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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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老爷令少爷到客堂招待客人。”一小厮打破了夜战一家和谐的画面。
“招待客人？是何人？”夜战皱眉。
小厮看了一眼温婉的王月婉，磕磕绊绊的道：“是、是宰相莫宗柯与、与宰相庶女莫雅心。”
“她？她来干什么？”虽是如此，但夜战依旧紧紧握着王月婉的手，将六岁夜倾城放下。对王月婉道：“既然有客，你也应与我一起，毕竟你是我夜战的结发妻。”
王月婉听见莫雅心时眼里已是失落，在听见夜战这么说了以后，温婉的看着夜战，对一旁的夜倾城道：“倾城先去与丫鬟们玩玩，娘亲与你爹爹陪完客人再与你一起玩，可好？”
“好。”夜倾城懂事的点头。
小厮见夜战拉着王月婉一起走，本想阻止，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连忙上前给夜战和王月婉带路。
夜倾城本就顽皮，如今见父亲与母亲去见了客人还不带她，不好叫两人为难，便抄了近路，遛进大堂的一个角落。
此时夜战与王月婉已经到了大堂，给夜天和一旁坐着沉默不语的沈丘娘行了一礼。一旁的莫雅心看见夜战到来本是欢喜，可看见夜战拉着王月婉的手时，脸便僵住了。
“你来干什么？没看见来的是客人吗？一个小小商户的女儿，怎么能登上大雅之堂？还不快回去！”夜天看见王月婉与夜战一起来，不满的呵斥。
“我……”王月婉自知公公不喜欢自己，出于孝道更不能反驳，只能含泪受着。
“父亲。”夜战眼里闪过怒气，将王月婉保护在身后：“月婉是我的妻子，夜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如何不能到此。”
“你！”夜天本想发怒，但碍于有外人在，才罢了：“也罢，还不快来拜见宰相大人！”
说着，警示的看了宛王月婉一眼，王月婉含泪松开了夜战的手仿佛看不见夜战诧异的眼光，将夜战推向前一步。夜战无奈，只能对座上高高在上的莫宗柯行了一礼。同时看了一旁一脸痴恋的莫雅心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莫雅心惊喜的站了起来，对夜战行了一礼，柔声道：“夜公子。”
“哈哈，夜天，你的确交了一个好儿子，前途无量啊。”莫宗柯大笑一声，眼里满是算计。
听到“前途无量”后夜天脸上一喜道：“小儿不才，还需宰相大人多多指教才行啊。”
莫宗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旁沉默站着的王月婉一眼，道：“成大事者都该有个贤内助，恰好那日夜小公子无意救了小女一命，使她免受车乱之险。小女对夜小公子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再加上夜小公子仪表堂堂，小女早已一见钟情，老夫痛爱小女，便厚着脸皮，问一问夜小公子可愿娶小女为妻？”
莫宗柯说的是“妻”而非“妾”。
藏在角落的夜倾城虽小，但也知其中的区别，见娘亲一脸苍白，却不能多说一句，心里自是愤怒，只觉得这莫家庶女好不知羞，竟然与她抢爹爹！可她在家中最怕爷爷了，她纵然小也能感觉到知道爷爷不喜欢自己，便是心里再气不过，也不能出去，负责定要被夜夜罚了。
“宰相大人怕是不知，战儿在两年前便已娶妻，怎能再娶莫小姐呢？”一旁的沈丘娘闻言，出声解释道。谁料莫宗柯冷冷的看了沈丘娘一眼，对夜天道：“我竟不知夜老爷家在男子议事时女子都能插嘴了？”
南朝对女子的行为举止规定极严，男子说话时，女子不可妄议。
沈丘娘脸一白，被夜天呵斥一声，便被赶出大堂。走时不安的看了王月婉一眼，只留下一声无奈和心痛的叹息。
夜天见沈丘娘走远，笑着对莫宗柯道：“大人抬举，怎敢不从。”
“父亲！”夜战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天：“我已娶月婉为妻，又那又再娶妻之理？”
夜战退了一步，紧紧的握着王月婉的手。
“王月婉身为商户之女，怎能担任夜家未来主母一职？如今只能委屈莫小姐为妻，而王月婉……”夜天看王月婉的眼神里毫无感情，冷酷道：“便抬举她，做个平妻吧。”
平妻虽有一个“妻”，但也是妾。王月婉脸色煞白，碍于女子的良好教养，不能说一句话。
莫雅心听此，终是一笑，而莫宗柯可满意的点头。夜家如今虽官职不高，但夜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必定飞鸿腾达，用一个庶女换一个未来的高官盟友，何乐不为？
“我反对！”夜战反驳，压住怒火，对莫雅心道：“莫小姐，夜某无才无德，有愧莫小姐的抬爱，但夜某此生只爱我妻王月婉一人，还请莫小姐原谅。”
“你……”莫雅心虽是庶女，但也是大家闺秀，今日求父亲与她来，已是觉得不合礼数，羞得难已见人。但碍于对夜战的痴爱，才来到夜府的，如今夜战在众人面前拒绝她，她自是又羞又愤，便哭着跑了出去，心里对王月婉又恨又妒。
“夜战！你别不知好歹！”莫宗柯大喝。想他当朝宰相，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小辈。
“战儿！”夜天也焦急的警告。
王月婉见失态如此，想将手从夜战的掌中挣脱出来，不想让丈夫为难。可夜战的手就像铁一样，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夜战不卑不亢的道：“夜某本性如此，宰相大人见谅！”
“好啊！好！”莫宗柯怒极反笑：“我到要看看你有多不知抬举！”说着，便抬步离去，连招呼也不愿与夜天打一声。
“你个狐狸精！你看你把战儿的大好前途都毁了！”夜天指着王月婉就大骂道。
“父亲如无事，我与月婉先告退。”夜战无视夜天的话，挽着王月婉离去，只留下气急败坏的夜天。
角落里的夜倾城退了回去，小小的年纪却早熟的她知道，她的母亲差一点就成为大户人家不屑的妾室了。
在这个时代，她的母亲没有反抗的权利，甚至连说一句话都不行。长大后的她是不是也会沦落到如此呢？
真的……不能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