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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寿的临别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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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自家小琼峰,赶回来参加门内大比时,李长寿特意拐去了百凡殿,为人教教主画像奉上了三炷‘高’香。

今天的这三炷香,似乎发挥了一点作用……

李长寿回到缓坡角落,维持风语咒监察各处时,听到有关自己的讨论已寥寥无几。

玉台上的老神仙、河谷各处的弟子们,目光都放在了天罡三十六位的角逐之上……

李长寿攥着那只灵宝白玉笛,开始慢慢的炼化。

关注几眼在场边等待斗法的灵娥,发现灵娥状态不错,身旁又有酒师叔陪着,也就不再多管。

三百年的月供,酒乌已经交给了李长寿,而且都是拿的炼阵基宝材。

有了这一笔‘小横财’,小琼峰综合大阵规划,又能提前完成……大概零点零三成。

只是,酒乌师伯的【算你赢】承诺并没有兑现,稍后李长寿还是要去补上一场斗法。

低头看着手中的这根白玉笛,李长寿也不由略微思量,这东西……

能换多少宝材?

玩笑、玩笑,秦完秦天君赏赐的灵宝,他要真拿出去卖了,那就是有意羞辱金鳌岛炼气士,估计是要被吊起来乱锤。

大阵是为了自保,毒丹也是为了自保,有灵宝护身,也能提高自保的能力……

而且,自己飞升之后,始终没个能充分发挥自己全部实力的宝物。

等这根白玉笛炼制完成,在它末端弄些灵兽毛,也能客串‘仙笔’,施展写经成法的神通。

李长寿念及此处,手中的白玉笛顿时震了两下,传递出一股微弱的抗拒之意。

心底忙将这个奇妙想法打消掉,继续用心神安抚这只白玉笛的灵性。

先上车,把它‘驯服’好了,再说客串仙笔之事吧。

所谓灵宝,泛指自身产生灵性之宝物,有最基本的灵性。

但因天道限制,后天灵宝并不能化作生灵,也无法承载大道,威力远不如先天灵宝。

先天灵宝、先天生灵,多现于远古。

那时天道尚未完善,先天道而生的宝物、生灵,能够直接接触到大道。

生灵可无拘无束的修行、变强,宝物也烙印了大道之威;

那,是一个走在路上,就能捡到灵宝的年代;

那,是一个随便找个山头,都是洞天福地的岁月;

但同样,那也是一个更为凶险黑暗的年代;

大佬们都是懵懵懂懂,也没什么廉耻的概念,看见好的宝物就说与自己有缘,看见好的福地,就说命里这就是自己的……

对方不允,那就做过一场,谁拳头大就听谁的。

现如今,继承远古遗风最好的势力,应该就是西方二圣的西方教了,一句‘我看你与我西方有缘’,人都能给度没了……

李长寿心神瞎想着,继续炼化这支白玉笛。

不多时,灵娥垂头丧气从远处飘来,略微有些失落地坐在自己身旁,轻轻的一叹。

她此前输给了一名归道一阶的仙苗,也断了进三十六强之路。

“师兄……”

灵娥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句。

“给其他峰弟子留点面皮也是好的。”

李长寿传声道,“你才修道多少年头?在这里你年纪最小,已是让不少师兄师姐汗颜。”

相隔半丈却传声,这大概也是小琼峰的一大特色。

灵娥眨眨眼,眼神顿时活泛了起来,“师兄你在安慰我吗?”

“约法三章。”

“哦!”灵娥喜滋滋的笑着,盘腿坐在自己蒲团上,就想慢慢的再蹭过来,离师兄近一点点。

地面这点草皮,已是快秃了……

李长寿无奈地传声道一句:“现在已经有四千零五十遍了。”

灵娥顿时顿住身形,那双大眼满是楚楚可怜,两只柔荑抬起来,小声道:

“师兄,你真的忍心,看你小师妹这双手……就此废掉吗?”

