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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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婶的脑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她看着吕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阿母在说什么？
在吕氏看来, 闺女这样的神情是心动了, 她心想，闺女在乎外孙, 这个主意自然是极好的，如果有人在秦放耳边说些牛蛋的好话，那牛蛋还得占了好处啊？于是吕氏接着：“你看看啊，您外甥女怎么样？虽然才五，但是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咱们村里她也是一枝花了。”吕氏这话倒是吹牛的，她那个孙女长得的确是好。
终于, 秦二婶回过神来了，她睁大了眼睛：“阿母，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放可是娶了媳『妇』的。”
吕氏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家花哪里有野花香啊？”
秦二婶懂她的意思了：“你是让大姐儿去当阿放的妾？”天啊，她阿母在想什么？好好的孙女去当妾？这他们家还要脸吗？
吕氏瞥了她一眼：“那有什么？哪个大官没有妾的？在咱们家当个穷人家的闺女，还如去有权有势的人家当妾呢？再说了, 秦放是你看着长大的, 你在秦放耳边提几句, 他还能亏待了大姐儿不成？”
秦二婶看着对侄女自信满满的她阿母，觉得自己都难以想象，这话要是她说的，她都怀疑秦家人能把她打死。而且就大姐儿那长相？好的, 这要是放在乡下，她那个侄女的确是长得错，可是：“阿母, 你那是没见过阿放他媳『妇』，你如果见过了就会知道，大姐儿跟她比，那就是山上的喇叭花，而她……就是大户人家的富贵花。”
吕氏一听，顿时拍了一下秦二婶的背：“你个死丫头，你能这样说自己的侄女？”
秦二婶才在意：“我这人说话向来公正，我这是帮理帮亲，您啊，就别动这个心思了，我虽然不聪明，可是也傻。阿放媳『妇』就不是个简单的，她回来一趟，就把守成和四丫带走了，我大嫂现在护她就跟护着自己闺女一样。
再说了，我跟我大嫂的关系也太好，阿放就是要纳妾，也会纳我的侄女。何况，阿放那媳『妇』念过书又识字，阿放之所以立功当了将军，就是因为他媳『妇』教他念书识字才有的今天。我们家老爷子可说了，阿放媳『妇』是秦家的大功臣。
况且，娘家侄女给我侄子做妾，这如果传出去，我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吕氏这下明白秦二婶的意思了，她顿时不高兴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都嫁到了秦家了，眼看着有机会帮衬一下娘家，你都不愿意。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秦二婶呸了声：“我帮了娘家得换成自己下堂了。阿母，你也别说什么孝顺不孝顺的，别人好哪有自己好重要。指望侄女当妾来帮牛蛋？我可没这么傻。在我中啊，牛蛋最重要，然后才是我当家的。我也想的明明白白，我指望阿放待牛蛋能跟守成守业比，但是我也知道，阿放是个有良心的，他今日有出息了，能拿出一百两银子给我们家买了亩上等地，就足够证明了，所以他对于牛蛋也会管的。
我没想着让牛蛋多有出息，只要比种地种田好就行。如果牛蛋真干啥都不行，家里亩上等地，让他做个富家翁也行。”
吕氏：“你……你……”她一口气堵在心口，怎么也咽不下去。这个没良心的闺女哦，实在是太没良心了。可是吕氏私是知道的，这个闺女是聪明的。有时候傻，有时候聪明。爱占小便宜，如果占到也会放在心上。
秦二婶又道：“阿母，你别想着这啊那的，我对你还是有孝的。你看，我们家摆流水席，我就把你们叫来了，这可是吃肉的机会，我如果孝顺，还会来叫你们呢？”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吕氏气的够呛了。“我算是白养你了。”
秦二婶笑了：“阿母，你闺女我过的好，你也有面子。将来等牛蛋有出息了，你当外婆的也有面子。实在不行，等牛蛋有出息之后，你叫小侄女给牛蛋当妾吧。”
