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到梵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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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机场，边姽婳仍然不敢相信这就是老板指定要交给自己来做的任务。陪樊行莫到梵门走一趟……这是走一趟还是要让她跟这个男人培养感情？
“大姐，请上车吧。”看到边姽婳始终心不在焉，樊行莫身边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照理说他们大哥也是有不少女人倾心，若说漂亮，眼前的大姐绝对不是一等一的那种。说起家世……好像也更没什么看头。不过谈到个性跟勇气，想必她是空前绝后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叫他们阅女无数的大哥一见便中意的很。
不将自己不悦的情绪迁怒旁人，这是边姽婳一直保留着的好习惯。事实上与其说不悦，倒不如说她是摸不清老板的心思，她对樊行莫……究竟是认可还是反对？撇开她自己的感觉不说，目前顶在意的还是老板的想法。大概是因为一直顾忌着这一点，所以她在那晚的事情过后再也不准自己过多的去想樊行莫。
“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从高雄到香港一直是沉着一张脸。”不同于边姽婳的多虑，樊行莫的心情显得格外好。
姽婳坐进车子后座后瞄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最近是那个新加坡的沐春风到高雄找我老板的麻烦，可是这种时候老板偏偏要我跟你来香港。”就是因为猜不透老板的心思，所以她从上飞机后就开始一言不。
樊行莫稍稍有些意外，“新加坡？你是说那个低调出名的沐春风跟天使有来往？”以尹青鸟的工作性质会跟世界各地的黑道人物有所往来并不奇怪。不过据他之前了解的，沐春风跟尹青鸟之间还有过节不是吗？若说找麻烦，应该更想要将尹青鸟约去新加坡才好。不管怎么说，在高雄的地盘上，他能动到尹青鸟的可能性相当于零。
边姽婳忍不住赏了他一记白眼，“我们天使集团从来不会跟任何黑道组织往来过密，如果不是有纠纷产生，老板也不会结实那些背景复杂的人。所以跟沐春风根本没什么公事上的往来，而且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他从新加坡飞到高雄是要找我老板的麻烦。”毕竟那家伙可是有前科的，上次老板手腕上的伤口就是从新加坡回来之后添上去的。
“找麻烦……呵，如果你说的是三年前柏林拍卖会上那件事，我不认为沐春风会从新加坡跑到高雄来。天使集团的亚洲分部设立在台湾，高雄是尹青鸟的势力范围，这对沐春风是非常不利的，假若他真的是来找你老板的麻烦。”虽说没有跟沐春风见过面，可对方的大名在他这里并不陌生。
边姽婳听着他的分析，不觉得摸摸自己的下巴，“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上一次我老板已经去新加坡见过他，在那之后不久就带着伤回来了。这一次他过来，如果不是为了找我老板报复，难道是？”想到蓝雅羽说的那种可能，姽婳蓦地瞪圆双眼。
难道沐春风是来高雄追求她老板的？就算他本人不喜欢，他还有一个对她老板极力欣赏的姑姑不是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好像自己就错过一场好戏了呢。
看到她丰富多变的表情，樊行莫有趣的笑笑，“看起来，你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在跟边姽婳认识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是真的承认这世上有缘分这回事，不然依他自命不凡的个性怎么会这么认命的盯上了她？
论长相来说，姽婳算是漂亮可爱的，但也称不上是最好。至少他之前看过的女人中不乏比她外貌更出色的，只是从没有哪一个带给过他这种奇妙的感受。
这个看来单纯可爱的女孩儿总是能带给他惊喜，让他在每一次震惊之后更觉到她的与众不同。想到在天使PUB里跟她交手时的情景，至今他仍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出自己在血液中窜动的兴奋因子。
稍稍凑近了他一些，姽婳轻轻的道，“其实我也是前不久的时候才从蓝小姐那里听来，原来沐春风那个姑姑，也就是早些年在黑道上很有名气的那个沐梅音，她很多前就认识我老板。而且，她一直对我老板有特殊的企图。”在尹青鸟身边做事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有女性对自己老板的各种企图，不过初次听到沐梅音想要撮合老板跟沐春风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讶异。
“沐梅音对你老板有特殊企图？你是说的尹青鸟？”樊行莫有些反应迟钝，姽婳的思维通常跟起来有那么点费力。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特殊企图……这话本身就容易叫人误会了，更别说说这话的人还是边姽婳。
姽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明知故问，我的老板当然是尹青鸟，不然还能有谁？”樊行莫好像对她老板有莫名其妙的偏见，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一点。
