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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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还是烧傻了？”陆琛皱眉问道。
于冉这才回过神来, “陆……陆教授？你怎么？我……我怎么？”
她的记忆还断在从家里出来的那一刻，之后就模模糊糊了, 所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真烧傻了？你烧晕倒，被我送进医院。”陆琛不耐烦的解释。
于冉噎了一下，其实她就记得自己浑身难受, 还有……于冉立马尴尬的想要坐起来, 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侧过身来, 朝着陆琛试图弯腰低头, 惭愧的说道：“对不起, 陆教授, 我……我又给你添麻烦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知道自己是一个麻烦就好！”
陆琛一边揉着肩膀, 一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
他原本在房间里面待的好好的，突然就听到外面咚的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他急忙出来查看就看到了倒在地板上的于冉。
看于冉的样子，仿佛得了什么急症, 他叫了两声没反应, 就只好蹲下去扶人。却没有想到不知道于冉什么疯, 猛然攀上了他的肩膀, 搂着他的脖子就不放了。
那架势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攀上了一块浮木一样。
陆琛又气又无奈, 还偏偏脱离不了，不得不抱起于冉，暂时带到沙那去。
可是即使在柔软的沙上也无法让于冉安心，她仍旧死死的攀附着陆琛，不放手。
一边哭，一边用力，不让陆琛逃脱。
陆琛都烦躁的想要骂娘了，他这人有点洁癖，虽然不严重，但是也不愿意跟人这样亲近，不论是熟的还是不熟的。
如果于冉现在醒了，看到这样的陆琛一定吓得躲开远远的。
可是现在的她却是神志不清的，只想圈住触手可及的人，不要让她一个人待在火焰的地狱中。
哭着哭着，于冉就开始说胡话了，好像想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一样。
如果是其他的人估计也听得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能理解于冉说的话，但是奈何陆琛的脑子好，即使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他也能分析出来生了什么。
……
虽然他对别人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眼下这个情况。
陆琛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于冉突然出声道：“陆教授，你肩膀不舒服吗？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啊？”
于冉的神情有点紧张，很担忧的看着陆琛，她以为是陆琛搬运她的时候碰到了什么意外。
但是于冉的话一问出口，就看到陆琛的脸色又比刚刚更黑了。
那胖护士的手劲儿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厚厚的肉垫拍下来，声音都在整个病房里面回响，如果不是那个角度正好看见于冉拉着他衣领的样子，那第二掌就能拍在他的脑袋上，绝对能给他拍出一个脑震荡，要不是他不跟女人动手……
“当然是因为你！害我这么倒霉！”
“对不起，陆教授，我……”于冉愧疚的低下头，苦笑着说话，但是声音却在一瞬间卡壳了。“唉？这……衣服？”
陆琛看过去，就看到于冉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瞬间羞红了脸的样子，立马急躁的解释道：“想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护士帮你换的。”
于冉一听，脸更红了，这次是害臊的，她刚刚一瞬间竟然认为是陆琛换的，自己都惊得魂不附体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尴尬了一阵，胖护士过来查看。
虽然于冉已经退烧了，但是护士还是传达了医生的建议，建议她住院观察一晚。
不过于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于是胖护士就告诉于冉注意休息，按时吃药，明天后天还要过来吊水。
然后警告的看了陆琛一眼，这才迈着厚重的步伐离开。
陆琛：……
于冉抓着药，愣。
陆琛咬牙生了一会儿闷气，再跟于冉说话的时候就有点凶了。“还愣着干嘛？能走了吧！”
于冉回过神来，赶紧道：“陆教授，这个费用，我……能不能先欠着，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囊中羞涩的尴尬从来没有这么明显过。于冉都不敢看陆琛的脸了。
“知道了。能走了吗？”
