢了，会儿郁寒舟过来就找不到他了。
等啊等，还好也没等久。他站在廊桥等到他，三两跳上飞行器。还没坐稳就听到质问：“你的手环呢。”
郁寒舟着他湿淋淋的头发上低落的雨水，眉头皱得紧紧的，“桓，你怎么回事。”
桓勉强地笑了，脸上的水擦擦，有些心虚地没说话。
“不是说了……”
“他没带伞。”桓搪塞道。
“你也是omega。”郁寒舟并不吃这套，“先衣服换了。”
话音刚落，桓打了个喷嚏，浑身的水抖，甩了些到郁寒舟身上。
飞行器开了自驾驶模式。郁寒舟拿了条『毛』毯给桓披上，又将温度调到比较高，将他头发点点烘干。
快到了府邸，来不及让桓穿鞋。郁寒舟将黑伞塞桓手里，然后将小龙抱着了飞行器，瓢泼的大雨沾湿了郁寒舟的衣角，怀里的小龙被冷风吹，又窝在怀里打了个喷嚏。
“以后出去了。”
眼着他有些不高兴，桓揪着他领口处的点衣服，轻地说：“今天是意外。”
郁寒舟脚步微微顿，低头着紧紧捧着伞柄的小龙。
“你没告诉他你是omega吧。”
“……没有。”
郁寒舟打开大，首先往浴室里放了满满缸的热水。
雾气氤氲里，桓自己在里面泡着热水澡，郁寒舟给他拿来干燥的衣物放在浴室。
“alpha是应该照顾omega，但是——”
“你不觉得你对谢辞，有点太好了么。”
满浴缸的泡泡，桓半张脸埋浴缸里，咕噜咕噜地吹着气。
热气熏得他皮肤粉粉的，浴室开关，郁寒舟又给他小拖鞋拿了来，放在外面的地毯上。
他对谢辞好吗。
大概是因为谢辞和上辈子的自己像吧。他前世因为分化成了omega没能拿家的继承权，被不公平对待了，他希望谢辞不要和他样……
可是，好像也不至于说好吧。
“有那么好吗。”桓卷着尾巴托起团小泡泡，拿手戳戳，说，“你也对好啊……”
“这不样。”
桓擦干以后穿上裤子坐在了烘干室，瞬间的风声好像盖住那四个字。
小龙穿着宽松的棉质阔腿短裤和舒适的睡衣。桓到浴室外的摆台上放着个新的手作小娃娃，拿手戳了戳娃娃的肚皮，软绵绵的，手指陷去截，就像是埋块面粉团子里。
爽快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好治愈。
桓没有收起的尾巴微微翘起，那是心情不错的意思。
“桓，你过来。”
郁寒舟的卧室里传来声音。
桓抱着娃娃去，笔直又纤细的小腿踩着宽大的『毛』绒拖鞋，更显得他身形瘦削。郁寒舟拉过来，就像昨天样给他手肘和膝盖上擦上些膏『药』，说，“有件事情必须跟你说清楚。”
“桓，以前教你，你是个alpha就必须对omega好，照顾他们，体贴他们。也告诉你，谢辞是ss级精神力的omega，是们军部必须重点保护的对象。所以知道，你直都对他好，甚至——”
“甚至，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
“没有。”桓立刻否认。
郁寒舟眼神几分深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揪住不放。
他清楚现在和小龙这场谈话的重点在哪里。
“不管你有没有喜欢他。现在要说你都要记住了。你现在也是omega，不要再照顾omega当成你的第要务，你首先要管好的是你自己。不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不要唯的避雨的手环留给，自己淋雨。”
“对不起，知道那个贵……”
“不是贵。”郁寒舟不知道桓怎么就对金钱这么敏感，以前也从没让他过手买过什么，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习惯难改，但是必须改。”
桓着郁寒舟严肃的表情，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就是淋了点雨吗，没事的……”
“淋雨倒还是小事。”
“如还是像上次执行任务时候那样，只来得及投掷个隔离舱呢。”
郁寒舟针见血。
“再来次，你还是会唯的逃离机会，让给你旁边的小omega吗。”
“那不是唯的逃离机会啊……”
还犟。
郁寒舟发现，桓就算分化成了omega，脾气秉『性』倒是还是跟以前当alpha的时候非常像。
倔气就像块顽石。
“你知道如那次，你没来得及入隔离舱。只有谢辞个跃迁回来。你被遗留在十八区，被帝国那边的抓住后会是怎么样的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