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个交易托尼,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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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
“……boss！！”
托尼先是感觉他沉入一片粘稠黑暗的水域里, 星期五焦急的呼唤从遥远的岸边传来，模糊不清。他试图挥动手臂，但他的四肢是如此地沉重, 他只能接受自己慢慢沉入水域的深处, 后的光亮和声音, 也化不开的阒寂所吞噬。
他睁开眼睛, 脚下是一片黄沙。
为什么……是这里？
这条坚砾和岩石所覆盖的小路, 蜿蜒通向一个漆黑的山洞, 而路的两侧, 照旧是尽的黑暗, 似乎这个场景是直接从他的记忆里草率地裁剪出来, 粘贴在这片虚空之中。
这里是钢铁侠的起源，也差点成为他的葬之地。
托尼向前走着。
地上零落的廉价烟酒，桌下散『乱』的枪-械。随着他的前, 背后的虚景如冰雪消融一般缓缓消失，终，周围的环境全部离他而去。
他面前只有那个破旧的工作台，悬浮在虚之中，微微地发着光。
一把锤子，一柄淬□□, 一些散『乱』的零件。
马克一型的零件。
除此之外，别他物。
托尼伸出手, 想要拿起那把锤子, 但工作台与他的距离倏地拉远，好像故意不让他碰到似的。
“等等，”一个声音说，这个声音似乎来自一人, 犹如万人合颂般，引起一阵震颤，“在触碰任何东西之前，你需要回答一个问题。”
“问吧。”托尼说。
“你是谁？”
“我觉得这个问题我来问比较合适。”斯塔克看一眼脚下，发现那里看似虚，踩起来有如实地，便用手撑着地面慢慢盘腿坐下来，呼出一口气。他现在感觉不太舒服，现在总算缓解一些。
“我可以先回答你。”那个声音笑起来，一个枯瘦极为大的老人，以沉思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坐在一块顽石之上，单手撑着一柄木法杖，他满面皱纹，须发皆白，披蓝『色』的法师袍。只是头上那顶印着星星和月亮的尖顶法师帽，让他看起来略显滑稽起来。
“我是梅林。”法师捋捋那一大把白胡子，口音带着些许英腔。
“辅佐亚瑟王的那个梅林？你认真的？”
“那也是其中一个我。让我为你介绍一下其他人吧。”
另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他有着鹰钩鼻，披着一印花的红袍，带有金饰和颇为夸张的同『色』头冠，神情极为严肃，让他看起来危险异常。
“我是拉斯隆。”
后一个影也缓缓浮现，那个生物极为大，几乎托尼一泰坦族的感觉。他不似人形，有着一张橙『色』的面孔，蓝『色』双眼迸发出火花般的光亮，而即使在说时，也并未看向托尼，只是凝视着远方。他披靛青『色』的盔甲，肌肉夸张地隆起。
“我是斐济涅特。”
“我通晓万事万物，”梅林撑着拐杖站起来，把手背到后，“只是除一样。一样不可『操』控、不可逆转、也不可停止的……”
“时间。”拉斯隆说。
“想象一下，孩子，”梅林说，“时间是宇宙的根基。从一个奇点开始，时间开始运行，只要时间稳固如常，那么宇宙便会永恒存在。哪怕万物崩灭、星河破碎，宇宙也会照常运行，尘埃会重聚为恒星，世界会诞生新的生命，强大的黑暗中也能透出光亮。”
“我，时间之神，”橙面蓝眼之人次宣告，“自宇宙诞生之初即守护多元宇宙的存在。从未观测过时间的衰弱。”
拉斯隆淡淡：“除现在。”
“你能想象到吗？”梅林问，“时之终结。当时间停止运行，小小的超级英雄，也没有什么未来、变数和翻盘的机会，一切都只是单纯地结束，就像一本漫画的完结。”
“等等，”托尼说，“你们说这么多，和把我弄到这里来，有什么系？”
“你已经死，”梅林说，“来自我的世界的孩子，这就涉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是谁？”
“我？我是托尼·斯塔克。”
“嗯哼。”梅林戴上古老的单片镜，拿出一本魔法书开始阅读，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兴趣。
“我是钢铁侠。”
“你的确是。”
“我是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小辣椒的未婚夫。”
然后，托尼低下头，看着那个漂浮在虚空之中的工作台，他想起自己在那个黑暗的山洞中挥汗如雨地、一下一下锤炼着马克一型时的感觉。
他似有所悟，这次，工作台没有躲开他。
“我是一个……制造武器的人。”
“我们需要的正是一个制造武器的人。”拉斯隆说。
