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抱住她，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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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按在墙上，他真想钻进她的脑袋里，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50万……”他握紧拳头，胸中有无数爆炸的情绪，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愤怒得想笑，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以为她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想通了所以回家，是因为对他所为她做的一切有了些许感动。
没想到，她只是为了50万。
苏怡人抬头看他，眼中全然漠然，外面电闪雷鸣，电光照亮了她的眼，她说：“封延，这是一场交易，你想要，我给你，今后我也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给我50万。”
陆封延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说得那么平静，就好像只要给她钱，她就无所谓跟着谁一样。
他忍不住想，如果今天她先找的人不是他，会不会是其他人？
她会不会在另外一个男人的面前脱下衣服和那人……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她是真的不明白吗！今天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他为她伤害了周明明，为她打破了一切计划，现在网络上对他骂声一片，公司的股价下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
这是他陆封延人生中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臭名昭著。
可她在他面前却无爱无恨，平静得可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外面下着的大雨，说：“怡人，你告诉我，你是因为心里还有我才回来，还是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任何一个男人，你都会这样对他？”
苏怡人看着他，这要让她怎么回答。
她爱他，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爱着他，可……他的心里爱着的却是周明明，她还能怎样？
要她死皮赖脸地跪在地上求他怜悯她，求他爱她？求他留她在身边，不要抛弃她？
她藏在身后的双拳握紧，这是没用的，当初她一次又一次地被送回福利院的时候，就早已明白，如果那个人的心里没有你，那么无论你如何悲惨如何乞求，都毫无用处，只会徒增狼狈。
该抛弃的还是要抛弃，该伤害的还是要伤害。
与其如此，还不如保存残余的自尊，好让自己没有那么难看。
所以她上前一步，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窝在他的怀里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配合。”
“封延，我爱你。”
闪电刺痛了他的眼，冷到了心里。
他一把握住了苏怡人的肩，把她推开摁在墙上，他面色狰狞，就像是凶狠的野兽：“爱？苏怡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刚才的那一切，不过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日常情趣，夫妻之所以是夫妻，就是长期炮|友，你现在来问我要钱？”
陆封延不顾一切地说着，他只想让她痛，只想撕破她这张平静的脸！
“我告诉你，我可以为了明明不顾一切，我可以把整个陆氏集团都给明明，但是你，我一分都不会给！”
“苏怡人，50万，你不值！”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刃，刺入她的心，疼得厉害。
她的双拳握得死紧，指甲刺入掌心，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缓解。
她明白，她一直都明白，周明明是他手心中的宝，而她苏怡人什么都不是，可这是她最后的办法，现在已经是夜里，距离最后的时限已没有多久，她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她抬起头来，眼圈微红，她看着他，孤注一掷道：“封延，我求求你，给我50万，好不好？”
“无论今后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以后会还上的。”
她看着他冰冷的眼，慌了，她想要拉住他的胳膊，可他却一把甩开，他的眼中全然憎恶：“滚！”
大雨哗哗，长风灌入，窗帘被掀飞，这风吹冷了她的心，她再也没有忍住，转身摔门跑了出去。
她走在大街上，没有伞，雨水打湿了她的她的衣裳，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泪混在雨水里，分不清楚。
她不是早就知道求没用吗，为什么还是要去自取其辱？
她……不过是还对他残存着些许念想。
呵……
大雨倾盆，雨水像是不要钱一般打在她的身上，浇得她冷得抖。
“嘟——”
车子的鸣笛声传来，一辆大卡车从她的面前疾驰而过，差点儿就要撞到了她。
“妈的，走路不看路，找死吗！”卡车司机骂骂咧咧地把车子开远，苏怡人则是跌坐在地上。
她哭着拿出刚刚带出来的手机，翻出通讯录，一个个地打着电话，可是每一个都是拒接。
手机里一声声地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她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底一片绝望。
忽然，手机震动一片，她赶紧触碰了接听键。
“苏怡人！你弄到钱没有！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把你在上一个收养人家里【脱衣勾引养父】的证据全都整理好了，如果天亮之前没有钱，你也不用想顶着那张脸活下去了！”
苏夫人的声音传来，苏怡人在多重压力下崩溃地大哭：“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他，那些都不是我做的……妈，你知道的，是他猥亵未遂又被妻子知道，所以才推在我的身上的……妈，我真的筹不到钱，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苏夫人冰冷的声音传来：“筹不到钱你就去卖！我不管，反正天亮之前，你必须给我打钱，否则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又怎样，我照样捅出去！”
苏夫人说完就挂了电话，苏怡人一个人坐在雨里，车子在她跟前驶过，大片水花泼在她的身上，可她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
为什么都要这样逼迫她？
她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而已……
要不死了算了？
她看向来来往往的车流，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了？
她所承受的这一切，也就走到了终结。
她抬起头来，看到的是A市最高的那一块广告牌，现在上面播放的，是她和陆封延的结婚照。
他们结婚了。
是啊，她和她最爱的人结婚了，可是然后呢？
现在她筹不到钱，明天她的丑闻就会被爆出来吧，然后，连带着他一起，就会一起粘上这污点。
陆氏集团总裁的妻子，曾经脱衣勾引养父……
苏怡人自嘲地笑了，她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漫无目的地走着，行尸走肉一般。
在苏怡人离开之后5分钟，陆封延就后悔了，他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担心，急匆匆拿了车钥匙就出去找。
他一直打着她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是正忙，好不容易不再正忙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该死！”他狠狠地锤着方向盘，车子在雨中出嘟的一声鸣笛声。
他一遍遍地想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一一确认，都不在，最后，他想到了那里……
苏怡人看着眼前的墓园，再一次悲从心来，她用剩下的零钱买了一束花，然后来到了苏父的墓碑前。
她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跪了下来。
“爸……”刚开口她就哭了，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大雨打在她的身上，冷得抖，她哭着，一个劲儿地哭着：“爸，我对不起你，你对我那么好，你收留了我，可我却没有能对你尽孝，你就去了。”
“你曾说过，会帮我找到属于我的一切，可我不在乎，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父亲。”
“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全都抛弃了我，只有你，只有你肯收留我。”
苏怡人挪动着，伸出手来抚摸着墓碑，那冰凉的感觉并没有让她挪开手，反而，她来到墓碑旁边，抱住它。
“爸，你知道的，那些都不是我做的，他们收养我，所以我欠了他们的，我前科累累，我无法反驳。”
“在他们的心里，就算收养了我，我也只是个外人，一旦他们的血亲出了事情，无论是不是我做的，最后都会让我顶罪，可是爸，那些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在苏怡人的心里，多年流离，只有苏父这里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只有他爱护她，事事都以她为先，就算是苏珊珊做了什么错事，苏父都没有赖到她的头上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可是他走了。
大雨倾盆，苏怡人觉得好绝望，这个世界上，难道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把头埋在胳膊里，哭得像个孩子。
忽然，她感觉大雨不再，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陆封延。
他的手里握着伞，可伞却在她的头上，大雨哗哗打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把他给淋湿，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依旧撑着伞站着不动。
在这一瞬间，苏怡人似乎看到了救赎。
她愣住了，屏住呼吸，她害怕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雨水打在伞上，那声音很好听，陆封延伸出手来，递到她的面前。
她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手，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炸，就让她再放纵这一次，放任她再爱他。
或许，她还能信他。
她伸出手来，放进他的手里，他握住了她的，把她扶起来，抱住她，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