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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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答应一声进入菲凡丹中，粘在盖总阁主袖子上。盖总阁主带着菲菲秘密进入圣隐院会客大厅，圣隐院中院长亲自接待，派人找来菲菲分身退了出去。

菲菲分身拜见总阁主后，已经感受到菲凡丹存在，直接进入菲凡丹中和原身融合。盖总阁主放心出门找到院长，两人坐在院长花园中紫仙藤下，开始饮茶下棋。三天后菲菲传音，盖总阁主才带着菲凡丹告辞离开，分身这次留下戒指，原身带走分身存留的许多奇珍异果回到琴阁。

菲菲通过融合分身知道真有神界，同时看过太尊山长留的玉简现被金光遮住，看不到任何东西，看来是时机不到。对于书房门口那个早就被来往人熟视无睹的树干，知道它的来历和名字，原来是树神金叶含香笑留下的树干，她好奇趴到树干上拚命嗅也没有嗅到香味，看来是在污浊地方散掉了。

那个找张先生问的万宝囊也有了答案，被她从戒指中拿了出来放进兜香戒中，万宝囊原材料是神兽体内修炼的空间，看着象软滑丝织品，其实是被上古结界禁制控制住，只要打开结界禁制，小囊上就会出现一个凹下去的图案，那棵剪纸样的树放下去正好可以打开宝库入口。

菲菲到徵音小筑找到李莫凡，拿出来果子，里面居然有生长万年才成熟的蟠桃，只有甲、乙两班才会给的资源，每十年才会给两颗。菲菲刚进去不到四年正轮着放，领了两颗。听说可以增万岁寿命延缓衰老，不过一般人却是不能吃的，只有达到仙王期修为以上的人才可以享受这种美味。

菲菲知道只要分身留在学院，十年后还会再，拿出来一颗剖开和李莫凡分享美味。

留在学院的菲菲分身经过融合后，已经全部知道外面的事，更加为盖桦难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话，他爱的不知道是先前斯雅，还是后来假斯雅。可能盖桦自己难以看清。菲菲决定视盖桦情况再决定，她三天没去上课，回到住的院子继续恶补各科拉下的课程。

菲菲继续若无其事上课，她虽然天天见无忧，从来没见他流露出来任何异常，看来都是面纱遮挡之功。

菲菲第二天早早到了澹露台，果然见无忧孤独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出神，从背影看说不出来的孤独、寂寞、悲凉。菲菲走动脚步声惊动无忧，他收回视线并没有转头看，而是淡淡打招呼，"飞柳仙子，今天来得真早。"

菲菲仍然象往常那样打招呼，"无忧公子早。"

菲菲坐下后，看到无忧想去看书，"无忧公子，我曾向你要过面纱，能不能请你喝杯水呢！"

无忧似乎在微笑，他淡淡问道:"你不打算欠我人情，准备还我人情是吗？那就喝杯水吧！"

菲菲直接从戒指内丹灵树上找出最肥厚叶子溶进仙液中递给无忧，自己找了片小叶子溶进去，两杯水嗅着有股淡淡叶子清香，只是菲菲手中水颜色很淡，无忧杯中水却能看到泛出绿色，菲菲先喝干水，见无忧并没有喝水，只盯着杯子出神。

菲菲先是不解，细想后却明白他怕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两个杯子水颜色还不一样呢？他被毒折磨八千多年，怎会随意吃喝别人递送的东西。

菲菲苦笑，敢情做好事不留名不容易啊！菲菲道一声歉:"失礼。"菲菲端过无忧杯子喝了一口递过去，她其实不知道这更加无礼加大胆，菲菲心中当时只想证明那杯水无毒，倒没想过自己喝过的让人更加无法接受。

无忧心中斗争激烈，喝是不喝，见菲菲瞬也不瞬盯住他，他脸一红端起杯子掀开面纱喝了下去。

菲菲没注意无忧相貌，那面纱下是怎样绝世容颜，她只关注无忧身体反映，无忧放下杯子轻声说:"多谢！"

菲菲仍然瞬也不瞬盯着无忧，挥手收起杯子，"不谢！"无忧心道这人真是无礼至极。

菲菲其实冤死，无忧面上有厚厚面纱，她什么也看不到才盯着看的，她生怕有事救不及。

菲菲在等无忧的身体变化，无忧心中气极，这丫头是干嘛呢！难道是下毒，等着看自己毒吗？刚想问菲菲干嘛盯着他，就感觉自己身体向外散臭味。他对气味很敏感，来不及打招呼，扑通一声跳进水中沉下去，这变化太突然，因无忧身份太高贵，那可是连着菲菲身家性命，她急忙翻身飞进水中寻找。

