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痴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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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娜噌的一下从陈璞的怀中窜了出去,口中叫道:“我去帮忙!”
陈璞保持着怀抱美人的姿势,回头看去,只见到龙靖雪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而桑柔和张念云知道自己好像闯祸了,灰溜溜的也跑开了。他知道这一关要是过不去,今天准没好果子吃。站起身,转向龙靖雪张开双臂,坏笑道:“还等什么?不冷吗?。”
龙靖雪其实很想一头扎进爱郎的怀抱,可面皮终究是太薄了,口中骂道:“登徒子!”转过身去。
陈璞知机的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龙靖雪,环住她的腰肢,感受到美人的心跳陡然加速,身体紧张的战栗,柔声道:“放轻松,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吗?那气派,分分钟就要割了我的脑袋呢!”
听到陈璞的话语,龙靖雪的身体果然没有那么紧绷了,双手抚在陈璞环着自己腰肢的手背上了,头向后枕在陈璞的肩膀上,羞怯的道:“我那会儿是不是很吓人,一点都不温柔。”
“因为我是个登徒子嘛,对我狠一点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从你对小蝶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你的温柔。”陈璞说道。
龙靖雪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可美好都是用来打破的,不然哪有下一次的美好。
“龙姐姐!我都找你半天了!他们说你在这里!啊!你们好羞羞!”小蝶从远处跑来,因为这个角落很暗,所以远处看不到陈璞,走进才看到。
陈璞松开环抱美人的手臂,故作轻松的解释道:“你龙姐姐冷了,我帮她暖和暖和,有什么羞的。小蝶要冷了,我也可以帮你暖和暖和。”
本来是想解围,却没料到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同时怒斥道:“好不要脸!”
陈璞的脸皮那是堪比城墙拐弯儿的,哪里在乎这不痛不痒的呵斥,悠哉悠哉的往已经酒菜齐备的宴席走去,嘴上还哼哼唧唧的唱道:“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龙靖雪看着陈璞的远去的背影,噗嗤的笑道:“小蝶,不要管他,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小蝶点点头,和龙靖雪也一起走向宴席,低下头掩藏住自己眼底的艳羡。
将近二十桌的大宴席,每一桌都坐满了人,陈璞在最前排的桌子前站立,举起手中的酒碗,嘈杂的院子渐渐的安静下来,朗声道:“诸位都是从漕帮出来的英雌和英雄,朗坤目关短浅,自掘坟墓。诸位走出来是最明智的选择,今后我们依然还是吃水上饭,只是方式有所变化,这种变化我称之为高大上,高贵!大气!上台面!具体事宜,高大哥、高大姐、肖爷爷、费爷爷会跟你说的。总之一句话,不丢祖宗的手艺!还要顿顿有肉吃!陈璞先干为敬!”说着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轰然叫好,陈璞示意大家开席,坐下后咂摸咂摸嘴,不好喝,这里的酒不但度数低,还有杂质,陈璞总觉得在和兑了酒精的刷锅水。
同桌的肖循看陈璞的表情,以为他酒量不行,哈哈的笑道:“陈小子,酒量不行吧?欠练!来跟你肖爷爷走一个。”
陈璞暗道,不是不行,是太他妈难喝了!勉强的又喝了一碗,肖循放下酒碗大叫一声,“好酒!”
陈璞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不多学学化学知识呢,什么肥皂、玻璃、香水、酿酒什么的,要是都会的话,那赚钱多容易。
这一夜,大家喝的都很尽兴,散席后有很多人都需要别人搀扶才能回去。
却有一人滴酒没喝,一直等到人走的都差不多了,才有些迟疑的找上陈璞,陈璞看到来人犹犹豫豫的模样,主动的说道:“肖叔,找我有事?”
肖战点点头,道:“我想你来我家看一看,看看我这么多年鼓捣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价值。”
“没问题,您在前面带路。”陈璞爽快的答应。
这庄园横向很宽,东西跨院有许多的房舍,一百多人根本住不满。陈璞跟着肖战来到西跨院中分给他家的房子,屋中一位妇人和一位七八岁男孩儿也刚进到屋中,不用肖战介绍陈璞也知道这是他的媳妇儿和儿子,只是肖战看起来都快四十了,儿子才七八岁,看来在众人眼中没出息的肖战,讨老婆也困难重重。
肖战的老婆肖李氏看到陈璞有些局促不安,她们一家三口原来在漕帮受尽了白眼,她不知道陈璞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嘲笑他的丈夫,给陈璞倒了一杯水后,拉着儿子走到屋中,远远看着陈璞和肖战。陈璞本想和她们娘俩打个招呼聊上几句,看样子只能作罢。
肖战引着陈璞来到小院儿中一间上着锁的厢房,肖战打开锁头,没有直接请陈璞进去,而是自己先进去拿出一个带着纱罩的油灯,在屋外点亮后罩上纱罩,才邀陈璞进去。陈璞进去后,看到屋中的场景,有些心酸。
屋中有两排架子,一排架子上摆放这很多极为残破的容器,破碗、破盆、破桶、破锅、破酒坛,总之就没有一样是完整的东西,这些容器中盛放着几十种东西,陈璞能认识没有几个。
另一排架子上有一些明显是已经制作完成的火器,陈璞大概看了看,大概归类的话有火箭、突火枪、火蒺藜,在陈璞看来,这些东西如果用于战争的话,顶多只能算是依靠引燃来实现伤敌的武器,并不具备直接杀伤敌人的作用,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肖战看到陈璞的眼神中并没有赞许和惊叹,本就没有底气,现在更不好意思说话了。
陈璞并没有兜售廉价的安慰,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肖叔叔,你可以不可以把你认为威力最大的火药比例告诉我?”
