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现在有多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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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夜，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了？”苏月瞳一踏入玄关就急匆匆的喊了一句。
坐在沙上喝水的苏瑾夜眉峰微微一皱，“别这么吵，我没事。”原打算今晚回家里吃饭，哪知道才出公司后就被人赏了子弹。
苏月瞳放下车钥匙，急忙走到沙边，“你挨子弹了？有没有事，用不用去医院？”算起来她也有一阵子没回去家里了，晚上约了齐劭唯一起吃饭，却忽然接到瑾夜的电话。
“没事，只是点皮外伤。找你过来是想问一下青鸟有没有回天使集团。”近来他没有在生意场上得罪什么人，刚刚在公司外的那些人应该也不是想要他的命，那种举动更像是在警告。
苏月瞳愣了愣，“老板？我听齐劭唯说老板去了香港，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你最近得罪了谁，竟然有人等在公司外面要你的命。”瑾夜做事一向比较谨慎，怎么会毫无预兆的惹上麻烦？
苏瑾夜闭了闭眼，“那些人或许不是冲我而来，你回一趟家里，说我公司有事在忙。”青鸟不回来，他回家后也是被问长问短，实在没有什么心情。
门把处传来些微声响，苏月瞳纳闷的看过去，尹青鸟刚好推门而入。
“老板？”
回到公寓后先看到苏月瞳，尹青鸟也有些意外，“不在公司的时候你叫我青鸟就好。”苏月瞳在辈分上是苏瑾夜的姑姑，自然也算是她的长辈。
“青鸟，你回来了？”苏瑾夜脸上立时挂上笑容，站起身来拥住尹青鸟，“我打过电话，你怎么都不听？”
苏月瞳傻眼的看着活像个孩子一样的苏瑾夜，这是她那个工作狂侄子么？
对于他异常的热情，尹青鸟也有些错愕，“瑾，你还好么？哪里不舒服？”本能的摸摸他额头，温度还好，应该没有在烧吧。
苏瑾夜拉下她的手，“我很好。你怎么晚上回来了？他呢？”两天没有她的消息，他还以为自己要再等上好几天。
“云回去休息了，不行，我要确定下你真的没事。”知道苏瑾夜受伤，她几乎是立时跟云想衣从香港赶回来，严天该是知道他离开高雄的事，所以才会找苏瑾夜下手来作为警告。
苏月瞳尴尬的咳嗽两声，“那……老板回来了，我就不用担心瑾夜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家跟大哥大嫂说你公司里有事情要忙。”
苏瑾夜任由尹青鸟将他按到床上，然后打开他手臂上刚刚缠好的绷带检查伤势。其实他想问的是这两天她在香港过得怎样，跟云想衣究竟谈了些什么，只是这个情况下倒不知道要怎么问才好了。
“还好只是皮外伤，看来他们真的只是警告。”确定苏瑾夜的伤势无碍，尹青鸟这才放下心来。
苏瑾夜挑眉，“他们？那些人果然不是冲我来的。”如果他的直觉没错，那些人的出现应该跟严天有关吧。
青鸟有些歉然的看着他，“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离开高雄，严天应该会直接找上我。云是不希望我受伤，所以才把严天的警告留给了你。”
“你是说如果你晚上在高雄，收到警告的人会是你？”苏瑾夜错愕的看着她，不敢相信云想衣竟然连这种事都能预感的到。
尹青鸟从衣柜中拿出小小的药箱放到床上，“云说的话不会有假，虽然严天是想报复苏家没错，可这次他来台湾第一个想找的人肯定是我。即使要对付，也会有先后顺序。”确定他来了高雄，自己应该可以坐等着他来联络自己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离开我。不是只有云想衣会担心你的安危，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消息我也一样寝食难安？”如果严天想对青鸟做什么……他实在不能往下想。
尹青鸟拿出浅绿色的瓷瓶，取了棉签蘸了些药膏涂在苏瑾夜手臂的伤口上，“克格勃办事的效率一向极高，我回来高雄的事他很快就会知道。不用多久，我们自然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碰面。”已经了解到严天不会真的杀她，她也定下了心。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到香港去？还是陪着他一起……”不想说出这些话来显示自己的小气，可不自觉的话就说出了口。
青鸟顿了顿，“其实去的那天我并不知道云是算到了严天要来这里，他说的话，我很少去拒绝。因为自始至终，我对他都有说不出的亏欠。”跟云想衣把话谈开，她也不需要隐瞒苏瑾夜。
“你们……谈的愉快么？”苏瑾夜小心的选着用词，不希望尹青鸟觉得自己计较的太多。
熟练的帮他重新包扎好伤口，青鸟松了一口气，“这些药是半夏之前留给我的，效果好到让你意外。我回来是要确定你没事，怎么你好像更关心我跟云的事？”
“你不是常常说只是小伤不碍事么？我是个男人，不是没断奶的孩子，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比起自己的安全，他更担心的是青鸟心里的想法。
