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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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死寂的夜空之下, 地面干涸的漆黑血迹反『射』着渺远的夜『色』。

在空阔荒芜的废墟之间，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氛格外的诡异尴尬。

“……”

事实，刚刚话说完, 叶迦就后悔了。

糟糕。

其实我也道该怎么解释啊！！

就在这时，嵇玄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盒子可以打开了。”

说着, 他姿态自然地收了环在叶迦腰间的手，略退一步, 一双猩红的眼眸微微低垂, 视线落于被叶迦捧于手中的灰盒子。

这句话一下子将众人的注力拉了来。

他们纷纷神『色』一正，定睛看叶迦手中的盒子。

叶迦有些讶异地瞥了一眼嵇玄。

他着实没想到，对方么恶劣的『性』子，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帮他解围。

没想到的是, 嵇玄极其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视线, 抬眸着叶迦望了过来，唇边挑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幽深暗沉的眸『色』血『色』蔓延, 紧慢地做口型道：

“你欠我哦。”

叶迦：“……”

然还是很恶劣。

其他三人此刻围拢了过来, 视线齐齐落在叶迦手中的盒子——先前叶迦已经将这个盒子内东西的重要『性』表达的非常明确了，所以他们也由得紧张了来。

卫月初抬眼来, 略带警惕的冰冷视线从站在一旁的嵇玄身定了数秒。

虽然她完全相信眼前的这只厉鬼，但是得说，他刚才的确出手帮助了他们，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关注。

卫月初转而看叶迦，深吸一口，缓缓道：

“打开吧。”

“嗯。”

叶迦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按住盖子推去。

它并没有锁, 非常轻易地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探过来，着盒子内看去。

——盒子里还有一个盒子。

叶迦：“……”

众人同样陷入了沉默：“………………”

“喂喂喂！”blast的眉『毛』都飞到去了，他提高声音喊道：“这只鬼有病吧？！”

陈清野推了推眼镜，缓缓道：

“这次我们难得的见一致。”

叶迦伸手将个小盒子拿了出来，放在掌心里端详。

它是一个表面光滑方正的立方体，没有任何钥匙孔或缝隙，但是摇晃来却够听到里面有东西。

卫月初问：“只厉鬼呢？既然它这个盒子的位置吐出来，也从它嘴里问出来这个究竟该如何开启。”

叶迦深吸一口，说道：“这个……怕是有点难度。”

——已经隔了这么长时间了，纵偶师恐怕已经它做成鬼偶了。

叶迦带着一丝期望，扭看嵇玄。

男人耸耸肩，表示他猜对了。

叶迦：“……”

卫月初皱眉：“怎么了？”

叶迦一脸疲惫地抬手捏了捏鼻梁：“毁尸灭迹了。”

卫月初：“……”好可怕一男的。

“过……”叶迦看个小小的灰盒子，微微眯双眼，他的指尖处寒光凝实，反『射』着冰冷的月光。

他说：“总可以试试暴力拆盒的。”

但是，还没有叶迦动手，一旁的陈清野突然开口道：“诶！”

他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俯身凑近叶迦掌心中的个小盒子，眉紧皱：“这是什么？”

陈清野指了指盒子表面的其中一个角落，道：

“好像有点眼熟。”

叶迦微微一愣。

他将小盒子翻转过来，正对陈清野的一面朝，着对方手指的方看去。

里有一个非常浅的阴刻纹路，倘若是月光的角度正好，几乎无法被发现。

卫月初也凑了过来。

她仔仔细细地找角度看了两眼，也皱了眉：“好像是有点眼熟。”

她看叶迦：“你见过吗？”

叶迦眼眸微沉。

他的指尖轻轻地拂过盒子凹凸平的表面，浅如琥珀的眸底反『射』着冷冷的月『色』，声音轻缓地说道：

“当然。”

叶迦的声音平静：“这是超自然管理局的标志。”

众人齐齐一怔，抬着叶迦看去。

什么……？！

·

五分钟后，叶迦拍了拍掌心中纸片的余烬，转身走了过来。

“怎么样？”卫月初急急追问道。

叶迦眼眸微敛，摇摇，说：“伍肃没有见过这种模样的盒子。”

陈清野理『性』分析道：“这倒也正常，毕竟他进入超自然管理局的时间也长，道的信息有限……”

时间……？

叶迦一怔。

他掏出手机，将盒子的其中一面对准月光，找好角度拍了一张，然后仅截取了有标志的一角，从微信给一个人发了过去。

多时，他的手机响了来。

刚一接通，一个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就从话筒的另外一边传了过来，四下死寂无人，听去格外的清晰：“你小子他妈的大晚给人发什么消息？！当别人都睡觉的吗？”

