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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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陷入微妙的尴尬。

江月垂眼看着紧紧扒他手指上的龙, 有些不确定刚刚那算不算是被亲，龙太小，触感更像是被鱼啄一口。

但是, 元神体现意识, 元神做的事，代表本人脑子想做的事, 楚近楼的元神啄他一口，那就说明楚近楼想要亲他。

没会怎样控制好元神、隐藏自己想法的小龙将脑子所想暴『露』无遗，这让江月微微眯眼，一松手, 扒他手指上的小龙就掉下去, 摔他腿上。

小龙茫然抬头，这次用爪子勾紧他的衣服, 生怕他再把自己弹开似的，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看。

“你是不是忘自己会飞？”江月没跟满脑子只想着怎么亲他的小龙计较, “元神出窍时，元神就是你，你就是元神, 大部你的躯体可以办到的事, 元神都能办到，一些躯体办不到的事，元神也可以办到——比如你的躯体暂时是个哑巴, 但你的元神却能说话，可以用神念跟我交流。”

小龙看他一会儿，似乎是明白什么，酝酿片刻，开口道：“师尊。”

确实可以说话。

但是声音却有奇怪。

不是他平常说话的声音, 也不是以前的少年音，而是……一种『奶』声『奶』气的幼龙的嗓音。

这让楚近楼明显怔住，用爪子扒拉一下自己头顶，两只龙角才长出一个小尖，毫无威慑力。

他元神的状态似乎是幼龙时期。

这让楚近楼未免有些暴躁，想要飞到师尊肩头，证明自己不是一条爪无缚鸡之力的小『奶』龙，却不料被江月用指尖按住尾巴，想飞飞不起来，四只爪子空中『乱』倒，像是狗刨。

小龙刨一阵，头看到自己被按住的尾尖，可能觉得自己十丢龙，整条龙顿时萎顿下来，弓起脊背把自己蜷起，用爪子捂住眼睛。

江月看着他，唇边沁着一微小的弧度。

挺好玩。

忽然不是想告诉楚近楼，控制好自己的思维就能限制元神的举动，就这样让他暴『露』自己心中所想，也挺有趣。

不过他是没欺负徒弟太久，松开按住小龙尾巴的指尖，转而抚『摸』它的脊背：“元神的状态随你的意念支配，控制好你的思想，就能控制元神的举动，你想让它变成什么时候的自己，就能变成什么时候的自己。”

元神元神，“元”就是“初”，元神刚刚修成时，样貌皆是人的“初始状态”，但随着境界逐渐稳固，对元神的支配能力增强，便可以对元神进行变化。

楚近楼听进去，松开自己的爪子，元神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身形这金光中抽长，渐渐从巴掌长，变幻成半大小猫那么大。

它头顶的龙角也随之生长，大概停龙的少年期，再次张嘴时，吐出的声音变得清朗又青涩：“师尊。”

江月忽然一怔。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这是两百年前，他即将闭之时，听到楚近楼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时的嗓音。

那时，小龙也唤他“师尊”。

两百年前的光景似乎和此时重叠起来，一时之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缺席的这两百年并不存，仿佛昨日就是他将小龙从凡间带来的日子，而今日，他们这对坐修炼，他可以悉心地导他，告诉他该如何成一条龙，如何成一个人，他有大把时间去爱护他，让他自己的庇护下成长，直到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江月有些恍神，直到他感觉脸颊被蹭蹭——小龙已经趁他不备，偷偷爬到他肩头，用脑袋蹭着他的脸。

他轻轻抚『摸』一番龙头，忽然问：“师帮你稳固境界可好？”

楚近楼刚突破到化神境，需要天乃至十天的时间来进行境界稳固，稳固之后就能更自如地掌控元神。

如果由来他帮助小龙进行境界稳固，大概只需要一两个时辰。

楚近楼犹豫一下，道：“好。”

江月合上眼，将自己的识海展开：“不要抗拒，试着接纳我。”

其实就算小龙抗拒，他也能硬把对方拉进自己的识海，毕竟他们的境界差距摆那，但这样有可能会对对方造成伤害，所以他希望对方能主动对他交出所有权。

小龙浑身一抖，脊背一线的『毛』微微炸开，发出一声难受的呜咽，低伏身体，彻底把自己贴对方身上。

识海被入侵的感觉显然不会好，身领地意识极强的龙，当然更觉得难受，小龙趴江月肩头瑟瑟发抖好一阵，才慢慢地适应下来。

江月的识海铺展，将那条金『色』小龙也笼罩内，他的识海当中其实空无一物，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有着波澜壮阔的景致，更像是一片无边无际、无『色』也无形的水。

