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夫妻之间还是要保留一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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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城的第二天, 颜芝仪确实如她保证的那般没有成起床困难户。
因他们终于不用天不亮起赶路了。
首人民的日子堪称安逸,夜生活十分丰富的同时,餐饮业相当发达, 论时出门逛一圈能吃饱喝足,三餐供应更是花繁多, 以至于临近街市的许多居民不爱在自家开火, 尤其是早餐,花上一二十文便可以买上许多包子油条胡饼和粥饭, 让一家人吃饱的同时还能吃上丰富多的品种,省下做早饭的功夫又能多睡半个时辰,乐而不?
于是鸡鸣破晓时分, 其他地方早已升起了炊烟,住在内城的家家户户却依然静悄悄的,云中客栈周围是各种安静祥和, 偶尔有小贩牵着骡车、或是官员衙役去点卯上班经过的声音,些细微的静传不到三楼客房,颜芝仪终于舒舒服服睡到了自然醒。
此时才早上六七点而已,但因是自然睡醒, 而不是不情不愿被人强行从睡梦中拉出, 颜芝仪没有了赖床的必,睁开眼便决定早点起床去干正事了,然后一转头发身侧少了个人,被子『摸』上去是凉的,应该起有一会儿了。
颜芝仪起床的作一顿, 突然想到什么,轻轻撩开床幔往外看去,瞧见手执一卷倚靠在窗边静静阅读的陆时寒。
因颜芝仪将租房的事情揽了过, 陆时寒不想耽误正事,今日去翰林院报道。但他当时跑得太快,没等到诏他入翰林院的圣旨和公服,第一次去单位不好穿常服,只好将仅穿过一回的状元官袍穿戴上。
状元袍是圣上所赐,可以应对一切正式场合,虽然去单位报道穿身稍显隆重了些,至少比穿常服更得体。
不过状元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可能再隆重的戴上状元翅帽,因此陆时寒那头并不输颜芝仪的青丝,依然用平日那根白玉簪简简单单绾着,只是那精美华丽的状元袍更衬得他金相玉质、眉目如画,连随意倚窗看的姿态,端显出几分风流随『性』。
是那种旁人法窥见的风情。
一大早直活『色』生香的风景,颜芝仪又没出息的看呆了,不由自主幻想起,等他们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她在床上舒服的睡懒觉,他慵懒倚在靠窗的榻上一边安静看、一边等她起床,她每天睁开眼能看到赏心悦目的画,简直快活似神仙!
当然颜芝仪很快否定了个幻想,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宅子,势必陆时寒腾出专门的房,他起床直接去房了,她哪里还能一睁眼看到他的身影。
算今后租房住,陆时寒是会有房的,毕竟颜芝仪穿越的些年彻底被封建社会所腐蚀,早忘了自己当初跟小伙伴们一起挤校宿舍的快乐时光了,她今日租房是考虑地段积和屋内设施的,不说租个豪宅,至少得是独门独院的小宅子。按照三合院四合院的设计,最小的有五六个房间,大家分一分,陆时寒收拾个房出一点不难。
所以今天的画,大概只有在客栈的几日可以看到,且看且珍惜吧。
颜芝仪看得很专注,炙热的目光终于惊了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陆时寒,他微微侧头,便发她正从床幔中探头探脑的子。
陆时寒非但没觉得她的模作滑稽,反而『露』出了一个明显被萌到了的容,合上本向她走去,坐在床边拂了拂睡得宛如水鬼的凌『乱』发丝,将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完整从发丝中解救出,才慢条斯理的问:“仪儿今日怎么醒得么早?”
