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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逃走了,又被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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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很美, 虽然是惊鸿一瞥见到的模糊面容,却是晏画阑心中最美的。

轻轻吻,全身熏熏然泡在蜜罐子里。因为馋着哥哥口中果酒的香, 用力加深, 直到哥哥的嘴唇被蹂|躏得烫而软。

心中有什么在『骚』动, 尾椎骨微痒, 似乎想化出尾翎, 抖开一团绮丽的绿云。

——以,是一场非常甜美的梦。

如果现实真能如晏画阑刚才的妄想一甜美就好了。

很惜, 现实是……

在深情告白后, 晚风中,哥哥靠了来,很温柔地搂住。

就在晏画阑心中仿佛塞满了棉花糖, 警惕心降到最低的时候, 忽然感觉后颈的风府『穴』被针轻轻刺了一。

然后两眼一黑,就什么不知道了。

此时, 晏画阑正在玉凰阁中, 悲愤欲绝地咬被角。

所以还是没能亲到哥哥!

而且哥哥又在晕去的时候了!!

晏画阑得在床滚来滚去, 忽然有一块鱼形玉坠从衣襟里掉了出来。

这玉坠不是自己的东西, 而且看形状……直觉这是哥哥留的东西。

留音石?是要嘱咐什么话吗?

正要, 忽然门口白鹤妖渔回通报,说是麒麟仙尊来了。

“让进来。”

晏画阑一秒内整装束发铺床, 等到麒麟仙尊见到的时候, 屋内檀香飘渺,妖王一袭华服,正襟危坐,正在打坐修炼。

妖冶的凤眸徐徐睁开:“仙尊造访寒舍, 所为何事?”

麒麟怔然道:“你……很像你母亲。”

晏画阑凤眸微眯。

虽然连母亲的容貌没见,但提起凤凰,的心脏总会隐隐作痛。

“看来您认识凤凰。”

“……何止认识,她是我的师妹,我们曾经相伴千年。”麒麟仙尊叹道。

对晏画阑没有自称“本尊”,而是用了“我”。

“但她了。”晏画阑嗓音里透着刻意的冷漠,“若仙尊想祭奠她,以去妖族宗祠为她些香火。”

“如灯灭,逝者不追。”麒麟道,“我来此地,是想完成她生前的心愿。”

晏画阑竖起耳朵:“凤凰的心愿?”

“她生前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我将你引入正道。”麒麟仙尊郑重道,“所以……辰儿,你愿拜我为师?”

麒麟仙尊是什么?一出生便是神兽,经活了一千五百年,是整个三界最强大的修士,还被尊为仙盟,拥有至无的权力。

如果晏画阑答应来,将会是麒麟仙尊唯一的徒弟。

晏画阑却皱眉问:“你口中的‘辰儿’是谁?”

麒麟仙尊笑了:“看来你母亲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叫你‘画阑’,对吗?当年我们约好,她起你的小字,我起你的名。”

目『露』慈祥:“‘晏辰’,便是我为你取的名。”

“……晏辰。”晏画阑瞳孔骤缩。

这两字重重敲入的脑海,想起了在秘境里时,霜绛年曾怀着忌惮,向提起一个。

——“孔雀妖尊‘晏辰’,未来的妖王。最爱皮相貌美的男子,若是招惹了,会剥去你的皮。”

晏画阑深刻地记得,平日淡然的哥哥,提起晏辰时,眼中出现了怎的动摇。

……哥哥是在深深害怕着晏辰啊。

“有我这一任妖王叫做‘晏辰’吗?”喉头滚动,“以前有没有妖王与我同名?”

麒麟仙尊莫名其妙:“没有。你是唯一一个。”

全对了。

晏画阑心中涌动着不名状的恐惧。

即便难以置信,但哥哥确实曾“预知”到了某个未来。

就是因为怕“晏辰”,所以哥哥才在看到成年后的妖形、发现是未来的“孔雀妖尊”后,才仓皇逃离,不愿意再见?

