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尊贵的子爵 第十九章 燃烧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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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的真相总会有所偏差，罗克并不怀疑自己看到的画面是否作假，因为任何事情的生离不开它根本的原因。
为了这个原因，往往会不得不做出选择，他不会去批判矮人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从目前掌握的信息上来看，他对这个种族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感官。
越想去探究个彻底，会越让人感觉头痛，罗克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按照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去看待就好。
铛！铛！铛！
节奏强劲有力的声音从火光的房间里传出，不可思议的是，金属敲击的声音也可以变成悦耳的曲调。
罗克坐不住了，他想去一探究竟，尽管吉尔阿兹娜已经成为了历史，但她生前的足迹会被永远的记录在这个地方，这正是价值的所在。
房间的四周是岩石结构，有点天然形成的感觉，剔透的石壁泛着红色的光泽，象征着这里一直在跟烈火打交道。
造型怪异的铁砧就像是一架庞大的机床，或许只有矮人的技艺才能驾驭它，运用他们的天赋力量将一件件精美的作品公之于世。
在铁砧不远处放置着一个立式的架子，上面摆放着打造器具，最显眼的是那七只大小不一的铁锤，时间在这些器具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它们记录着主人曾经在这里洒下的汗水，所有精良的武器都是出自这里，谁也无法剥夺它们的功劳。
灼热的气息扑鼻而来，带着铁锈的浓厚味道，罗克没有感到不适应，相反的他很喜欢这里，不由自主的呼吸着空气中遗留的东西。
在铁砧的另一边，石壁上被开凿出了一个个半米宽的格子，数量非常的多，只是大部分格子空无一物，仅有少部分的还有一些玻璃器皿，它们密封得非常好，清晰可见当中还有液体存在。
巨大的熔炉被安置在石壁中，它已经与这里连成一体，一条巨大的管道延伸进石壁深处，不知道通向哪里，炉子中火光滔天，火舌虎啸之音不绝于耳。
房间的布局简简单单，却是矮人超高工艺的凝聚，这里的价值无法用现有物质去衡量，每一件事物都似乎存在着某种魔力，令罗克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铛！铛！铛！
“还是失败了，这件作品无法问世了，时间来不及了。”
房间里出现了一道身影，就在罗克的身旁，然而两人之间没法交流，甚至无法触摸。这是一个矮人，身高只到他的肋下，但是生的强壮，宽大的腰围，健壮的手臂。
一头波浪般的长微微曲卷，一身亚麻制成的劲装让她看上去威武无比，虽然是女性，但粗犷的面容让人很难将其联想在一块。
罗克注定想错了，女性矮人是没有胡子的，倒是其他的差别不大，只不过矮人是优秀的战士，从来不会让女人上战场。
“失败的作品就是废物，就让它在火炉中消失吧，我也该走了。”吉尔阿兹娜神色暗淡，她拿着那把漆黑大剑走向火炉。
“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突然，吉尔阿兹娜转身盯着罗克，似乎已经将他看穿。
罗克瞬间感觉像是被猎人给盯上了，这一刻他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对方好像看出了什么，如此怪异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做出防备举动。
“她还在盯着我。”这是罗克直观的感觉，内心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吉尔阿兹娜没有等到任何的回答，她转过身，将手中的大剑丢进了火炉，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没有了未来。”
随着那道身影消散在空气中，罗克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对这里有了新的认知，有些东西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会永恒的存在着，生生不息。
“她或许是矮人中的传奇，值得尊敬，我不该留在这里，该走了。”罗克做出决定，他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个地方，逝者已逝，生者应该心存敬畏，打搅这里简直就是亵渎。
回想最初，这个地方本该永远埋藏在地底下，然而自然的地壳运动却让它重见天日。罗克恰到好处地见证了这一刻，又因为神异的力量将他带到了这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么。
缝合的眼皮在微微抽动，罗克很想睁开它，却是徒劳无功，他很想在走之前能够清楚地看到这里的一切。
“我不该这么贪心。”在心中叹息一声，罗克转过身，朝着入口走去。
“远方的客人，可以答应我的一个请求吗？”还没来得及走出房间，吉尔阿兹娜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铁砧上，吉尔阿兹娜静静坐着，满脸的期待，目光始终看着罗克。
“你能看见我？”罗克感觉头皮麻，自己这是遇见鬼了么。
“如果有一天，吉尔阿兹娜来找你了，请你帮助她，她需要帮助。”铁砧上的吉尔阿兹娜没有回答罗克，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答应你。”如此怪异的交谈，像是隔着无限的时空，罗克抛去心中的杂念，很郑重地回应道。
咚！
身体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出来，罗克有些明白了，这是誓言成立的象征。
“远方的客人，她会去找你的。”吉尔阿兹娜的身影再次消散了。
身体传来阵阵脱力的感觉，罗克感觉这趟奇妙的经历意义非凡，而这时，房间里的影像神奇地出现他的脑海中。
“这是为了照顾我这个瞎子而获得的馈赠么。”罗克自嘲地笑了，原本一直认为用心去看世界会看得更清楚，没想到事实给他上了一课。
“虽然比不上眼睛，还很别扭，但我喜欢，起码我能看到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罗克取消了原来的计划，他走到那些格子前，拿出了一只烧杯，当中粘稠的液体还在晃动着。
“怎么会这么重？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怀着好奇心，罗克开始细细打量，杯底下方的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或许是属于矮人的，罗克看不懂，好在除了文字，还有一副小小的图案。
“应该是用来碎火的药剂。”
罗克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摸索出矮人的工艺，这种感觉很美妙，他小心翼翼地将烧杯打开，只听见噗嗤一声，杯子中的液体却是燃烧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罗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舍弃烧杯，然而他迟疑了，因为这火苗没有丝毫的温度。
“怎么会这样？”
罗克露出惊讶之色，他感觉到杯子中的液体有种熟悉的气息，不知不觉间体内的血液也开始快速流动起来。
“我感觉这药剂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