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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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俊抱着的坛子,就是常见的人头坛子。不过,这个坛子给我的印象特别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韩俊抬头看见了我,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哥,你怎么出来了?脚还疼吗?”
韩俊虽然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还是看的出来,他哭过,而且哭的特别厉害。他手臂上篮子里面,零零散散的躺着几朵蘑菇,已经被太阳晒的蔫了。
“你怎么了?”我伸手去接那个坛子,被他婉言拒绝了。
韩俊抽抽鼻子道:“哥,超娃子的尸骨,我已经安葬好了,他现在去千坛洞里取另外一半龙穴之气了。不过,你放心,等他得到那一半龙穴之气,就会自行了断的。”
韩俊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自行了断?这四个字太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终于知道韩俊为什么哭了,他一定是去说服刘超了!可是,尸皇琉璃珠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他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那么傻?”
“哥,是超托梦告诉我的。前天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是鬼相了。我没有劝他,是他自己要这样做的。他说了,等到他取回那一半龙穴之气,就把完整的龙穴之气藏在河底。到时候,秦岭坍塌的龙脉,就会慢慢的恢复了。你们村子里的千杀之局,也会暂时得到缓解。”
韩俊抛过来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我有点消化不了。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吗?为什么连我们村子的千杀局都知道?
“这也是刘超告诉你的?”
韩俊点了点头,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坛子,然后擦擦眼泪进了厨屋。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罪人,凭什么剥夺刘超得来的造化?他虽然是个水猴子,但是心却是难得的善良。这样的水猴子,为什么非要自行了断呢?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继续折腾下去。或者,刘超能去投胎做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我不解的是,刘超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不会是无邪和千尺幢去找他谈过了吧?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后来,我因为这事问过无邪,这小子倒是爽快的很,直接就承认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鬼相是刘超的,原因很简单,既然其中一个是一半龙穴之气,自然而然另一个还是一半龙穴之气了。
三天后,千尺幢和无邪终于从祠堂里面翻出了一本书。那本书是由历任的族长写的,更像是一本日记。里面记载的,就是村子里面的大事。
原来,在六十年前,村子里面闹狐仙,死了很多人。当时来个一个道士名叫龙炎,他出手封印了狐仙,并且用千坛洞的人头坛子布下了八卦阵。
为了平息狐仙的怨气,他命村里面的人将狐仙当作先人供奉。最开始的时候,狐仙的尸并没有装在坛子里面,而是摆在那个小方桌上的。
龙炎离开之后,老族长按照龙炎的吩咐,初一十五都会进洞给狐仙上香。有一次,他意外现狐仙的皮毛出了火红的光!就是这束光让老族长起了贪心,偷偷摸摸剥了狐仙的皮。因为千坛洞的规矩,是不允许普通人进入的,他自然而然不担心事情败露出去。
回到家以后,他和自己的儿子商议,抽个时间把这张皮子卖了。只不过,第二天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吊死在了千坛洞口。
而这个人的儿子,就是后来的族长!事情生以后,族长心中害怕,就想找个风水先生打听打听。
风水先生一听这事,吓得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得,死活不愿意帮忙。后来经不住族长的恳求,才勉强答应了。不过,风水先生有个条件,那就是说要那张狐狸皮。
族长胆小,生怕步了老族长的后尘,便咬牙答应了。风水先生说,只要把狐仙的眼睛挖了,她也就看不见了,自然也不会记住是谁剥了她的皮。
族长照做之后,心中又怕不妥。便亲自忙了半个月,偷偷摸摸的在千坛洞里面帮狐仙做了一个大坛子。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好狐仙,族长就在上面写了恩人的字样,而且还给狐仙配了一桩阴婚。他配的阴婚很简单,就是去纸扎店里面买了金童烧给了狐仙。眼珠子挖下来以后,他不敢带回家,就找了个木盒装起来,供在了方桌上。
狐狸皮到了那个风水先生的手中,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书上没有写,我们也就不知道了。她是怎么落入王瞎子的手里的,又是怎么变成寄生的,我们不得而知。
再往下的事情,就要推到十年前了。十年前,也就是王瞎子过来的那次。里面记载的和刘超说的几乎一模一样,这里就不多加描述了。但是,这本书上并没有记载龙且的出现。也就是说,龙且没有出现在古村!而刘超说的,应该是老鳖的记忆。
时间继续往前,就是一年前的时候。当时村子再次出现了死鸡的现象。凑巧,族长从街上请来了一个算命先生。说是算命先生,其实是个乳臭未干的俊小子。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确实有两把刷子,轻而易举的就把事情处理完了,临走的时候,还吩咐村民埋下了镇路碑!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村子里面闹寄生的事情了。
事情说完以后,我抛出了自己的疑问:龙炎是谁?龙且又是谁?为什么龙且没有出现在古村?而那个俊小子又是谁呢?为什么他的道法那么高深?像这种天才一般的道士,无邪和千尺幢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才对。
无邪往椅子上一靠,舒了叔眉毛道:“龙且龙炎,这两个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应该是隐世的高人。至于,那个小子,据我所知,我们这一行里面,天分特别高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顾灵川,一个是百里长安。顾灵川,同行之人都称他为影魔,爱盗墓,脾气古怪,他可没有这个好心眼。唯一的可能就是百里长安了,那小子经常外出,财迷的很,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钱都挣了。”
百里长安,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忽然,我的脑海中一亮,我想起来了,那天打电话的人就是百里长安!这个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探探脑袋问道:“他们两个比江亦辰还厉害?”