吕氏：“……”她都被这孝顺说的傻眼了，这妾还能这样当？她以为牛蛋是有多出息呢？呸。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吕氏还想说什么，秦二婶已经不耐烦了，她推开门就出去了，她还得听听婆婆怎么安排俸禄的事情呢。和娘家相比，哪有自家重要。秦二婶从小到大就明白一件事，能占便宜的事情占是傻瓜。占到便宜的事情，强行占也是傻瓜。她就是奉行这个道理，一路过来的。
吕氏没办法，只得跟着女儿出去了。
两人一出去，刚好秦二叔过来了，他一见秦二婶就问：“你干什么去了？一转身就不见你人了。”
秦二婶道：“阿娘刚才帮忙烧柴火的时候，有虫子钻进她衣服里了，我给她抓虫子去了。”
秦二叔一愣，看向吕氏，他压根儿没注意刚才丈母娘有没有烧柴火。
吕氏见女儿都这样说了，能有什么办法，她只好尴尬的对女婿笑了。虽然吕氏是有私，但是女儿都拒绝了，她这个当娘的总不能自己孙女送来秦家吧？等等……来秦家当妾不成，那当正房呢？秦家大房不是还有一个即将说亲的儿子吗？那可是秦放嫡亲的弟弟啊。想到这个，吕氏又起心思了。她拉了拉秦二婶：“闺女，我的背又痒了，你刚才找虫子的时候没干净，再给我找一找。”说着，拉着秦二婶又进了屋子。
秦二叔、秦二婶：“……”
被拉进屋子的秦二婶脾气也有好了，她都跟她阿母说清楚了，这事情行通。如果她阿母再纠缠，也别怪她留情面了。
吕氏一瞧见女儿烦躁的神情，她赶忙：“这回是当妾了。”
秦二婶：“？那还想当正室？阿放两口的婚事也是朝廷给指的，改抗旨那是要杀头的，所以咱家是不能休了阿放媳『妇』的。”
吕氏赶忙解释：“是不是，是正室，但是给秦放当正室，是秦放他弟，你大嫂的二儿子，那个叫守业的，你瞧着大姐儿和守业怎么样？他们年纪也相仿，可以配吧？”
秦二婶伸手，『摸』了『摸』她阿母的额头。
吕氏排开她的手：“你干啥呢？”
秦二婶道：“我看看你是不是脑袋热生病了，这么离谱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
吕氏气呼呼的：“我怎么就脑袋热生病了？这事情怎么离谱了？大姐儿和守业的年纪差不多，怎么就不能嫁给守业了？而且都是你的侄子侄女，两人还挺配的。大姐儿成了守业的媳『妇』，对你这个姑姑也是有好处的。”
秦二婶才听她的：“阿母，你就别打秦家人的主意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大嫂想给守业说个好的，他们打算去阿放那边，让阿放媳『妇』介绍，所以大姐儿没戏。再说了，守业的大哥是大将军，我大嫂如今又是诰命，我们秦家已经改变了门楣，大姐儿一个种地人家出来的，哪里配得上守业？别说守业了，就是我们牛蛋，大姐儿也是配上的。阿母，可不是我看起大姐儿，看起娘家。我也就是运好，出生的早，如果晚，我当家的还没成亲，我也是配上我当家的。”
“你……你个不孝女，你正要死我啊。”吕氏真恨不得破口大骂。如果真是秦家，怕说话声音太大了丢脸，吕氏都想拿起扫帚打这个不孝女了。
秦二婶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错，她又道：“阿母，您就别『操』这了，我说的可是在理的，而且你也用担，我们秦家条件好了，我好歹也是你的女儿，我还能不孝敬您吗？”当然，搬空小家去孝敬娘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最基本的孝顺她还是有的。比如逢年过节，给阿母买些吃的穿的，给她一百文零花钱，秦二婶自认还是舍得的。毕竟，她是有亩上等地的人了。
母女俩话投机，所以第二次的交谈又是不欢而散了。吕氏也想呆在秦家了，呼呼的带着家人走了，秦二婶没没肺的还送他们到门口，还忘：“阿母，过几日我们家的亩地要翻新了，您叫阿爹和哥哥们来帮忙啊。”
吕氏听闻，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过她还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知道能怎么办？女儿嫁到了秦家，秦家有出息了就代表着女儿的身份也同了，对于这样的女儿，她也只能好声好的供着啊。然，她觉得这孝女还真做得出不回娘家的事。
秦二婶这边送走了老母亲，就想起了婆婆那每个月四两银子俸禄的事情，她全然不知道在大房，也正上演的这种事情。
说到秦母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作为家里唯一的闺女，她在娘家还是比较得宠的，从她有几分爽利和泼辣的『性』格就可以看得出。秦母是个爱笑的人，可是这会儿，她真正笑出来了：“三弟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