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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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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还是犹豫,她往前走了一点,但还是处于赵涵之够不到的地方。她感念于赵涵之的神情,却实在做不到与他巫山芸雨。现在只能尽力说服赵涵之接受其他女人。

在段锦城沉默的这会,赵涵之觉得有些难过,压抑一下粗重的呼吸,尽力放缓声音:“锦城,你还在吗?”

锦城下意思答应了呼叫。便听见赵涵之欣慰地“哎”了一声。心里似乎更加沉重了。她……总是在对不起他们。从不顾一切站到庆然身边的徐侍天,到今日娶妻的刑训,还有困难地压抑着*的赵涵之。她是对不起他们的。

当年外祖父为自己选择了这样三位男子做助力,不仅仅是看见了他们身上精彩绝艳的才华,更是看见了他们对自己的喜欢。

“不是喜欢你的人,我不放心把他们放在你身边。”这是陈袭明的原话,他深深了解任何利益的合作都会败在更强大的*之下,只有当人心有所牵绊,才不会轻易做出背叛的举动。

锦城明明知道,他们也明明知道。可谁也不说破,一方静静地等待渺茫的希望,另一方则无数次欲言又止。锦城拼命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自己不值得在婚姻上的关怀,可似乎只有刑训及时地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是不会的。”赵涵之低低的声音传出来,锦城偷偷地伸手掀开帐幔,隐隐约约看见他涨红的脸,和熠熠闪光的眼睛。

锦城在心中偷偷地回答:“我的确不会。”

赵涵之似乎现了锦城偷窥的举动,轻笑:“不过,既然死前能再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你不能死。”锦城听他声音中的颓意,有些着急,出声道,“你的人生中不只有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你怎么能抛弃他们呢?”

赵涵之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锦城的话。

锦城回忆着当时崔墨鼓励自己时候的样子,决定趁热打铁:“想想你的娘亲,她只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含辛茹苦、独自把你拉扯大。你曾经的愿望可是不再让她遭受一丝一毫的非议,若你离开,她有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这个世界的流言蜚语?

“再想想你自己,你少年*,也有鸿鹄之志。别人鄙夷你商家身份,你誓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成为人上人,不是你自己的梦想吗?

“还有,我虽然很少踏足赵府,也知道你的一干奴仆忠心耿耿。你一去,又要再让他们浪迹天涯,无所归依吗?”

锦城一连串的话下来,已经再说不出其他的了。顿时自觉惭愧,对于赵涵之,她实在知之甚少。她忽然想起墨玉,想起徐侍天,想起身边的种种人物,他们活得多精彩啊,可自己永远只看见对自己有用的这一面,而忽略了其他。

忽略了他们在世上挣扎的苦楚,忽略了她们左右两难的处境,忽略了他们实战宏图的霸气,忽略了她们温温柔柔的少女心。

赵涵之似乎觉得锦城说的有点道理,又沉默了好一会。锦城等着他能叫他的那个下属,或是叫自己,把其他的姑娘送进来。

可赵涵之一直没有。

“锦城,”赵涵之似乎已经不太压制得住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他的声音粗重而揪心,“我似乎还是想做了个无耻的人。”

无耻地在今天就死掉,让你永远记住我。无耻地在今天就死掉,不用在绞尽脑汁想如何把赵家带入贵族之围。无耻地在今天就死掉,谁说他的身世他都听不见了。也许鬼魂听得见?他还可以生气地吓吓他们呢。多好。

再好看的容颜,一直一直挂着笑,也很累的。

锦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自己虽然觉得活着好累,但总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而赵涵之却和自己不一样。他讨厌这个世界,而且……他敢死。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

锦城从帐幔里看过去,赵涵之背对着她,忍得很辛苦。有那么一瞬间,锦城想,若我把自己给他呢?把他救回来,然后……

然后就永远不可能和崔墨在一起了。

崔墨……

赵涵之的意识已经渐渐混沌了,痛苦地*从他的喉咙里弥漫出来,有点苦涩,也有点*。

锦城吓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蹲在远离赵涵之的小角落里,她不可自拔地再次想起了崔墨,如果是崔墨,自己是不是就不会纠结。如果是崔墨……如果是崔墨。

