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五九章 街上变态多大众脸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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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六)
抵达襄邑县后,任务分头合作进行,由在下扮成走商者的家属(行商:张龙,行商的妹妹:我,暗中跟踪护卫兼调查:展昭),天天穿得鲜艳无比在县城内四处趴趴走。走了三日还没等到结果,倒先招来许多劝我做人要低调的忠告,当地居民热心地将「削怪客」的故事衍伸成十种版本,每个版本皆细细同我说分明,为的便是要我打消这种高调找落的行为。
在下将富家女子的执拗与不知世间险恶的脾性挥了十成十,硬是不以为意不改初衷,每日照样打扮得光鲜亮丽出门逛街。苦劝数次无果后,那些县民们后来都拿看智障的眼神在瞅我,没人愿意再搭理我了。
看着包大人他们准备的衣服:鹅黄、粉黄、粉黄掺粉绿、粉黄掺粉红,彻底贯彻着嫌犯最初始的喜好……这样真的没有问题?真确定不会过犹不及?别反而把歹徒给吓跑了。
话说回来,整个城内的娘子军团皆系一片黑云白雾的,只有一个傻大姐日日大喇喇穿着黄系列的衣裳大街小巷地乱晃,还屡劝不听!就算在下蠢千金的形象演得再深入人心,不得不承认这还是很可疑呀!聪明一点的膝盖都知道有问题!真有歹徒会这么蠢到在风尖口来犯案吗?!
(八七七)
……………
事实又再度证明,这世上并非所有犯人都是高智商罪犯的,又或者是本案此名犯人对头的渴望已经高涨过自己的理智。
第五日夜里小组成果汇报时,展昭表示有人已悄悄尾随了在下一个下午,行迹可疑,感觉肥鱼就快被地要上钩,激励我等继续努力。于是隔日我们便放出了此行采买已告了一个段落,即将离城回家消息,再隔日,歹徒便等不急出手了。
彼时在下手里的帕子涂了醒神的药物,可对抗迷药,被展昭告知有人跟踪后,我三步五时便拿出来当精神粮食吸吸,弄得跟在嗑药一样,所以当在下被歹徒捂帕拖至暗巷之时,神智尚十分清醒。
彼时对在下最大的挑战,便是如何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自然地演绎出吸了迷药后翩然昏倒的模样。这难度挺大的,毕竟在下还没有被迷药放倒过的经验,一切全靠凭空想象,简直是考验人问鼎金马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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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歹徒好似情人低喃般温柔地卸下在下的髻,又留恋地来回抚摸着在下的丝,最后抓起一缕束,赫然听见金属出鞘的声音——
展昭效法好莱坞瓦台最爱的节奏,掐在手起刀落的最后一刻才飞身而出,一记展氏回旋踢过去,踹得歹徒四仰八叉俯贴地良久都起不了身来!
……………
这歹徒忒弱的啊!抗议关主不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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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削怪客当场被人赃俱获,逮个正着,扭送县衙审讯。
途中,县城里好事的乡亲们终于了解到这几日于街上闲逛屡劝不听的蠢千金,不是有智能障碍,而是在执行诱饵作战,对我的评价立即上升了九十九个百分点,听到歹徒落网,更是惊喜万分,纷纷夹道喝采,鲜花啊瓜果啊瞬时如雨点般打来,让在下头次品尝到了大明星的滋味。
不过这大明星的排头着实不好消受,在此顺便郑重呼吁普罗大众们,当你们想为自己敬慕之人掷上物事聊表心意的时候,请尽量选择质量轻巧的鲜花即可,没必要请切莫丢掷瓜果……除非你偶像是如展昭那般的武林高手。因为纵使你丢得仅系一颗小小的葡萄,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它打在你偶像身上的效果是可以等同小石头的,更别说在下还看到有人掷出木瓜跟西瓜……
暗器满天飞了有没有!一砸中是会去掉人半条性命的!
所以请各位切莫用此种方法来吸引偶像注意。请相信在下,就算真有人利用此法成功获得偶像注意,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偶像会头破血流的。
而你会被抓去关的。
爱他请保护他,那些瓜果凶器请留下来对付你的敌人,谢谢!