一时间晏画阑心中纷『乱』如麻,攥在手心里的鱼形玉佩落了来,“叮”地掉在地。

玉佩的机关触发,弹出一段影像。

影像中朝阳正在升起,秋日林海拂起灿金的海浪。里面没有,有一个模糊的影。

玉佩传出霜绛年本的嗓音,不有寥寥几句话。

“谢谢你。我了。勿念,勿寻。”

似是犹豫了许久,霜绛年才接着说道。

“……昨天黄昏你对我说的话,我会一直记得。”

光影逐渐暗了去。

麒麟仙尊觉耳边风声呼啸,再抬眼时,晏画阑经不在玉凰阁了。

麒麟仙尊对着远方抬起手,又讷讷放。

“……还没答应叫我一声师尊呢。”

*

其实,霜绛年也不愿以留录影石的方式道别。

但知道,如果和晏画阑当面说要离开,估计会直接被五花大绑回妖族,到时候想不掉。

制作完录影石、放到晏画阑衣襟里后,霜绛年就去和裴鸢白践行。

真正的何六在今早结丹出关,这个马甲,也是时候归原了。

见到何六的时候,霜绛年很是亏心。

……天知道在借用马甲的时候惹了多少『乱』子,不但在丹会大出风头,还受到了妖王和魔特别关注。

霜绛年发誓,以后再也不用其它的真实马甲了。

“对不起。”对何六深深鞠躬,并双手递一块储灵玉,“我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的全部家当,请你笑纳。以后我会尽能补偿你。”

何六欲哭无泪:“丹会是多少名?”

霜绛年心虚:“第一。”

何六脚步虚浮:“……哦,我预料到了,没关系,以我的水平拿倒数第一经很好了。”

“?”霜绛年说,“不是倒数第一,是正数的第一。头名。”

何六双眼逐渐空洞。

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轻飘飘地说:“奇怪,我没有做梦啊。”

“所以我才会道歉,”霜绛年垂眼,“我好像表现得太分了,若是……前后差别太大,或许会有说你闲话。”

不,何六年纪轻轻就能通初赛,未来潜力不估量。若是多勤学刻苦修炼百年,这头名倒也不会被说是浪得虚名。

霜绛年接着道:“这次后,或许会有很多想和你做朋友。你大说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头,失去了丹会期间的记忆。”

何六晃晃悠悠就要摔倒,霜绛年眼疾手快扶住了。

何六『露』出喜极而泣的神情:“第一,我得了第一!有想找我做朋友,天哪……”

霜绛年:“……”

果然打击还是太大了。

把少年扶到一边休息,然后对裴鸢白低了头。

“丹会名次还是次要的,最大的问题是魔。魔想要抓捕我,虽然知道我不是何六,但势必会牵连到你们。”

“这有什么好愧疚的?”裴鸢白惊讶,“即便没有你,经此一役,『药』宗势必会与魔结仇。我们怎么能置身事外?”

霜绛年摇了摇头,好道:“那你们多加小心。”

“你才应该多加小心才是。”裴鸢白招呼坐,“刚才你说,魔想要抓捕你?不如就留在『药』宗,我会和师尊禀明你的身份。师尊很喜欢你,一定会收你为徒。”

说到这里,裴鸢白不由双眼放光。

像好友这种资质的炼丹师,一旦出世,必定受各大门派追捧,千方百计疯抢来不及。

还好,有一个知道霜绛年的真实身份,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拉拢成功,『药』宗必定如虎添翼。

『药』王裴济有三个徒弟,身为『药』王最小的徒弟,裴鸢白也是有私心的——如果霜绛年拜师,就有师弟了!!

一想到这里,裴鸢白就忍不住呵呵憨笑起来。

“替我谢『药』王。”霜绛年眼中划一抹黯然,“是我经有师尊了,而且,我现在就打算离开『药』宗。”

裴鸢白像鼓胀的球被扎了个窟窿,肉眼见的失望。

霜绛年见如此,笑道:“当然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

“好罢。”裴鸢白无奈,“不论如何,『药』宗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霜绛年不由想,如果生在『药』宗,师兄是裴鸢白,而非孟客枝,那么和原的命运会大为不同吧。

心中温暖,侧头轻咳几声,道:“如果你实在想把做师兄的瘾,帮我提个建议怎?”

裴鸢白严肃:“你说。”

“有一个,我与有灭族仇。但是仇非常强大,我的父母想让我忘记去,平安顺遂地活这一生。”

霜绛年淡淡道,“若说忍住不报仇便罢了,我知道,我竟还有族存活于世,在仇手中受苦受难,等待有解救……我就难以甘心放。”

注视着裴鸢白:“若解救们,与父母的嘱托两相冲突,我该怎么做?”

