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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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办公室里徐佳音呆呆地坐在办公椅里，脑海里却纷繁复杂成一团。距离那天叶嘉豪告诉自己消息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一周叶悠雪的身体怎么样了？尽管魏然一直都在尽量的避免提及叶悠雪，也尽量的避免提及叶家任何一个人，可是他却忘了自己和她都是在泰山集团工作，怎么可能避免的了和叶家的人打交道？这几天因为公司一个项目的事情，叶嘉豪也在公司里忙碌，偶尔见到他那张憔悴的脸颊和之前的威严简直判若两人。尽管不知道叶悠雪的病情，可是看见他那副憔悴的模样，也能想见叶悠雪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定是非常糟糕的。
徐佳音的心就这样被纠结着缠绕着。她很想让自己全部忘掉。可是不行，就像魏然预料中的一样。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过呢？
假如真的叶悠雪因此而离开这个世界，她这一辈子是否要真的能够心安呢？如果没有希望也就罢了，有希望却硬生生的遏制住。她的良心真的能够过意的去吗？
叮铃铃电话忽然响起，打断了徐佳音的思路。低头去看原来是总裁办公室打过来的。想了想索性也没有接，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径直走了出去。
“哦，你来的正好，把这份文件给董事会的齐总。”见到徐佳音忽然走进来，叶嘉豪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又将手头的一份文件推给了她。现在他的表情淡漠，完全看不到那天喝醉酒之后的失态。
徐佳音接过办公桌上的文件，但是却并没有及时出去，站在原地愣了愣忽然开口“叶悠雪身体怎么样了？”叶嘉豪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了头，皱眉看了眼徐佳音，半刻才叹息“不太乐观，不过我们会尽力的，你不用多想了，先把这份文件送过去吧。”
叶嘉豪说完后后又低头埋进了一堆文件当中，这段时间因为他很少到公司，所以积攒的文件比较多。徐佳音看着他皱眉鼻头处理文件的憔悴样子，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便开口“那么我可以去再看一看叶悠雪吗？”叶嘉豪诧异的抬头，没想到她居然还想去看叶悠雪。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叶悠雪多难过吗？“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你应该明白的……”
徐佳音焦急的走了几步叫“我明白。我保证看一眼就走。乘着她睡着的时候……可以吗？”
看着面前那张真诚的脸，叶嘉豪无奈的皱眉“好吧。那么你尽量注意言辞。”
当天下午的时候，徐佳音就提着礼品再次踏进了叶家别墅的大门。彼时秦米璐正好从楼上面走了下来，看着徐佳音和叶嘉豪一同进来。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便愤怒的奔了下来。“叶嘉豪！你怎么会把她带来？难道你觉得你妹妹病的还不够重吗？”
看着气势汹汹的秦米璐，徐佳音已经知道了她是为什么生气。幸好还有一边的叶嘉豪为自己辩解。“妈，你冷静一点，徐佳音好心过来看叶悠雪的。也许让她和叶悠雪聊一聊。叶悠雪心情会好一些呢？你放心，徐佳音现在已经知道叶悠雪心里的秘密了，会注意自己的言辞的。”
秦米璐愤愤不平的看了一眼徐佳音。再看自己丈夫和儿子的神色。最终冷冷地哼了一声开了道路。
徐佳音随即就被叶嘉豪领到了楼上叶悠雪的卧室里。卧室门被紧紧的打开。映入徐佳音眼帘的是一个整洁而奢侈的豪华房间。叶悠雪现在苍白的闭着眼睛就睡在那张超级大的床上。
比起前一段时间过来看望叶悠雪的时候。她现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徐佳音的心里不由紧了紧城。缓缓挨近病床。这才现她居然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叶悠雪……徐佳音过来看你了。”叶嘉豪轻轻的挨近叶悠雪，在她的耳边低声呼唤。那神情温柔得像是对着一个瓷娃娃般。那是徐佳音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表情。居然也有着说不出的一种魅力。
“徐佳音……”昏昏沉沉中听见了叶嘉豪的声音，叶悠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徐佳音那张清秀的面孔。刚才在梦里她还梦见了她们两个人在一起逛街吃零食的样子。没想到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叶悠雪由衷的笑了起来。撑了撑身体虚弱的笑“我刚才梦见你了……”
徐佳音愣了一下。那虚弱的声音是在说刚才梦见自己了吗？叶悠雪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小又说了一遍“太好了，你来了。我还以为是梦。”
