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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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清离表情有些尴尬。
江月还：“怎么？”
“倒也没怎么, 就是……”
就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未免有些太便宜那小龙崽子。
清离欲言又止了好一儿，终于忍不住道：“师兄, 你也不用强迫自己喜欢, 感情这种事是强不来的，强扭的瓜不甜, 你要是实对他没意思……”
“我道，”江月还淡淡道，“我只是想搞明白什么是喜欢，你不用担心。”
要想修成忘情大道, 自然要懂人间百情, 其中最难参悟的就是“喜欢”、“爱”，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些, 亲自体验一番，才算正的“情懂爱”。
清离犹疑看着他, 觉得师兄突然问“什么是喜欢”已经诡异了，还说一定要搞明白，就更加奇怪, 他脑中有了某种猜测, 压低音，轻问：“又是天道指引吗？”
江月还头。
清离心下了然，既然是天道指引, 那他就没必要多问了，那种“天机”，也不是他一只工具狐应该打的。
于是他站起身：“我去通楚近楼。”
*
两刻钟后。
“师尊！”楚近楼兴奋的音传进院子，和之前颓丧萎靡的样子判若两龙，他大步跨进屋内, 金『色』的双眸格亮，“师尊让我搬来含『露』居，是的吗？”
江月还抬眼看他，觉得他进门时的样子简直像一只正朝主人奔来的大型犬，浑身洋溢着被天降的馅饼砸晕的幸福味道。
不过是让他搬来含『露』居，至于这么开心？
江月还不『色』观察，神『色』依然淡淡：“你清离师叔难道还骗你。”
楚近楼闻言，唇边笑意顿时扩大，尾巴也跟着甩了起来，他四下环顾，觉得师尊的屋子足够宽敞，再容纳一条龙也绰绰有余，表上还要保持最起码的矜持：“那我是去住偏房，还是……跟师尊挤一挤？”
这个问题并不江月还的考虑范围内，反正他不需要睡眠，床榻最多只用来坐，顺口答道：“随你。”
这个“随你”就有发挥空间，楚近楼默认师尊愿意跟他同睡，不过现天还早，远远没到休息时间。
于是他继续矜持：“那，师尊还需不需要我做什么？比如泡茶，打扫屋子，打理院子里的花草，或者……”
江月还视线屋中扫过，觉得房间里是整洁，不需要打扫，想了想道：“去帮我把桌上的书整理一下，放回书架。”
小龙立刻屁颠屁颠去做，把书案上几本摊开的没摊开的书都收敛起来，走到书架前，寻找属于它们的位置。
江月还的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有条理，书架上的书也不例，不像清离那里永远『乱』糟糟的，找个回元丹配方还要找半天。
楚近楼快根据书的分类把它们摆回书架上，最后只剩下一本不道该放哪里，他看了看那本书的书名——《如何和徒弟搞好关系》。
楚近楼：“……”
师尊这里……为什么有这么一本书……
他站书架前，小心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师尊正打坐，背对着自己这边。
于是他产生了大胆的想法，鬼鬼祟祟把书翻开，只见上写道：
一、徒弟青春期叛逆该如何应对
二、徒弟离家出走耍小『性』子该如何应对
三、徒弟占有欲太强总是吃醋该如何应对
……
十八、如果徒弟不是人，且突然发¨情了该如何处理
……
楚近楼的视线顺着目录一路下滑，最终定格某一，呼吸一停，脸『色』变得有些精彩。
他紧张咽了口唾沫，指尖颤抖着翻到关于“发¨情”的那一页，认阅读上的文字。
他越看，眼睛睁得越大，脸颊也泛起了一薄红，一个没留神，脑袋离书架太近，不小心撞了上去。
龙角碰到书架，发出“咚”一响，架子上的书被撞得一震，江月还被静吸引，回过头来：“没事吧？”
“没……没事。”楚近楼心虚用身体挡住书，随便找个空位，赶紧把书塞进去，再看一眼书架被他撞到的位置——他的角是没事，是书架被撞出了一凹痕。
他正犹豫要不要跟师尊坦白“我把你书架撞坏了”，余光忽然扫到有什么东西架子上滚了下来，“啪嗒”一下掉上。
这一下让楚近楼心头一跳，心说不要把师尊的东西摔坏了吧，正要去捡，却见那东西非没坏，还乘着惯势滚起来。
那玩意是个不大不小的球——说球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数个同心圆环组成的球体，圆环大小不一，互相套住，滚的时候不断变换位置，看得人眼花缭『乱』，相当神奇。