叶迦动声『色』地将手机拿的离自己的耳朵远了点。

他说：“部长，这个标志你认得吗？”

刘兆承听去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叶迦，你在管理局这么多年白干了吗？自己部门的标志都认得？”

“认识还是认识的，但……”叶迦清咳一声，说道：“这是，它和咱们现在的正式标志还是有点区别的嘛，所以我就来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印象。”

他在刚才的时候就注到了，虽然这的的确确是超自然管理局的标志，但是在细枝末节却有着一丝微妙的同。

电话边没声了。

叶迦耐心地待着。

一分钟之后，刘兆承的声音再次响：“哦……这个啊，这是管理局的旧标识。”

有戏。

叶迦追问道：“怎么说？”

“大概三十多年前吧，管理局曾经重组过一次。”刘兆承说：“这个玩儿是他们过去用的，之后就废掉了。”

三十多年前……？

叶迦微微皱眉：“重组？为什么重组？”

刘兆承：“我哪儿清楚啊，个时候我也才刚刚加入管理局久，就是个和你一样的底层员工，怎么可道他们面的人在搞什么鬼，反正啊，次高层似乎是大换血的一波，整体的机制也改革了少，然后又经过了十几年的发展，才慢慢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他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迦答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可是管理局的旧物，有点好奇而已。”

“旧物？什么旧物？”刘兆承说：“整体拍给我看看。”

叶迦捣鼓了半，在陈清野的帮助下，才弄清楚了如何在挂断电话的前提下照片发出去。

对面琢磨了半晌，道：“这个啊，我道。”

叶迦精神一振：“您说。”

刘兆承的声音从话筒的边传来：“这是很久之前研发的一种术式，是管理局用来保存绝密的高危道具的，如强行破坏的话，它会带着里面的东西一毁掉。”

叶迦心下一惊。

幸亏他刚刚没有按照原计划强行将盒子切开，然他们之前的辛劳就白费了。

刘兆承继续说道：“过啊，这玩儿现在可多见，为太实用。所以管理局重组之后就再也没生产过了，你从哪儿得来的？”

叶迦眼眸微沉，没有答对方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您道它应该怎么打开吗？”

“这个我倒是太清楚。”刘兆承说：“过啊，在首都边，超自然管理局的总部里好像还保存着少重组前的档案和物件，你可以联系联系边的人问问……”

巧了，他们现在可就正在首都呢。

叶迦：“好的，多谢。”

但还没有他挂电话，话筒的边就传来了刘兆承狐疑的声音：

“你该会又掺和进什么坏事里了吧？”

叶迦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怎么可呢！”

刘兆承冷哼一声：“你给我快点来，m市这边的事务还堆着一大堆呢，处理完你年终奖还想想要了！”

电话挂断。

一旁，blast抱着胳膊，眉紧皱着看叶迦，语格外的差：

“喂，我说你……你就让他这么跟你说话？”

周围这么安静，即使他们想偷听，也会控制住听到对方的声音——虽然早就道了ace的隐藏身份是超自然管理局的小员工，但是在听到他的司这么客地和他说话，还是让人忍住感到爽。

很显然，其他几人和他都想法相同。

“就是就是！”卫月初跳到叶迦身旁，鼓鼓地说。

她是几个人当中到管理局时间长的人，在她还道叶迦就是ace的时候，她就已经目睹了好几次个什么刘部长刁难叶迦的场景了，当时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现在道了对方针对的居然是自己的男神，个火一下子就来了。

卫月初的脸扬一抹格外无害的微笑，看去仿佛一个真可爱的少女：

“如你方便出手的话，其实我介给他一点小教训……”

陈清野若有所思：“他怕虫子吗？”

“！”叶迦有些疼，赶忙开口打断了他们几人试图给刘兆承“一点小教训”的谋划：“你们很闲吗？”

卫月初『摸』『摸』后脑勺，腼腆地说道：

“也是说现在嘛，就是，到m市之后——”

“其实，刘部长这个人，纯粹就是个烂好人而已。”叶迦叹了口。

他眼眸略垂：

“你们是在游戏崩溃之后，和些肆虐的鬼怪一到现实世界的，但是……我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普普通通的俗世人间。”

尘封许久的忆泛波澜。

个时期的他，只有一个词够形容——

无措。

过于明亮的灯光，过于稠密的人群，过于平静的环境。

而在游戏的残酷环境中生活多年的叶迦在这里是样的格格入。

时，即使是一辆从身边开过的汽车，都会带他本的警觉和敌，他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抽刀将它砍翻，每夜晚他都会被突然晃过的灯光，或是城市的远处传来的响动惊醒，浑身冷汗，紧握武器，下识地准备迎战——他似乎真的离开了游戏，但是又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要道，叶迦虽然一直都是积分榜的榜首，但是距离够直接离开游戏还差着数万积分。

