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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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斯看着突然陌生了的老古董无言，他一直都知道她对东方齐的感情不一样，可这个不一样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她与东方齐只是轻轻相拥而已，甚至没有与黑大个亲密，可是却自然形成了一个屏障，让旁人靠近不得……如果不是因为老古董的眼神过于复杂，如果不是因为大变样的东方齐眼里的感情太过重，重得连他也动容，也许他会拦下吧，即便那时候的他们眼里没有他，可他从来都是那一种想做就做的，最后却因为所有闭了嘴罢了动作……
慕容斯看着老古董的眼泪一时说不清心里的滋味，这样的滋味不是他所熟悉的，陌生的感觉，带着何媛媛初识时的他特有的表情，慕容斯转身离开。
他一直是看戏的，从一开始对老古董的反应再到后来，带着稍微的好奇心，介入了她的生活，再后来是包子，一直纠缠到后来，距离一直不远不近，可总是奇异的相信对方，如同她对自己，如同自己对她。
他们之间的君子之交在那一晚她抱着他哭了之后近了那么一步，再之后的一次次见面，更近了，近得仿佛是最亲密的朋友，近得他忍不住多管闲事，近得他生气她所作所为，做出了幼稚的事，说了那么重的话，还想着道歉的……
在他们之间仿佛已经改变或者也许会有所改变的时候，东方齐从天而降……
他了解老古董，对东方齐的感情也许依然存在深厚，可是他们之间再不会是以前的关系，她的性子就是那般。那一次，他出面提醒了她，而她依然固执的去相信，那时候的倔强死心眼，也同样可以用到这时候，她那时候说出取消婚约的话，就代表着他们真的已经结束…即便她的眼泪那么不受控制……
慕容斯脑海里的念头犹如潮水涌来，何媛媛那样大睁着眼无声流泪的样子一直在脑海转过，偶尔是前一段时间为着自己她又哭又叫又笑的模样…本来只是一个人，可是会那么多变又一成不变…死心眼着倔强着……
慕容斯短短几步路之间想了这许多，那听到动静来看的黑大个也许也和他一般想了许多罢，慕容斯与向前走着步子越来越慢的老六爸爸擦肩而过。他越走越远，老六爸爸的脚步也彻底停滞，看着前方相拥的两个人，眼睛微眯，微皱着眉，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何媛媛与东方齐两个人不知道身边所生的一切，他们此刻的心里眼里只有对方，可是这样的时刻是再短暂不过的，何媛媛慢慢挣脱那几乎不算是禁锢的禁锢，满脸泪痕嘴角却是笑着，这样的见面也许是上天为了弥补他们之前那一场没有道别的分离。
“大叔，怎么突然出现了？”何媛媛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她再哭也挽回不了什么，能做的只是再不延续这样的无奈，只是彻底的放过自己，放过大叔而已…
是呀，放过自己放过他，他们之间回不到过去，也做不到一起走下去，后退，因为太过在乎，也许他们会再次变得不是自己，将自己逼得再次失去自我，前进，曾经的一切梗在中间，再怎么掩饰也存在着……
有一句话，与其相爱，不如相忘于江湖，她与大叔之间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我这次运气好，找到了你们而已。”东方齐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小不点，我们回去吧！带着孩子们回去，我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可是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几年前我说过等着你长大，自那时候起，对你的心意便再没变过。小不点，我们…”
何媛媛避开他伸过来的手，退后了一步，仔细看着他，“大叔，我在那一天说过的话也依然算数，我们再无可能了……”
“……”东方齐深深看着她，他预想过，她给的也许是这个答案，可是真的听到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大叔，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老2和三姑娘的，你直管放心，也可以经常看他们…”何媛媛侧头继续说。
“小不点，我不想听这些，跟我回去！”东方齐上前一步，捧过她的脸打断她的话。
何媛媛没说话，平静看着他，眼里已经表明了一切。
东方齐忍不住闭眼，再睁眼时突然凑上前来，目标直接对准何媛媛的唇，在他的唇落下前一瞬，何媛媛的手挡住了他，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手上。
何媛媛依旧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东方齐就那么停住看着她，一秒…十秒…三十秒…何媛媛的眼神依然未变，东方齐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哑着声音，压抑着，“真的不可以了吗？”