“可以,可以。”肖战说着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珍而重的递给陈璞。
陈璞看他如此贴身的保管这本册子,恐怕他这半生的成果都在这册子中了,细细的翻看,陈璞能看到一个痴迷于火器的人,如何从门外汉慢慢成为内行人的过程,越往后面翻看速度越慢,翻看到最后一页,陈璞由衷钦佩起肖战的执着。
他最开始的火药配方里,成分有几十种之多,而到最后一页中已经精简到九种,不要小看这个数量上的变化,在这个没有任何科学理论做支撑的蛮荒年代,这样的成果堪称奇迹了。
陈璞随便捡起屋中随便可以找到的木炭,又找了把小刀,把木炭削尖。借着油灯在小册子的最后一页上,写上两个比例的配方,一个广为流传的,一硝二磺三木炭;一个是七成五硝、一成磺、一成五炭。
写好后递给肖战,然后恭敬的道:“肖叔叔,您制作的这些火器,在我看来用处真的不大。但是您能把火药的配方精简到九种,在我看来您就是神仙下凡。现在我给你的两种比例的配方是火药的两种配方,他们有什么区别和优劣,你自己去琢磨和体会。但是,绝对绝对不能再在家中做这些。我明天会让费爷爷在庄子以外找一处开阔的空地,单独给你造个小院子和房舍,以后你就在哪里研究火器。”
肖战看到陈璞给他写的两种配方,再看陈璞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两个配方的威力,但他知道陈璞绝对不是外行。
他把小册子贴身放好以后,有些怯懦的道:“陈公子,这样不好吧?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赚钱,对大家来说我就是个废物,却要让人单独给我盖院子,我怕别人戳我脊梁骨。”
“您放心,这钱不从旅行社和拍卖行的账上出,由我自己出,您就放心大胆的做就是。但我要嘱咐您几句,这研究火药有多危险,我想不用我说了,这些年过来,你还是全须全尾的,我想你也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你千万不要把我给你的这两个配方和你过去那些配方相提并论,过去你琢磨的那些东西,就算不小心被烧一下,顶多也就是疼一下落个疤,可这两个配方的东西做出来,如果操作不当轻则残废,重则身亡。您儿子还这么小,您也不希望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吧?过去没有人慧眼识珠,现在有我在,您早晚有一天要让人顶礼膜拜,名垂青史的。到那时您的雷公之名便名副其实了,而您的儿子走出去也能挺直腰杆,自豪对别人说,他爹是雷公。如果您想看到那一天,请您谨慎!再谨慎!”陈璞自己都嫌自己有些啰嗦,可是这些话他必须说到,肖战这样的人才太珍贵了。
肖战被陈璞说的激动万分,真的会有那一天吗?我肖战真的能扬眉吐气吗?
陈璞和肖战出了房间,肖战锁好房门,陈璞又道:“这房中除了我配方所写的东西,其他的都可以扔掉。但在新院子还没有建好之前,你就暂时不要琢磨了。”肖战点头表示知晓。
陈璞来到正房,肖战的儿子看到陈璞进来,躲到了肖李氏的身后,陈璞蹲下来,对躲在母亲身后探头偷看他的男孩儿问道:“你叫什么?”
男孩儿小声道:“肖雷。”说完就把头缩了回去。
“你相信不相信你爹爹是大英雄?”
“我信,爹爹会做好大好大的烟花,别人的爹爹都不会。”
肖李氏本听到儿子的话,悲从中来,用手捂住嘴,怕陈璞看到她的哭泣,笑话他们。
陈璞站起身,郑重的道:“婶婶,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吧。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肖叔叔不是废物,他的厉害之处,普通人看不到。但我能看到,用不了多久,您和小雷就会以是肖叔叔的妻子和儿子而感自豪了。”
“我知道,那年他一个人用他自己做的火器打走了狼群,救了我和我爹,我一直相信他能做出更厉害的火器,让人敬佩他。我不怕别人的白眼,只是有了小雷以后,小雷总是被欺负,我心疼。”肖李氏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肖战上前抱住妻儿,无声的流泪。
“再给他一点时间,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