裴鸢白一时也未料到,好友肩竟扛着如此悲惨的身世,还将这么重要的生抉择询问于。

沉思半晌,道:“遵循你的心便是。”

抬头看向好友:“如你所言,若苟活,你心不能‘平’,不能‘顺’,如何算的令尊嘱托的‘平安顺遂’?”

霜绛年顿觉豁然开朗。

“我懂了。谢谢你,鸢白。”真挚说,“我这就了。”

裴鸢白:“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的族。

从霜绛年幼时的记忆来看,魔毫无疑问是妖族的。甚至连屠杀鲛的行动,或许也是前任妖王达的命令。所有的一切,与妖族息息相关。

“——我要去妖族。”说。

裴鸢白疑道:“不怕妖王继续纠缠你吗?”

“妖王?”霜绛年装傻,“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鸢白呵呵一笑:“别以为我看不出,妖王对何六好不是因为何六,而是因为你。那日在丹东镇,也认出你了吧?”

没向霜绛年提起,就因为和好友得近,所以妖王总是用敌视的目光看——醋坛子打翻了一地。

而且还有妖族明里暗里调查裴鸢白,向的『药』童打这个“友”。

“没有的事。”霜绛年垂眸微笑,“不放心,以后妖王不会来纠缠何六,或许还会暗中派保护你们。”

至于去妖族,会不会与晏画阑碰,会不会被晏画阑认出来——

霜绛年打算创造一个崭的马甲。

要把掉马原因全部解决,就没道理再被认出来了……吧。

裴鸢白问:“现在就去妖族?”

霜绛年:“不,我还要等一个结局。”

裴鸢白笑道:“正好,明日便是鸾琴君和乐师侄的合籍大典。你再多留两日,还能赶一场盛会。”

霜绛年微笑:“大好的日子,我怎么会错呢。”

孟客枝的好日子该到头了。

修为、权力、名望……还有『性』命,一个别想留。

*

何六今天遇到了三个奇怪的男。

第一个是鸾琴君。

正蹲在角落里,研究霜绛年给的丹方的时候,孟客枝突然出现在背后。

对方脸『色』惨败如鬼,吓了何六一大跳。

“师弟,为了你我重伤至此,事到如今,你还没有原谅我么?”

何六发现,孟客枝是认错了。这些话,是对师父的那个朋友说的。

何六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躲避的举动刺激到了孟客枝,眼中浮现出血丝,向前踉跄几步,扯起的衣领。

“我们原是异体同心,我若不好,日后还有谁肯护着你?还有谁肯教你修炼、为你真心着想?”

何六纳闷,师父的朋友炼丹资质那么,各大宗门抢着认当徒弟,抢着教修炼,肯定会保护得密不透风,碰一根头发丝舍不得。哪里还缺保护、缺教导?

再说了,师父朋友一点架子没有,清清淡淡,温温柔柔,还给了许多丹方。『性』格这么好的,大家喜欢,又怎么会缺为真心着想?

这些话在何六脑海中转了一圈,但碍于鸾琴君脸面,没有说出口。

孟客枝把的沉默当成了拒绝。

经到了绝境,抓住何六的袖子,缓缓跪倒在地,温和清雅的脸扭曲变形。

“师弟,对不起,我不该急于求成,不该想对你动手……师弟,求求你,能救我的,有你了。”

这何六是真的害怕了:“我、我不是你师弟!鸾琴君,您认错了!”

孟客枝眼中空白,惨笑一声,摇晃着站起身。甚至没有解释,便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阴影里。

世眼中的鸾琴君多么光风霁月,何六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名被誉为天纵奇才的鸾琴君,也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

不,若真如鸾琴君所言,害了,还要求帮忙,多大的脸?

反正,鸾琴君在何六心中的形象经崩塌了。

研究完丹方后就去师父那里抓『药』,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往回的时候,遇到了妖王。

何六闭关前说了不少妖王的闲言碎语,什么喜欢美、年龄大小不忌类的,手一抖,就掉了两玉瓶。

妖王拂袖捞起『药』瓶:“要我帮你拿吗?”

这么平易近?而且很有礼貌,不像是耍流氓。

何六忙道:“您认错了!我不是。”

“我知道。”晏画阑没有任何意外,抬手把所有的『药』瓶抱来,“了。”

何六觉得惊奇。

刚才那个“师兄”说了半晌没认出来,妖王怎么就能一眼分辨出换了呢?

