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抱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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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9岁,地地道道的富二代,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男性朋友。不是因为我长得丑,是因为我父母把我保护得太严了。在国内上的女子私立高中,全封闭的教育。到了17岁父母把我送到G国留学仍然是私立女子高中,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男生。
一直到18岁高中毕业后上了大学预科才租了房子与一个据说是“官二代”的女生合住。就在我19岁生日的前一天,同住的女生说自己家的汇款下周一就到,但是她的学费必须这个周五就得交上。她向我借钱。
以前我们也想互借过钱,都是很快就还了,当然没有这一天借的多。我想都没想,就把我卡中的3万欧元悉数借给了她。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我与同学吃过了生日晚宴回家后,合租房子的女生已经是人去房空,此人从人间蒸了,电话号成了空号。
没办法我打电话向家里求救,是妈妈接的电话,没想到家中遭遇变故,我爸爸破产做了牢,妈妈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我当时就懞了,不知道如何应付没钱,没后援,没饭吃的日子。
放下妈妈的电话,我懵了,父亲的公司破产了,我已经从富家女变成了穷光蛋,别说被骗的学费爸妈拿不出来了,就算是这几天就应该寄来的生活费也没有着落了。房租下个星期就要交。学费一开学就要交,那可是一大笔费用。
没想到,我19岁生日的最大礼物就是这么一个不幸的恶耗。我的生日,我的黑色的星期五。
我的眼睛木然地看着千叶桃骗了我的钱之后,匆忙搬空了的房间,身子如被抽了线的木偶,摊软下来,脑子也木然了。
没办法只好到处找工作,幸好也放大假了。两个星期下来,我找了十几份工作,都因为我没有工作经验,还笨手笨脚,竟然没有一个老板肯给我一碗饭吃。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有一个叫“夜上海”的休闲中心说让我来试工,我如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问都没问,就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我怕我什么都不会做又被老板拒绝,在电话里我还说,我不要钱,只要她能给饭吃就行。等我有了工作经验之后再给我工资也行,于是她同意我去试工了。
都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的坎坷故事就从早上去试工时等电梯时开始的。
第二天我打扮了一番,还把久没穿的高跟鞋穿上了。
试工的地点在蓝夜俱乐部的17楼,我到达的时候电梯正在最上面。我眼巴巴地好不容易把电梯等了下来。从里面冲出一个长的年轻女人,我一个躲闪不及,竟被她重重地撞了一个趔趄。
我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滑,鞋跟崴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的墙角撞去,情急之中我的双手本能乱抓,及时抱住了一个物体,总算止住了撞向墙角的冲力。
我气得冲她背影喊了一句:“撞了人连句道歉话都不说吗?”
那女人好像喝多了,看了我一眼,顾不得说话,一只手捂着嘴巴,另外一只手拼命把拉着她的男人甩掉,歪歪斜斜地急向洗手间方向跑去。
她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欧裔男人,小跑着跟在她的后面,嘴里叫着:“沙沙,沙沙,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给你一个家……”
“什么情况?”我伸长脖子往他们跑去的方向看着,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我的头上炸响,“喂,抱够了没?请放开!……”我慌忙回头来寻找说话的人。
这才现自己的两只手紧紧抱着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腰,还是一个英俊挺拔的亚裔男人;更要命的是自己1米74高的身体竟然是半跪着的,化了妆的脸紧靠着的是他腰以下的部位……
“天啊!”我猛然一松手,脚下一滑差点又摔倒,无奈只好再次把这个男人当成救命的稻草抓了一回。可是这一回却只抓住了他敞开的西装里衬衫的前襟,只听“咝啦”一声,男人的衬衫扣子崩开得四处飞,前襟就这样被我扯掉了一大块。而我尴尬得手里攥着丝绸衬衫的破布角,终于狼狈地倒在地上,高跟鞋的一只跟也崴掉了下来。
男人后面站着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看样子不是保镖就是随从,几个人都无一例外的板着一张脸。
其中有一个人伸手拉起我就吼了一声:“你这女人有病啊!谁都敢抱!”男人冷着一张脸喝斥:“多事!”
抓着我的随从听了这话一松手,又把我扔在地上。
我十分不雅地倒在地上,狠狠瞪了一眼那张线条硬朗的俊脸。紧接着我一眼瞥到刚才等电梯的人都绕着我们走进了电梯,电梯门正正俆俆合上。
此刻不跑还等何时?于是我快速地半爬,半滚地拱起身,一下子冲进了快要关上门的电梯里,这才扶着墙站起来,按了一下“17”。
电梯门正在关闭,我看到门外的男人向左边的高级专用电梯走去,那侧脸上明显嘴角扯起一丝笑纹,一闪即过。我心里这个气,什么人啊,一点风度都没有,不伸手拉一把,还看笑话!我把手里的破衣襟扔出门缝,大声喊一句:“对不起”就按上电梯里的关门键。
眼看着电梯门就剩下一条窄缝,有一只脚快速地插进了门缝里。
门再次滑开,一个年轻男人挤了进来,他在人群里看一看,一直挤到我的身边说:“胆子不少啊,你知道刚才你惹到的是谁吗?!”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也跟着挤到我的面前,竖起一只兰花指,娘里娘气地点着我:“告诉你,你惹祸了,你知道那米大神人的衬衫多少钱吗?这么就逃了?米先生不会饶了你的,你可小心哟!”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脚下一瘸,急忙靠到角落里。这才想起来现在自己的鞋跟是一个有,一个无,不瘸才怪。
年轻的男人上前按下娘娘腔的兰花指:“丁一,这有你什么事啊?边上去!”
“哎,哎,木木,怎么的?就……这?你不是看上她了吧?别啊!我跟你不是说了嘛,蓝夜俱乐部里可是美女如云,燕瘦环肥哟。无论是酒吧,桑拿房,休闲中心,还是健身房,怎么样?刚才一进门你看到那几个跟着出台的没?那大长腿,那金碧眼,那雪白的肤色…对,还有刚才喝酒的那个,…哥们没骗你吧?”我看出来了这娘娘腔一说起女人来还真的挺“MAN”的,一点也不娘了。
我使劲瞪了他一眼,把脸转向电梯门。
娘娘腔还喋喋不休小声对“木木”小声说:“就这小丫头一看就是生瓜蛋子。看样子像是未成年少女,咱可别惹事儿。我们是要去找琳达的,她说……”
听他娘里娘气地说我是未成年,我心里轻笑一声:“我成年与否和你们有关系吗?无聊!”
电梯每一层都有人上下,我仍然对着墙角。娘娘腔还在说着。原来这两个花花公子到这里来泡妞的。都说男人没好东西,看来是真的。“呸!”看外表都穿的人模狗样的,原来一肚子花花肠子。都不是好人。
“哎呀我说木木,你不觉得今天米大神人有点反常吗?今天他竟然没有生气?怪了。”
“我看这个倒霉蛋今天是凶多吉少”
他们的对话早就都听进了我的耳朵,可是那个他们嘴里的米到底是什么人呢?毕竟是我撕坏了人家的衬衫。
刚才在匆忙之中看了一眼那男人被我撕破的衬衫是阿尼玛公司的丝绸材质的新款。
我的父亲也喜欢这个牌子。上个月我给父亲在名品店买的就是这款,980多欧元。可如今我已经从富家女变成了没钱,没依靠的穷留学生了。
我云梦雅做梦也没有想到,我19岁生日那一天,富家女的好日子到头了,在这异国他乡我要出来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了。
我一抬起头,在电梯门上的镜子里忽然看着木木脸上还没有藏好的坏笑,那样子分明是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