樊行莫淡淡的一笑，“听你的语气，好像对我提到尹青鸟很不满。”他相信这不是自己多心，好像每次只要他表现出对尹青鸟的一点质疑都会让姽婳格外的不悦。那个女人在她心里的分量……还真是重的惊人。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女人竟然那么在乎另外一个女人，这感觉还真应了古人的某句话，不足为外人道。即便说了，怕是也没什么人可以理解。当然，天使集团内或许可以找到与他同病相怜的知己。
边姽婳笑了下，“看样子你的感觉还算敏锐，该说的话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不准你对我老板有任何不敬的言辞。”只要说了，她第一个就不能答应。
“我有过不敬的言辞么？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整日把心思放在旁人身上。若那人是男人便罢，顶多只是吃醋而已。若对方是个女人，那就变成挫败跟窝火了。”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这两种。
姽婳不能理解的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可以不要感情，不要什么男人，但是不能没有我老板啊。”尹青鸟在她心里始终是第一位的，这点是不容置疑的事。
“你现在的话是打算加强我心里的挫败感还是直接给我沉重打击？”他已经开始认识到这件事，她没必要再次言明吧？好在车子后座跟前面有隔音玻璃阻挡，不然被他那些手下听到，自己真的是威严扫地了。
姽婳耸耸肩，“我只是重申一下事实，你不需要这么大的反应。认识你不过是今年生的事，可我跟老板已经许多个年头。我不怕告诉你，喜欢我老板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我是在她身边最久的一个。”
她有些自豪的语气让樊行莫不认同的皱起眉，“姽婳，如果不是我们生过亲密关系，而且我也确定你没有性冷感以及其他的取向，我真的忍不住怀疑你跟尹青鸟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听听她刚刚说的什么话，喜欢尹青鸟的女人不计其数，她还是在她身边最久的……
听他提到这件事，边姽婳顿时有些尴尬，“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跟我老板是再正当不过的关系。而且她喜欢的是男人，你不清楚么？”她老板都嫁给苏瑾夜那么久了耶！
樊行莫浅笑，“尹青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并不关心，我只要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就好。”尹青鸟如何，自然有苏瑾夜去担心。
“沐春风来高雄，说不定也是想要追求我老板。苏瑾夜的情敌当中男女都不会缺乏。”从这点出，她其实还很同情苏大总裁。
樊行莫愣了愣，随即开口，“这事的反差是不是也太大了？因为在柏林的事，他跟你老板还是有着过节的不是么？即便那是个误会，也不会演变成来追求女人这种状况。”脱轨的事最近是出现的频率太大了吧。
边姽婳放松的将头倚在车子靠背上，“那又怎样，不要说那件事本身就有误会的成分在，就算连心真的是为我老板挡了子弹而死，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换做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樊行莫轻道，“你这么说，似乎有草菅人命的嫌疑。”总之这话听起来就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人家的性命无关紧要。tqR1
边姽婳顿觉好笑的看着他，“草菅人命？这种话从你们这种身份的人嘴里讲出来，真是很有在听笑话的感觉。”梵门是不折不扣的黑道组织，她才不信相信樊行莫手上没有人命。
“我是混黑道没错，不过天使集团也不是正经的商界组织。严格说来，我们也是半斤八两，你说呢？”天使集团即便不是黑道，也相去不远。
姽婳浅浅一笑，“我那么说并没有不尊重别人生命的意思，只是成年人在法律上已经有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了。所以为我老板挡子弹是她自己的选择，出现意外不是我们所想，我不认为我老板应该为连心的死负责。”事实上她也知道，尹青鸟为那件事歉疚了整整三年。
“你对她的维护，总是叫我吃惊。”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惹的规姽婳不快，所以樊行莫也无心再探讨下去。蓝雅羽的忠告说的很对，若是想要讨得姽婳欢心，万万不可得罪尹青鸟。哪怕是言语上都不能表现出一点的失敬。
边姽婳变得安静了一些，闭上眼睛轻轻的道，“你知道苏瑾夜跟我老板在闹矛盾的那会儿其中有一点牵扯到我么？那时候我因为一件CASE而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为了迅速升职所以我一直报道苏瑾夜的八卦。后来因为那件的关系见到他本人，可是他并不清楚我跟我老板的关系。”后来她知道是老板一直没有对苏瑾夜提过自己任职天使集团的事，也无怪他不知情了。
“你是说苏瑾夜先前跟尹青鸟的矛盾有你参与，他不清楚尹青鸟是天使集团的人？”这种事怎么瞒得住？何况他们当时已经结婚了不是？
姽婳嗯了一声，“是啊，我老板在感情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所以遇到苏瑾夜的时候，苏家那些人也只知道她是尹家千金，而知道尹家千金是天使集团高层干部的人并不多。”除去尹家人以外，商场上再也没有什么人知晓。
“尹青鸟刻意隐瞒？”他直觉的这么猜想，以她的能力，若是不想让苏家的人察觉，即便是苏瑾夜也可以轻易被瞒住。
