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再遇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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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十四赶过去的时候，太子脖子上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
而太子的眼睛却还鼓得大大的，一种惊恐的感觉。
宫十四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这剑法……
“金凌要杀之人，也是我东方不败必杀之人……”
冰冷的声音让整个混乱而喧闹的场地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那声音看去。
不远的一顶帐篷之上，那抹白色的身影透出无尽的寒气。
火堆跳跃的光芒映在他苍白的脸上，闪烁不停。
手中，一把剑柄上铸有龙头的银剑在火光下更是惹人眼目。
一剑封喉……
“不败？”金凌惊愕的看着东方不败。
就算现在距离再怎么远，她只要一个轮廓就能认出来了。
那站在帐篷顶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思念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几个纵身便跃到了金凌的身边，什么话也不说，抱住金凌的腰就使轻功迅速离开。
宫十四还在惊愕之中，见东方不败突然就带着金凌离开，赶紧站起身子想要去追。
不管是为了以前东方一族的事，还是为了现在太子的事，他觉得自己现在有话要跟东方不败说。
只是他才追出了几步而已，一股迎面而来的力量一冲，便将他打回了的原地。
宫十四从头到尾都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已晕了过去。
太子被杀，十四皇子被人打晕，整个驻扎地，瞬间乱成了一窝蜂。
悠而悲伤的箫声在整个荒原的上飘扬，诡异的气息。
士兵们拿着刀剑四处张望却连个**之人的鬼影都没有看到。
而这箫声也像是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
金凌被东方不败紧紧的揽在怀里，疾速的奔于荒原之上。
迎面而吹的风将发丝打在脸上，隐隐生痛的感觉。
不过这些金凌都已经不在乎，她现在只是想紧紧的圈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突然之间，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自己日想夜想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
突然而来的箫声，让金凌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此箫声的到来，那也就说明了酒奴的到来。
或许从头到晚，酒奴都一直在她的身边吧，只是没有出现而已。
但是现在，金凌一听到这箫声，就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因为她感觉酒奴一现，就会让她跟东方不败分开。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所以现在，她听到这个箫声时，整颗心都已经悬了上来。
东方不败似乎觉察到了金凌身子的颤抖，揽在金凌腰上的手也跟着紧了紧，似乎在告诉金凌，让他不要害怕一样。
金凌也感觉到了东方不败的意思，咬了咬唇，让自己放松。
而这时，东方不败停下了步子，将金凌放下，手却是一直揽在她的腰上。
站在那里，四周空旷无人。
但箫曲却是流远飘荡，整个荒原都被笼罩在一种悲伤的气氛之下。
金凌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但手却是紧紧的抓着东方不败的衣衫，生怕他会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自古离别最为伤，这种痛苦你深有体会，雪山之中，你既然放我一命，又何苦再为难我和金凌呢？”
东方不败也不败也不知道酒奴现在身处何位，但是他知道酒奴一定听得到他的话。
雪山之中，一命换一命。
酒奴痛苦的选择。
三月春，雪山之崩，所有的一切都化为平地。
竹屋，小桥流水，还有他守护了二十年的心爱之人，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埋于深雪之下……
酒奴，最终放生于他。
听到东方不败的话，金凌怔了怔。
看来自己在雪山时的不祥预感是正确的，不败与酒奴之间的约定或许会要了不败的命。
箫声依旧，并没有因为东方不败的话而停下来。
只是听起来，却让人感觉更加的忧伤。
“你与金凌之间的杀太子约定，如今太子已死，放过她吧。”东方不败不肯放弃。
酒奴既然在雪山能放他一命，就足以说明酒奴并不是一个彻底无情的人。
箫声，不止。
东方不败也不再说什么，就这样揽着金凌站在那里。
箫声中，他听到了酒奴落泪的声音。
没有人能知道酒奴在苦守爱人二十年，最后一切都成了手中沙，那样的心痛，那样的悲伤。
东方不败是幸运的……
箫声，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荒原的夜，慢慢的回到了最开始的安静之中。
金凌却依旧紧紧的扯着东方不败。
酒奴，走了吗？
