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会长大的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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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难道小石头真的就这样没了？”
“爹都已经说了，我们还能改变吗？你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坐在一旁的石头娘哽咽着说道。
“不……我不会妥协的，我一定要救回我儿子！”说完石头爹就冲出了家门，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石头爹在村子外面有一座瓷窑，今晚他回到了这里，手中还抱着什么东西，将手中包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他才点上了煤油灯。
进进出出了好几趟，他从外面的柴火堆里搬来了一大摞的柴火，码好以后他又将用油纸布包好的东西打开，先露出来的是一双带着青色尸斑的小脚，这里面居然是一具尸体！
“石头，今天爹带你来爹烧窑的地方，这个地方别人都不知道的，爹只告诉你，开心吗？”石头爹一个人自言自语，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将尸体搬上柴火，又摸了摸他的头。
“石头，待会可能有点疼，你可要忍住了，爹很快就能把你救活了。”他点燃了柴火，很快火焰就将尸体吞噬，石头爹一脸慈爱的看着火堆就像平时看小石头的眼神一样。
等烧完地上只剩下灰烬了，小孩子骨头比较软，被烧的一点骨头都没留下，石头爹将地上的灰仔细的清扫成一堆，然后放进了一个盒子里装好，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的露出了笑脸。
接下来的好几天，村子里的人都能看见石头爹疯了似的做泥人，只不过不是平时做的那种，每个泥人都是小石头的样子，石头爹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他做的泥人越来越逼真，摆满了整个院子，还好没有上色，不然看起来就跟真的差不多了。
石头爹最后做出了他觉得最满意的泥人，然后开始用小石头的骨灰和泥，用骨灰泥做出了小石头的泥胚，但是最关键的东西还没有拿到，书册上写的是要用三个孩子的血灌满泥人的身体。
一夜之间村子里就丢了三个小孩，丢了孩子的人家都来找村长，看着他们悲痛的模样，村长有点站不稳，他知道自己儿子性子有多偏执，这件事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
“你们放心，我肯定找出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村长勉强打起精神说道。这才将几户人家劝回去了，刚刚进房门，村长就慌张的去自己儿子房里，果然没看见石头爹，只有石头娘在收拾，“你男人呢？”
“他去烧窑了，爹，他没和你说吗，小石头有救了。”石头娘脸上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村长知道这件事和自己儿子绝对有关系了。
他顾不得自己身体连忙去找石头爹，等他找到的时候，小石头正趴在他爹身上甜甜的笑着，那模样和他死去之前一模一样。
“爷爷，你来了，小石头好想你啊。”小石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村长，迈着小短腿冲了过来，抱着村长的腿撒着娇。
“石头……爷爷也想你……”小孩子的笑容最是天真无邪，如果不是村长知道小石头已经死了，他可能真的会以为他回来了，但是嘴里说的话还是心中最想说的。小石头的去世，不仅石头爹难过，他也整夜整夜睡不着。
“爹，我成功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石头爹走了过来，他眼里满是期待。
“那失去孩子的三户人家呢？他们的孩子你藏去哪里了！”村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不仅仅是小石头的爷爷，他还是一个村长。
“尸体都被我用来祭窑了，是我的错，爹，他们要杀要剐随他们吧，我只要小石头好好的。”石头爹摸摸儿子的头，宠溺的说道。
“爷爷，不要抓走爹，小石头不给！”小小的孩子涨红了脸，眼睛也有泪水在打转，他小小的身子挡在大人面前显得十分滑稽，但是两个大人都红了眼眶。
“造孽造孽，快点回去吧，在被人家现就更加糟了！”村长无奈的说道。
石头爹还有点不敢置信，“爹，你的意思……”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孩子都活过来了，你不带回家还要去哪里养？”村长恨不得给自己儿子一巴掌，咬牙切齿的说着，但是眼里的无奈却出卖了他。
“爹……”石头爹哽咽着叫了一声爹就说不出话来，一行三人慢慢走回了家，小石头乖乖被石头爹抱着，一路上遇到村民，村长也都敷衍两句说是亲戚家送来的孩子。
到了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石头娘抱着孩子哭着肝肠寸断，小石头哄着自己的娘，一家人既是欣喜又是害怕。
高兴自己聪明伶俐的小孙子又回来了，害怕的却是到底要怎么和别人解释孩子的容貌还有村子里少了三个孩子的问题。
当天晚上村长就出去了，他第二天凌晨才回来，还背着一个大麻袋，打开里面是三具尸骨，不知道村长是从哪里找来的，问他他只说是造孽。
下午的时候有人上山打猎就现了三具被啃的只剩骨头的尸体，骨龄大小也和村里失踪的孩子相似，村里丢了孩子的人家去山上一看，也都抱着白骨哭的不行，在一旁的石头爹看到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爹把尸体扔在山上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他把那些孩子的衣服撕碎了四散扔开，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是他做这些可能会纰漏百出，想到这里他心中还是有点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他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年迈了还需要操心这种事情。
下山之后，村长仔细问了那几户人家有没有说什么和现场的情况，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能撑多久，你们以后少给我造这种孽了。”说完坐在一边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一家人都不敢出声，小石头抱着村长的手臂奶声奶气地哄他，“爷爷，小石头可想你了，昨晚小石头想陪你睡觉，你都不在。”村长听了这话，脸上不自觉就带了笑容，又和蔼的和小石头说起了话，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石头还是像以前那样没有长大，不知道是不是烧制的时候加入了其他的人的血肉，他的相貌也生了一点改变，村里的人也认不出来他就是以前的小石头。
有一天晚上，石头娘在给小石头擦身体的时候，现他的腿居然开裂了，露出了里面灰红色的肉，这可把石头娘吓坏了，她连忙叫来了石头爹，他看到这个现象也有点惊慌失措，“册子里没有说有这种现象……石头你疼不疼？”
小石头摸了摸伤口，皱起了眉头，“爹，有点痛，我感觉我好像好渴，全身好像都要裂开了。”石头撸起了袖子，手臂上也开始出现可怕的纹路。
“是不是要喝水？娘给你喂水。”石头娘连忙倒来了水，但是却被小石头推开了，“娘，我不是想喝这个，我想喝血……”小石头也有点惊慌失措，身体的渴望让他害怕起来。
石头爹沉默的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可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小石头的载体支持不了他的灵魂了，时间的流逝，这具身体也失去了活力，必须要用鲜活的东西来保住这具身体，不然小石头这次真的会烟消云散。
石头爹没有再伤害村子里的孩子，他先用了动物身上取下的血，小石头喝了之后身上的伤口果然就没有了，但是好了几天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而且裂纹更加多了，甚至蔓延到了胸膛上面，小石头只能躺在床上，一下地就会有瓷土掉下来。
“爹，我是不是又要死了？”小石头脸上开始出现了纹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石头，说什么傻话，爹能把你救回来，爹就能让你一直活下去！”石头爹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样，轻轻摸了摸小石头的头。
当晚石头爹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盆热气腾腾的血，小石头喝下去之后果然好了起来，石头爹又出去了，第二天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座仕女像。
小石头长大了，村子里失踪的人也越来越多，他长到十岁的时候已经需要两个成年人的血了，村子里搬走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