边姽婳虽闭着眼，眉头却还是皱了皱，“老板原就犹豫要不要对苏瑾夜讲，加上当时苏瑾夜又把重心放在公事上。会不清楚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因为这样，我出现的时候他甚至不清楚我是老板身边的人。甚至……他以为自己喜欢我，并且跟老板提出离婚。”当时她真的有种被陷害的感觉。以为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严重的话也许还会被老板调出本部门。
“苏瑾夜喜欢你？”原本一直谈论尹青鸟的问题令樊行莫有些无力，哪知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不曾想到的方向。苏瑾夜……竟然喜欢过姽婳？
因为他过于惊讶的反问，边姽婳张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吃惊，当时只不过是因为新鲜而已。我想苏瑾夜这种天之骄子，应该从来没有在女人的事上失过面子，所以遇到我的时候才会感觉跟之前见到的那些女人大相径庭，因为觉得新鲜所以想到跟我老板相处过于无趣，自然的就提到了离婚。”说白一些她不过是个催化剂而已，即便没有她那时候出现，苏瑾夜也会找到其他缘由来提出离婚。
“跟尹青鸟相处会无聊？我觉得她的生活中应该不乏刺激跟冒险。”一般女子谁能做的了她的工作？在天使集团中尹青鸟的地位都是不可或缺的。
边姽婳一笑，“跟我老板相处不会无聊，只是苏瑾夜当时没有觉而已。后来他知道了自己一直不曾知道的一些事，可是当时我老板因为我喜欢冷火的事而给了我假期要我去好好想清楚。”貌似从那会儿开始她之后的生活都过得轻松了很多。
樊行莫稍稍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尹青鸟对你跟冷火的事也很清楚？”
“意外吗？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老板的工作一直是非常忙碌的，而且对于我遇到冷火的事我也一直没有提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联盟里的每个人的状况都在老板的掌握之中，她是了如指掌的。”包括对范丹缇以及之前远在美国的蓝雅羽。
“了如指掌？我以为这应该是商若水要做的事。”姓商的妖女才是掌管天使大权的人。
边姽婳笑笑，“商小姐的脑筋格外好，寻常人很容易就被她算计了去。我老板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免去自己被人算计的状况。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整日无所事事，就泡在天使PUB跟范丹缇混日子。有一次苏瑾夜也到那里去，然后我们谈起老板。”
樊行莫浅笑，“苏瑾夜不会意外你对尹青鸟过分的重视么？”如果说他是在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尹青鸟重视太多而苦恼，苏瑾夜应该也为有太多人对她的女人过分重视而无奈吧。将心比心，他也应该会有跟自己类似的困惑。
边姽婳轻松一笑，“这一点被你说到了，苏瑾夜确实跟你一样意外。就好像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明明是上司跟下属，却要表现的这么重视。”
“他问过你？”樊行莫扬扬唇角，“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回答的。”用死心塌地来形容姽婳对尹青鸟的忠心应该一点都不夸张，也因此他才更有好奇的理由。
边姽婳正经的开口，“我没有对你讲过么？我的命是老板的，自然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当初尹青鸟带走她的时候说过的话，她至今都没有片刻的忘记。
“你的命是她的？怎么讲？”在PUB那晚他听得迷迷糊糊，好像姽婳的父母跟雷帮的下游帮派还有什么仇怨，后来尹青鸟适时帮她解决，说起来这也就是用钱可以摆平的事了。
边姽婳看了他一会儿，“你心里是在想，我老板有的是钱，用钱来解决事情对她来说不算神马，我说的没错吧？”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敏锐的感觉到一个人的心绪，尤其对方还不是一般男人。
樊行莫有些错愕，没想到她竟然会说中，“抱歉，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老板，我先向你道歉。”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要惹她不悦为好。
意外的是边姽婳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是轻轻的道，“我对苏瑾夜说过，老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拿命换来的，所以我们对她也是可以拼尽全力去保护。当初她为了我，挨过两颗子弹，而且身受重伤，在床上休养了好几个月。这些事情我都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偶然知道，因为她并不想让我觉得欠下了情。”
樊行莫怔怔的看着面色平静的边姽婳，“她为了你？”
“为一个人卖命，不是平白无故的。也许今天你看到的只是我们这些下属为她出生入死，可是你不知道在多年之前，她也曾为了我们拼尽全力。”姽婳轻轻一笑，“所以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质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