在杀掉嵇玄之后，游戏判定叶迦杀掉了一只高阶的厉鬼，他的积分立刻飞涨，这使得他拿到了到现实世界的门票。

所以，在离开游戏之前，叶迦所经历的后一件事，就是嵇玄的背叛。

这件事的影响持续到了叶迦到现实世界之后。

游戏化作梦魇，一刻停地纠缠着他，在他的耳边低语。

再加，现实世界早已今非昔比。

“叶迦”这个身份由于失踪已久，早已被认定死亡，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早已被拍卖，家乡物是人非，再也看到任何曾经的痕迹，他没有亲人，没有身份证明，孑然独自存活于世间，犹如浮萍般没有归处。

和现实世界比来，甚至游戏都显得更像家了。

直到——

一个烂好人的出现。

叶迦抬眸看面前的三人，耸耸肩：“他找人帮我补办的身份证，也是他给的我这份工作，就连我租的公寓，保证人都是他，而且前三个月房租还是他付的。”

至于理由则简单到有些可笑。

根据刘兆承自己的说法，是为超自然管理局的后勤部实在缺人，而他又一时心血来『潮』，所以才会犯下错误，招进来一个只会吃白饭又『摸』鱼的员工。

过，其实在加入超自然管理局之前，叶迦在这方面也做过一点小小的调查。

他很警惕，毕竟，这个世界会有如此没有附加条件的善——于是，叶迦翻看了刘兆承在警局中的档案。

五年前，刘兆承的独子死于一次b级厉鬼的作『乱』，时，他正好和叶迦在现实世界中的年龄同岁。

再然后，叶迦选择接受了他的善，成为调查局中的一名后勤员工。

虽然刘兆承嗓门又大脾又坏，还扣他工资，但是叶迦却总是对他格外宽容。

这个年，这样的烂好人着实多了。

“诶……居然是这个样子吗？”卫月初挠挠：“没想到个地中海大叔人还挺好的。”

陈清野：“是的，虽然发多，但是心肠很好。”

blast若有所思：“我好像道有个牌子的洗发水有生发功……”

叶迦：“……”

喂喂喂，你们的重点偏移了吧！！！！

他深吸一口，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打住打住，现在是聊部长发的时候吗？”

在叶迦的努力之下，这个走偏的话题被成功地拉扯了正轨之。

卫月初垂下眼，扫了一眼叶迦手中拿着的个密密实实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问道：“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陈清野：“联系一下伍肃吧，他是在首都任职过一段时间吗？说定会有相关的线索……”

叶迦低下，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手中的这个小盒子，突然开口说道：

“过，我们现在就在首都是吗？”

陈清野一愣：“你的思是？”

叶迦抬眼眸，微微一笑：“择日如撞日，干脆今一去总部参观一下吧。”

“可……”陈清野皱眉：“现在大晚的……”

blast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哎呀你怎么跟个小老似的，遵守么多规矩干什么？大晚怎么就行了？”

“而且……你没听懂吗？”

他嘿嘿一笑，眼底燃了和发『色』颜『色』相同的火苗，格外兴奋地说道：

“咱们这次是要擅闯了！”

超自然管理局总部。

比m市种挂着垃圾循环处理牌子的分部，总部看去要派的多，至少是一整栋楼了。

自从次百鬼夜行之后，超自然管理局的存在被公之于众，所以个掩饰『性』的称号已经被撤掉了，换了它正儿八经的牌子，而在个牌子，正刻着和盒子类似的标志。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是管理局的楼内仍旧有着几层的灯光是亮着的，毕竟夜晚是大部分厉鬼和怪物活动的时间，所以，超自然管理局必须留有员工值夜班。

由于管理局的总部太大，所以他们几人约定好分行动，各自寻找个刘兆承所说的，保存有管理局重组之前资料和物品的材料室。

过——

“……”叶迦深吸一口：“分行动这四个字，你哪个字听懂吗？”

嵇玄远近地缀在叶迦的身后，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面改『色』地说：“我只是和你恰好选了同一条路而已，别多想。”

叶迦：“……”

我去你大爷的别多想。

嵇玄加快步伐，和叶迦并肩，他微微侧过，一双猩红的眼眸在黑暗的走廊中闪烁着异样的微光：

“你选择晚来的原，并没有跟另外三个人说，对吗？”

叶迦的步伐微顿。

他恢复了原先的步调，动声『色』地反问道：“哦？你倒是了解我。”