“忍心。”

“呸,写就写,”灵娥顿时扭头看向不远处。

李长寿淡定的一笑,等待着自己上场的时机……

又一日后,门内大比来到了最精彩的天罡夺魁,这也是此次门内大比的尾声。

场内的注意力,此刻都被有琴玄雅,以及排名前十的仙苗吸引了过去。

玉台上的外宾和长老们,也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下面的这些弟子,有没有可能出现明日的‘高手’。

有琴玄雅虽资质出众,但今后的成长路上,依然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她能否抵达天仙境,此时谁都说不准。

一时争锋不足贵,登顶山巅方称雄!

天罡之争一开始,李长寿的‘归道境一阶’修为,就有些吃力。

他靠着土遁,‘使尽浑身解数’赢了三场,但第四场直接遇到了有琴玄雅。

然而,李长寿并没有给任何人浮想联翩、构想小琼峰狼牙棒大战首席弟子的机会。

玉简刚震动……

“我认输!”

场边的有琴玄雅怔了下,随后对李长寿投来少许愧疚的目光。

李长寿:……

这里的愧疚,又是为了什么?

罢了,有毒师妹的脑回路,他总归是搞不懂的。

于是李长寿止步第十八名,与他此前规划的名次相差不多。

小琼峰两弟子,一个第十八、一个三十九,齐源老道稍后,估计是要给几位小琼峰已确认仙逝的师祖上香,好好拜一拜。

后面的斗法,一场比一场激烈,门内大比也有了更多‘高光’时刻。

但狼牙棒破冰而出的那一幕,始终是后来者越不过去的巅峰……

最终,有琴玄雅一路过关斩将,摘得榜首之名。

李长寿看完最后一场斗法,就借口去找敖乙告别,立刻偷偷溜走。

果然不出他所料……

有琴玄雅在发表自己的得胜感言时,很认真地道了句:

“此次门内大比,不免有些遗憾,未能与我最想切磋的师兄一同登台。”

此时正在远处云上,与敖乙告别的李长寿,心底不免泛起少许感慨……

终于,自己对有毒的路数,也渐渐能预料到一部分了。

“长寿兄,你在门内安心修行就是,”敖乙道,“不必多担心……有些事。”

李长寿拿出了一只宝囊,正色道:

“里面有几幅画作,算是我近来的得意之作。

还有一只锦囊,或许会对你苦恼之事有所帮助。

记得,莫要在人前打开。”

敖乙笑了笑,在怀中取出了两只传信玉符,递给了李长寿,言道:“长寿兄,这两枚玉符,可直接与我联系。

若是长寿兄有什么指……要说的话,可用此物传达。”

李长寿将传信玉符接了过来,两人相视而笑,在云上互做道揖。

“云雾苍苍,山高水长,与乙兄今日一别,自有再会。”

“盼兄安康,早登仙路。

金鳌岛便在南海东海交汇云深处,长寿兄若得闲,可来岛上坐坐,你我把酒相谈。”

随后,一人一龙相视而笑。

敖乙转身驾云,赶向了那边正等候自己的金鳌岛一行。

李长寿又远远地做了个道揖,菡芷等几个‘小辈’也各自还礼。

此时正送金鳌岛一行离开的掌门季无忧,也是含笑点头。

掌门大人看着远处这个,此次给度仙门长了不少面皮的小弟子,想着接下来,如何让他稳稳的度过成仙劫……

‘总算……’

李长寿驾云径直朝着小琼峰而去。

他刚落在小琼峰上,自破天峰山下河谷飞出一片片白云,各峰弟子各自回返山头……

有人笑,自然也就有人面色苦闷;

李长寿稍作总结,见灵娥和对狼牙棒爱不释手的酒玖一同飞回,也就想着,一同去找师父禀告‘喜讯’。

此前那么多大佬来小琼峰,师父竟然还能稳如泰山!