“是，不可以了，大叔，你…了解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媛媛微笑，留恋看着看了几年曾经最亲近的他，“我们好好儿再见吧，不是有一句话，说与其相爱，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们也相忘与江湖吧！”
“一定要这样吗？”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连手也是，东方齐的世界，所有的声音都远去，只剩下空洞的嗡嗡声。
“嗯，要这样。”何媛媛点头，狠狠点头。
东方齐收回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是要将她刻入脑海里储存，何媛媛拦他的手颓然放下……
他们之间依然离得很近，相隔仅一步，可这一步却再难跨越……
东方齐是次日晚间走的，如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无声无息，他来欢呼的只有何愿包子，随后一直陪着他的也是何愿包子，他走了以后最难过的仿佛也只有何愿包子，他哭了鼻子，蔫蔫了好几天。
可其实大家最担心的是何媛媛，她看着一切正常，她一直笑着，比以往更多的笑，甚至与东方齐的相处也正常得仿佛是回到了从前，可是谁都知道太过正常就是不正常。
自从东方齐到来她就一个状态，看着很好，可是在次日了解她的人都能看到她的勉强，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茫然以及累，是那一种无能为力的累，是心累……
甚至在小包子们出池子，群爸爸争论不休，自夸不休时她都没有说话，这样的她太过不正常，东方齐小心翼翼的抱着三姑娘，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谁也没看懂。
这一天，东方齐抱着三姑娘，几乎一天没撒手，撒手是去抱老2了，这一天，何媛媛张牙舞爪女王般指挥着何愿包子老六爸爸照顾小包子们，一刻不停的忙着，可平时一定会说会骂的一句没说没骂出口。
她和前来的慕容斯斗嘴，和东方齐也说话，透着亲密，他们是最熟悉的，仿佛回到了从前熟悉的一切，眼前依然还是最了解彼此的那个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最明白的依然是对方，可是那又如何呢？
自前一天的下午开始，到次日的整整一天，整个院子里的气氛都很微妙，直至这一晚东方齐的不辞而别，说是不辞而别，其实他走的时候三叶草与何媛媛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何媛媛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是什么，仿佛是送了一口气，可心中涌起的是无止境的恍然若失……
再过了几天，院子里的气氛才恢复了正常，只是老六爸爸再不动不动就提结婚的事了，只是依旧想尽办法亲近何媛媛，做事也越认真。何媛媛木着脸几天后，慢慢恢复了正常，笑容再次回到她的脸上，依旧灿烂，只是这笑容里多了些内容，带着一种成长之后的力量。
随后，不止何媛媛，院子里不管人妖怪，都被小包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小包子们一天天带来的惊喜，甚至勾得慕容斯也每天必报道一次。
应小包子们的要求，是的，应小包子们的要求，也不知是不是被孕育的时候一直排排待在一起的缘故，比起个人的小摇篮，他们更喜欢排排躺。而且顺序还不能弄错，必须是老2排到老十四，中间如果排错了，排错的那个地方，小包子会不停不停的扭。扭着再不理，他们就会大哭，然后，所有人都悲剧了，小包子们特有的哭声响彻在耳边，震耳欲聋！
何媛媛试过用静音结界隔开他们，不管谁哭，保管他们谁也听不到，可是最后现——不管用，不管有没有声音，只要一个小包子哭，其他包子绝对跟着哭，类似传说中的连坐…咳咳，连哭…
何媛媛不死心的试过几次，最后终于死心，对于他们之间的感应能力，做亲**她表示不理解。
此刻，新做的大床上，一排的小包子躺着，风格各异，那魅力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只要他们在面前，一般人的注意力是一定放在他们身上的。
公元7080年12月10日早晨七点，小包子们准时醒了，准备吃奶，出生十天，他们再次大变样，又大了一圈，现在的他们长得极快，基本就是一天一个样。
何媛媛准时醒来，她已经搬来和小包子们一起住了，何愿包子也跟了过来，此刻也醒了过来，挨个和弟弟妹妹打招呼之后去了练功房。开门门口准时出现的还有老六爸爸。
“怪六叔叔，早。”何愿包子打招呼。
“包子，早。”老六爸爸的爪子摸了摸何愿包子的头，看他离去才进了屋。
“喏。”何愿递给他奶瓶，老六爸爸按着之前轮到的顺序，给老十三老十四喂奶，何媛媛和平常一样喂其余十一个孩子，嘴里依旧唠叨不断。
喂完了，小包子们依旧自己玩一会，嘴里嚷嚷着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的话语，老六爸爸思索了片刻开口，“媛媛，十三弟他们给了个建议，说是希望印印小包子们现在的脚丫子，保存起来做个纪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