他将手扬起，破旧的工作台瞬间解构为数光粒，下一秒，他突如其来的重力所捕捉，托尼晕头转向，发现手下是一片金『色』的地板，抬起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极其复杂的实验室中，那扇代替整面墙的窗外，是一座金『色』的、与伦比的辉煌城市，两个太阳傲然凌空，灼眼的日光之下，橙红『色』的草坪如同厚重的地毯一样风吹起层层波浪，银『色』的森林中树叶颤抖，仿佛亿万张簌簌的银箔。
“这也太……”托尼喃喃。
“这里是一个适合工作的地方。”梅林随后也出现在他的侧，望向火红的天空。
“这一开始就是你们的阴谋，对吗？”托尼转过，面向拉斯隆和梅林，瞪视着他们，他的脸上有着忍可忍的怒火，他怒极反笑，“我来到其它世界也是你搞的鬼，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你也太不解我。”
“确实，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会用绝境病毒搞死自己。”梅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托尼：“……”
“把这当作一个交易吧，”拉斯隆说，“我们会保证你的生命不受威胁，为你提供一个驱动亚魔卓技术的方法，甚至完善绝境病毒。”
“那我要做的呢？”
“帮我们改造一件武器。”
“改造？”托尼追问，“目的是什么？怎么改造？”
“我们找一个人，耗费数千年的时光，学习你所需的一切知识。”梅林说，“但是只有你，你是独一的，我想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我会把这份知识的记忆暂借你。”
老人枯瘦的手指点在托尼的额头，绿『色』的波纹『荡』开，托尼微微张着口，为脑海中的知识感到瞠目结舌。
“看在这些理论的份上……我答应。”
“好，把它改造成合适的样子吧。”拉索隆面前的时空如水一般『荡』起波纹，他伸手从中取出一件东西。
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的白金矩形物体。
“定义‘合适’。”
“合适她使用的形态。”
“谁？”
“一个你认识的人。”
“等等……我好像明白。”托尼说，“多问一句，这是哪？”
“伽里弗雷。”拉斯隆刻板严肃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但快消失不见。
……
大都会医院，icu病房，傍晚。
托尼一下子甩脱贴在他上检测脉搏的贴片，剧烈地喘息着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他的焦糖『色』双眼瞪得像鹿一样大，随后发现自己自己上穿着一件蠢透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他扯下脸上勒得他生疼的氧气面罩，突然到床边传来响声。
本来趴在病床旁睡觉的卡洛琳和柏娅他吓得人仰马翻。
随后，门口冲来一队护士，看到像没事人一样的托尼，顿时目瞪口呆。
“没事，”托尼摆摆手，“我没事，待会去办出院，辛苦。”
不顾托尼的挣扎，护士们不可置信地把他架起来检查。一旁的柏娅似乎正在放空，陷入完全呆滞的状态之中。
柏娅：“我没看错吧，上一秒托尼的生命值还是0.1%，下一秒就变成100%？！”
系统：……你没看错。
在托尼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柏娅感到极度的挫败。托尼注『射』完绝境病毒之后的一刻钟内，生命体征急转直下，星期五立刻通知柏娅等人。
可是论柏娅如何对托尼使用治疗技能，好不容易抬起来的生命值又会以飞快的速度下降为0.01%，并且锁死在这个危险的数值，奈之下只好急救电。
本来，医生检查之后，都摇摇头说没有救治的希望，人已经没。
多亏柏娅的坚持和资本的力量才让托尼躺icu病房。
卡洛琳连公司都没去，整整一天，也帮着在医院里跑来跑去。
医生们称为医学奇迹的托尼『揉』『揉』脑袋，感觉自己做一个极为漫长的梦，似乎有十几年那么长，在梦里，他和一伙奇怪的人做个交易。
是，一个交易。
托尼垂死病中惊坐起，在柏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夺路狂奔，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桌子上，一支浅橙『色』的绝境病毒与两个反应堆静静陈列。他非常确信，在他离开之前，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的。
托尼走到两个反应堆面前，依稀记得这两样东西都是他在梦中做出来的。
……不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