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有罪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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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着项风吟朝大堂走去，剑魂并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习惯。
而且身为练武之人，剑魂多少能猜出项风吟的变化应该是来自于修炼了某种功法，而在江湖上打探别人功法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其实也没有剑魂想的那么玄，项风吟这几日在天牢里就是按照前世的习惯生活。
按时睡觉，早起练功，早上站站桩，下午做点有氧运动，晚上从小千世界里拿本随身的医书看看，三餐吃饱就好。
无忧无虑无烦恼，自然神清气爽精神好。
他们项家从上到下，从老到小都是这生活节奏。
至于她早上练的那个功，乃是从她曾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
她曾祖父本是一座无名山上的小道士，因为医道不分家，所以懂歧黄之术，一生济世救人，闲云野鹤，行踪不定。
而道门的气功乃是其摄生、养生之术中的一门，其中有许多秘不外传的优秀功法，曾祖父有幸得获一门功法便传于后人。
练习此功法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也就仅限于此，项家只是医门世家，不是古武世家。
剑魂沉默不语，但是项风吟却有话问他。
“项府家丁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
剑魂没想到她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件事，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的人去项府拿人的时候，项府已经将他们全部打死了。”
听到剑魂的回答，项风吟好像并没有很意外。
在这个时代，很多律法都不完善，对很多犯罪行为的定义都模棱两可。
对犯罪行为的判罚也是两只脚踩在边界线上，一只脚在这边，另一只脚却在那边。
类似恶奴伤主这一类罪名，虽然官府也可以裁定，但是大多数名门望族、高官府邸都拥有自行处理的权利，根本就不需要走衙门这一关。
所以项府提前处理了那些家丁，刑部也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但是，剑魂却因此打开了话匣，口气有些捉摸不定地说道。
“你就不关心一下你的案子？”
“你不是来提审我的吗？”
“是啊，经过这几天对人证的审问以及实地查证，案子拿到了关键性的证据，终于可以开审了。”
“那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
项风吟的样子表明了她很自信，而且完全没有被剑魂的口气给吓唬到。
见某人不上钩，已经知道结果的剑魂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到了正题。
“你怎么知道朱老三会承认他与春燕通奸？”
走在前方的项风吟听到这一问，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也算是落了地，但是她嘴上却还是一副自信满满地道：“因为这就是事实啊。”
“你……”
闻人枭手下的情报探子又不是吃素的，关于朱老三收受贿赂参与陷害项风吟的整个经过都已经被查的一清二楚，剑魂自然也知道了。
春燕被项风吟一簪哑门穴变成了哑巴，但是这朱老三明明是和项陈氏商量好了陷害项风吟，剑魂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会临时改了口风。
剑魂哪里会知道，朱老三这个胆小鬼在被项风吟一番恐吓之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而这时候刚好刑部的人上门抓人，把他吓得魂都飞了。
临到审问的时候，却听那狱官问他是否与丫鬟通奸，他自然二话不说就认下了，一边点头一边还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之后，不管狱官问什么，朱老三全都非常配合地全认了。
在这样的形势下，就算春燕那边拼命摇头否认，但是她不能说话啊，所以最终也改变不了此案的结果。
项风吟失手杀人未遂，因为春燕是项府的家生子，项风吟又是项府表小姐，所以连伤人罪都够不上。
而且，下人通奸就像恶奴伤主一样，高门大院里都是可以自家处置，项风吟虽非项府主家，打骂一顿却无可厚非。
最终的结果就是项风吟无罪释放，而春燕和朱老三也应项府的要求，移交项府自行处理。
不过，这一切还要感谢这个时代司法上的‘有罪推定’原则。
基本上狱官在审案的时候就会按照你就是有罪的思路，有意引导你进行供认，朱老三根本什么都不需要说，从头到尾点头答“是”就够了。
项风吟就是钻了‘有罪推定’的空子，才敢用这么冒险的脱身之法。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刑部大堂外。
当剑魂押着项风吟往里走的时候，项风吟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熟面孔，三皇子闻人玥。
闻人玥显然也看到了项风吟，只是他的表情和剑魂刚刚在天牢里的如出一辙。
显然，他也没见过谁坐了十天的牢，出来之后反而更加精神焕，而且还……风度翩翩。
此刻，项风吟身上还穿着闻人枭的衣服，一身盘金绣银的长裳，被项风吟用了束高腰的方式，穿在她身上虽然衣摆长及脚踝，可是却显得整个人异常的修长挺拔。
过长的袖子被规整地折叠出宽窄适中的褶子，太宽的腰身有褶皱状的收腰处理，一眼看去没看出衣服的不合身，倒是觉得眼前的小公子风度翩翩，模样标致得很。
而且，项风吟举手投足间自然散的那种清贵之气，纵使是生于皇室的皇子都难以媲美，因为他们华贵有余，但清雅不足。
倒是让走在她身后的剑魂，显得好像她的随从。
望着这样的画面，闻人玥片刻怔忡之后很快恢复平时温和的模样，朝着项风吟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项风吟和闻人玥之间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平白被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报以微笑，换谁都会扯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回应对方。
项风吟自然也这么做了，只是，与闻人玥擦身而过之后，她那个灿烂无比的笑脸落在闻人枭的眼里，就显得那么的碍眼。
他看到了项风吟，项风吟自然也看到了他。
敛起脸上的笑，项风吟坦然地上前跪在大堂之下。
而闻人枭也已经收回望向项风吟的目光，仿佛不愿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似的，三两句话就把项风吟的案子交代了，最后连审问都没有审问，只是让项风吟画了个押，就一句‘无罪释放’准备把人轰出去。
“王爷，等等，请允许我说句话！”闻人枭这雷厉风行的举动，让做了多方准备的项风吟都措手不及，无奈之下只能在被赶出去之前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