颜芝仪骄傲挺胸,从不吝于自己邀功,“我答应了寒哥租房搬家事宜处理妥当,自然早点起干活。”
陆时寒忍不住捧着她的小脸多看了几眼,才着附和道:“仪儿般一诺千金,令人佩服。”
本扬起的下巴顿时抬得更高了,看得陆时寒有点担心她扭到脖子,忍不住伸手帮她头扶正了些,“那我去隔壁叫百叶她们进?天『色』还早,待会正好出去用早膳。”
“好。”
颜芝仪麻利的爬起床自己穿衣服,只花了一刻钟便穿戴梳洗整齐,又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了客栈,在附近的早餐店吃饱喝足后分道扬镳,陆时寒只身一人去单位报道,颜芝仪则拖家带口、连两个小朋友没落下,浩浩『荡』『荡』去了牙行。
陆时寒宁愿孤身一人亲力亲,让能干的童跟在颜芝仪身边,当然不是了让秦海她带路跑腿,种没有任技术含量的工作,大街上花几个铜子雇个闲汉能解决。
秦海真正的作用,是方便他们在牙人和屋主前自报家门,尤其是后者,能够在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拥有空宅子出租,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老百姓,即便不是屋主本人,帮屋主处理租赁事宜的仆人长着一双利眼。
假如颜芝仪只带着丫鬟婆子看房,哪怕她自称是新科状元的女眷,别人看她空有美貌却并非他们所知的大家闺秀,对她的话是打几下折扣的。
有秦海在前,不需她想办法证明身份了,秦海不但随身带着陆时寒的名帖,还能对自家少爷的交友圈子及同年的新科进士如数家珍,人家一看他对届科举的情况对答如流,相信他们的身份不是作假了。
只不是假冒身份,陆时寒高中状元不过两月,热度还没么快下去,他个新科状元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哪怕再眼高于顶的屋主,不会觉得房子租他们是辱没了自己。
所以颜芝仪看房的过程十分顺利,自报家门后,先前还有些挑剔的房主立刻变得亲切随和起,不再提额外求了,还有主表示租金好商量的。
连伶牙俐齿的牙人对他们的态度是热情真诚居多,知道了颜芝仪对房屋的求后便绝不敷衍,带他们去看的每一套宅子很符合她的条件。
反倒是颜芝仪看看去,仍觉得多有不足之处,几套宅子么价格太贵,么屋内陈设让她看着很别扭,亦或是采光不行,屋子太窄小住的让人压抑。
总之大半个上午过去,还没有哪套房子是让她眼前一亮的,因此迟迟没能定下。
对于她的挑剔,牙人没有丝毫不耐,还很体贴的安慰道,“夫人别着急,咱们慢慢看慢慢挑,租房种事急不,总找到您喜欢的,不然住着不开心。”
说着一指前的巷子道,“巧了,既然走到里,夫人不如随我过去瞧瞧?”
见颜芝仪点头,牙人一边在前引路,一边娓娓道介绍道:“宅子原是察院的一位王大人买,才翻新过,正乔迁之际却收到了外放任命,王大人举家离京赴任,宅子空下了。因着是新屋,王大人怕被不爱惜之人糟蹋了,千叮万嘱我们寻找有缘人,若是缘便不强求,他宁愿损失些钱财。”
颜芝仪听得眼前一亮,她第一次租房多少有些穷讲究心理,刚才看到那些过旧的家具陈设便觉得抵触。
翻新过的宅子,一应用具应该是新的了,她不由问道,“那位王大人已经离京,租房又是谁在做主?我们会符合他的求吗?”
“像夫人的体人,哪个屋主会不乐意呢?”牙人捧了一句才接着回答,“王大人有位好友住条巷子,临走前将钥匙交了位友人,请他权做主租赁事宜。只是位大人在国子监当值,并不能时刻在家,还请夫人先我随去瞧瞧院子,若是从外边看还算满意,再去请国子监的张大人过开门。”
牙人一边小心解释,一边打量着颜芝仪的神『色』,见她上并不快,才放心的继续往前走。
其实他是一上提套房子,以颜芝仪怕麻烦的咸鱼心态,估计还没听完详细介绍直接pass了。
但经过大半个上午的徒劳功,已经被实教做人的她有了新觉悟,只能租到她喜欢的屋子,麻烦点没关系。
颜芝仪便耐心跟着牙人去了那个院子,从外边看院墙和门,倒看不出新旧,但是站在外能看到矗立在院子里的槐树,生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以她有限的生物知识分析,家院子想必光照十分充足,否则植物不会长势般喜人。
在她一脸欣慰看着槐树时,牙人舌灿莲花般的吹捧起,“夫人眼光真不错,院子里的槐树可是难得,好的树种很难寻。老话说门前一棵槐,不挣自己,槐树不但养风水,槐叶是好东西,多喝槐叶茶可以清心明目,再过几月天热了,食欲不振正好做道槐叶冷淘,岂不是美事一桩?”
“对了院中还有一口水井。夫人第一次进京想是不知道,很多人家没有水井,喝水用水从外边买,既费钱又费事,哪有自家打了水井得便利?”