(八八〇)
逮捕嫌犯后,官府从他家中搜出十来缕断,各自和一束头打成了夫妻结,用不同颜色的布条系着,布条的颜色倒和受害女子当日所著衣物的色彩符合,大抵是从人家身上撕下来的。
罪证确凿,嫌犯赖无可赖,只好俯认罪。
原来嫌犯从小心仪的青梅竹马,便是个爱穿黄衣裳的女孩,两小无猜,曾经戏定终生。后来女孩长大了,忘了儿时戏言,觉得外乡的月亮比较大,终是琵琶别抱,嫁给了外地人。少年纤细的玻璃心因此被砸碎一地,终日不愿梦醒,成天还想着和人家结做夫妻——当然求而不可得,老实说,他连人家现在搬到哪去住了都不晓得。久而久之,抑郁成灾,他逐渐将青梅竹马的形象转移到其它女子身上,执着过甚,最终演变成剪人头来满足自己结执念的变态行径。
说到此处,在下不禁好奇地往歹徒头顶瞄去——嗯,那束在头顶的髻确实比一般人来得小上一圈。
也是,他至目前为止已同十来人结过了嘛,当然得少掉不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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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若削怪客一直做案下去都没被抓到,那他岂不是迟早有一天得秃头?
………………
这个世界好疯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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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真是挺疯狂的。
同一天内二度被人架进暗巷的我无奈望天感慨——其实在下能自由活动的也就只剩下这双眼睛了。脖颈被身后的无名人士扼着,动弹不得,其手劲之残暴,在事的那一瞬间差点让人直接断气去领便当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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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是看展昭他们都在县衙里忙嘛,想说案子都破了差不多要回开封了就先去客栈里收拾嘛,怎么半途瞎晃了一会儿,客栈都还没走到,就又被人架进暗巷里,对方还来势汹汹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在下真是不得不抱怨一下……在这开封周边碰到高手的机率真是特高,明明在下游遍各地都没栽过跟斗的,一进这三角地带就掉级成低等肉脚任人砍是怎么回事?
我彼时内心真是无限悲催:在下错了,在下方才实在不该抱怨关主不给力的,你这个隐藏BOSS可不可以躲回壳里没人想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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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想妳躲哪去了,原来竟是跑到开封来了。」身后之人阴恻恻地开口,声音破哑,隐隐含火:「说,东西在哪里!妳怎会和官府之人扯上关系!」
「咳……壮、壮士,我……咳咳!我……有口、有口……难……难言啊……」我痛苦地挤出几个字来,身后人方将扼颈的手腕稍稍松开了一些。
「快说!」不忘继续恐吓我。
「咳,这位……壮士?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哦?」来人手上复又一紧。
——&%#*※◎☉*!!
快住手!你要捏断我的脖子不成!!
这是哪来的躁郁症患者?!文明人动手前不是该先讲求理性沟通吗!!
我手脚并用拼命挣扎。
娘的,模糊中那个眼熟的景像是不是阎王殿的朱门金铆大红匾?
我说这里是怎么回事?太容易开放参观了吧?!
既然是阎王殿这种地方戒备就给我森严一点啊喂!守卫都跑去哪里偷懒了,别随便放人进来晃啊喂!!
「哼,倒是装得挺有样子的。事到如今,妳还想能蒙骗过本阁主吗?邱香?」
眼看阎王殿大门已拉开一条缝隙,身后之人猛然松了手,维持在先前堪堪箝制住人的力道,空气如潮水般涌入肺中,我顿时如获新生。
「咳咳咳咳咳!呕……」
躁郁男耐心为零,还没等我咳完便已不耐烦:「识相点便莫须再装,邱香,没用的!本阁主赐给妳最后一次机会,若妳坦白交代一切将东西交出,并乖乖回到阁里来,我或可饶妳不死。」
「咳咳……」
我苦着一张脸,憋屈得想揍人。回个客栈都可以被怪人堵上生死攸关是怎样?
「壮士……您看仔细一点,我真不是您要找的人,您真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秋香……」谁要叫那么雷的名字,这里又没有唐伯虎来者,要泡妞也不是这个泡法。何况你真确定眼前这人是你想泡的「妞」么?
「哦,是么?」
来人口语中的怒意似乎蹭蹭上升了好几分,我才感不妙,瞬间便觉下颚一痛,脸猛然被一阵蛮力往上扳了去,瞠目见到一张铁色面具急速朝眼前逼近,面具下的瞳孔深黑幽深,彷佛两口落不进光的深井,瞬间近在咫尺——
……为什么戴着面具的这人的嘴还可以碰到在下的牙齿?!
这一点也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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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现在是怎样!组织寻仇加上爱恨纠葛的戏本吗?!
这铁面人在拍什么肥皂剧!!
