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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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们今天这样大费周章的请同僚来家里做客、且邀请单全部都是陆时寒的同榜进士,除了要给颜芝仪找朋友,也是想顺便聊一聊他出书的事情。
常言道无第一武无第二, 读书人最需要谨守的品格就是谦逊,陆时寒被皇上钦点为今科状元, 并不代表他就是天下第一了。
事实上别说天下第一, 放在本届进士中,陆时寒也不会理所当然认自己就是一枝独秀, 他第一次去座师冯大人府上拜见,就被冯大人提点过,他能高中状元多因素, 天时地利人缺一不可 ,事实上他们这届多出『色』的人才,像是榜眼探花, 学识未必就在他之下。
后来随着走动增多,冯大人俨然把他当正经弟子看待,透『露』的内情也就更多了。
冯大人揣摩圣上心意,直言以他的学识表现, 当日得一传胪分是至少的, 进一甲也算当之无愧,但最后能越过更成熟稳重的齐永年出身门的董子玉,被圣上钦点为头的状元郎,却跟他的年龄着直接系,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日后书工笔也要记上一笔的。
冯大人私下对陆时寒透『露』这多,除了准备一点点教他揣摩圣意为官之道,更多的还是想告诫他保持谦虚心态, 为官尤是在翰林院那等清贵之地,最不能得意忘形。
陆时寒本就奉行“三人行必我师”的理,听了恩师的谆谆教诲,就更加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连自己计划要出的书也不敢自专了,正式动笔前还想听一听众多同年的卓识高见。
毕竟他觉得出这题集不止为了赚钱养家,本意也希望能对他还在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产生一激励或启发,总之既然要出书,就尽可能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不图靠留青,但也要所意义。
如此一来,就不能只听他一家之言,那样多少失偏颇了。
今日请的这同年,就是陆时寒认为人品学识皆上乘的才子,用颜芝仪的话来总结他们就是学霸中的学霸——是的,他这深层次的用意,一开始就不曾对颜芝仪隐瞒,不仅是因为习惯了与她无话不谈,也因为他看出了她对此事的注在意。
起初陆时寒还想可能是因为这主意就是她想到的缘故,就算不能跟他一起商讨书中内容,但这书日后刻印出来,也她的一份心血功劳,她会比较期待在意也是人之常情。
陆时寒可以理解,因此什想法都会事无巨细跟她说。
但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她上心的程度,颜芝仪昨天到今天都显得格积极主动,不厌烦帮他把准备用来待客的书房布置得这般雅致又舒适,现在将客人们送走了,更是连她今天没认识到想要交往下去的朋友这件大事都来不及与他分享,第一时间就向他打听起了对写书的灵感,就知道她如今最注的问题是什了。
看她这迫不及待的眼神,他都怀疑如果条件允许,她恐怕恨不得他现在就将书写出来。
对于她这份超乎寻常的“期待”,陆时寒无奈又笑,但还是不想让她这眼巴巴等下去,善如流的汇报起来,“今日与众同年聊得不错,大家都十分支持我们的想法,方才也为我提供了多思路灵感,齐兄董兄更是直言我若需要,随时发话,他们愿意为我执笔,他人也说初稿完成后要第一时间给他们看,如果运气还能帮我查漏补缺。”
那可就成学霸秘籍了!
陆时寒确实了解颜芝仪,捡着她正想听的内容去说,颜芝仪听完就眉开眼笑起来,十分欣慰的感慨道,“要是他们能这样尽心帮寒哥,日后经常这样请他们来家中做客我也愿意。齐大人用膳时不是还夸咱们家的拨霞供锅比头的都更鲜美几分,搭配我特调的料汁虾滑鱼丸食用更是极具风味?董大人还说要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在咱们院子吃上这样一锅拨霞供,是神仙也不换。那他们都对寒哥尽心尽力了,我还能不满足这点小小的心愿吗?”
