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白痴不懂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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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回廊内，只有安静的脚步声。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
十分钟，未一言。
雨宫椿并非是第一次领人，她已经很习惯身后跟着人群了，可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还是次，那淡漠的目光并无任何感**彩，一没有色眯眯的盯着她丰满的身材，二没有审视和思索。
难受吗？倒也不是。
只是她有种自己被当做了空气或是道标的感觉，非常的不爽……嗯，就是不爽。
以她一米八的身高，居高临下的视线，锐利的目光加上干练精悍的气质，寻常人绝对畏惧三分，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就算不怕，也断然不可能忽视她强烈的存在感。
终于，路到了尽头，在见到了前方那扇门时，雨宫椿如蒙大赦，心头松了口气。
她停下脚步：“支部长办公室就在前方。”
小白点头示意了解，一个谢字都没有。
钢铁的闸门自动开启，露出了芬里尔极东支部最高领导者的办公室，内部设施并不简陋，却也不能称之为豪华，简单的布设里透着严肃庄重，
一名金的男子十指交叉，坐于正前方的办公桌后。
“欢迎来到极东支部……当然你已经来了足足一月了，但这么见面，还是第一次吧。”金的中年人微微抬头，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很帅气，也很沧桑，头梳的一丝不苟，面容整洁，可预见其行事作风的雷厉风行和不容置喙的威严。
即便是先声开口，却始终没动弹一下，保持坐姿端正，给人一张他生而为高位的领导者的强烈潜意识。
政治家、领导者，不外如是。
对于他的这幅作态，白痴只给出了两字评价——无聊。
他对于这个男人了解不少，但也不能称之为详细——约翰尼斯·冯·希克扎尔，极东支部支部长，芬里尔的上级领导者之一，索玛的生父，也是先现神谕细胞的几人之一，手段灵活，城府深沉，因妻子的逝去想要改变这个荒唐的世界，是个可敬可怜可恨的人。
简单的开场白后，对话开始。
“先，可否自我介绍一下？”
“白痴。”
“白先生么，奇特的名字。”该说不愧是约翰尼斯么，居然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面色如常道，“那么，作为芬里尔的支部长，我想了解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开门见山的提问。
“我只是普通人。”
“这样的话，怕是你自己都不信吧。”约翰尼斯淡淡道：“你持有的武器从未见过，即便是在过去文明展最昌盛的时代也从未有过，能一击就秒杀缚日罗……这比起噬神者更具有重视的价值。”
白痴木然回视：“说到重点上了，你在乎的不是我的身份如何，也不是我的来历，而是我持有的兵器能给你带来多大的价值。”
“你错了，不是给我，而是给全人类，给这个时代带来的价值。”约翰尼斯沉声道：“一个凡人如果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杀荒神，那重新建立起我们的文明，也并非难事！”
“说得好。”白痴鼓掌：“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约翰尼斯起身。
“别用什么大义来压迫我，很抱歉，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白痴冷冷道：“你还打算用什么来让自己显得更加冠冕堂皇一些，人类的危机，残存的数量，荒神的繁殖，还是世界的毁灭？”
“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你掌握着这份技术，就应当贡献出来，如果世界毁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自己也是活着的人类！”
“是，但，那又如何？”白痴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你会有什么稍微实际点的干货，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入目的‘人类大义’……滑稽。”
“你简直不可理喻！”约翰尼斯气的脑袋胀。
“你什么你？想逼我乖乖贡献出技术材料就别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什么叫做请求你不懂吗？不懂日本人的跪地拜服，至少也要给我弯下腰！用一句冠冕堂皇的大义就想吃白食，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好……你不打算合作，可就别想走出这极东支部，别忘了，这里可是芬里尔！”约翰尼斯气的不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枚油盐不进的家伙，灌**汤不成，打算威逼了。
“守护人类的最后壁垒，要将刀刃对向同类吗？”
“这只是必要的牺牲而已，为了人类残存，再怎么残酷的事情，我也做得出来。”约翰尼斯冷冷道。
白痴毫不理会，他走动了几步，停在了房间的壁画前：“在暴风雨中，被甩出的两个人和一块木板，卡涅阿德斯船板，牺牲精神，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正义之词。”
“这是真理！”
“真理，真是够贫瘠的真理。”小白淡淡道：“既然是暗喻牺牲精神的故事，也自然有其两面性，谁说非要一个人活下来，就不能两个人一起死么？”
“……”约翰尼斯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白痴这句话里藏着什么意思。
“你当然可以让人来围剿我，不过杀了我，你们也只会跟着完蛋。”白痴比划出了一个斩的动作。
“什么意思？”
“精灵。”
约翰尼斯眉头皱成了‘川’字，他脱力的坐回了椅子上，一言不。
就这两个字，就足以说明一切。
人类不具有对抗精灵的能力，只是抗衡荒神就已经筋疲力尽，这次的空间震就轻松毁掉了十分之一的支部，下一次再出现时，如果不是在居民区，而是在基地上空，那所有人就要一起完蛋。
“精灵……原来她不是主动消失了，而是……”
“对，被我斩杀了。”
“难以置信。”约翰尼斯深呼吸：“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整个极东支部，根本拦不住你。”
“是，所以……别试图试探我的底线，不然，会死很多人的。”
“……可以合作么？”他起身道。
“你们没有对抗精灵的力量，我有。”白痴漠然道：“我的目的也只是狩猎精灵，其他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不要得寸进尺。超越你们千百年的科技结晶，随便取出一点就足以给予你们毁灭性的打击，哪怕不足以消灭荒神，但想要抹杀人类却是轻而易举，甚至不需要终末捕食到来，你们连射神盾里的那枚火箭的机会都没有！”
“你居然连这都清楚！”约翰尼斯彻底惊了，整个计划，除了他和榊博士之外，无人知道。
见到他的表情剧变，白痴依旧不急不缓道：“我说过了，我的目的只是狩猎精灵，你们引终末捕食也好，打算和荒神相爱相杀到天荒地老也好，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技术我也可以提供给你们，让你们加速进程，不过不是无偿，你们必须将荒神的技术也提供给我，互惠互利。”
沉默半响，约翰尼斯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得选择。
他需要白痴手里的技术资料巩固自己的地位，加速神盾计划，进一步推进终末捕食的到来；同样也需要防止精灵引的空间震灾难。
他非常需要小白的帮忙，而小白不一定需要他的帮忙。
这场交易的达成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白痴说的是真话的基础上，而从现在看来，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好，看来你并不是很蠢，以前有个家伙认为我说谎，打算强行扣留，慢慢拷问，然后他死了，连同他的几十万大军一起。”白痴道：“如果你刚刚有一瞬间动了杀意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他一句一顿：“同样，如果在这次交易过程里，我不希望看见你有任何背弃的行动，否则……”
“让我后悔一辈子？”
“不，你再也不会后悔了，我保证。”白痴淡淡道。
约翰尼斯呼吸一滞，苦笑道：“你真的只是一个少年么？”
“……是，也不是。”回忆起曾经，白痴呢喃道：“我好像也活了很久了。”
“很久？”
“记不清了。”
曾经失忆过一次的小白隐约感觉自己年纪应该不小。
小白摇了摇头，不多计较，转身而走：“技术资料会在今晚递给你，你最好将有关神谕细胞、荒神和噬神者以及生机的所有资料都准备好。否则的话……我怕你都交易不到我准备的百分之一的技术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