老子的口腔卫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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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当时奋力反抗以捍卫个人卫生,无奈对手太过强大,几番抵拒之下,没挣脱开不说,反而借机被攻城略地,差点没憋得我缺氧昏迷。
新鲜空气忽然重回口中,铁面人突然放弃继续污染我的嘴巴,转而拽起我的手,狼爪力大无穷像把铁钳,根本令人反抗不得。
他指腹压上我的掌心,来回轻搓,没多久把我整张手摸了个遍,害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半是恶的,另一半大概是吓的。他那双黑洞洞的瞳仁直直盯向了我,里头眸光晦暗不明,露在面具外的下半脸上,双唇紧绷成一条直线,端是看不出思绪。
「妳……」他仍抓制着我的手,可语气中已带出迟疑。
靠,老子要自救,老子要先制人!
阿爹曾说过,在四下无人求助无望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我对准他的「要害」,趁他迟疑松懈之时,挟着千军万马之气势奋力一踢——无奈万马千军全冲进沟去,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凡人泪满襟。我这趁其不备的一脚被他以不科学的反应速度近距离阻挡了下来。
我泪流满面:「…………」
这人腿上是偷装铁板么?在下这小腿骨是不是裂了?
阿爹,你的理论在这变态横溢的世界里执行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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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武侠小说的人都明白,一击不中,下击就换自己倒霉了。
妄想攻击男性要害?这后果很严重!
一阵眼冒金星后,在下直接被人双手反剪压在墙上,那反剪的弧度之高,力道之猛,简直要把人的胳膊给直接拽脱臼了。
塞在在下左胸的那颗肉馒头,不堪如此晃动拉扯,悄悄从松开的外衣襟奔向大地,翻滚几圈过后,撞上铁面人的脚,停了。
铁面人:「…………」
我:「…………」
看着地上那颗浑圆白胖的馒头,铁面人默了一阵,伸手拽开我另一侧衣襟——另一颗同样浑圆白胖的馒头骨碌碌地翻滚而出,到地上和它的同伴团聚了。两颗馒头相偎相依,好不温馨,看都我都要流泪了。
铁面人二话不说将我翻身压回墙上,一把扯掉我系在脖上的丝巾。
铁面人:「……………」
我:「……………」
……这个人如果意识到自己刚刚口舌缠斗的对象,是一个刻意假扮的女人,会不会直接恼羞成怒把在下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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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聚集到三个八,在继续撰写回以录以前,当然要按以往惯例上趟赌场试试手气。
结果赢了一百五十两,输了三百两……
………………
八这东西集了根本没用!┴─┴︵╰(‵□′╰
愈集愈多愈输愈多是怎么回事!┴┴︵╰(‵□′)╯︵┴┴
…………
在下决定要戒赌了,这赌场根本都是些骗人的销金窟……在下看在下还是安份点,回家继续去写文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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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襄邑县城抓获削怪客那日稍晚的悲剧。
暗街巷弄中,地上温馨地躺着两粒相偎的胖大肉馒头,在下顶着被无名人士劈成两半的风险,于风中颤颤抖:「在、在下方才便说我不是什么秋、秋香了吧,是你自己不、不信的……」
我觉得有必要替自己澄清一下,毕竟眼睛给蛤仔肉糊到的人不是在下。
一股冷冽的杀气盘旋而起。
「壮、壮士,有话……好好说,认错人不可耻,这事偶尔都会生的,亡、亡羊补牢,犹时未晚!既然你如此着急寻人,那更别将时间浪费在在下身上!别管我了,就把在下丢着吧!我可以自己回家,您就快去找那什么秋香吧!」
「你……」铁面人话说一半,便被暗处冒出的声响打断。
「阁主,官府的人来了!」阴影中一处黑影传来人声。
……旁边有人?
……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影卫」?
……………在下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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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眼神仍黏著在我的脸上,口上却未有迟疑,只听他当即便速道了一字:「撤。」
可话说完,自己一时却仍分纹不动,眼神锐利地跟把刀子似的,我被他看得彷佛要被生刮活剖。
背后让一身的冷汗浸湿,在下有充分气场怀疑,此人准备杀人灭口了……
这念头才刚出,就见他雷电出手,一把便将我腾空拽起,我挥舞着手蹦达着脚,正痛叹这悲惨世界的时候,他却反手一甩,将我重重摔回地上,衣角一闪,转眼便消失在墙角的阴暗处里。
貌似拣回一条小命,但我那可怜的膝盖直接撞上道上的青石砖,疼得瞬间爆出两滴孤单的眼泪。
「小春!!」
疵牙裂嘴中,我听见展昭和张龙的声音,从光亮的巷口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