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因为他是个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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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把剑比一般的剑要长出几寸，但剑身比一般的剑要窄，剑锋上已经有了许多战斗后留下的豁口。
剑柄也与一般的剑不同，剑柄处只有一块满是裂纹的圆木，而剑鞘更是简单：用绳子将两块木板缠在一起，便成了他的剑鞘。
所以他的剑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破，像是某个村子的铁匠茶余饭后随手做出来的一样。
“凭借着这样一把随时可能断掉的破剑能走到最后这一步，本该是个励志的故事，只可惜你遇到了我，所以你的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与那少年剑客对决的是一个灰衫剑客，他看了看少年的破剑，语气中带着夹杂着欣赏和轻蔑。
“啰嗦，出剑吧！”少年剑客皱眉。
“西川，王若虚。请赐教。”灰衫剑客拔剑，手中一把灰晶剑负与背后。
西川乃是沧海国三位异姓王中唯一的女子柳风眠的属地，西川多矿山晶脈，许多年前西川出了一位名镇天下的铸剑师，最擅长的便是用晶石铸剑。
“辛疾。”少年剑客报了姓名之后，便一剑向王若虚刺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必须速战速决，战斗拖的时间越长便对他越不利，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一把能吸收天地元气的灰晶剑。
因为他身无分文，已经几日未进食。
“辛疾？这二货的名字倒还不错，没那么二，本以为他会叫个张大福，王二狗之类的和他气质很像的名字。”平乐听了那少年剑客的名字，心中念道。
辛疾的剑法直来直去，虽没什么精妙的变化，但快如疾风，他的身影一瞬间便来到了王若虚身前。
王若虚手负灰晶剑，横剑挡在身前。
辛疾手中破剑的剑尖刺在灰晶剑剑身，二人持剑相持，不相上下。
“破！”王若虚口中念了一声。
两把剑剑身相持之处出现一道元气炸裂的声音，辛疾感受到一股冲击，整个人被冲到空中，若不是他反应快，整个人变会摔到几丈外。
此时他双脚顶地，将剑插地才止住了冲击的力量，身体停住了后退。
手中传来刺痛，他低头一看，手掌已被那灰晶剑引起的元气炸裂震的开裂，剑柄处全是鲜血。
“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王若虚腾空跃起，一剑向辛疾刺来，“接我一剑。”
辛疾忍住手掌刺痛，想要接王若虚一剑。
王若虚那一剑快到辛疾身前时，忽然起了变化。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两天没有吃东西饿的开始眼花了？”辛疾现王若虚的剑忽然有了虚影。
“不对，这是他的剑法！”辛疾握紧了剑柄，手中刺痛传来，他现那虚影依然在。
剑至！
王若虚的剑法也是极快，虚虚实实之间，竟产生了许多虚影！
辛疾一时无法分辨出哪道剑影是真剑，只能边守边退。
辛疾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剑伤，他无法分辨哪道剑影是真剑，只能任凭王若虚的剑在他的身上划下一道道的剑伤。身上的几十道伤口开始流血，辛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让自己集中注意，去观察王若虚的剑法。
没等他找到虚影中到底哪道才是真正的剑，他的身上又多出几道剑伤。
“即然你快，我便比你更快。”辛疾拼死一搏，即然不分清剑影，那便把所有剑影都试一遍！
他忍住周身疼痛，剑法变的更快。
这种方法虽然很笨，但是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可能是唯一有效果的办法。
“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王若虚说道。他本以为辛疾几招便会败下阵来，可现在辛疾竟然全然不顾身体的重伤非要破了自己的剑法。
“死了，总比败了好。”
忽然间擂台上“嘭”的一声，双剑相遇，灰晶剑再次引起元气炸裂！
辛疾硬生生接住了王若虚一剑！
“呼”擂台下的看客们也惊出了一声。
王若虚即震惊又欣赏的看着辛疾：“没想到，你竟然能接住我一剑。”
为了接住王若虚这一剑，辛疾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此时他只能拼命的喘气，甚至连他持剑的手也开始颤抖。
平乐见到这一幕，心中也替那个二货剑客担心。
“恐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旁的张公子说道：“那王若虚，即然能使出如此剑法，便是对天地元气有一定的感知，更何况他手中乃是灰晶剑。”
“你懂？”平乐问道。
“我也曾进门派修行过，所以略懂一二。”
“你也修行过？”
“是啊，只不过后来觉得修行的日子太辛苦了，哪比得上我在盛京城天天快活来的舒坦，所以就退出了门派。这世间，也不能全是修行者，要不然谁来种田，谁来织布，谁来经商，俗人也有俗人存在的意义。总不能两个高手正打着呢，因为家里麦子熟了，就不打了回家收麦子。平乐公子，您说对不对。”
“也有几分道理。”
见平乐认同自己，张公子心中窃喜。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王若虚再次劝道，“你敌不过我的灵虚剑法。”
“出剑吧。”辛疾又将剑横与身前。
“好，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重，便让你见识灵虚剑法的真正奥妙。”王若虚说完，挥剑向辛疾刺来。
辛疾刚要挥剑抵挡，却现眼前出现了三个王若虚的身影。
“刚刚只是剑有虚影，现在居然连人都会有虚影？”辛疾心中念道，“这便是剑法的奥妙？”
他虽是剑客，但他从未修行，也未能感知天地元气，所以他想进山海门修行。
现在他能掌控的便只是剑身，而王若虚已经能感知天地元气，并且修了一门剑法，算得上半个修行者。
“你我乃是俗人与修行者的差距，你如何与我一战！”
辛疾看不清王若虚身在何处，剑从何来，他只能听到王若虚的声音带着剑意而来。
王若虚的声音消失，辛疾忽然感到一阵凉意进入了自己的腹部。
他终于感受到了王若虚的身影在何处，剑在何处。
人在身前，剑，已在自己腹中。
“你败了。”
王若虚对辛疾说道，“比起胜出，你的命或许更加重要。”
辛疾双腿颤抖，瞬间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在倒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用剑低住擂台地上的石板，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他低下头，看着腹部血流不止，竟然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让王若虚的剑从自己的身体抽离。
鲜血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
台下平乐，也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他输了。”张公子说道。
“他不会输。”平乐应道。
“为什么？他都已经伤成这样子了，普通人在再样下去很快会失血过多而死。”
“因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二货。”平乐看了看台上的辛疾，笑着对张公子说道。
辛疾后退了几步，才挣扎着站稳了脚步。
“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怎么会输在这种地方。”他抬起头，笑对王若虚。
王若虚没想到面前的辛疾已经被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居然还在笑！
“我再出一剑，你便会死。我看你是天下第一白痴。”
“灵虚剑法固然厉害，可你的修为不够，有形无意。”
“你说大话的本事倒也是天下第一。即然如此，再接我一剑。”
王若虚话音未落，挥剑向辛疾刺来。
一息之间，王若虚的三道虚影带着变化无端的剑影刺向辛疾。
而辛疾却在此时忽然闭上了眼。
“眼不见，剑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