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小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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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十几名观众,但他们的演出依旧卖力。
哪怕台下就坐一个人,人家是花钱来的,就得让人家开心,这,叫艺德。
一场演出下来,观众反响一般,毕竟都是老段子,人不多,也就不热闹。
不过,今天的收入依旧达到了五百左右,分账还是昨天的比例,有一点挺好,不论是吕青还是刘先生,钱这方面,多少的都不计较。
但郭大纲心里有点沉重,他知道,一直说传统节目,观众量肯定会减少,相声,必定要与时俱进,不然就会被淘汰。
晚上回家,走到家门口,就见薛金花穿站在对门,搔弄姿。
齐小短裙十分吸引眼球,黑丝美腿,无限诱人。上身是很简单的吊带儿,胸前两只大白兔随着呼吸起伏。
一见郭大纲回来,她立马笑了,冲他挑了个媚眼。
“回来了!”
她满面含春,燕语莺声说到,姿态更显妩媚。
郭大纲咽了下口水,红着脸应了一声,之后赶忙跑到自己家门口,开门进屋。
“呵呵呵……”
薛金花看着他这“小透明”的样子,不禁出嗤笑,作为“老司机”的她,挺爱挑逗这小子。
郭大纲也心猿意马,邻居住着那种“尤物”,谁能心里踏实?
他换了身衣服,把赚的钱装在床下的铁盒里,铁盒里“哗啦哗啦”的,能听见声的,都不是什么大钱。
兜里装上十块,决定出去简单吃碗面条,可还没往外走,就听到了敲门声。
“郭小哥,在家吗?”
是薛金花。
郭大纲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眼瞅着我进了屋,还问在不在家,是何居心啊!
无奈,只得开门,可打开门,却让他感动。
薛金花手里端着托盘,两道菜,鱼香肉丝和清炒菜笋,两碗米饭。
“哟呵,您这是……”他微笑着说到。
薛金花扑哧一乐,局气地说:“没别的,你肯定还没吃,咱一起吃点!”
“哈哈,好!快来,金花姐!”
来的都是客,更何况人家拿了东西,即便心里有些抵触,郭大纲还是得乐呵呵把人家迎进来。
薛金花倒也不见外,她也算个“吃过见过”的人,进来的很自然,把饭菜放到小方桌上,两个人在小马扎上坐好,准备吃饭。
“金花姐,今天这是没生意啊?”
郭大纲笑着问到,表情有点不自然,本来想客气一句,但是她这种“职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
“嗯……没生意!”
沈金花很自然地点点头,笑着说:“休息两天,这几天不方便!”
“啊?”
郭大纲端着饭碗,看了她一眼,好像知道了什么,赶忙“哦”了一声,低头扒饭。
“别光吃饭啊,吃点菜,尝尝我的手艺!”
沈金花一个劲客气,看着郭大纲吃饭,她心里有种迷之开心,这种感觉,对于她一个风尘女子来说,之前好像从没有过。
三下五除二,郭大纲吃完一碗饭,沈金花只好把自己这碗也给了他。
“金花姐,你做饭真好吃!”
“哈哈,好吃以后多给你做!”
“哎呀,那可真是麻烦你了,我多不好意思啊!”
吃完饭,两个人稍微聊了一会,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毕竟交集很浅,没那么多共同话题。
之后,薛金花收拾餐具离开,郭大纲上床睡觉,他心里暖洋洋的,这些日子,的确让他十分感动。
因为这几天遇到的人都不差,都热情勇敢,简单温暖,还很有道义。
而且到国都这么多日子了,没有什么人对他真正关心,之前在单位说相声,大家都溜须上级领导,而他作为最底层一个“打杂的”,谁会关心?
可如今,他感觉到世界上还是很有爱的,好人,总比坏人多,而且有了小剧场,生活就有了希望,只盼一切都能越来越好。
迷瞪着,他睡着了,梦到自己在国都大礼堂演出,这可是“艺术家”级别的待遇啊!
“哈哈……”
幸福的笑声,在深夜的出租屋传出去,飘了很远……
……
“咱必须得创新!不然的话,还是没饭辙!”
第二天下午五点,小剧场一位观众都没有,三位演员对坐,喝着矿泉水。
刘恩顺老先生吧嗒嘴,说:“相声本身就是民间艺术,艺术呢,也得创新,‘那帮人’纯粹是糟践!”
郭大纲知道,他口中的‘那帮人’都是权威,都是公认的“艺术家”。
“说来也奇怪,他们说的也不怎么样,但是电视台总能播出,您说这是为什么?”旁边的吕青皱眉搭言。
“嗨……”
刘先生摇摇头,无奈道:“还不是因为人家都有师承,都是一带一这么过来的,师父是艺术家,徒弟也会被人捧,懂吗?”
“唉~”
“你们俩也可以去拜师!”他话锋一转,又说:“但是,没背景,没钱,谁愿意收你们呢?只能先这样干着……”
“咚咚……”
“请问,这是相声剧场吗?”
门外传来男人响亮的声音,三人纷纷回头。
就见一中年人站在门口,西服革履,甚是考究,他面带标准微笑,冲着他们点点头。
“对对!”
三人赶忙起身,往外迎。
“请问您是?”
郭大纲问到,眼前这人,很有气质,站的笔直,有种“大人物”的派头。
“呃,我就是来听相声的,怎么,还没开始吗?”他微笑着说到,表情透露着沉稳。
“啊~我这……”
郭大纲一边说着,一边回身指了指空旷的房子,没有观众不免有些尴尬。
“随时能开始,您请进!”
还好吕青机灵,赶忙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紧接着打板开唱,什么时候他也忘不了自己的“老本行”。
“好!”
中年人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之后,推进来一张轮椅,上边坐着一位白老者,看着唱快板的吕青,呵呵直笑。
“好,唱的不错!”
老者拍手叫好。
中年人也笑了,对郭大纲说:“这是我父亲,今年八十了,就爱听相声!这不是听说这有小剧场,就过来了!”
“嗯,好!”
郭大纲一撩大褂,作了个揖,眼前这位老者,可真是“铁杆相声迷”,坐轮椅也得听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