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调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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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辉学院，午休时间。
涂月边翻徵曼给的资料，边看宫美美在发呆，看来那个叫于立的人的存在对宫美美影响很大呢。
可能出于保密的需求，资料书上对通缉榜前二十的堕落驱魔师几乎是一笔带过。
“1.金色面具，十年企图破坏封魔结界，打伤了数名黑山神殿的驱魔师，至今仍然在叛逃，未查明身份，危险程度：SS级。”
原来是没有查明身份啊，所以才以特征命名啊，带着金色面具的驱魔师吗？涂月在心中想。
“怎么样，看到什么线索了吗？”宫美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涂月立马摇摇头。
两个人索性一起看。
翻过一页又一页，涂月看得有些慢了，几乎都是宫美美先看完，但翻到最后她们也没有确定一个人选。
……
“美美，你真的要一个人去那个什么调查处吗？”
涂月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
宫美美点点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所谓的亲人，也不知道和他见面会是什么一个场景，但是她一个人面对，她不想让涂月看到那种情况下的她。
涂月只好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哦。”话是这么说，但涂月基本三步一回头，就是看宫美美会不会叫住她。
但宫美美只是跟她挥挥手。
……
涂月郁闷地低着石头在走，想着宫美美为什么不叫上自己，忽然就撞上了一堵“墙”。
“啊！”涂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抬起头一看，原来不是墙，而是刘羿。
刘羿脸上的伤还没有好，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不耐烦的倨傲。“小不点，今天你怎么一个人，那个暴力女呢？”他往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宫美美。
涂月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吗？”
“不然呢？”这是刘羿第一次跟涂月说话，他在姚婉君哪里其实已经听过了不少关于涂月的话，不过他从来都是抱着听听就算了，毕竟女孩子嘛，来来去去就那点小心思，说的能信几句啊。
目前看来好像真的有一点傻。
涂月双手抓紧了书包带子，撇过眼望着别处，“美美说你是……草包，让我不要和你说话。”
“你说什么！”刘羿气的举起了手。
涂月立马蹲下来保护了自己的头。
刘羿有些好笑，“我还没出手呢，你躲什么躲。”
涂月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他，“等你出手就完了。班上的人都说你很可怕，经常叫别人放学别走什么……”
“什么跟什么啊？”刘羿像拎小鸡一样把涂月拉了起来。
涂月自己缩成一团了，“我哪里可怕了，你看看我脸上的伤，严重吧？”
触目惊心的红紫青黑，涂月点点头。
“都是宫美美打得。”
“我才不信……再说即使她真的打你，肯定是你干了不好的事情。”说到宫美美，涂月底气就上来了。
刘羿有点心虚，“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这么厉害啊……不然她怎么可能打过我。”
驱魔师的秘密吗？涂月想起第一次见宫美美，在护城河，她撑一把红伞，一身黑衣，宛如谪仙。
“我……不…知道。”
“胡说，你肯定知道什么，她都跟你走那么近了。”刘羿咄咄逼人。
涂月说得谎不多，现在连呼吸都忘记了，小脸憋的红扑扑的。
“说话呀！”刘羿拍了她一下。
涂月才想起呼吸来，“我不知道！”说完涂月就扔下刘羿跑了。刘羿没想到她像小兔子一样跑得那么快，一时忘记了拦她。
“我有这么可怕吗？”刘羿不禁问自己。
……
宫美美按照徵曼给她的地址，来到了调查处，没想到这里离公安局离得这么近，独立的大院，芒果树叶茂盛，挂一盏褪色的灯笼。
于立就在这里，算是她的亲人？他又会是什么什么样的人呢？宫美美有些好奇。
大院的保安大叔悠闲坐在椅子上，见她张望，就问她找谁。
“于立……处长。”
保安大叔看了一眼她，“你去一楼办公室问问小张吧。”
“谢谢！”
从保安室走过去，沿路是小会议室、办公室、文印室、大会议室，厕所。这样看来，调查处和外面的正规政府办事机构外表并没有什么区别，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就是驱魔师公会的下属机构吧。
宫美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在用刀切芒果的粉衣女生，一个坐在电脑面前打字戴眼镜的男生。
“你找谁？”粉衣女生变吃着芒果边和宫美美说话。
宫美美把徵曼给她的名片递给粉衣女生，“他在吗？”
粉衣女生看了一眼，回头跟戴眼镜的男生说，“张青，她找老大。”
在一旁的宫美美有些吃惊，他们就这样称呼于立吗？
张青，就是那个带眼睛的男生，他的手一刻都没有停地打着字，也不搭理粉衣女生。
粉衣女生就转过头对宫美美说，“他不管事，你直接上去找老大吧，他的办公室在二楼右手边最后一间。”
“好，谢谢你啊。”
粉衣女生咧嘴笑，眯起眼睛来有几分猫咪偷腥的味道，仿佛她吃的不是芒果而是鱼，“不用这么客气，我叫肖茵茵，你叫我茵茵就好，你也是驱魔师对吗？”
宫美美点点头啊，“嗯，我叫宫美美。”