尹青鸟慢慢的坐到床上，认真的看着他，“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对你是有了解的。没错，你不是孩子，但严天也不是普通人。他如果想伤你，你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即便是严烈，也应付不了严天，更何况纯然是商人出身的苏瑾夜。
苏瑾夜笑笑，“青鸟，你如果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安危这类的事，真正让我感觉不安的是你，也只有你。”这种不安，在此前从没有这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高人一等的出身，优渥的条件以及如今在事业上的成就，他从来不缺什么，也不担心自己得不到哪些东西。可是现在，他随时都要担心会不会失去青鸟，这种感觉越明显，也让他更加的不安。
青鸟错愕的看着他，“我让你不安？你是指我的工作么，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任职天使集团，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承认这工作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我喜欢。在公事上，你也是喜欢冒险的，不需要我来解释为什么我热衷于自己的工作。”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没想过离开天使集团。
“不，我从来没想过跟你的工作争宠，也很确定我在你心里没有天使集团来得重要。我不安的是你对我还有没有……青鸟，你爱我么？”这种通常是由女人来问的话今天竟然沦落到他来问，可是问出来后，心里是真的轻松了不少。tqR1
相处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苏瑾夜这种没有自信的模样，好像之前的意气风都消失不见。
“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也曾经很想要问你这句话。但是那时候我几乎可以想到你给我的答案，你不会喜欢我问这种女人都喜欢的无聊问题。今天换作你来问，我是真的很意外。如果我不爱你了，以我的个性，你觉得我还会出现在这里么？”她可以跟苏瑾夜老死不相往来，以她的能力要做到那些并不难。可难的是，她说服不了自己。
“我也爱你，老婆。”虽然了解青鸟的性子，可是听到她给出保证的话，他还是觉得心底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相较于他明显的喜悦，青鸟只觉得有些不真实，“你叫我什么？”苏瑾夜不喜欢这种亲昵的称呼方式，所以在婚后他们也是跟之前一样喊彼此的名字，怎么今天他……
“不这么喊你，我感觉不出你是属于我的。那天我跟暮言到天使大楼，我是真的见识到你的人对你有多死忠，以后惹你不开心，我恐怕得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过不了多久之后柏暮言也会过来找青鸟帮忙，到时候于公于私她都不会有清闲的时候。
想到以前她陪自己上班下班的那些日子，只觉得跟做梦差不了多少。
青鸟笑笑，“如果不让柏暮言跟雪凝见面，他大概还会觉得是我坏了他的事，妨碍到他找雪凝。”正因为如此，让他们见上一面才是必要的。
苏瑾夜搂过她，“那天在酒店，暮言是有说过他找了卓雪凝几年的时间，可是始终没有什么消息。是你从中拦截，阻碍他找人的行动？”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当时雪凝已经开始接受集团的训练，所以她的任何消息都是被封锁的。不过柏暮言的消息，她一点不差的全都知道。”她不喜欢阴里来阴里去那一套，对自己的人光明磊落再正常不过。
苏瑾夜诧异的看着她，“你没有对卓雪凝隐瞒暮言的消息？天，这不是太冒险了吗？虽然当初的事我并不是很了解，可她既然肯生下孩子，想必是很在意暮言的。”浪子回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抵抗的住吧。
“那又如何？即使在我身边做事也不代表她以后不可以再嫁人生子，至于柏暮言，他是孩子的父亲，若是可以由他来继续这个责任也是再好不过。”结果她不反对，只是过程如何没办法保证。
“这么自信她不会因为暮言的关系而离开你？”虽然见识了那些人死忠的程度，可是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爱的男人是会无所顾忌的吧？
尹青鸟浅笑，“如果不是有半夏精良的医术，我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应该会很触目惊心。为姽婳，我失血休克，几乎命都要搭进去。为劭唯，我跟梁氏做交换，帮他们摆平土地所有权的纠纷。为雪凝，我接连被人追杀……很早之前商若水就说过，我的助理小组都是拿命来换的人，如果是这样，不要也罢。”
“追杀……卓雪凝不是孤儿么？她的身世并不复杂。”自从了解到尹青鸟的工作性质之后，受伤这个词就已经不足为奇。可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叫人揪心不已。
