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路上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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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聚起了乌云，云不总是洁白的，黑压压的云压抑着这座城。冷风开始在街上游窜。恐怕是要下雨了，人们一个个往家里店里奔，热闹的街道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灿夕和青仆在路上走着，他们正在回许家的路上。
“姑娘，我们要快些走了。这天恐怕是要下雨了。”青仆抬头看天。他冷得瑟缩一下。
灿夕跟上他的脚步，他们加快了许多。
只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刚从街角转弯往前走，青仆便听到路人的尖叫接着是刺啦和乒乓的声音响起。
青仆僵硬地转身，便看见灿夕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原来灿夕跟着青仆小跑在路上，一转身便看见一辆马车向她冲了过来，她躲闪不及，只能庆幸马车并不是正面撞到她，而是刮碰到了她。
但是灿夕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身体的疼，便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灿夕晕倒之前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好了，出去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还莫名其妙被马车撞了。
灿夕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灿夕便不清楚了，后来她才知道是青仆救了她。
那时人们听到巨响都跑出来看热闹也不管要不要下雨了。青仆见灿夕被撞倒在地只能深深懊恼，又因着不知道灿夕伤到了哪里，便只能找人帮忙找了担架把灿夕抬了回去，医馆太远，还是许家的大夫更近一些。
这倒是和灿夕当时救许昭的情形相差无几了。
只是，当时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人趁乱拿走了那本册子。
原来在离开褐族的村子时，他们过于匆忙忘记了谢老交代他们的事情，并没有把册子还回去。因此，这册子还一直留在灿夕的口袋里。
这街口吵吵嚷嚷，等到他们顺利到了许家，雨早就下了起来。
灿夕当夜就发了高烧。
梦中，她模模糊糊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兄长，她还看到了桃奶奶和族长爷爷。还有灿夕最初生活的那片地方，这些景象无比清晰，就好像是她依旧生活在那里。灿夕在梦里笑得很开心。
真是奇怪，灿夕有很长时间都想不起来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等到第二天她成功退烧，慢慢睁开眼睛时，她首先听到的是外面孩子们的嬉闹声，虽然吵闹可是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屋子里很亮，她有些迷糊地看到有人坐在床边正看着她。
“你醒了！”响起的是许昭欣喜的声音。
是许昭，灿夕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阳光透过屋子的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很暖和。这是一年中最温暖的时候，温暖，不是热也不是冷。灿夕躺在那里忍受着头晕和胳膊的疼痛，可是她的心无比宁静。她静静地看着许昭的身影，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他在发光，他就像是太阳一样。
这一天许昭依旧很忙，可是他已经花了所有可以停下来的时间陪灿夕说说话。灿夕不知道许昭最近是在忙些什么，可她什么也没有问。就像是他们聊了很多事情，可是谁也没有提起灿泽的事情和那马车撞向灿夕的原因。
灿夕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猜许昭也不知道。
大夫告诉灿夕她的伤并不重，应该只是因为近期压力有些大导致的头晕，他给灿夕开了些补药之后便离开了。
后来过了很久之后灿夕想起来这一天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微笑，她终于明白过来，这或许是她生命当中最后的宁静时光。
“姐姐，喝药了。”那个小姑娘给灿夕端来了药。
“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她递给灿夕，又递给她一块糖，“生病要喝药的人可以吃糖。”她补充道。
灿夕接过喝下，接过那块糖，正准备撕开糖纸，又想起来：“你想吃糖吗？”她看着小姑娘。
小孩摇摇头，跑远了。等到灿夕吃下那块糖之后才跑了回来。
“姐姐，你难不难受？”她满脸担心。
“还好啦，”灿夕如实回答，“昨晚是我这阵子睡得最好的一觉。其实这样还不错。”她安慰道。
小姑娘点点头，又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灿夕。
“怎么了？”灿夕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姐姐，你觉得这里好吗？”小姑娘问道。
她没说清是哪里，可是灿夕知道，她说的是许家。
“怎么了？”灿夕有些担心，“有人欺负你？还是他们让你干许多活？”
小姑娘摇摇头没说什么，她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看到灿夕便是明媚的笑容，她跟灿夕说了再见便离开了那屋子。
这天灿夕迎来的第四个来“拜访”她的客人是青仆。他与前面那几个人都不同，他是挪着步子缓缓走进来的。
“对不起。”这是他一看见灿夕便说的话。
灿夕听见这话挺不好意思，她忙安慰青仆是她非要去找夏大人的，这算起来根本就是她自己的错，跟青仆无关。
青仆站在那里盯着灿夕看了好一会儿，盯到灿夕想要躲进被子里把自己捂起来。
“怎么了？”灿夕结结巴巴，“我脸上有饭粒吗？”
“咦，你这不是知道吗？”青仆一脸惊讶，“那为何你不把那个饭粒拿下来？”
灿夕吃惊地摸摸自己的脸——什么都没有，她想起来自己今天没吃米饭，哪来的饭粒呢。
“好呀，你骗我。”灿夕假装生气。
这边青仆早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完才告诉灿夕，自己准备去死死盯着夏大人了。
“你说的没错，”他告诉灿夕，“夏大人绝对就是问题的关键，所以我准备盯得紧一些。”
“你要去盯他，”灿夕有些紧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灿夕絮絮叨叨跟他说了好多注意事项和万一被发现了可以如何掩饰过去的方法，虽然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可是她说了安心。
青仆便只是在那里静静听着，时不时对着灿夕点头。
“我今天没法和你一起去了。”灿夕一脸歉意。
“你觉得我还能同意让你和我一起去吗？我还有没有心了。”青仆都让她气乐了。
“好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他自信满满向灿夕招招手，地走出了屋子。
灿夕也挺想跟着青仆一起去的，只是现在她还有些头晕站不稳。她乐观地想，应该等到明天她就可以和青仆一起去盯着夏大人找到自己哥哥的下落了。
只是还没到明天呢，这又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