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前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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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前路茫然……”
“裁判长，这、这……”
这一刻的到来，竟是让黄智说不出话来，他找不到任何词汇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裁判长他……
之前裁判长叫他回天环城裁判所说是有事商量，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裁判长和他说的事竟是如此震惊，如此令他骇然。
王格要将裁判长的位置传给他，但……
裁判长顶多还有两年可活！
“王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您找医生看过了？”和裁判长合作多年，两人感情还是有的。虽然他一直觊觎裁判长这个位置，但他也不希望这个教了自己很多东西的老人就退休之后就直接撒手离去。
“去年陛下给我安排了一次会诊，医生是这么说的。”王格神情淡然，似是早就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说您还有两年寿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谁？哪个医生看的？”黄智震惊之余，脸现怒色。
宫廷里那些医生虽技艺高超，但在黄智看来，他们也没有脱离庸医范畴。而黄智恰巧有一个医术高超的朋友。
“王老，我认识一位……”黄智第一时间想到了他那个朋友。
“你想说‘辛格思’吧？呵呵，给我看病的人就是他。而且要不是他，我估计已经死了。”王格仍是笑眯眯的。
“什么？”黄智满脸惊骇。
他的这个朋友辛格思和他同岁，两人是从同一个小镇出来的人，同乡。辛格思是帝国公认的民间医术造化最高者，现今住在东了之塔。每天去他那里看病的人，都会排长队。
辛格思为人刚直，性格有些怪，曾拒绝洛王的提议入朝为官。而由于他医术高超，所以洛王也拿他没办法。
震惊过后，黄智脸色黯然，不过转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时说道：“王老，听说有一种草药叫……”
“续命草？通过了，效果一般。”王格再一次提前说了黄智想要说的话。
到现在，黄智终是泄了气。
“王老，这……”
“辛格思给我看病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个草药，而洛王陛下宫里正好有一株，所以就给我用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除了辛格思的超强医术外，正是因为这续命草！咳咳……黄智啊，你不用替我操心了。”说了这么多话，王格已是有些力不从心，连续咳嗽了几声。
黄智赶紧上前轻拍王格后背：“王老，您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之前不是说您只是感染了风寒么？”
黄智这么一问，王格眼底却是突然出现了一抹怅色：“的确是风寒没错，但……我得的是心病，心病难医呀……”
“不说我了。”黄智还想继续问，但却被王格打断。
“黄智，这一次的世界大赛我就不去了，你代表我去云市，作为这一次帝国的裁判组组长。而且……不管这一次帝国那群年轻人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回来之后你就是新任的裁判长了，这些我都已经跟陛下申请了，陛下也同意了我的建议。”
“王老……”黄智的眼圈有些红。
这番话更像是生死离别！
“黄智，你为人圆滑，也懂的溜须拍马，这其实很好。”
王格一番话令黄智有些尴尬。
黄智没说话，只听王格再道：“溜须拍马就是懂得揣摩人的心思，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这些是有些人想要也得不到的，我相信你会在裁判长这个位置上干的出色，甚至比我更好。”
“王老别这么说。”黄智谦虚道。
“你缺乏敢做敢干之能，说白了就是没担当，不过幸好你会看人。接手裁判长位置后，副裁判长这个位置你可以找一个实干型的人上来，具体人我不提，相信你自己能找到。”王格交待道。
“王老，我记下了。”黄智认真的听着，脸色越来越黯。
“黄智，你知道我推举你上位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黄智摇头。
“你心存善良！”王格的话音加重。
“虽然你更多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唯利是图小人，但你心底还保持着善良，这一点我能看出来。‘出淤泥而不染’，也许这个评价有些高了……”
此时黄智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最后，还有一点很重要！”王格一双昏黄老眼中，一道精芒一闪而逝。
“王老请说！”黄智也知道重要的部分来了。
“接受裁判长位置之后，想个办法将‘德扬’将军换了！德扬为人太过霸道，仲裁卫队在他手上会对裁判所不利。三皇子不理军事，一心扑在政治上，这正是好时机，想办法将德扬换成你的人，我相信你能做到！”
