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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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愣在哪里，从没想过这样的不期而遇，她一下子也不该如何是好。
“好久，不见。”无话可说的她也只能说出同样的话。
“你们，两个？”老板娘也愣在那里，但这种事情她见得太多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多言；“你的奶茶好了。”
“谢谢。”
小凡接过奶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尝试笑着跟杨丽说话，只是这笑容里掺杂太的苦涩与无奈。
小凡走到了门口，没见之前总是很想见，见了只后只想逃之夭夭。
“可以陪我和一杯吗？好久没有来这里喝奶茶了。”杨丽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凡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她的话似乎自己永远无法拒绝，即使他内心多么的想离开这里，然而双脚却如同锁住一般。
“可以吗？”杨丽声音有些恳求之意。
他能拒绝吗？根本无法拒绝。谁都一样，这个世界总有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人。
“也好，我也好久没看这里的风景了呢。”小凡转身说道。
“谢谢”
杨丽走上二楼，小凡捏着手中的奶茶，心中情绪难以言表，酸楚，苦涩，更多的是无奈。他可以在杨丽消失的时候离开奶茶店，或许这样自己避免看到她时那狼狈样子。然而他做不到，他失了魂一般走向二楼。小凡消失在二楼阶梯后，老板娘摇了摇头；“哎，现在的青年人哦。”她叹气道。
二楼空空如也，杨丽来到他们以前经常坐的位置；“我偶尔会来这里，就坐在这里，看着荷塘的风景。”她看向窗外笑着说道。
她不会说我每次来这里都是因为我想你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小凡坐到她对面；“最近还好吧？”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真的令人很是心痛。
“呵呵，还好吧，但似乎忘记了什么叫快乐。”她看向小凡，眼前的男生还是老样子，但很多事情已经变了样。
“你呢？一定过得不好吧？”有时候明知却总又不甘的想去问。
“不好。”小凡把奶茶推到她旁边；“你先喝吧。”
她笑了笑，他总是这样子，明明很穷却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吝啬。笑着笑着她突然哭了起来，杨丽有些不知所措的从包里找出纸巾，然而小凡却已经把纸巾递到他面前。
“谢谢。”
“和你说过了，女孩子带纸巾要比化妆品实用。”
“是啊，我忘得真快。”她擦去自己眼角的眼泪。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她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你是第一个觉得我是好人的人。”他认真的说道。
“那时候你总是傻乎乎的，现在也一样，总是任由别人欺负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叫我傻？他们都很怕我好吗？”
“是啊，他们都很怕你，其实你也很怕他们。”她打开奶茶盖，用勺子舀起里面的绿豆，第一勺她总是会喂给眼前的男孩。可是她现自己的手变得沉重起来，好像这勺子里压着整个世界，而自己却渐渐的脱离，随时都可能失去。
她停了下来，她知道即使眼前的男孩不拒绝，她也无力在重复昔日的亲密举动。
“对不起！”她转头说道。杨丽知道自己很难面对着小凡说出这三个字。
“没关系，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小凡低头，他一样很难看着她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想春娇和志明一样？”她抽泣的问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唱的那歌吗？”小凡同样看向窗外。
“当然记得，是光光唱的《飞向别人的床》。那时候好单纯，我们都还在高中，吃着烧烤还有臭豆腐，然后不停的哼唱着。”杨丽屡屡额头上的丝；“那时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歌意味着什么，你还总说我唱得不好听。”
“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歌吗？”小凡说道；“我给你听后，你总觉得那歌太压抑了。”
“记得，《玻璃杯》你说你上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听，最近我一直在听着。”她叹了口气；“是啊，心碎了要用什么来赔？若是一切都回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多好啊。”
“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让你在三年内在市里买一套房，然而却没有给你三年的时间。”她吸了一下杯子里的奶茶，但已经没有了甜味，入口都是满满的苦涩。
“是我无能。”
“还有，大学时候竟然带你去看向我表白的男生，我是不是很jan？”
“没有，他比我优秀。”
“还跟你说，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了也会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子。”
“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说过，你很漂亮，即使不化妆都很漂亮。而我呢？家境不好，也没什么背景，工作也没工作，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我们以前不都说了吗？要给彼此幸福，既然给不了放弃又有什么不甘的呢？”小凡终于平静了下来。
“可我不甘啊，我再也不会遇到像你那样爱我的人，也不会遇到像你那样让我去爱的人了。”
“是啊，或许是这样吧，只是都已经变了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故意还是什么，奶茶店了放着朴树的《那些花》，然而每一句歌词都深深的刺痛着他们。
“我和他分手了。”杨丽说道。
“哦，这样啊。”小凡想安慰，但他真的没有那么伟大。
“过些日子我就要出国了，我想离开这里。”
“我也想，但不得不回来。”小凡说道。
“是为了她吗？”
小凡知道她说的她是谁；“是的。”
他选择了撒谎，他很想说，我回来其实是为了你，但恐怕此生都无法说出口。
“她是个好女孩。”即使她很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这么说。
“你们都是。”
“对不起，原谅曾忘记了你的生日。”小凡说道。
“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是啊，都不重要了，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小凡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我先走了，还有事呢，不用送我了。”小凡不想在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像他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资格去爱或者被爱。看着小凡孤独的身影，杨丽心很痛很痛，然而自己确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如初见一般多好啊，这样就不需要伤感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