自家小院接待这多客人,把杨妈百叶她们折腾得人仰马翻不说,她尽职尽责的待客陪聊也精力交瘁,这还是天气晴朗少了多不必要的麻烦,要换成冬天下着大雪来这一出,他们的工作量得翻一倍不止。
原本按照颜芝仪今天的感受,至少月内都不想当这种人人称颂的贤内助,还是咸鱼比较适合她。但是为了早日实现寒哥的梦想,她觉得自己牺牲一点,每月辛苦招待这一回都可以了。
她难掩疲惫、说起要为他尽心招待同僚时双眼却炯炯神的状态中,陆时寒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心实意,那样讨厌麻烦到惫懒的妻子,为了帮助辅佐他,竟然也主动找麻烦的一天。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感动不已,然后就听见她又忙不迭开始发问,“那寒哥想了何时开始动笔,以及这本书计划写多久吗?”
陆时寒:……
此时此刻,陆时寒不只怀疑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将书写出来,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看他出书实也是她的心愿了。
或者说,仪儿嘴上说得那般郑重事,希望他把所心思放在公务中,不要在凡尘俗物上浪费精力,实她内心也想要看他养家糊口而努力的样子吗?
颜芝仪显然还不知道已经被看透了财『迷』本质,她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充满信赖的看着陆时寒,她知道他是目标明确规划也清晰的人,既然说了要开始写书,心中肯了大概计划。
果然陆时寒无语过后,还是实话实说,“现在脑子里就许多想法,准备用过晚饭后去书房将们一一罗列下来,至于计划写多久,若是翰林院接下来也一如既往的清闲,约莫一月就能完成初稿了。”
颜芝仪惊讶的脱口而出:“这快?”
饶是对他充满了信心,她还是被这效率惊呆了一把。
陆时寒却是稀松平常的口吻,“初稿不超过月,但之后的修改稿,至少也要月余才能完成。”
加上刻印上市,至少也要三五月了。
颜芝仪听到他月就能完成初稿就恨不得顶礼膜拜了,心想他们寒哥也是生错了时代啊,放到现代当码字机,岂不是日进斗金?
不过他这手速在古代也是钱途的,顺势想象了下题集上市风靡考生圈、他们在家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样子,颜芝仪感动的眼泪就险嘴角流出,美滋滋的说,“既然速度这快,咱们也该打听一下京城哪口碑不错的书商了,寒哥第一次出书,合作对象一要慎之又慎。”
陆时寒又一次无言以对,惭愧的想他的速度还是没仪儿快,自己还没迈出第一步,仪儿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做最后一步了,但这种事情急不来,他还要耐心安抚迫不及待的她,“仪儿不必着急,我已经向经验的同僚打听过了,一般都是带着初稿去找书商或刻印坊商议合作,书商只看过具体内容,才能决是否做这本书。”
之前说过,翰林院多大人都私下写稿子补贴家用,所以对于出版流程,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当然若是不介意自掏腰包印书,那就无需准备初稿,直接带着最终稿件去刻印坊即可。”
而他们还想靠这本书赚钱买房子,只能是第一种方式了。
还一理由陆时寒没说,他觉得提前打听了也没用,说不他看的书商都不看他,最终还得另谋出路。
颜芝仪对他却来没这种担忧,听完这番话的第一反应是担心,“给书商看全本初稿吗,那他们要是拿着寒哥的初稿私自印刷售卖怎办?”
陆时寒来没想过这方向,一时也愣住了,片刻后才摇头失笑:“虽然世人都说‘商人重利’,但是在经商方面他们也是最注重诚信二字的,因为百姓都眼睛耳朵,不诚信的商人失了民心,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怎不会?”颜芝仪只觉得初出茅庐的他又开始书生意气了,忧心忡忡举例道,“我记得寒哥书房一本集,扉页上写着‘敢翻刻必究’几大字,说明盗印之事自古之,说不还猖狂,那书商看了你的初稿觉得能大赚一笔,又不想让咱们拿走至少一半利润,就趁你还在修稿的时候把初稿印出来去卖了。他要是心思再深沉,把书拿到江南去卖,只要不出现在京城的书肆中,我们岂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陆时寒不得不放下他的书稿可能需要经过书商一轮轮审查考量才刻印机会的事实,就颜芝仪担心的问题给她分析起来,“仪儿委实是心则『乱』了,偷印盗印之人只会选择书肆中最受追捧那书去铤而走险,我们这种还没正式刻印的书不可能被盗印,而且就算被盗印,也只是民间那黑工坊在做,但凡在国子监登记造册过的那正规书商刻印坊,是万万不敢冒这种风险,一经发现或举报,国子监就会取消他们的印刻资格,日后就无法光明正大印书了。”
万万没想到大齐朝也堪称完善的版权保护,颜芝仪简直目瞪口呆,又忍不住提问,“可国子监的主要职责不是教书育人、为天下书院做出表率吗,怎还管刻印书籍了呢?”