就……这样？于冉有点惊讶的抬起头，却只看到陆琛干净修长的背影。
那个背影莫名的让人安心。
……
直到回了公寓，于冉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要走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于冉想了想，只能立马走，她已经给陆琛添了太多的麻烦了，再厚颜待下去，连自己都要烦自己了，拿上行礼去投奔芮娇吧，现在她身上也就不到一百块钱的资金，实在住不起任何地方了。
于冉张开口正要说话，突然听见站在自己前面正打算打开房门的陆琛说道：“早点休息。”
于冉一愣，磕巴道：“什么？”
门打开了，陆琛顺手打开了房内的灯，那灯光比外面的亮多了，侵袭而下将他高大的身影照了一个清晰。
“耳朵也烧坏了？护士怎么交代的你忘记了？还不赶紧去休息？傻愣着干嘛？”
于冉不知道为什么，胸中涌起了一阵酸意，闷闷的。“可是……你不是让我今天必须搬走吗？”
陆琛皱眉，“你都没钱了，还生着病，大晚上的，随时还可能下雨，你打算去哪里？晕倒在路上吗？”
于冉脸上一阵茫然，“你怎么知道我没钱？”
陆琛一顿，于冉却又自顾自的接话道：“哦，我……我还欠着你药钱呢，你看出来了。”
陆琛没有解释，其实是之前于冉抱着他哭诉的时候，自己说出来的。
所以陆琛也再没有提过让她回家的事情，因为他也知道于冉不可能回家了。
“给你五天时间。”
“啊？”
陆琛看着于冉，道：“三天恢复身体，两天思考未来，五天后搬出去。”
于冉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陆琛。
“怎么？还想讨价还价？不管你是生病也好，还是没钱也罢，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就应该自己解决，看在你是陆玥朋友的份上，我才……”
“谢谢你！陆教授！”
陆琛的话还没有说完，于冉突然对着他举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响亮的声音，恭敬的行为让陆琛都哑然了。
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双眼虽然红了，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从第一眼见到她之后就从未见过的笑容，就好像雨后初晴，花儿盛开一样的灿烂。
诚挚，干净，充满感激的笑容，让陆琛一瞬间有点迷茫，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才值得她这样的感谢。
他对她……应该不算好吧，但是的确因为各种意外让他的决定一再改变，导致了比起以往，比起任何同等情况下的陌生人，他对于冉的耐心都已经超过了界限。
不过，适应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
这是陆琛关上门前最后的想法。
但是他没有意识到，新世界的大门正在打开，这样一再退让，改变界限，忍受，适应的循环对一个人开启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陆玥慢慢的眯起眼睛，道：“我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好了，感情是把你当家政服务了啊！我就听牧煜那货说了，我哥都被云城家政服务界封杀了，感情他是没办法，又现你家务才能才权衡利弊留下你的，果然我不该对他的人性抱有有任何幻想。”
是……是这样吗？于冉没有多想，反正对她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正跟陆玥聊天，于冉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陆琛过来的。
就是一个转账，转账说明上写着：伙食费。
随即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关门声，于冉反应过来，应该是陆琛下午去学校上课了。
“怎么了？”陆玥问道。
于冉尴尬的说：“你哥给我转了伙食费，我……”
“收着呗，应该的，让你做饭难道还要让你掏钱啊！再说了，你欠的是我的人情，又不是他的，不用在意，而且你别看他一副搞数学研究的学者样儿，其实他很会赚钱的，就凭他那个数学头脑，想要钱，随时都能赚一大票。不用为他省钱，尽情的花吧。”
“啊？”于冉不解，赚钱跟数学有什么关系啊。
陆玥贱贱的跟于冉八卦自己的大哥。“你不知道，除了那些高风险投资不算，我哥刚刚大学毕业那会儿，跟几个同学去美国玩，就是那个赌钱的地儿，我哥三天赢了了几百万的美金，几乎百百中，后来差点出事，不过我家里有点关系摆平了，结果我哥就上了那几家赌场的黑名单，禁止进入，那时候我哥真是年轻气盛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于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想到陆琛还有这样的往事。
“不过后来我听我哥的朋友说，那时候我哥也不是为了赢钱，就是看那些外国佬总是一副看不起他们的样子，认为他们人傻钱多，我哥那个性子，非要赢了他们不可，结果就一不可收拾了。直接把人赢的当裤子。”
于冉仿佛能想象那时候陆琛的神情似的，一定冷傲又张狂。
