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值夜班的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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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郑雨蓝，好听的少女音却是有些态度生硬。
“郑大小姐？”路小旭楞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道，“原来是郑同学，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呢？”
“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吗？是我爸爸拜托我打给你的。”郑雨蓝没好气地说道，“至于手机号，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啊，弄到你的手机号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路小旭这个瀑布汗，不过还是笑了笑说：“看来郑先生醒了，怎么样，是要我过去帮忙看看身体状况吗？”
“我爸爸早就醒了，他说要当面谢你，总之你明天务必过来一趟。”
“要向我道谢，还这么不客气？”路小旭心说，找他道谢，居然还用命令的口气？
“是我爸爸要谢你，又不是我要谢你，我和你客气什么？反正你过来就是了，还是之前的那间病房，你工作的医院，路线你比谁都清楚。”
“怎么，我要是不熟悉路线，你还能接我不成？”
郑雨蓝那边似乎有声音在催她去做什么，于是她直接说道：“谁要接你啊，你最好能在天黑之前来，就这样，我挂了。”
她说完就真的挂了，路小旭有些不高兴地把手机放回裤袋里，心说自己刚才进医院的时候，居然还有点想她，而且还想着找个机会，按照医书中的针灸办法帮助她把身上的邪灵除掉，看样子自己真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路小旭从办公室走出来，来到护士值班室的前台处，看到那个年轻的小护士还趴在那里呆，看样子像是有心事。
“干嘛一直呆？”路小旭走过去，笑着问道，“和男朋友吵架啦？”倒不是路小旭八卦，而是这个值班的小护士在科里和他关系比较熟，小护士去年在实习期阶段，还经常会向路小旭请教一些简单的问题。
小护士抬头看到来人是路小旭以后，很客气地打招呼道：“路医生，你值夜班啊？我之前听说你请了长假。”
小护士人很好，她并没有和路小旭提他白天强行给脑瘤科病人针灸的事情，要知道现在医院里已经把路小旭的行为传成：皮肤科年轻医生没有医德，在脑瘤科做出惊人举动，不顾院长阻拦胡乱给病人进行针灸，这种可怕的版本。
小护士相信路小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他要是想要和谁解释的话，一定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所以她并没有和路小旭聊有关他给郑国强针灸的事情。
“嗯，不休假了。”路小旭点头道，“我最近几天可能都会值夜班。你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因为男朋友吗？”
“和男朋友没关系，我这两天确实有些不开心，不过也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觉得生活越来越和我想的不一样。”
小护士的话，让路小旭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说道：“这也很正常啊，没有多少人能够一辈子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挺难的。”小护士不无感慨地说，“我只想和爸爸妈妈多亲近亲近。”
路小旭刚想回话，病房里有人按铃再叫值班护士了，小护士朝路小旭笑了一下，然后急忙快步离开了。
没办法，因为一般情况下值班护士就只有一个，最多两个。所以如果病人需求很多的话，其实护士是会非常忙的。
等小护士重新回来的时候，路小旭已经把罗盘拿出来安静地研究了。小护士看到路小旭拿着一个罗盘，只是轻声问道：“路医生，你打算给人看风水啊？”
路小旭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也不可能和她解释这罗盘的其中缘由，“嗯，随便研究研究。”
小护士见路小旭很专心地看着罗盘，也就没有在说话。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坐着呆想事情。
路小旭低头研究了一会儿，抬起头四处环视了一下，她现小护士还像以前一样很喜欢啃手指，她只要一闲下来无事可做，就会啃自己的手指甲，一双手十根手指被她啃得失去了原来的好看模样。路小旭看她啃手指啃得正香，脸上因为有着淡淡的婴儿肥，样子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不过路小旭只是看了看，然后便低下头继续专心研究罗盘了。要知道，能不能成为一代神医，悬壶济世且家致富，就看现在开始自己肯不肯下功夫了。
又过去了好一会儿，路小旭身上的怪病今晚也没有作，他低头的时间有点久，于是仰头放松一下脖子，却现值班的小护士居然正盯着自己看。两人的目光相遇，难免有些尴尬，都礼貌性地笑笑，马上把眼睛移开了。
不过路小旭的心思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他暗暗地想，这个长相还不错的小护士究竟盯着自己看了有多久了？那眼神绝对不是无意间碰上的。路小旭在小护士的眼睛里，看到了时间停滞过的痕迹。
难不成这个小护士暗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虽然自己在医学上还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人长得还是挺标准的，身材嘛算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路小旭在心里有些窃喜地想着，然后又继续低下头研究手里的罗盘。
小护士又来来回回地忙了几次之后，路小旭收起了手中的罗盘，走上前去看着她说：“你渴不渴？”
“不渴，就是有点困。”小护士摇摇头，把手机拿了出来，“我看一会儿微博，不然要犯迷糊了。”
路小旭点点头，刚想坐回去，小护士又继续说道：“路医生，要不我们聊会儿天吧？”
“好啊。”路小旭轻声地回应道，“我打算在未来的日子里研究一种能让皮肤变得特别好的药，到时候如果成功了，我免费送你一瓶用用。”
“是吗？路医生你打算怎么研究啊？是和什么公司合作了吗？要推出什么美容产品吗？”
路小旭心说他可不会和任何公司合作，他要按照毛神医曾经帮助被毁容的人重换面貌的办法，用那些稀有药材在一起炼制一下，看看能不能制成某种对皮肤有神奇功效的药膏，让人涂在脸上皮肤就能够永葆青春。
但是路小旭不会和小护士解释那么多，只是说道：“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吧，不过要等过一段时间才会开始研究，还不一定能够成功呢。”
“我相信你，路医生。”
看着小护士坚信不疑的眼神，路小旭感觉更加自信了，“谢谢，我会努力的。”
小护士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她看完短信内容以后，脸上的情绪变化可以说是一落千丈。好不容易和路小旭聊聊天，心情好一些，现在整个人像是蔫了的花朵，变得很是颓然。
“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吗？”路小旭察言观色地询问道。
“我爸妈还是决定离开Z市，要回老家。”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们以后见面不方便了呗。”
“嗯，估计等他们回老家以后，一年也就能见个一两次面了。”
“人总要长大，学会独立生活的嘛，习惯就好了。”路小旭说着想伸出手去拍一下小护士的肩膀，想想又作罢了。
“要是我爸妈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小护士感慨万千地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回到童年时期，一家三口，永不分离。”
路小旭听了她的话，目光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我都已经五年左右没见过我爸妈了，你的感觉，我能理解，真的。”
路小旭的一句话，在一瞬间让小护士浑身的感性细胞全都死完了。她多么想像那些八点档言情剧里的女主角那样一个小跨步就上前去拥抱住英俊迷人的男主角，直接在他的怀里哭个稀里哗啦。可是现实不允许她这样矫情——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只会故作坚强状，随便就往别人怀里钻只会想让人觉得她是一早就想往别人怀里钻的。
所以，小护士只是感激地看着路小旭，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嗯，谢谢你，路医生，和你说说话，我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