渐渐地,锦城自己意识也有些模糊。她努力地想要使自己清醒清醒,却悲哀地陷入了更难过的境地。

在*上的赵涵之已经不满足于自己对于自己的桎梏,他满眼猩红地从*上翻下来,汲汲寻找可以降温的目标。

桌子上的茶水,花瓶里养护花朵的水分,冰凉一点的地板……最后,他看见了一团团在那里软软糯糯的锦城。

红扑扑的脸蛋,散着莫名的幽香。赵涵之本能地感受眼前这个无比眼熟的姑娘,会比自己胸膛下这块硬邦邦的地板要可爱的多。于是,他站起来,向锦城走过来。

锦城被衣衫不整的赵涵之吓得连忙换了个角落,赵涵之明显不想放弃到手的肥肉,僵硬地转了个身,又继续向锦城进。锦城再想逃,却被赵涵之利落地抱在了怀里。

锦城低垂着头,赵涵之的嘴唇很快就落到她的头上,锦城无比难过地打了个哆嗦。赵涵之以为怀中的小美人是冻着了,于是强压下就地扑到的心,抱着锦城稳稳地往*上去。

锦城欲哭无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的身体软绵绵提不起力气。她似乎想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刚才想了什么。

但她在这一刻却的的确确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不想成为赵涵之的解药……就算她是全世界最自私的人好了,她想崔墨,她只想崔墨。

赵涵之的气息从上面铺撒过来,转眼锦城便被温和地放在了*上,锦城侧身一滚,便掉到了地上。还不等赵涵之缓过神来捉她,锦城便强撑着一丝力气,又往*底下滚了滚。顿时现漆黑的*下比较安全,就任凭赵涵之在外面跳脚,也死不出来。

赵涵之俊秀,可他也是一个男人,锦城进得去的地方,他却进不去。于是面红耳赤地在窗外跳脚。有好几次俯下身来看锦城,两个人乌黑的眼睛猝不及防地相遇,一个暗含无奈,一个暗含责备。

正当僵持不下,窗户那边传来了不少的动静。却是一位少女吃力地往里面爬进来,在外面守着的侍卫抬眉看她一眼,也没阻止。在他眼里,只要解了主子的春药,是谁都没关系。

“赵大人!”一声娇呼。

是琉璃。*底下肌肤紧贴地面的凉度让锦城清醒不少。她想回应琉璃,却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外面的赵涵之盯着琉璃,眼底划过一丝冰冷。这个女人,他不喜欢,也不认识,干什么要这样娇滴滴地叫自己?

他很快就不再看琉璃,转而回头研究怎么把*下的小姑娘弄出来。

琉璃有一丝的不解,但随即明白过来公主的藏身之处。她在外面无意间听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说了赵涵之中春药的事情,转念到安远护主的性子,暗叫不好。于是也顾不得回去搬救兵,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救公主。顺便,也救一救自己的单相思。

她进来的很顺利,偌大的赵府静悄悄地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她揣着希望行走在里面也不觉得孤寂。很快她就找到了赵涵之的卧房,在现门被锁上了之后,她毅然决定爬窗进去。

卧室里面的味道甜甜的,像是公主身上焚红的味道,又似乎夹杂着其他的故事,复杂地让她觉得头疼。

但赵涵之看向*底的眼神又让她忽然清醒:要先把公主弄出去!

琉璃努力地靠向*边,却被神情癫狂的赵涵之吓退。反复几次后,中毒的赵涵之忽然脚一软,跌坐在一边。琉璃连忙过去看锦城,只见公主的髻已乱,但是神情清明,衣服也完好无损地挂在身上。琉璃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公主,赵大人的药性了,暂时站起不来,您先和我出去。”

两个人也不知道赵涵之什么时候会恢复气力,于是便迅速地行动起来。锦城不顾形象地爬出来,琉璃立即开了窗,还搬了把凳子到窗边以便锦城翻出去。

锦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窗边,也不敢看瘫坐在地上的赵涵之,单脚一蹬,便骑在了窗上。琉璃回头瞧了一眼,看赵涵之似乎要恢复气力,连忙推了一把段锦城。锦城还来不及反应,就甩在了一丛杜鹃中。

花瓣压在掌心,沁出红色的花汁,像是涂了一掌的鲜血。

等锦城站起来的时候,赵涵之卧室的窗户已经关上了。她不敢上前,怕听见什么声音。但身后没有动作的安远似乎已经说明了生的一切。毕竟,他不再执着于把皇城的公主扔进他主人的房间里。

锦城有些悲哀地用手捂住脸,泪水终于包容着杜鹃的花汁,慢慢地沁出来。

“公主,属下送您回公主府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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