颜芝仪本心,听到牙人的介绍更是恨不得伸长脖子往里看,牙人见状便问,“夫人若是满意,我便去张大人家请钥匙了。”
“去吧。”颜芝仪尽量矜持的点头,“有劳了。”
“夫人折煞小的了。”牙人似乎预感单生意成,如此一既交好了状元夫人,又能王大人桩棘手的生意完美解决,可谓是一箭双雕,他想着忍不住开了花,一路小跑着去了巷尾那头。
口若悬河的中介离开片刻,原地等待的颜芝仪打量了干净整洁的小巷子,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附近的住户是不是过于安静了些?”
秦海早注意到了,闻言想到,“连国子监和御史台的大人住在里,想是其他居民住户多是清贵人家,高声喧哗有失体。”
颜芝仪顿时更满意了,周围邻居安安静静,她每天能睡懒觉不说,还不用担心邻里之间矛盾纷争,大家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多省心。
她越想越觉得合适,中介却去了有几分钟,等他从巷子那头过时,同行还有几人,原本正在同颜芝仪说话的秦海回头看清人,连忙低声说了句:“少夫人,牙人身后那年轻些的似乎是少爷的同窗,张鹤云公子。”
秦海说完顾不上再详细介绍位张公子的身份,见人已经走近了,他连忙容热情的快步迎了过去,“张公子好久不见,您怎么在里?”
张公子道,“我的任命下了,不日便身前去赴任,在京城数月多亏了族叔照拂,今日特意登门致谢,听见牙人说状元夫人想瞧瞧边的宅子,我想着许是陆贤弟的家眷进京,便随族叔一同出瞧瞧,还真的是你们。”
说着他往秦海身后瞧了一眼,便又收回视线,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陆贤弟怎么没?”
“如此还恭喜张大人了,若是公子知道会您高兴的。”秦海先行礼表达了庆贺,才简单解释道,“公子一早去翰林院了,让我陪少夫人过看房。”
“跟你们公子比起,我又算得了什么?”张鹤云着客道,不过显然他即将赴任地方还不错,所以眼底虽有着对陆时寒能进入翰林院的羡慕,更多的仍是对自己未的踌躇满志。
在他们互相寒暄时,牙人已经拿着钥匙打开了院子大门,恭敬等着他们进去,只是颜芝仪并没有立刻进去,依然站在原地等秦海。
其实颜芝仪更犹豫不主上前打个招呼,因位张鹤云公子她刚好知道,她没能如原着那般死回去是拜他所赐——张鹤云是科举过后将她病重消息告诉陆时寒的那位同窗好友。
当出颜芝仪从陆时寒嘴里得知件事,心情堪称悲愤交加,但是事已至此,她连“罪魁祸首”陆时寒原谅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不管怎么说,位张公子算是救过她一条小命,她还在陆时寒跟前夸奖过他的人品心『性』,如今狭路相逢,总不好假装不认识。
只是陆时寒不在,颜芝仪怕自己大大咧咧上前跟陌生男子打招呼,会被看作是不知礼数的行,只好站在院子门口等他们过。
而张鹤云的确不负他们的评价,人细心且周到,跟秦海寒暄过后便主道,“原随贤弟一起进京的是弟妹,相亲不如偶遇,我可得过去同弟妹见个礼。”
秦海自然是一路做着恭请的手势,将人引到少夫人跟前。
不等他从中介绍,曾对颜芝仪有过一之缘的张鹤云已经拱手开口道,“当日在浔阳江头一别,不想么快便在京中见到弟妹,只是贤弟和弟妹成亲,我竟没能到场喝上一杯喜酒,委实遗憾,遂在此祝愿二位白头偕老、多子多福!”
颜芝仪经常见陆时寒不向人作揖,已经知道他们些读人的习惯,早有意识的避开且回了个礼,很有小媳『妇』风范的细声细道:“张公子不必般客,是我应该向公子道谢才是。”
张鹤云闻言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指的是哪件事,当即爽朗摆手,“弟妹过誉了,在下只是做了举手之劳的小事,当不得起一声谢。”
说完又发自真心的感慨起,“贤弟和弟妹果真琴瑟和鸣、心意相通,令人羡慕。”
陆时寒连那点小事能同夫人说,可见夫妻之间话不谈。
颜芝仪却被夸得有点懵『逼』,心想她只是道个谢,怎么搞得好像她在秀恩爱似的?