“酒奴的命运，不该如此……”东方不败看着周围那漆黑的一片，却感觉酒奴的箫声依旧在耳边不停的回绕，心里，涌起了一种浓浓的伤感。
黑暗的夜里，两人没有再继续夜行。
而是生起了火堆，围着火堆相依相靠。
金凌听了东方不败说了他与酒奴之间的事，心里一直都不能平静下来。
从来都不知道，酒奴如此的痴情，苦守心爱之人二十年，到最后，却选择了放生东方不败，让自己心爱之人长眠于冰雪之中。
“离别是伤，酒奴深知这种痛苦，或许是我们在小竹屋一起生活的时候，和谐幸福感动了他吧？”
金凌猜想是这样。
原来在小竹屋的时候，每次她跟东方不败在打闹斗嘴的时候，酒奴总会不由自主的坐在一边看得出神。
眸子里，是羡慕，是嫉妒，也是忧伤……
“其实我欠了酒奴太多太多，如果不是我将他的解药吸收掉，他也不会如此痛苦。”
东方不败心里，深深的一种愧疚感。
对于酒奴，从最开始就有感恩之心。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酒奴最开始接触他也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不过总的来说，说对酒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
三月，春暖花开。
那夜他听
到了雪山上忧伤的箫声，他知道酒奴心里还在作痛苦的选择。
他真的不想就这样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他还有东方一族的血海深仇未报，还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这个世上。
他记得金凌对他说过，他们以后都要像那时那样平静的生活着，有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
太多太多的理由都让他不想离去。
只是那箫声，让他想到那冰棺中的女人，想到了酒奴苦守二十年的痛苦。
他却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偿还自己所欠下酒奴的债。
所以那夜，他终究还是拿着琴上了雪山，准备结束酒奴所有的痛苦，也归还自己所有的债。
东方世家的，如有来生，他会偿还。
至于金凌……
他记得那夜，他离开的时候，看了她很久很久……
从最开始的相遇，从竹林到将军府，还有她背他的那些事，一点一滴的回想着，一个看似普通却给他不一样感觉的女人。
他真的不舍得离开她……
雪山上的雪，百年不化，酒奴的悲伤，也就如这雪一样，一直沉积。
抱着酒奴曾经赠与他的琴，他站在酒奴的身边：“三月了，万物都已经复苏，你的爱人也该醒来了。”
他很安静的跟酒奴说着。
三月都有一段时间了，他看得出来，金凌每天都在不安中度过。
他心里不好受，可是却又不能做什么，他装作很开心的跟她开玩笑，但他知道，那样的他却让金凌更不安了。
夜里，他会听到她的梦话，请他不要离开……
酒奴却迟迟的没有动手，痛苦的，不再是两个人，而是所有的人。
……
他的说话，酒奴听到了，却没有停下箫声。
“没有什么不好选择的，谁都想与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即使平平淡淡，但能相依相靠就真的很知足了，你等了她二十年了，已经够了。”
一个男人，愿放弃天下，只为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厮守一生，简简单单，却天不如人愿，不是生死离别
，却比生死离别更痛苦。
二十年，一个不短的日子，酒奴的痛苦可以结束了……
酒奴终于停下了箫声，看着遥远的天空，眸子里，有了几分的湿润。
“不打算跟她告别吗？”酒奴轻声的跟他说道。
告别……
他那时真的没有想过要跟金凌告别，离别最为伤，他不想看到她哭的样子，所以，他沉默，没有回答酒奴的话。
他沉默了，酒奴也沉默了。
箫声再次飘于雪山之中，然后从箫声之中，他听到的不再只是悲伤与无奈，更多的却是绝望……
杀气在身边暗涌，形成一阵阵的压迫气息。
他听到到了山脚上传来金凌急切的声音，心，痛了……
站在那里，他没有应金凌。
箫声，越来越悲伤，越来越绝望……突然之间，停止了……
他看到了酒奴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晶莹剔透。
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酒奴绝望的笑声震落了山顶的雪层，轰轰的声音，地动山摇。
他摔落于一边，就在那时，他才看到了金凌。
同样摔在雪地上的金凌。
只是那时他们还很远，很远……
酒奴发了狂似的将自己身体里的强大内力攻向整个大雪山。
他站起来朝金凌跑去，只是还没有跑到，又是轰的一声，雪层从山顶****……
“原来那时你就已经看到我了？”
听东方不败说了这么多，金凌终于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想想后来，应该也是酒奴救了她和东方不败吧。
一命换一命，难怪酒奴那时会那么的痛苦，如此凄凉与绝望的箫声。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那天那曲，心中千百次轮回，酒奴，一个痛彻心底的男人。
酒奴自己与心爱之人分离二十年，离别之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难以决择，是因为他在小竹屋里看到的东方不败与金凌就像看到了他与冰蓦然一样。
只想与喜欢的人相守一生，即使平平淡淡，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