嵇玄的唇边『荡』开一丝笑，他亲昵地再次凑近几分，声音低沉：

“当然，我可是这个世界了解哥哥的人。”

叶迦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这就是你在游戏里试图我转化成厉鬼的原？”

嵇玄：“……”

他的步伐下识地一停，立刻就被叶迦甩到了身后。

嵇玄赶忙加快几步，他追在叶迦的身后，急急忙忙地道歉：

“哥哥，我错了……”

叶迦没理他。

这时，他感受到自己的袖子微微下一坠。

叶迦扭看去，只见黑发红眼的小男孩伸出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撒娇：

“哥哥，我真的道错了。”

他在这方面倒是有种赋异禀般的熟练。

叶迦皱眉道：“我吃这套。”

但是，嵇玄却敏锐地发现，对方的语却有一丝易察觉的软化。

——瞎说什么，你明明就吃这套。

小男孩得寸进尺地凑前几步，用自己冰冷纤细的手指拉住青年垂在身侧的手掌，和对方的手指勾勾缠缠。

他抬眼，用双湿漉漉的红瞳看叶迦，软软地喊道：

“哥哥……”

叶迦的眉一跳：“你给我变来！”

嵇玄：“我要。”

“变来！”

“要。”

叶迦：“……”

这个对话实在是过于熟悉了。

他深吸一口，放弃了和对方在这个方面纠缠。

叶迦正『色』，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他的垂下眼眸，浅『色』的眼瞳深处闪过一丝暗沉沉的冷光：“我的确没有和他们三个说我选择夜晚来这里的真实理由。”

根据刘兆承所说，这个设备基本在重组之前就停产了，现在并多见。

叶迦道只白骨厉鬼是从哪里得来的。

或许是偷盗，甚至是明抢，都有可。

毕竟，多见表没有，作为一只领主级的高阶厉鬼，它的手段多的是，管理局内说定也有内鬼，拿到也稀奇。

但是……叶迦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令他愿细想的可『性』。

还有个几十年前发生的重组……和母亲会有关系吗？

其他三人从未在过去接触过游戏的存在，但是叶迦一样。

他现在仍旧清楚地记得，在个雷雨夜，他的父亲反反复复地用手中的刀子捅入母亲冰冷的尸身，将她的血肉内脏剁成糜烂的泥，然后，他抬，用张疯狂的眼神注视着站在门口的叶迦，跌跌撞撞地他走来——和个他在居民楼中见到的男人如出一辙。

而是在他被拉入游戏的十五年前，正巧和管理局重组的时间够对号。

叶迦抿着唇，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突然，他感受到，只拉着自己手掌的小手道什么时候变大，被替换成了男人修长冰冷的手指。

叶迦有些惊愕地抬，看对方。

只见嵇玄冲他微微一笑：“我道你想找的地方在哪？”

叶迦一愣：“什么？”

嵇玄唇畔笑加深：“怎么？还允许我在你们这个组织里藏几个内鬼了吗？”

叶迦：“……”

你的态度未免也太理直壮了吧？

男人的手微微收紧，下一秒，叶迦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

他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储存室里，这里密密麻麻地堆积着足以累到花板的厚厚资料，里面弥漫着一股腐朽陈旧的味。

叶迦看到，在储藏室的一角落，里放着一个大的桌子，桌子有数个大小同的凹槽。

其中一个凹槽的大小……和叶迦手中现在拿着的这个盒子的大小正好相同。

叶迦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眸『色』莫名。

他试探『性』地抬手，将个盒子放进了凹槽当中。

严丝合缝。

只听细微的“卡擦”一声，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浮现扭曲的线条，然后——缓缓开启。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逸散开来。

叶迦微微屏息，前一步。

只见盒子里盛满粘稠的鲜血。

鲜血中，漂浮着两颗完整的眼球，瞳仁漆黑，眼白洁净，后面还连接着完整的视神经，在装满鲜血的小盒子里沉沉浮浮，看去格外的可怖。

叶迦微怔。

眼球？

为什么是眼球？

霎间，一个念犹如闪电般从叶迦的脑海中急速地掠过，他微微瞪大双眼，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就好像是，一切线索都在此连了来。

个被疯狂的丈夫挖出心脏，剁碎肺腑的女人。

一张张被完整剥下来的皮肤。

以及……造梦仓库中，个装着东西的箱子。

他想了个悬浮在嵇玄记忆当中，蠕动着的巨大猩红肉瘤。

嵇玄曾经说过，“王是母亲的行”。

……为，她暂时没办法来到人间。

叶迦此刻，终于道了母亲给自己孩子们的任务。

——她要为自己拼凑出一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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