张鹤云感慨完,又忙着她介绍旁边身着官袍、看起很有些严肃的男子,“还没向弟妹介绍,是我族叔,国子监丞,掌国子监训导惩戒之令。”
颜芝仪听得肃然起敬,是位教导主任啊,难怪看起么严肃有势。
虽然她在结婚了,完没必怕教导主任,但位张主任、啊不张大人,说不定是他们未的二房东,颜芝仪依然有些拘谨的屈了屈膝,“见过张大人。”
张大人闻言却是翘了翘嘴角,『露』出几分和蔼客的味道,“老夫跟陆贤侄有些渊源,曾有过几之缘,侄媳不必般生疏。”
对方管她叫侄媳了,颜芝仪哪里还听不懂他的暗示,很懂眼『色』的改口,“那多谢张叔叔关照。”
说着一行人才在牙人的热情招呼下,陆续进了院子。
二房东和租客,摇身一变成了没有血缘的亲戚关系,看房过程不但顺利,氛十分和谐。
颜芝仪本对周围环境很满意,院子里阳光充足,很适合平时打盹晒太阳,晒衣服被子非常方便,再看看屋里简单却干净整洁的家具摆设,更是止不住点头,问过秦海杨妈他们的意见,大家觉得套宅子十分不错,于是她当场想拍板定下。
而张大人不白担她一声叔叔,叫她连连点头表示喜欢,非但没提任求,甚至当即了个十分优惠的价格,连打听了行情的颜芝仪觉得过于便宜的程度——套房环境好设备足,积不小,价格竟然是他们今天看过的几套中最低的,颜芝仪脸皮再厚不好意思占便宜,连忙道:“张叔叔切莫如此,该是多少便是多少,否则夫君若是知道我般不知进退,怕是怪罪的。”
牙人因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带微的在一旁边听边默默吐槽,自己从业么多年,第一次瞧见讨价还价是往高了谈的。
最关键的是租客想提价还提不成。
张大人当了么多年教导主任,只收起容便显得势十足,“侄媳『妇』不必担心,我好友离开前曾向我透过底,若能寻到有缘之人,价格降一二成妨。他若知道是你们夫妻租住,想必会很欣慰的。”
颜芝仪一听是房东的心里价位,不多说了,主身渣的她对老师个职业天然怂,当即点头应道:“那我回去便告诉夫君,定让他张叔叔登门道谢。”
像陆时寒种风华正茂的年少状元郎,应该是所有老师心目中的大宝贝,哪怕张大人没教过他什么,听到个名字忍不住『露』出了容,“那老夫在家中等着扫榻相迎了。”
颜芝仪谢过便宜张叔叔,又同张鹤云道了别,便美滋滋回客栈去了。
他们已经看上了个院子,当然没必再去看别的房子,准备回吃个午饭,是陆时寒下午有空一起去签租契,还能顺便提点礼物去张大人家道个谢。
人家他们省了近五分之一的房租,平摊下每顿饭菜可以多加两道荤菜了,于情于理该去道谢的。
不过颜芝仪做好了陆时寒下午没空的准备,毕竟是第一天去单位报道,出任情况不奇怪。
好吧,陆时寒下午没空算了,连午饭没有回吃,没叫人打个招呼,颜芝仪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在客栈大堂吃饭的时候,目光意识间频频向外望去,秦海见了忍不住主请缨,“少夫人,不饭后我去一趟翰林院?少爷说不定是与翰林院的大人们一起用餐了。”
颜芝仪觉得单位聚餐很有可能,她只是结婚后第一次分开大半天,有些不习惯而已,内心倒没有很担心,所以听完秦海的提议反而摇了摇头,“不必般大惊小怪,咱们下午还有得忙,带上钱去找牙人签完租契,还彻底清洗打扫一遍屋里屋外,再通风和晾干,明后日可以着手搬家和布置了。”
网上说了,夫妻之间还是保留一定空间和信任的,颜芝仪不想做那种歇斯底里的女人。
秦海觉得少夫人言之有理,当即应下。
他们想得很开,杨妈和百叶却仍忧心忡忡,主进京的段路程让她们养成了事事依赖姑爷的『毛』病,如今姑爷半天不见人影,哪怕姑娘看起挺靠谱的子,她们却仍是本能的担心,杨妈迟疑的问:“那少爷那边不去瞧瞧吗,万一遇到什么事情?”
颜芝仪想了想便道,“翰林院是酉时放衙,若是那之前寒哥还没回,秦海便去翰林院接一接,真有什么变故,他们同僚会告诉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