“对了对了，我给你看一张照片！”说着陆玥就雷厉风行的退出了视频，然后给于冉了一张照片。
一张小男孩的照片，照片上小男孩长相如同天使一样的可爱。
软塌塌的纯黑头，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眼角带着弯弯的弧度，白皙的脸上是甜美清爽的笑容，仿佛男女皆可的漂亮，手脚有些紧张有些腼腆的收拢，整个人都透着‘我很乖，我很听，我努力微笑，要对所有人友好’的气息。
这般可爱乖巧漂亮的小男孩，于冉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一想到这是陆玥突然过来的，就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该不会是……
于冉正犯嘀咕呢，陆玥的视频就过来了。
“哈哈哈哈，怎么样，可爱吧，我每次被我哥气得半死的时候，就给他这张照片，让他回忆往昔，勿忘初心。”
于冉惊讶的嘴巴的张开了。“这……这真的是陆教授吗？”
“可不是！我亲哥，你保存好，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威胁他！”
于冉赶紧使劲儿摇头，“我可不敢威胁他，你确定你给他这张照片，他不会更加生气？”
陆玥眼中笑意更满，“就是要气死他，谁让他气我！”
于冉脸上表情复杂，完全无法想象，那张照片就是陆教授小时候的样子。
陆玥笑着解释，“我有记忆之后，我哥就是现在这副死样子的，不过我听我爸妈说过，我哥小时候长得超级可爱，性格也超级好，简直乖巧的让人不得不疼爱的那种。”
“结果稍微长大一点之后，因为他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只要他表现的友好微笑，就会被人误以为是喜欢，简直男女通杀，被我哥拒绝后的那些人反而会责备我哥，说我哥是故意逗他们玩的。”
“被几个玩的很好的朋友这样伤害过后，最后性格扭曲，直接就凶巴巴了，让人难以接近。好像这样别人就不会误会了似的。”
“最后就变成了我行我素的人，除了数学研究，真的对什么都不耐烦，只要自己愿意，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性格超级差。能让他放松警惕，真心接受的人是很少的。”
“于冉你要跟我哥住一阵子，虽然我不指望你们能友好相处啦，但是我不希望因为我哥差劲别扭的性格让你误会他，只希望在他让你生气的时候，你能多一点宽容，谅解一下，我哥很幼稚的，你把他当小孩子就好了。”
于冉明白了，跟她说这么多，其实陆玥就是担心他们走的太近容易产生矛盾，到时候不成友反成仇，她作为中间人就难做了。
于冉点头道：“你放心，在我眼里你哥可是我的大恩人，见面不过几天，他都不知道帮了我多少次了，虽然他性格的确有点……我啊最多背后吐吐槽，不会真的怨恨上的，我还分得清楚好坏的。”
跟陆玥好好聊过这后，于冉更加端正了自己的心态。对于陆琛的坏脾气也做好了应对的心理准备。
晚上不仅准备了大餐还有一整块蛋糕。
可是当晚上给陆教授打扫房间的时候，于冉好脾气建立的心理防线开始逐渐崩塌。
陆琛的房间很不一样……非常的……不一样。
原本以为会是简约大方像他整个人外表那样充满冷色调的房间，结果进去一看，满屋子的废纸草稿纸，书架的书都乱放，其中一面墙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大片连在一起的白板，可以计算擦写。
于冉拿着打扫工具，愣在门口足足一分钟才接受了现实。
原本计划十五分钟，现在估计要一个小时了。
于冉耐着性子开始打扫，但是刚刚开始没有多久，陆教授的要求就接踵而至……
两个小时后，于冉终于知道云城家政界封杀他的原因了。
“喂，还有这个。”
于冉双手平举抬着陆琛扔过来的东西，东西高到都要把她的脸埋住了，手臂也开始微微颤抖。
“拿好！分类放，不要弄脏，不要弄折，按字母排序！”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吗？”他是不是太能使唤人了？她是他的奴仆吗？
“怎么？你好像对我有点不满？”
于冉硬生生的把脸上不满的表情收回来，转身去放东西，但是这些东西要放的位置太高了，于冉的身高勉勉强强。
本来想要向陆琛求助的，但是一想到他张口可能说的话，还是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勉强踮脚去放，一只手抓着柜子边用力，结果没有想到柜子下面重心不稳，一用力，竟然整个书柜晃动了一下，接着朝着于冉倒下，一瞬间书如暴雨落下。
“啊！”
“笨蛋！”
陆琛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意思吧。
“陪……陪你干嘛？”
陆琛坦然无比的说道：“我最近要准备一个论文报告，需要助手帮我找资料整理东西。”
果然……
于冉干笑道：“可是我数学这么差，怎么做你的助手啊？”
“你认字就行了。”
“……我记得数学系的主任不是你的朋友吗？而且你是特别聘请回来的教授，想要一个助手应该会有一大堆研究生愿意当你的助手吧，更何况一般这种工作不是在学校做的吗？”
陆琛脸色突然变得有点阴郁，“学校没有家里安全，找不懂数学的助手也更加能让人安心。”
于冉不解的看着陆琛。
陆琛立马收敛神情，道：“今晚就开始，我先给你讲题！”
“哦！”
陆琛这个人怪癖一大堆，比如绝对不在餐桌上学习，因为那是他吃饭的地方。
