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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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照常下了课，叶遥回到宿舍写作业，就听躺在床上的小胖激动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
小胖从床上探出头，激动的分享刚刚知道的八卦:“卧槽，机械那边有两个男的，嫖/娼被学校发现，现在要被开除了！所有校园群里都传疯了！”
“还有这种事？”在另一边刷短视频的文柯顿时打起了精神，打开屏蔽了的校园群，“还真的是，公告都发出来了。啧啧啧，知法犯法啊，活该！他们一家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吧。”
叶遥转了转笔，他没有拿出手机看热闹，而是继续看着桌子上的书。通常情况下，他学习时的注意力不会分散，除非……
眼角余光里，叶遥看到浴室门打开一条缝，白『色』雾气从里面涌出，陆寻的声音也随之出现。
“帮我拿下衣服，我忘拿了。”陆寻在浴室里喊。
虽然没有指明，但宿舍里其他人都知道陆寻喊的是谁。
叶遥放下笔，起身打开陆寻衣柜，面不改『色』的拿了整套衣服和内裤，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门依然开着一条小缝，似乎是专门留给他递衣服的。
浴室内的热气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一门之隔，里面就是浑身赤/『裸』的陆寻。
那热气扑上叶遥的脸，将他脸庞也染上几分热意。叶遥偏过头看向另一边，确保自己一点都看不到不该看的东西，同时对陆寻说到：“衣服给你拿来了，接着。”
手上的衣服一轻，叶遥正要把手抽回，下一秒，一只湿漉漉而灼热的大手将他的手整个握住。
“这么着急的要走做什么，”陆寻声音里带着笑意，“千里送衣服，礼轻情意重，这我不得给你搓个背答谢？”
“不用，我自己有手。”叶遥毫不犹豫的拒绝，就要把手抽出。
但陆寻的力度比他想象的要大，拉扯之间，叶遥不仅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反而让本来就没有关上的浴室门从里面打开——
水汽扑面而来，随之引入眼帘的，还有叶遥一直在避免看到的，陆寻的身体。
叶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好像和陆寻对上了视线，又好像没对上，一切都仿佛他的幻觉。
电光石火之间，叶遥抽回自己的手，同时另一只手啪的一声将门合上，将一切都挡在门后。
心跳如鼓，叶遥表情淡定的握了握拳。
不好，他的反应太大了。
陆寻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思索间，被关上的浴室门再次被打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陆寻把头伸了出来。
这位校园男神就算头发被水打湿『乱』七八糟，没有任何造型可言也帅得闪闪发光，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对着叶遥说道:“叶遥同学，咱们都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
很好，陆寻什么也没发现。
“少说废话，穿好衣服。”叶遥面『色』如常的转过身，“光天化日之下别耍流氓，走了。”
独自坐在书桌前，叶遥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手心里不知是汗，还是陆寻沾染给他的水的『液』体。
脑内神经不顾主人意愿的回想着刚刚看到的画面，叶遥拿起笔，重新将视线投向桌面上的《刑法学》，尝试着用专业力量去驱赶心中不纯洁的想法。
咔嗒一声响，浴室门打开，陆寻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遥没有转头，他努力将所有心思放在书本上，打算等状态调整好后，再去面对陆寻。
从浴室走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他身后才停下。
来人一手握住叶遥坐着的电脑椅椅背，稍微用力，叶遥便连人带椅，整个人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方向，和站在他身后的人来了个面对面。
叶遥刚来得及看清陆寻的坏笑，整张脸就被陆寻按到了怀里。
“叶同学在看什么，什么书比我还好看？”陆寻语气幽怨，“我吃醋了。”
叶遥:“……”
叶遥现在根本顾不得陆寻在说什么『骚』话了。
他直接接触到的，是陆寻胸膛上光滑而坚韧的肌肉。
刚刚洗完澡的陆寻皮肤上还带着清新的沐浴『露』味道，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陆寻用了很久，到现在也没换。
很显然，虽然他给陆寻拿了全套衣服……但陆寻根本就没穿上衣！
“……”叶遥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都要蹦了起来，“我不是给你拿了体恤？”
“是啊，拿了就要穿吗？”陆寻神『色』懒散，他的胳膊搂着叶遥肩膀，笑着说道，“穿了怎么跟你耍流氓？”
叶遥觉得拿在手上的笔都要被他捏碎了，而和陆寻身体相贴的脸部温度也在不由他控制的升高。
冷静，陆寻是个没有丝毫自觉的钢铁直男，这一切都是正常的直男『骚』『操』作。
在他的友谊还没变质前，陆寻也是这样对着他『骚』的。