菲菲进了水中却寻不到无忧，原来无忧经常下水逼毒，为了怕被人窥见他狼狈的一面，他的衣服可以隐形。菲菲在水中不见无忧，急得满水底乱窜。

无忧看见菲菲焦急寻找，感觉很有趣，他坐在水中身上往外排出黑色污浊丹毒，明白菲菲确实是为了帮他。

菲菲是着急，等明白自己会很多术法，马上静下心来，现无忧藏身的地方水质出现黑色，虽然很快就散去，知道他是在排毒纵身飞了上去。

菲菲站在澹露台上，手扶栏杆背转身等待，大约一柱香时间无忧飞上来坐下。菲菲没有回身观看，无忧轻声寻问:"飞柳，你生气了？"

菲菲转回身微笑，"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我很抱歉，是我事先没告诉你实情。我先吓了你，你跳下去吓了我，我们两清。"

无忧仰头看向菲菲说道:"是我欠了你，我现在很舒服，身子一下子轻松很多，谢谢你！"

菲菲走过来坐下问道:"喝下这杯水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没有，很好，就是身上出臭味我来不及告诉你，吓到你了。"无忧轻声解释。

"那你现在感觉身体内怎样？"

无忧无言伸出自己手，让菲菲自己把脉，菲菲试着用仙力探进去，觉无忧上身筋脉粗状有力，下身瘀堵很严重，筋脉很细弱却是沸腾向上涌，被无忧功力压制住上行。

菲菲根本不知道，无忧戒心很重，从来不会把身体敞开让人探查，那是把自己命交出去，对菲菲是个例外。

菲菲沉吟一下，征求无忧意见，"无忧公子，我这里有含水曲杨精华和辣刺槐豆子制成的小丹丸，我称它为欢乐豆，你愿不愿尝尝，可能会对你身上热毒有用。"

无忧轻笑，"只要是你给的，我愿意尝试。"

菲菲递给无忧一颗很小的欢乐豆，无忧看了看掀开面纱一角放进嘴里。菲菲在和无忧交谈中忘记他尊贵身份，再次搭上无忧脉博用灵力查看，这也是她三年多学习功课收获之一。

菲菲觉欢乐豆进去似乎是找到战斗对象，向沸腾的血脉冲过去，菲菲一见很惊喜，再给无忧一颗示意他吃下去，无忧很配合照办。菲菲觉那沸腾的浓黑色向下退去，可是并没有清出道路，仍然是淤泥样把血脉赌得很严实。

菲菲充满歉意看向无忧，她收回手，"对不起，我刚才太唐突。你中的毒恐怕不止是醉红尘，应该是用了很多丹药后生成新的毒，这些欢乐豆只能支持半天不受那热毒困扰，对其他没有帮助，我很抱歉。"

"无碍，能有半天安宁对于我已经足够奢侈，谢谢你。"

"我明天会继续请你喝杯水，我就不陪你喝了，堆的丹毒十杯水可完全帮你解净，我还有些欢乐豆送给你，等十天后我们再看效果。无忧公子，你是我见过所有人中最坚强的人，我没有想到你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痛苦，你不会从来没离开过澹露台吧！"

无忧无言接过欢乐豆收起来，他低声轻笑出声:"呵呵呵，飞柳，你三天没有来上课，今天一早就过来，想必已经知道我身份。我三十岁过来，在这里已经接近九千年。一开始不能来上课，后来能坐下我很开心。我不愿留在家中看父母为我难过内疚，忍受痛苦证明我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我今天就很快乐，第一次体会身心愉悦滋味，没有疼痛感觉真好。谢谢你飞柳！我知道你怕我。你不止怕我，你还怕无谓，你不想卷进我们的是非中，你是天王护法第一大罗上仙柳菲菲，我知道你所有故事。你是分身来上课，三天没来是和原身融合吧！你和原身融合后为何不躲了呢？你不怕我是未来仙主继承人，拥有生杀予夺权力，伴君如伴虎，不怕我翻脸无情不利你家人吗？"

菲菲坦然承认，"我怕，我开始想躲，现逃避不是办法，我被人盯住逃不掉，我现在身后一大帮人跟随，怎么逃。我早就被卷进来，一路被设计，就连飞升仙界都是被算计上来的。我从修仙开始，就是一路被人逼着推着向前走，我本来是个懒散的人，下雨天、下雪天、刮风天、暑天总之各种恶劣天气下，我就喜欢躲起来睡懒觉，我认为不在恶劣天气出门是很幸福的事情。

可惜终究没有躲过去，就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我就象是个腰上挂着一串钥匙的小丫环，钥匙后面连着各种宝库，走起路来叮当响，看着很威风当家的样子。可惜都是帮别人保存的钥匙，谁需要宝库谁就从我手中取走钥匙，直到现在没有一把钥匙是真正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