“那仪儿就所不知,国子监管理这刻印坊只是次,他们最重要的职责除了教书育人,就是为朝廷刻书,尤是天下读书人所学的国学经典,都是由国子监负责刻印。”
家伙,大齐朝最大的官方出版机构原来就是国子监啊,颜芝仪这回涨知识了,也终于理解陆时寒为什丝毫不担心被侵权的问题,国子监他们熟啊,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她笑嘻嘻道,“那国子监管理这正规刻印坊书商,想来张大人对这行业的了解也比旁人都深,寒哥初稿完成后也不用去找同僚打听了,不如直接去请张大人为我们介绍一可靠的书商?”
陆时寒没想到她前一刻还在忧心忡忡,现在就开始给他出主意寻求便利了。
隔壁张大人的系他当然也考虑过,只是内心还迟疑,此时在她的提议下,终于吐『露』了自己的担忧,“张叔一向照我们,想是不会拒绝,只是这书若不得书商青眼,就怕让张叔跟着失了颜面。”
“啊?”颜芝仪这一次比陆时寒说要拿着完整的稿子去找出版商还要更震惊几分,他可男主啊,惊才绝艳的天选之子,加上她后世带来的天才般的创意,他们强强联合,看到这本书的出版商还不立刻马上跪下来抱大腿求合作,哪没眼光的会看不上?
但是想到他平时也是这样谦虚低调的画风,她也没徒劳的劝他自信点了,内心实喜欢这样低调谦虚又牛『逼』的人设,于是转而寻找他方式劝陆时寒回心转意,还让她想到了,颜芝仪灵机一动道:“那张叔能在国子监这多年,想必也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之人?应该也心国子监学子们的科举前途,寒哥完成初稿也可以请张叔指正一二,若是张叔也看这本书,愿意为我们牵线搭桥,寒哥就无需患得患失了吧?”
陆时寒听得连连点头,不吝赞美,“还是仪儿才思敏捷,我竟只想到请同僚恩师指正,险忘了张叔在国子监执掌教谕,然则更应该去向张叔请教。”
颜芝仪不但笑盈盈收下了这份夸奖,还大言不惭表示,“我还可以给寒哥整理、抄录手稿,能帮到忙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就是贤内助本助了。
陆时寒郑重拱手,“那为夫就仰仗夫人了。”
他今天在客人面前对她也是一口一句夫人,颜芝仪不知不觉也就适应了这新称呼,只是他自称“为夫”还是少见,这字让整句话都仿佛多了不一样的味道,她不由仰着头看他,心想是不是应该应景一回,叫一声“夫君”或者“陆郎”。
说起来,颜芝仪在心里也是称呼过老公的,也越来越觉得还是盖棉被纯睡觉的他们越来越像一对正经且合格的夫妻了,比柏拉图还亲密,毕竟他们没少上演脸红心跳、意『乱』情『迷』的甜蜜瞬间。
颜芝仪上演脑内小剧场时,越来越熟练的把陆时寒当亲老公,但是让她管他叫“夫君”或“陆郎”,颜芝仪不知为何竟种心跳如擂鼓的感觉,像这称呼比老公还要来得羞耻且私密。
不过她包袱这重的人,越羞怯放不开就越不想认输,因为平时只她把陆时寒调戏到坐立不安的份,如今连他都可以克服羞耻心喊她夫人,她也可以。
于是颜芝仪酝酿半天,终于打足了气要张嘴喊出来,这时一不解风情的声音下方传来,“少爷少夫人,秦海哥让我来问问,现在可以将借来的椅子送还给各家了吗?”
颜芝仪:!!
看着不知何时蹲在脚边一脸纯洁看着他们的小六儿,那颗本就快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脏险直接跳出胸腔,吓得她整人也不由自主蹦起来。
陆时寒虽也吓一跳,倒也没她这夸张,反而上前一步轻轻搂住了她,一边防着她摔地上,一边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抚,感觉怀里的人快镇下来,他也没立刻松开,而是低头看脚边:“小六儿,你什时候蹲在这里的?”