这次徐佳音听清楚了，心头堵。慌忙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是吗，你刚才梦见我了？”
叶悠雪紧紧拉着她的手。脸上带着这段时间不曾有过的笑容。“是啊，我刚才梦见你了，我梦见我们两个人上街。你带着我买了许多的零食。我们还在一起做饭。一起布置年会，那个梦好真实啊。”徐佳音的心里沉甸甸的痛。那些美好的往事，对比现如今是多么的残酷啊。
“那就好……那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等你病好了之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上街一起做饭。好不好？”
叶悠雪的面色忽然又变得暗沉。半刻才淡淡的笑“没关系，在梦里梦见你，也非常高兴。如果哪天在梦里醒不过来。我也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样也很好……”
“不许胡说，你……你怎么会永远在梦里呢？我还要等着你……”说到这里徐佳音忽然说不下去了。心里仿佛多了一块巨石般眼泪扑落落地掉了下来。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叶悠雪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不会的……我们把雪这么勇敢坚强。一定会好起来的。别说丧气话了。你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徐佳音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卧室。她再也不忍心看一眼叶悠雪那绝望的眼神。她的话语在那绝望的神色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她的心像撕裂了般的疼。
一出卧室门，徐佳音就靠在走廊墙壁上痛哭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近的接触到生命的消亡。那种绝望感她不能承受的疼痛。
“徐佳音……”耳边响起随后关门出来的叶嘉豪的声音。徐佳音抬头想说什么，张嘴却是汹涌的泪水。叶嘉豪悲伤的叹息，忽然走近几步将她拥抱在怀里。这样亲密的动作，却因为无法承受的悲痛，徐佳音并没有排斥。
“现在我才知道，叶悠雪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你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了。我知道你的难过，你尽力了。”
徐佳音的心里更难受，却也因为他的话语清醒几分。缓缓离开他的怀抱，叶嘉豪点点头就带着她向楼下走去。也就是刚走到楼梯中间位置，就听见客厅传来悲伤的哭泣声。
“我不要……建德。我不要！叶悠雪不会离开我！她还那么年轻……她不会死的，不会！”
“璐璐，你冷静点。我的心里和你一样难受。可是我们尽力了啊。要是有一丁点的办法我也不愿意有那一天啊……”
“没有，你没有尽力！你和嘉豪都在骗我！你告诉我，那个魏然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答应和叶悠雪在一起？他要什么，我都会愿意给他！”
徐佳音呆呆听着这话语，嗓子里哽住不出一点声音，叶建德刚想开口，一抬眼就看见了楼梯上的徐佳音。秦米璐随即跟着叶建德目光看去，楞了楞，忽然疯般冲了过去，还不等叶嘉豪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徐佳音的胳膊叫起来“徐小姐，我求求你，求你离开魏然好不好？叶悠雪这么大海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现在只有魏然能救她了。我求求你啊，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也不希望眼睁睁看着她死对不对，徐小姐……”
叶嘉豪抱着秦米璐向后拉去，可是秦米璐的手紧紧的抓住徐佳音的胳膊，怕弄伤两人，叶嘉豪受制也不敢用力。此时此刻徐佳音已经彻底崩溃了。在看见了叶悠雪那虚弱绝望的神色之后，她更深刻的体会到了作为父母的心。
连她这个朋友都会为她感到那么心痛，更别说从小捧在手掌心的父母。这一刻她的心被折磨的凌乱不堪。魏然和叶悠雪的面孔交织出现在脑海里。和叶悠雪在一起意味着什么，魏然不会不明白，可是他还是那样坚定的选择自己，她没看错人，魏然是值得一生托付的人。能得到他这样的深爱就足够了吧。
而叶悠雪……她到是真的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和魏然相爱下去。可是不行啊，在看到她现在的摸样，看到秦米璐这个做母亲的心碎，她骗不了自己。她无法在去享受自己的幸福人生了。命运早就将自己和叶悠雪绑在了一起，只是现在她才明白过来而已。
耳边依旧是秦米璐撕心裂肺的哭泣，徐佳音的眼泪缓缓的滴落，带着满满的悲伤和矛盾。如果真的要三个人都痛苦，那么不如成全吧……
“伯母……我会劝说魏然的。你放心……如果魏然能够唤醒叶悠雪的求生欲望。我愿意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