楚近楼身处这识海当中，周围景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又似乎是被水淹没，空气像水一样微微晃动着，身一条亲水的龙，这样的环境倒是让他放松，快他放下戒备，紧绷的脊背渐渐松懈下来，开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明明这是别人的识海，但可能这个“别人”是师尊，他的抗拒并没坚持多久就完全消散——别人的识海感觉到舒服，要是说出去，实是有够丢龙脸。

江月伸出手，将肩头的小龙捉下来，一下下地轻抚它的脊背，每抚『摸』一下，都有灵力流过龙身，它梳理经脉。

小龙接受着这样的梳理和抚『摸』，舒服得哼哼唧唧，爽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昂起头颅，蜷起爪子，用尾尖紧紧地缠住他的胳膊。

山洞内安静无声，只有金『色』和白『色』的光不断交织、交缠，两道元神彼此缠绵，不你我。

等到梳理结束，楚近楼自觉已经是条浑身瘫软、让师尊撸废的龙，元神趴对方怀爬不起来，浑身都有抽抽。

“好，”江月收手，慢慢将自己铺展开的识海收，“差不多可以，去吧。”

楚近楼挣扎着爬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要到自己的躯体，可不知是元神出窍太久，是被师尊撸得太爽的缘故，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去。

小龙尝试往自己躯体上撞，撞得头晕眼花也没能撞进去，又心默念好遍“元神归位”，是没有效果，只好过头，向师尊投去求助的视线。

江月想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灵力把小龙洗刷得太彻底，躯体一时识别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元神，而将它排斥。

他伸出手，一手捉住楚近楼的元神，一手按住对方躯体的后脑，往他眉心轻轻一拍。

金光闪过，元神瞬间归位，楚近楼浑身一抖，骤然睁开双眼。

紧接着，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弓起腰——

好难受……

不，应该说是太舒服，他的元神爽得厉害，这一归位，顿时又爽到躯体上，他现觉得自己全身像过电一样颤抖不已，直接就起反应。

要不是不能说话，他喉间应该已滚出龙『吟』，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就地化龙，带起一阵激烈的风。

黑衣青年变成黑『色』的龙，瞬间掠至江月身前，后者感觉腰身一紧，冰冷的龙身缠绕住他，用力收紧。

这可不再是之前那巴掌长，又或小猫大，可以随意拿捏的小龙，而是龙身足有人大腿粗，沉甸甸真切切的大龙，江月感觉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不禁皱起眉头：“近楼。”

黑龙动作一停，不再继续缠绕，长长的龙身环绕对方身边，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其中，龙头游走到他身后，把脑袋搁他一侧肩膀上，龙爪轻轻搭住另一侧肩头。

江月被这条龙缠住，冰凉的鳞片摩擦过他的皮肤，却又有灼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脸颊，他一时间动弹不得，被缠得胸口发闷，忍不住道：“放开。”

楚近楼不肯放。

他觉得自己委屈，好端端的被师尊撸得发，师尊一副不打算帮他解决的样子，害他难受极，想发泄。

早已被他标记的人就被他紧紧缠着，按照妖族思维，这已是他的掌中之物，可他自诩是条不强迫伴侣的好龙，不屑与低级动物同流合污。

是他用刚刚会的神念传音问江月道：“师尊可愿与我交¨配？”

江月面无表，觉得小龙这自制力未免也太差：“不。”

“师尊都与我神交，何不愿与我交¨配？”

江月皱眉。

神交？

小龙未免搞错什么，他确实是将对方的元神拉进自己的识海，可又没跟他双修，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充其量是撸两下龙……小龙的世界，撸龙就是神交？

他一时有些搞不懂龙的思维，但表示愿意尊重，是他伸出手，『摸』『摸』正缠绕住他的龙身，温热的掌心那光滑冰凉的鳞片上抚过，一下又一下。

楚近楼的鳞片表面其实没有触感，但他依然能感觉到师尊『摸』自己，这让他身体有些细微的颤抖：“师尊这是做什么？”

“跟你交¨配。”

“？”

“既然你说我抚『摸』你的元神相当跟你神交，那么我抚『摸』你的身体应该就等同和你交¨配——不对吗？”

楚近楼：“……”

何止不对。

简直没任何可比！

楚近楼咬牙，呼吸愈加灼烫起来，他不想再跟对方沟通，伸出舌尖，轻轻『舔』『舔』对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