也不愿意进她房间，因为除非必要否则他不进别人私密的空间。
更不愿意在他的房间，好像她的数三资料出现在他办公桌上就是玷污了他房间内纯洁无瑕高贵的数学资料似的。
于是他们就只能在客厅的沙茶几上学习了。
为了方便动作，于冉就只能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写习题了。而陆琛则是优雅的坐在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过于冉不得不承认，陆玥说的都是真的。
陆琛教课的方式真的非常特别，就好像给她的大脑动了手术一样，以前脑袋中一团乱的东西，他能通过几个习题就帮她理清楚，让她有种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的感觉。
仿佛这么多年的数学都是白学了，她都不知道一道题能延伸出那么多知识点，他随手一写就能举出类似或者延伸的题型让她解答，一个知识点的脉络，能让她再也没有任何疑惑。
一个小时的解答，仿佛上了一学期的数学课一样，真的神奇的让于冉都觉得在做梦了。
完全不同的讲述数学的方式……原来这就是数学天才大脑中的世界，仿佛简单的如同一加一的问题似的。
于冉听着听着就开始愣愣的看着陆琛了。
她仰视着他，再一次确定了，陆琛真的长得很好看，眉目如画的那种。
认真讲课的时候，不凶，只是有点严肃。
从下面看，能明显看见他的睫毛又密又翘，随着眨眼微微颤动，灯光汇聚在眼睛里面，就好像小时候喜欢的弹珠一样晶莹剔透。
他聚精会神的盯着题目，淡樱色的薄唇上下张合，声音低沉而稳，不带什么情绪却能吸引人的思绪，让大脑随着他的声音转动。
修长的手，一只拿着试卷，一只拿着笔在上面点点划划，将一道又一道的难题轻松划开，让最简单明了的骨架呈现在于冉的眼中。
如果他不凶人，这样子的陆教授真的很有魅力。
“就是这样解，明白了吗？”陆琛抬眸看了过来，眼神顿时变成了两把刀子，他微微眯着眼，“你走神了？”
于冉惊吓中赶紧摇头，其实她有听，只是分神了而已。
“我听了，也明白了，关键就是这个公式……”于冉重复了刚刚陆琛说的话。
陆琛渐渐收起怀疑的眼神，放下试卷站起身来。
“你干嘛？”于冉一愣，以为陆琛因为她的分神生气了。
“到时间了。”陆琛面无表情的说道。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闹铃就响了。
他……他竟然还定时！
于冉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可是不等她收拾，陆琛直接拎起她的衣领道：“剩下的是我的时间了。”
不等于冉反抗，就被拉回陆琛的房间了。
……
陆琛的确是在准备论文报告，看着一堆自己看不懂的外星符号，于冉只感觉像是催眠术一样，但是对于陆琛而言，却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
因为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从刚刚的没有情绪到犹如繁花盛开般的又闪又亮。
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陆琛仿佛比刚刚的他更加有魅力。
陆琛进入了疯狂工作模式，于冉只能当助手听从陆琛的各种使唤，其中还包括了泡咖啡和提供甜点。
为了感激刚刚陆琛一个小时的付出带来的神奇成果，于冉任劳任怨不敢有丝毫怠慢。
最后竟然硬生生的当了三个小时的助手，于冉安慰自己陆琛的一堂课比她自己苦干一周都有成果，三小时就三小时吧。
于是于冉开始白天复习考研内容，晚上上一小时的课，剩下时间当助手的日常生活。
只是陆琛工作的越来越忘我，于冉就陪着越来越晚。
虽然于冉经常会被气得想要吐血，或者被凶的惊吓不安。
但是的确也在渐渐习惯这种相处模式。
于冉的神经就没有这么紧绷，整个人也放松了。
一天晚上，陆琛实在工作的太晚，而且陆琛已经很久没有使唤她了，于冉就靠着书柜坐在地上睡着了。
等到陆琛完成工作，站起身舒展僵硬的身体时，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陆琛皱眉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喂，结束了，回去睡觉吧！”
可是于冉丝毫没有反应。
陆琛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他蹲了下来，用手戳了戳于冉的脸。
突然现她的脸软软的，嫩嫩的，还带着温度，很好戳，一戳一个坑，白白粉粉的，有点像棉花糖。
陆琛一不小心就用力了，于冉身体歪了歪，一副要倒下的样子。
陆琛怕她靠到自己，赶紧躲开。
结果于冉直接靠着书柜缓慢滑动，顺势趴在了地上。
就算这样她都没醒，直接蜷缩起来，睡的更加香甜了。
陆琛：……是猪吗？
还敢说他叫不醒！
哼！
陆琛正想当一次好人，拉她醒来，让她回去睡，免得在这里睡的不舒服。
结果刚刚靠近，就听到于冉喃喃的喊了一句：“陆琛。”
陆琛一愣，动作也停住了。
于冉竟然敢叫他的名字，一般不都是陆教授吗？
陆琛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麻麻痒痒蔓延开来，总感觉不舒服，虽然直接叫他名字的人不少，但是于冉叫起来，他怎么会有点耳朵烫的感觉。
“好凶！”
陆琛一怔，盯着于冉的脸看起来，虽然在睡梦中，但是却奇怪的有了神情，那种委屈又有点害怕的小表情，看得人心都跟着软了。