最球心处是一个上半部分镂空的小球，貌似可以放东西，大球滚的时候，小球恒定不变，永远保持平衡，里的东西也不洒出来。
江月还抬头扫了一眼。
这玩意其实是个熏香炉，是林恙送他的，属于林阁主众多“看起来牛『逼』其实除了看起来牛『逼』并没什么太大价值”的发明之一，“花里胡哨”四字足以概括。
林恙把东西送他的时候吹得天花『乱』坠，什么“恒稳装置”，什么“永远不倒”，等他问及到底有什么作用时，对方才收了神通，讪讪道：“熏香炉。”
江月还根本不熏香，也用不着熏香炉。
所以这东西被他收书架上，久没过了。
江月还不感兴趣，不表别人也不感兴趣，村里来的小龙没见过这种稀罕玩意，把熏香炉捡起来左看右看，还用力甩了甩，发现里的小球永远稳定之后，不禁『露』出“好神奇”的表情。
他转头问江月还：“师尊，这是干什么用的？”
江月还冲他伸手。
楚近楼向他走去，把香炉放他掌心。
江月还一抬手指，书架上的某一格自打开，一盒熏香隔空飞进他手里。
他里拿出短短的一小根，冲楚近楼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忙着。
楚近楼张嘴吐出一口龙焰，金『色』的火焰卷过，江月还的手指倒是没事，他捏指间的香直接烧成了一撮香灰。
楚近楼：“……”
好丢龙。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江月还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楚近楼。
江月还又拿出一根，这回小龙直接把脸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呼了一气，微弱的金『色』火苗一闪即收，终于成功把香燃了。
江月还把香炉上的小球打开，放香进去，再扣好，袅袅白烟就镂空处冒出，散发出淡好闻的香气。
楚近楼正看得聚精神，却见师尊一抬手腕，直接将香炉扔了出去。
香炉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里的熏香留下了长长的白『色』拖尾，又徐徐散去，香炉“啪”一落上，还兀自滚，圆环快速旋转，白烟打着旋儿散开。
楚近楼觉得新奇极了，他以前怎么不道师尊屋子里还有这么好玩的小东西，忍不住上前，把香炉捡了回来。
江月还看到他去捡香炉，莫名觉得自己应该干什么，于是又冲他伸手。
楚近楼下意识再次把香炉交到他手心，江月还轻托香炉，找好角度，将其平掷出。
这回香炉落后开始画圆，绕着楚近楼不停转圈，小龙兴奋直甩尾巴，视线不断跟随着香炉，突然冲上前，一把将其扑住。
成功截到香炉，他得意洋洋站起身，再次把它交江月还，因为注意力全香炉上，丝毫没留意对方唇角翘起了一微小的弧度。
江月还又将香炉掷出，看着小龙扑“球”的身影，忍不住想：有趣。
他少觉得什么东西有趣，居然逗龙的过程中感觉到了难得的快乐。
这或许也是“喜欢”的一种，至少他喜欢逗小龙玩。
香炉房间里飞来飞去，又被扑来扑去，直到里的香燃尽了，楚近楼最后一次把香炉捡起，玩到尽兴后渐渐冷静下来的大脑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有奇怪。
他看了看江月还，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球形香炉，再想想他们刚才干了什么事，一言难尽道：“师尊，你其实是……逗狗吧？”
江月还唇边笑意加深，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你不是玩得开心吗？”
楚近楼一想到自己刚才蠢兮兮去扑香炉，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把香炉往书案上一放，他身边坐了下来。
江月还看着他，总觉得他身上少了什么，视线落向他空空『荡』『荡』的颈间：“为师你的项圈呢？”
“收起来了。”
“拿出来戴上。”
楚近楼不情不愿拿出项圈，小嘟囔：“我都突破到化神境了，还要戴这东西干什么？”
江月还指尖项圈上一抹，解除了上的追踪法术：“现可以了？”
楚近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项圈，终于脸颊微红，把它戴了自己脖子上。
“嗯，”江月还是满意，伸手按住他的发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