“江亦辰?”无邪冷哼一声,露出一脸鄙夷:“江亦辰的那些功夫,只怕他们两个睡着的时候,都比他厉害。”
我对于无邪的这个表情,格外的反感。你不喜欢江亦辰,也犯不着这么埋汰别人吧?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呢?你岂不是狗屁不是!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缩缩脖子往椅子上一靠。
千尺幢这时插上话来:“抽个时间,我们去会会百里长安。我看看我能在他手里走的了几招。”
“哈欠!”无邪摆摆手,懒洋洋的道:“我们现在哪有什么时间?赶紧休整两天,算算我们下一站去什么地方?”
千尺幢望着窗外,一字一句的道:“下一站去十里堡。”
“十里堡?什么地方?”我顿时来了兴趣。
千尺幢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那抹温暖从他的嘴角荡漾开来,在眼眸深处化作两个星斑:“一个有意思的地方,从这出,往秦岭深处走,还要百十里地吧。我前两天就已经算好了,这一次无邪你要犯桃花了。”千尺幢说完扭头盯着无邪,哈哈大笑起来。
一天后,我们从古村出来,坐上了去往十里堡的班车。可是,上车以后,司机告诉我们只能到五里村,十里堡到不了。
我无语的望着司机的后脑勺,你到不了十里堡,你车上干嘛写着到十里堡啊!司机似乎知道我们不高兴,又补了一句,十里堡村的人都外出打工了,那里早就荒了。偶尔,会有些探险爱好者去那里探险,所以为了揽生意车子上就写了十里堡。
司机还告诉我们不用担心,从五里村下车,翻过一座山就是十里堡了。我扭头询问了他们几个一番,见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打算找个座位坐下。
车是那种城乡班车,又老又破,有块车窗玻璃已经没了,粘着一块箱子纸板。车子里面人不多,算上我们总共有十来个人。
坐在最前面的是个白苍苍的老太太,头上裹着一个白毛巾,膝盖前面是一个竹子编的鸡笼子,里面装着几只大公鸡。坐在他旁边的是个腰间别着烟锅子的老头,看起来是两口子。
他们的侧面是两个搭着头说话的老婆婆,再往后是好几排的空座。最后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生的薄皮大眼,就像个水灵灵的奶葡萄。她看见我的时候,还对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她身旁坐着一个短的人,对,我只能说他是人。因为我看不出他是男还是女。他侧脸望着窗外,一头蓝灰色的碎在阳光下格外的好看。他的侧脸完美的就像瓷娃娃,很是秀气,但是,又透着一股世人勿近的仙气。
他似乎注意到有人观察他,扭过脸来,一双狐狸眼,简直是勾死个人。不过,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是有喉结的。那一定是个男生了。一个男生观察另一个男生,还被人逮了个正着,这无疑是件丢人的事情。我尴尬的扭过头去,假装寻找座位。
这张车简直是客车中的奇葩,那么多空座,不是没有座椅,就是座椅已经烂了。我刚刚找到一个好座位,无邪抢先一步坐了上去,第二个被韩俊抢了。
我扫了一眼,现车的最后一排有两个空座。可是,想想刚刚那么尴尬的一幕,我不好意思坐上去。想再找找看,然后,这张车上竟然没有好座位了!
司机这时说道:“小伙子,见谅啊!车子时间太久了,平常人也少,就没有换座位。那些坏掉的空座下面都有小板凳,搬出来坐就可以了。”
大哥,你是在逗我玩吗?一张客车上的能坐的座位,加在一起竟然坐不下十个人!你这张车是民国时期生产的吗?
千尺幢见我脸色难看的很,说我们下车,包辆车去得了。司机一听,直接关上了车门动车子就走了!
我被晃了一下,情急之下扶住了座椅的靠背。千尺幢这下是真的火了,死活要下车。我也是被司机弄的一肚子火气,我们是来坐车的,又不是坐牢的,坐不坐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这是干什么?哪有这种一听下车,直接就开走的?
司机见我们生气了,这才解释道,说他怎么怎么不容易,一天拉不了几个人。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我不容易,你们就不能生我的气!
我无奈的摇摇头,抽出两个小板凳气鼓鼓的坐了下去。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将就一下吧。这时,背后响起了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帅哥,来我们这坐吧,我们这有空座。”
我扭过头去,说话的是那个小姑娘,她兴奋的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赶快过去。我的脸皮是薄,可是这小板凳太难坐了,憋屈的厉害,算了管他丢不丢人,还是去后面坐吧。我刚刚想站起来,一旁的蓝灰色头冷声说道:“我不喜欢和兔子坐在一起。”
说完,他又把头扭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