他……是不是真的对她太凶了，她好像以前也说过。
其实他不是故意要凶的……于冉做事都挺认真的……虽然有点笨，但是人还不错。
陆琛想到这里，咳了咳，敛去不自觉带上的凶巴巴的神情，竟然表现的友善一点。
刚想要叫人，结果于冉嘴里又吐出了一个词。
“大魔王！”
陆琛：……
于冉打算先回家一趟，昨晚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漏了，身份证都没有带出来，所以想回去取一点东西。
芮娇肯定是不放心现在的于冉一个人行动的，于是就打算跟她一起去。
可是两个人刚刚准备离开食堂，就遇到了于冉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于冉没有芮娇和陆玥那种可以怼天怼地撕逼打架的勇气，遇到这样情况，她只想躲开。
但是显然这一次她躲不掉，这两个人就是来找她的。
等到他们追到林荫小道的时候，芮娇就拉住了于冉，“甩不掉的，面对吧。”
于冉这才转过身看向了那两个面露急色的人。
裴晗一身运动服显然是急忙之间随便找衣服穿的，以往她觉得喜欢打篮球，皮肤还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的裴晗穿着运动服很帅，阳光下的笑容看上去那么干净，但是裴晗却不喜欢，觉得穿运动服不讲究，所以除了运动，只会在他单独租的公寓才会当成居家服穿。
“冉冉，你……你怎么了，怎么删我好友了，我加你了，你看见了吗？”
于冉看着裴晗的脸了一会儿愣，又看向站在他旁边似乎欲言又止的毛佳佳。
毛佳佳眉宇之间都是愁绪，神情有些挣扎，她还穿着昨天淋湿又干了的衣服，所以有点皱巴巴的。
两个人是刚刚从公寓赶过来吧。
于冉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有点犯恶心。
芮娇在于冉的身后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鼓劲，眼神中都是关心。
这样的于冉让裴晗有点慌了。
“冉冉……”
“别这么叫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别再这么叫我。”
裴晗眼神一乱，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毛佳佳忍不住上前一步，几乎站在了裴晗的前面。“冉冉，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冉听不出毛佳佳这语气里面是不平还是兴奋。
“你也别这么叫我，你们……两个都不配这么叫我。所以你们走吧，别再找我！”于冉说道这里，见两个人的神情还是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心中好笑，她歪着头，眉头轻颤。
“毛佳佳，你的衣服昨晚就淋湿了，都没有时间回宿舍换一件吗？还是说裴晗家中没有你的衣服？”
“你？”毛佳佳脸色一白。
“昨晚，我在楼道里面。”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裴晗和毛佳佳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明明都是自己大胆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却要摆出这样的神情。
裴晗忍不住从毛佳佳的身后走出来，情绪有点激动，“冉冉，你听我说，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那你解释，我听着。”于冉面无表情的说道。
裴晗反倒被于冉的语气弄的一愣，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解释什么？于冉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还要怎么解释。
芮娇在旁边忍不住嗤笑一声，裴晗的脸顿时爆红，旁观者的嘲笑更加能让人认识到错误而羞愧。
而毛佳佳这个时候已经不看于冉了，而是伸手拉了拉裴晗的衣服，眼中既有渴望也有哀怨。
但是裴晗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痴痴的看着于冉，甚至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
毛佳佳立马急了，“裴晗！”
裴晗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仿佛快要哭出来的毛佳佳，内心煎熬不已。
于冉看不下去了，她没有哭，只是声音中不自然的就染上了哭意。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对吗？裴晗，你身为一个男人的担当都没有吗？你既然做了，就要负责，这样我还能高看你一眼，跟我说一声对不起，从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算是你对我们曾经唯一的尊重了，所以别再做让我看不起你的事情了。”
裴晗眼睛都红了，“可是，我心里是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