——如果不是李长寿早就发现,师父正在床榻上呼呼大睡,肯定是要对师父‘刮目相看’。

但还没等灵娥飞回,李长寿心神一跳,立刻生出了感应。

此前接待过白衣骚客的海神庙,似乎又来了‘贵客’。

于是,李长寿用风语咒,对还在十多里外的灵娥传声道:

“我突有感悟,先去闭关修行,你招待好酒玖师叔。”

灵娥立刻点头答应,李长寿转身飞向了丹房。

心神略作感应,那处海神庙中正有不少香客;

此前跟着玉帝下凡的那名灰衣老者,正在神像侧旁负手而立,身后带着两名天仙境的‘侍卫’。

李长寿定了定心神,心底推演了几番,此人稍后会说的话语,悄悄启动了藏在这海神庙地下的纸道人……

……

与此同时,度仙门之南三千里,那团驮着金鳌岛一行的白云上。

敖乙沉吟几声,左思右想,此时已经忍不住,将长寿兄给自己的宝囊拿了出来。

他是对长寿兄的得意画作感兴趣,才不是为了看长寿兄给自己的‘锦囊妙计’!

于是,敖乙悄悄地驾云原地不动,几位金鳌岛金仙、老天仙,顿时投来了一缕仙识,但也都是含笑不说什么。

‘只是看看画作……’

敖乙咳了声,取出两只画轴,看到画轴外侧写着两行注解:

【心情振奋,热血上涌,觉得自己抑制不住,想去表达自身心念时,看此卷】

【心情颓废,提不起劲,觉得今生再无希望,龙生再无心爱之灵时,看此卷】

敖乙想了想,先行打开了后者,先看到了那句抬头诗……

‘春花秋月何时了,残梦徐徐知多少。’

打开画卷,敖乙目光游移,那张少年面容顿时遍布红晕,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又忍不住睁开一丝缝隙,小心翼翼地瞧着上面的十多位各异的美人……

这,难道就是人族繁衍迅速的原因吗?

人族练气士,确实是有独到之处……

但这对于还没有完全长大的他来说,实在是太……

就听背后突然传来几声赞叹:

“这画工当真细致,人像栩栩如生,难得是有如此神韵。”

“不错,确实不错。”

“以我所见,难就难在这雅俗二字的兼备上。

明明并未搔首弄姿,却能让人浮想联翩。

咱们也算活过了这么多年头,这般品质的秋水图,也是见得不多。”

敖乙额头挂满黑线,扭头看了眼,却见几位师叔正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背后,一阵品评。

见敖乙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几个故意来捉弄敖乙的金鳌岛炼气士,顿时一阵大笑。

前方云上,秦天君也含笑注视着他们;

一旁几个年轻小辈虽然好奇想过去,但又不敢如老一辈炼气士这般随意。

“敖乙师弟,把另一个也打开看看呗。”

“好东西要同享嘛。”

“来来来……”

敖乙来不及阻拦,也不知该如何阻拦,另一幅画轴已被一位天仙境的老道拿去。

几人凑过去,老道手一抖,这画卷迅速张开……

原本热闹的这一小片云上,突然沉默了下来。

前方的秦天君,也是嘴角略微抽搐了几下。

一个老道默默地卷起了两幅画轴,递给了敖乙,几人面色沉静、神如枯木,低头飞回前方的云上,一个个双目无神……

敖乙好奇的打开了看了眼,见了其上那‘百美老后’四个字,也是哑然失笑,不敢多看。

‘也就长寿兄这般妙人,才能有这般天马行空之神思!’

随后,敖乙趁机将那只锦囊摸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木牌,其上赫然写着七个大字:

【强求不得换一个】。

敖乙略作思索,负手轻叹;

随后便振作精神,将两幅画卷和锦囊收了起来,朝着前面飞了过去,再看菡芷师侄时,目光变得澄澈,且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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