小六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说了句话,为什就把少夫人吓成这样,茫然的道:“送走客人起我就站在这里了。”
一开始是站着的,后来不知道少爷少夫人要商量多久正事,他就忍不住蹲地上节省体力了。
小六儿这时日跟着主子吃喝、几乎不用干什活,可能是养娇气了,今天也就是帮着大人跑跑腿,在自家院子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可能几十上百回,现在忙完歇下来,他竟然觉得腿点累了,在老家时他可是白天忙到往上都不怎停歇的。
这发现让小六儿点羞愧,蹲在地上一边按照秦海哥的吩咐等主子们说完正事再汇报事情,一边抓紧时间反省自己的没用。
终于等到少爷少夫人同时沉默下来,他才抓住机会『插』了声嘴。
小家伙毕竟年纪小,再如何聪明伶俐,也不可能看懂“此生无声胜声”的恋爱氛围——连比他痴长几十岁的杨妈也在努力学习这方面知识呢。
所以他现在就『迷』『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仰着小脸充满无辜的看着他们。
陆时寒也被看得微微羞耻,清了清嗓子道,“先起来吧,秦海呢?”
“秦海哥看少爷少夫人还要聊久的样子,就去帮杨妈百叶姐收拾东了,只让我在这里等着跟你们汇报。”
颜芝仪这时也恢复正常,见陆时寒一抱还不撒手了,主动他怀里退了出来。
她刚才反应那大,主要还是在谈情说爱的时候冷不丁脚边冒出小家伙,既带着恐怖片的既视感,又种教坏小朋友的负罪感,做贼心虚使她差点一蹦三尺高,但也不至于被吓到扑进陆时寒怀里不停嘤嘤嘤。
一离开陆时寒怀抱,她就恢复正『色』道,“对,要还椅子了,杨妈之前说过,这椅子不能白借,还回去时多少要送点礼物,不然就借运之嫌,对我们、对邻居都不太,所以我跟你们走一趟吧,亲自道声谢才合礼数。”
陆时寒收回手,脸上的怅然若失一闪而逝,旋即也说,“我陪你一起。”
颜芝仪莞尔一笑,“那去房里拿礼物吧,糕点都备了。”
于是几人带着礼物椅子,挨家挨户去归还并道谢了,在张家还差点被热情客张大人拉进去吃晚饭,陆时寒婉拒道:“晚辈今日家中招待了几位同僚友,陪着饮了许多酒水,明日还要早起点卯,怕是无法陪张叔畅饮了,不如改日得空再来向张叔讨杯酒喝。”
张大人是典型的人,几次邀请陆时寒来做客,都是拉着他一边喝酒一边探讨诗词章,一听他说晚上喝不了酒,便也只能遗憾放行,“我近日又得了一坛酒,贤侄可要早过来,晚了恐怕就没口福了。”
陆时寒恭敬拱手:“一一,到时还望张叔不要嫌弃。”
告别了热情的张大人,几人才回到自己家中,晚饭还没这快,颜芝仪便问,“寒哥要不要去书房用功?”
陆时寒却是拉着她去秋千坐下,“不急,仪儿今日只顾心我,我还不知你跟几位嫂夫人聊得可。”
见他这心自己,颜芝仪暂时放下了催稿的心思,笑着点头:“嫂嫂们都挺相处的,尤是齐家嫂嫂林嫂嫂,前者情宽,对谁都照,后者更是饱读诗书……”
不想陆时寒听了却是微微皱眉,他此前不太注同僚们的家中情况,今日也只是他们登门时粗略介绍了一下,但就是那一句带过的介绍,记到近乎过目不忘的陆时寒便记了大概,此时不解的问:“我记得林兄的家眷似乎不在京城?”
今日没带家眷的三位中就这位林兄。
颜芝仪也不卖子,详细讲了她跟这小姐姐是怎一首诗勾搭上,之后时不时相视而笑,像认识了久的老友一样,对方临走前更是抓住机会跟她搭上了暗号,说改天要邀请她去家中做客云云。
陆时寒对这细节并不在意,她能结交一朋友他便放心了,当下点头笑道,“董兄出身门,他夫人想来也是知书达理,仪儿既然觉得与缘,不妨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