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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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
在等候夜晚降临之前，萨妮时不时地透过窗户来观察街道的情况。
而这一观察，还真的让她观察到了异常。
两个穿着休闲，嘴里叼着香烟的男子，一个站在电线杆下，拿着份报纸低头察看。
另外一个则蹲在擦鞋小贩身边，似乎正在讨价还价让小贩擦鞋便宜一点。
但萨妮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大冬天的，地上积雪还没散开呢，又不是南方温暖的登兰堡，谁会没事靠在电线杆旁边看报纸啊？
还有那个蹲着的人，鞋子并不便宜，怎么会到这儿来擦鞋？
可能是因为正被BVF追捕，萨妮内心高度警惕，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两人不清不楚的，很有概率就是便衣警察，亦或是BVF的外勤特工。
他们一路过来留下的线索很大，BVF不会忽视，一定知晓他们已经进入了哈维尔，那么针对在哈维尔的两人，也许就会把注意的重点放在了西南区域，毕竟这里地下黑色交易频繁，正常犯罪分子都会考虑躲藏到这里来。
她盯着那两人，直到两人离开了，才把视线收回。
之所以放到夜晚才出去，除了“商贩”只在夜晚开门，还有这儿的社区，到了夜晚才真正活跃起来。
夜晚降临。
尽管还是冬天，外面还飘起了小雪，可街道上的人流量却一下多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男女很多，设在小巷口子的夜店人山人海，当萨妮带着“陈钜”走下去的时候，在夜色的街道上，他们毫不起眼。
两人急匆匆往前走着，走了十几分钟，萨妮停下脚步，没有理会商店旁边乞讨的老人，径直走向小巷内，来到一处铁门前，敲了敲门。
没几下，铁门有个小窗打开，露出了一双警惕的蓝色眼睛。
“谁？”
铁门背后的主人不耐烦地道。
“我想来弄点可以走‘蛇道’的东西。”萨妮回答。
蛇走的道路一般很隐蔽和见不得光，在地下暗指“假身份和假护照”。
“你来错地方了，我们早就不做了。”
主人停顿了下。
“等等，”眼看铁门背后的主人就要把小窗拉上，萨妮赶紧追问，“肖科夫呢？我记得他住这里。”
“肖科夫？你知道他的名字？”
主人意外了下，总算是缓和了语气：“他可从来不怎么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别人的，进来吧。”
“咔擦。”
铁门艰难地开启，露出了内部几乎没什么光亮的通道。
在铁门背后，则是站立了个一米九多，身材魁梧，只穿了件衬衣的光头男子。
萨妮踏步走进去，背后的泛亚人也没迟疑，紧随其后。
等两人都进来了，光头才把铁门重新锁上，绕到前方带路。
昏暗的通道只有一盏小灯，勉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一路过去，两侧许多房门，可都是紧闭，直到转过走廊，在尽头的房间半掩着一扇门，更多的光亮都是从里面传来的。
光头走上前去，推开房门：“老头，有你的熟人来找你。”
房门之内，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伏案的一张长桌，摆满了显微镜、裁缝机、电脑、各种仪器与零件、书本等等，显得胡乱不堪入目。
而在长桌之后的主人，就是光头口中的老头，也是萨妮要找的肖科夫，一位头已经苍白，抬头也是遍布皱纹的老人。
但虽然人老，他的视力却并不弱，抬起头来瞬间就看到了萨妮。
“你是……好吧，萨妮，不得不说，你的化妆技术越来越高超了。”
“谢谢你的夸奖。”
萨妮很得意地收下了这份赞美。
光头无声无息退了出去，还贴切地把门合上了。
“那么你来干什么？我可是一个退休的老头。”
肖[孤城读书]科夫语气一点也没善意：“还是说，组织换了带领者以后，连退休者也要开始骚扰了？”
“肖科夫，不是你想的那样。”
萨妮无奈地道：“组织真要动你，就不会派我来了，别看他，他不是杀手。”
“嗯，说得对，真要干掉我，见面的一瞬间就动手了，不会在那儿还站着。”
肖科夫点点头，随即话语一转：“既然组织不是来秋后算账，那么你来干什么？你这是违背了组织的规矩。”
“我明白。”
萨妮很清楚这样的做法确实违背了组织的规矩，虽然新上任的带领者，早就破坏了规矩，把潜伏不见光亮的“暗礁”，弄得“声名鹊起”引起各国反恐部门的关注，虽然一时间得到了大笔的订单，也同时让组织成员增加了危险。
但这并不能说，组织成员就能违背规矩了。
组织上层人员与底层人员进行单线联络，而底层人员互相之间，也不允许平日内联络，除非任务聚合需要，否则每一个人都很忌讳其他人组织成员，更注意保护自己真实的身份。
这是组织展至今，哪怕暴露在了各国情报部门、反恐机关面前，依旧不会伤筋动骨的重要原因。
连平日在岗人员都这样了，退休者就更不用说了，绝不允许去打搅退休者，否则规矩就彻底乱了，连组织高层都未必敢这样做，那会彻底让组织内部乱起来。
萨妮在几年前，肖科夫还没退休的时候，与他合作过几次，还救了他一次命，才得到了他的真名和住址，但肖科夫退休以后，两人就不能在本来就违反规矩的基础上，继续保持联络了。
“你明白，那还为什么……”肖科夫疑惑。
“我在被BVF追捕。”
萨妮咬牙，看了眼旁边不动如山的“陈钜”，“我接到了一个任务，是处理掉‘Z’……先别觉得我疯了，我还是有一定把握才接手这个任务的，但没想到生了意外，我没看到‘Z’，又被BVF追捕了。”
简单几句话，把肖科夫弄得睁大了眼睛，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点上一根雪茄，“我看你就是疯了，如果‘Z’那么好杀，你觉得会是你轻易接到任务吗？那样报酬丰厚的任务，怎么都不可能轮到你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