听到这个名字，肖茵茵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回头望了张青一样，但是他依然没有理她，所以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上了二楼，走到右手边最后一间房，深呼吸，敲门。
“谁？”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和宫美美想象的一样。
宫美美推开了门，光亮照进房间里，越过堆满文件的桌子，她才看清屋子里男人的模样，穿黑色风衣，古铜色肌肤，一双鹰眼，留一撇胡子。
“你是谁？”于立问。
“……我的名字叫宫美美。”
下一刻，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时间都禁止了一样。
宫美美试探地看于立眼中的情绪，但看不到任何波澜。
“是吗？你来找调查处有什么事情呢？”
冷漠，冷漠，宫美美被这样的冷漠所打击到了。她所有期待和愉悦的心情一下子都消散了，但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她只是觉得难受，但是她必须要说完她的目的。
“是这样的，上个星期四发生在圣辉学院的事件，我是有关者……”
“这个案子现在已经不归我们管了，你找我们没有用。”于立把身子靠在皮质旋转椅上，那是一个人不耐烦的表现。
宫美美也皱了皱眉头，“那现在转移到哪里去了呢？”
“这不是你一个普通驱魔师可以操心的问题。”
“但是……我同学是受害者，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吴佳佳醒来的希望虽然渺茫，但是绝不能因此放弃，她和她一样才十六岁啊。
“请你相信调查处办事的能力。”于立斩钉截铁。
“那你们现在是不管了吗？”宫美美有些愤怒。
于立拍桌起身，“不是不管了，而是想管也管不了，你明白了吗？”
失望，无尽的失望。
但是表面上，绝不认输，“不想管是放弃，管不了难道就不是放弃了吗？你们尽管放弃吧，我不会放弃的。”
话毕，宫美美带门而去，神色决绝。
看到宫美美这么快就下来，肖茵茵还有些吃惊，她刚想跟宫美美说上几句话，但是她却匆匆地跑开了。
“怎么回事啊?”肖茵茵喃喃道。
张青已经完成他要上交给于立的材料，现在正在悠闲地喝茶，听见肖茵茵的话，答了一句，“老大正为手头的案子被四区的人抢走而生气呢，又一个不识好歹的闯上门来，好死不死还是宫家的人。”
“宫美美？”
“对，她是宫家本家正统的继承人。”
夕阳西下，肖茵茵长大了嘴，手里的芒果也掉到地上。
而二楼的男人，把自己埋进了黑暗里，听着风里树叶的窸窣声，陷入过往。
……
星期三，中午，圣辉学院操场。
涂月已经迫不及待要问宫美美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她现在比以前大胆些，敢走到宫美美的位置上和她说话，但早上她收到宫美美传给她的纸条，说中午有事跟她说。她便忍耐等到现在。
“怎么样，美美，那个叫于立的人。”
宫美美的脸黑透了，“不怎么样，差劲死了，他们说案件移交了，不归他们管了。”
“咦？”涂月有点吃惊，是这样的人吗？“那吴佳佳怎么办？”
“不能依靠他们了，我们再去‘圆舞曲’看看吧，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宫美美看着涂月，眼睛坚定。
涂月点点头，“但上次我们去什么异常也没有啊？”
“那个泰迪熊身上真的没有灵力波动吗？”
“没有……”
“我们再梳理一遍，有人告诉姚婉君‘圆舞曲’的存在，姚婉君和吴佳佳去了，吴佳佳出事了。我们去找，结果找不到那间店铺，有以下几种可能，搬走了，或者是设置了结界魔法了，只有特定的情况或者特定的人才能……诶？”宫美美忽然愣住了。
“怎么了？”涂月问。
宫美美为自己找到答案而激动，“所有的结界都有介入条件，为什么姚婉君和吴佳佳看得到，而我们看不到，是因为我们不符合条件。吴佳佳虽然是受害者，但她应该是意外进去的，真正符合条件的人应该是姚婉君！”
两个女孩相视笑了，树荫下撒下阳光点点。
……
“怎么又是你，宫美美？”被拦住的姚婉君很不爽。
“姚婉君，我们想求你帮一个忙。”宫美美说。
姚婉君看着宫美美，又看看涂月，感觉有些稀奇，“不可一世的宫美美竟然会来求我，难得啊。前几天的时候你不是很神气吗？”
“是关于吴佳佳的事情。”
姚婉君的脸一白，她不自然地看了涂月一眼，发现涂月没什么表情，才道“前天你问我什么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你还想怎么样？”
宫美美摇摇头，“我们想让你带我们去‘圆舞曲’。”
“什么？”姚婉君看着宫美美，“就为了这事，你们自己去不就行了吗？我等下还有社团活动呢。”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非你不行。”宫美美正色道。
“什么非我不行，你不会是想坑我吧？”姚婉君有些怀疑。
宫美美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宫美美从来不背地里阴人，你也是知道的。”
“也是，但是我没有理由一定要跟你去吧……”
宫美美思考了一下，“行吧，你跟我去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真的吗？”姚婉君眼睛一亮，这可是宫美美的一个承诺啊。
“不能太过分哦。”宫美美警惕道。
“行，那我打给电话给话剧社，然后我们就走吧。”姚婉君笑着挽过宫美美的手。
宫美美抖了一下，趁姚婉君不注意，附在涂月耳边说，“你能闻到她身上的灵力气息吗？”
涂月有一点犹豫，“我不确定。”
“好吧，等下出什么事情，你就带她走，她毕竟是普通人。”
这一次，涂月点点头。
……
来到城南大道的“圆舞曲”门前，又是华灯初上了。
但已经物是人非了，和她来的人不同了。
姚婉君忽然想起了吴佳佳，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