叶遥冷静分析，果断用手抵在陆寻腹肌上把陆寻推开，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先发制人地说:“你要憋死我，这日子不想过了，所以打算用你的腹肌谋杀我？”
说着这话的叶遥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肤『色』却是变了。他本来就皮肤薄而白，一点点的红在他脸上也会很明显。
陆寻安静下来，他看着叶遥泛着红的脸片刻，勾起一个怎么看都和纯良搭不上边的笑。
叶遥面上保持冷静:“笑什么？”
陆寻还是觉得他的脸红奇怪，发现不对劲了？
“什么憋气，我看叶同学是被我的身材『迷』倒了，所以脸红吧。”陆寻说。
叶遥心里咯噔一下。
“礼尚往来，你看了『摸』了我的腹肌，我也要看看你的。”陆寻继续说。
叶遥:“……”
他之前的担心真是白痴他妈给白痴开门，白痴到家了。
陆寻是个实干派，说着就要动手，又被叶遥眼疾手快的按住。
“你这不讲道理，”陆寻语重心长地说，“找你去澡堂泡澡你不去，单独给你搓背你也不要，你这样我们怎么增进感情？”
叶遥是南方人，对北方大澡堂抱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之心。他和陆寻来到这座城市上大学后，也没有去过澡堂，因为每个宿舍里都有单独的浴室。
开始的时候他因为不能适应，拒绝了陆寻一起去澡堂的邀请。后面友情变质，就更加不可能去面对光着身子的陆寻了。
叶遥觉得陆寻的这段话没有什么逻辑，疑『惑』的皱起眉：“这个跟增进感情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相当不错了。”
“怎么没有关系？”陆寻一挑眉，“你让大家评评理，这像话吗？”
躺在床上吃瓜的小胖蠢蠢欲动的把头伸了出来，积极的怂恿：“不会吧不会吧，叶子你没和陆哥去过澡堂？一起去搓澡，不是每个兄弟都会做的事情吗，咱们都这样啊，别害羞了叶子，在澡堂洗真的比自己洗干净。”
文柯也跟着点点头：“敞开心扉，赤诚相见，多好。”
叶遥：“……”
赤诚相见，他怕一个控制不住『露』出端倪，这段友情就灰飞烟灭了。
“不去也行，好歹你给一个理由。”陆寻说。
叶遥谨慎回答:“人太多，不适应，不想去。”
陆寻抱起手臂:“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别人能看见你的话，你就愿意去？”
没有其他人能看见？
叶遥皱起眉，凭借着他对于澡堂的错误认知，觉得陆寻指的是拥有很多单人小隔间的澡堂。
那种单隔间，就算去也没关系，只要不用直接面对陆寻就行。就算陆寻要在他洗到一半的时候串门，也只能看见他的后背。他能三面对墙，做到眼不见心不『乱』。
叶遥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
叶遥要裂开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过他，澡堂也有双人间？
叶遥直直倒退一步，撞到了在他后边的陆寻身上。
陆寻揽着他的肩膀，漆黑狭长的眼里满是笑意:“这么激动啊？不急，咱们慢慢来。”
“不是说好了，没有别人？”叶遥问。
“是啊，是没有别人。”陆寻点点头，脸上全是理所当然，“我又不是你的别人。”
叶遥:“……”
这不合时宜的自信，有时候让他真想给陆寻来一拳。
陆寻带着僵硬的叶遥往里走，到了小浴池前停下脚步。
叶遥垂眸看着水面，而陆寻终于是说了一句人话:“别紧张，我又不会笑你……还是你害怕我会像网上那些变态一样，强迫你做些什么？”
陆寻顿了顿，轻声道:“别怕，不会的。”
叶遥看陆寻一眼，心想陆寻完全看不清他们两个之间谁才会是变态。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磨磨唧唧下去就太奇怪了。
叶遥观察一番这个双人浴池里的摆设，拽住自己的上衣，干脆利落的将上衣从自己身上脱下。而后黑而浓密的眼睫一抬，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盯着他的陆寻。
“看什么，怎么不脱，不是泡澡？”叶遥问。
叶遥肢体修长，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尚且带着一种青涩感。
很漂亮的身体，欣赏起来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陆寻在叶遥提醒后缓慢开始动作，而趁着陆寻脱衣服的时间，叶遥火速脱干净下了水，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适当装瞎，有利于友谊的长久。
等到陆寻进水了他再睁眼，这样就只会清晰看见陆寻水面以上的上半身，他也不会因为看见陆寻身体而失态。
叶遥正心底算盘打得啪啪响，脸颊就被一双大手夹住了。
那双手把叶遥脸颊肉打着圈的『揉』，还尝试着往里按，让叶遥嘴唇受力嘟起来。
这种情况叶遥怎么也没办法装瞎了，他满头问号的睁开眼，看见了站在浴池旁边，俯/下身，伸手来『揉』他脸的陆寻。
光着的陆寻，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让他直接一览无余，一把击碎叶遥强装的淡定。
叶遥觉得，他在这一刻就不是法学院的学生，而是表演系的天才演员。
当然，陆寻按着他脸，让他直接表情扭曲的手，也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叶遥压着声音皱起眉:“你干嘛？”
陆寻笑了一声。
“你不是总说我耍流氓，”外人眼里的高冷男神陆寻对着叶遥眨了眨眼，一脸的不正经，“不趁这个机会，对我耍流氓回来，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