抬眼看妖王,发现对方是同的失魂落魄。

轻佻的凤眸失了神采,平时梳理得风『骚』的鬓发有些许散『乱』,也没穿华美大氅——就像接连失去肉骨头、玩具和窝的流浪狗。

“去了哪,你知道吗?”晏画阑问。

“去……”何六一瞬间心软,又赶紧止口,“我不知道!”

晏画阑不知从何处抽出一张“妖王妃”通缉令:“是我的妖王妃。告诉我,这面的十万品灵石归你。”

何六眼神放空。

……妖王给的实在太多了!

就在意志不坚的时候,裴鸢白及时出现。

“妖王陛,别为难一个孩子。”

晏画阑冷笑:“为难你一个三百岁老头总以吧。裴鸢白,我们聊聊。”

攻击修士年龄,不讲武德。

自从知道这妖王并非花心,钟情于霜绛年后,裴鸢白就对宽容了很多——也莫名起了类似为难弟婿的兴趣。

“当然以。不,我与好友相识有百年,那么在您口中岂不也是一百多岁的老……”

晏画阑急忙道:“哥哥不一!”

何六看着师父和妖王火|『药』味溢地了,不由感慨。

——师父的那个朋友,真有故事啊。

何六遇到最后一件怪事,是室友乐桃情的留音石:

“我和师姐学了一招特殊的号脉手法,一『摸』就能『摸』出男行不行!躲我,合籍的时候总不能不牵我的手吧!拿来吧,孟客枝的滴——”

最后的话因为太不和谐,被录音石做消音处理。

何六:“???”

明天就是乐师兄与鸾琴君的合籍大典了,莫名觉得,明天能吃到一个大瓜。

何六再次感慨。

不愧是师父的朋友!连乐桃情这种难搞的室友也被征服了,还一起讨论这么私密的事情……

*

翌日,合籍大典。

大典在『药』宗的最峰举办,鹊桥如玉带,仙乐飘渺,『药』香缭绕,观者闻觉灵台清明,乃至有突破兆,足见出手阔绰。

合籍双方分别是『药』宗与乐宗资质最的弟子,这不仅是两个修士的合籍,同也是两宗永结秦晋好的象征。

霜绛年混在观礼的群中,一会儿飞到这棵松树,一会儿又落在女修的肩头,像没有灵智的傻鸟般卖卖萌。

没错,的马甲——是一云雀。

没有了形,甚至连眼睛有两颗小小的黑豆豆,看不出眼神,晏画阑总不能说什么“一和你对视就心跳加快”了吧?

……但愿如此。

耳边传来女修惊喜的叫声:“快看面,是妖王!”

“妖王也来观礼了?”

“好像在找什么……”

霜绛年抬头望向空。

见晏画阑踩在折扇青爵,衣袂蹁跹,若是打开折扇一摇,定有要赞一声风流贵公子。

此时正俯瞰群,视线在观者间不断梭巡。有时发现一些熟悉的情态动作,会惊喜一瞬,转而发现不是霜绛年,便落入更深的失望中。

晏画阑知道,哥哥一定会来孟客枝的合籍大典。

但找了一遍又一遍,搜寻了每个角落,还是没发现阿年哥哥的身影。

大典就要开始了。

晏画阑化作孔雀妖,长鸣一声,冲天而起,在大典空盘旋。

如果不是用了妖形,现在恐怕会鼻尖发红吧。

一个合籍大典尚且找不到哥哥,泱泱九州,们还会有再次相遇的机会?

晏画阑的心脏好像被掏空了一块,冷冷漏着风,用什么填补不了。

悲伤和空落化作毁坏欲,直想喷一口火,将底这对合籍的烧秃,让那些热闹的群同一难。

是不行,哥哥就是不喜欢『性』子凶,才离开的。

晏画阑烦躁地眯起眼。

那……暴饮暴食发泄一总没问题吧?

视野里那肥嘟嘟的小云雀,好像很好吃。

看中猎,收起双翼,俯冲去。

远处,变成小云雀的霜绛年正蹲在树杈,有些生疏地梳理羽『毛』。

忽然间狂风呼啸,空仿佛被火焰灼烧,娇小的身躯被孔雀妖一爪按住,压得动动不了。

抬眼一看,孔雀妖的血盆大口经向袭来。

霜绛年惊呆了。

……这也能遇?

怎么变成什么生,难逃被晏画阑吃掉的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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