这些话，比刚刚听到王老活不过两年的消息还要令黄智骇然！！
王老这是要让自己抓军权！
为什么？
皇家公正处有自己的卫队，人数虽不多，只有五百人，但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刚刚王老提到的那个德扬就是公正处仲裁卫队的队长，但他为人霸道，和王老相处不睦。
“王老，为什……”
“你只管照办，不要让人察觉，以后你会明白！”王格盯着王格道。
“明白了。”黄智重重点头。
他明白，裁判长不明说，就算他问也不会告诉他……
这时，王格语风一转，转为轻松，道：“剩下的这两年时间，我会去皇城洛云以西八百里的波克镇养老，陛下也已经同意了，地址你知道，有什么事传信给我。不过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我了。”
“好的，谢谢王老。”黄智这话说的真诚。
裁判长这个位置人选有好几人，但王格一直支持黄智，这让黄智非常感激。
“这么多年了，说什么谢谢……对了，还有一件事。由于这次是你次代表我去云市，对于云市和他国裁判有可能不熟悉，所以我已经和南宫统领商量过了，两天后你们就出，早走一步去探探世界大赛情况。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参赛了……”王格感慨道。
“两天后就出？”黄智一愣。
“是的，早去一步熟悉熟悉情况。行了，你去收拾东西吧，我也正好累了。走之前也不用来和我告别了。”王格挥挥手。
说这话时，王格脸上的倦色的确很重。
“王老，保重！”黄智没什么多余的话，临走前郑重其事的对着王格深鞠一躬。
王格没说话，再次挥了挥手。
黄智走后，王格原地出神了一会儿，随后挪动脚步走向窗边。
窗外，雨刚刚停，阳光白云取代阴空乌云，洁白和湛蓝交错的天空令人心境开阔。王格脸色的倦容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但他脸色的暮色却是渐深。
“前路茫然……前路茫然……”
窗边的王格沧桑双眸望着天空，嘴里一直在重复着四个字……
“小秋，还在气庞统？不管怎么说你也成功晋级，有什么不开心的？”洛衣很难理解回来之后南宫小秋的闷气。在她看来，南宫小秋赢了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其他，单纯的她并不在乎。
“废话，我能高兴的起来么！”南宫小秋白了洛衣一眼。从小的玩伴，他们几个之间说话肆无忌惮，没有太多身份上的束缚。
此时南宫小秋心里，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他觉得他的世界大赛席位，并不是靠他自己一个人努力得来的，就像之前庞统跟他说的那样，是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南宫小秋现在很烦这个说法。
南宫小秋这么想无可厚非，谁不想凭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呢？靠运气，不是很能让人接受。
“运气是一部分，但其实你比元城更适合去世界大赛。”空艇休息厅，众人围坐一桌吃着东西，说话的是只在喝酒的云遥。
“云遥说的没错，你更合适。”陪坐的柯正也道。
“你看吧，我就说！”洛衣欣喜的道。
云遥和柯正两人的话让小秋一愣，只看小秋追问到：“为什么？”坐在他旁边的洛卡也是一脸好奇。
“让云遥说吧，他眼光比我更好。”柯正谦虚一番。
众人的目光转向云遥。
“两个原因吧。第一就是小秋的家庭条件更好。”云遥淡淡的解释道。
“家庭条件更好？”众人疑惑。
“由于家庭条件缘故，小秋接触的世界级的障碍多，而元城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白纸一张，这是第一。第二点就是元城过于‘稳’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元城的基本功扎实，但正因如此，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多了一种‘应变不足’的感觉。世界大赛的赛场考量的显然不是基本功，面对天空三族，出色的应变能力显然更重要！裁判组那些人应该也是看出了此点。所以说，小秋之所以能晋级在情理之中。”云遥淡淡的解释道。
“那不对啊，所有人都能看出，庞统反而看不出来？”洛卡说出了心中疑问。
“他可能有另外一种思量吧。”云遥说道：“算上小秋，他们这一次的十人阵容全都是那种应变能力出色的人，这样的队伍占了‘奇’字，但稍微少了一点‘稳’。他们这十人当中，只有訾月山占了稳字，你们想想就能明白。庞统可能想让元城加入就是这个原因吧，谁知道呢，不过最终还是小秋晋了级，呵呵……”云遥笑道。
“嗯，的确如此。而且云哥，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嘿嘿！”洛卡补充道。
看到众人笑着看向自己，洛卡笑道：“小秋马上就要告别飞行机车了！”
……
“报告！”
正在气氛轻松之际，休息厅门口响起士兵的声音。
“报。”柯正示意士兵。他也没有避讳云遥等人的意思。
“报告副统领大人，统领大人说让各位随行客人收拾准备一下，后天凌晨启程出。”
“这么急？”
众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