青鸟叹了口气，“孤儿……可以这么说，只不过她不是普通的孤儿。柏暮言让她怀孕的那会儿，雪凝只有十八岁。她的身体素质很常人不同，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让她恢复到八成，生孩子是很冒险的事。大约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觉得没有我，就没有她跟孩子。”严格说来，是水半夏亲自来关注卓雪凝的身体状况，可能请得动半夏出马的也只能是她。
“不是普通孤儿？她是因为身体素质过差所以被家人抛弃？”苏瑾夜直觉的联想到因为身患绝症而被父母遗弃的弃婴。那天见到卓雪凝时，她的气色看来没有什么不对，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尹青鸟愣了一会儿，“你的想象力有进步，不过雪凝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她母亲是个陪酒女郎，在生下她后不久就过世了。而他父亲，几乎是没有看过她一眼，并且她长大的地方是美国佛罗里达州的一家精神病院。”如果那会儿她们不是周末度假到那边去玩，应该也不会那么巧的知道这件事。
苏瑾夜的全副精神被精神病院几个字吸引住，“卓雪凝……是精神病患？”这怎么可能？青鸟用的人怎么会有精神问题？
“她不是，只不过自小被另一个疯女人以精神有问题为由送去了封闭式的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即使是正常人关进去也多半会出精神问题。除此之外，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被人注射不明药物，导致自身免疫缓慢下降，到十几岁的时候几乎是连走路都很吃力。那个女人是她父亲的原配妻子，也是她的大妈。”对雪凝而言，那个女人是不折不扣的疯女人。可是在她来看，曼丹夫人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苏瑾夜被她的话说的有些怔，“这么说……卓雪凝不是台湾人，她来台湾是因为……”
“带她回台湾的人是我，因为商若水已经准备在亚洲展天使集团。她父亲是一个贩毒组织的重要人物，而她大妈更是个相当有影响力的女人。”青鸟有些疲惫的靠着苏瑾夜的肩膀，“因为我把她从精神病院带走，所以那个女人接二连三的派人追杀我。从美国一直到台湾，前前后后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只不过谁都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在见到我之后性情大变。”
苏瑾夜眸光闪闪，“青鸟，你说的那个女人……难道是在拉斯维加斯举足轻重的曼丹夫人？”当初有国际新闻提到曼丹夫人去世后将名下的财产尽数留与天使集团某位高层，难道那个人指的就是青鸟？
尹青鸟微微掀动唇瓣，“你也听过那件事吧，曼丹夫人在死后把名下的几家赌场跟所有不动产都送给了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商若水对于她出众的女人缘才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那个天使的高层果然是说的你。曼丹夫人……是卓雪凝的大妈，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财产留给你？”要追杀她才正常吧。
青鸟淡淡的开口，“很少有人知道，曼丹夫人在早年也是陪酒女出身，据说她第一次登台的时候就认识了雪凝的父亲，之后两人也有过一段很幸福的时光。不过，她不能生育，慢慢的，那份感情开始变质。直到有一天，他为了一笔毒品而把曼丹夫人送给了另一个男人。在那之后，就是报复的开始。”她曾经想过一个心肠那样狠毒的女人究竟该是怎样可憎的面目，直到那次见面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那个她一直以为的疯女人，看起来格外的雍容优雅，甚至带着兰花一般的高雅气质。
“你跟她有过接触？”苏瑾夜肯定的开口，“青鸟，你让我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魅力被打压的一点不剩。”是不是以后女人会围绕着的是她，自己才是要在一边吃着干醋的那个？
他明显带着哀怨的语气让尹青鸟哭笑不得，“瑾，你是在吃醋么？我喜欢的不是女人，你不需要杞人忧天。”如果她真的喜欢女人……后果难以想象。
“我不该吃醋么？难怪以前我跟其他女人一起吃饭你表现的那么淡定，大概只要你勾勾手指，她们会马上离我而去投奔向你。”听来是玩笑的话，可在尹青鸟身上完全有可能生。
青鸟愣了愣，“我可以说之前你身边的那些女人当中，没有能入我眼的么？”他交往的那些不是富家千金就是明星名模，一点特殊的价值都找不到，她连多看都觉得浪费时间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勾手指？
“咳咳……”苏瑾夜难掩尴尬，“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并没有动过心思，你明白的。”甚至于之前对尹青鸟，他都没有动过真心，更何况是那些不记名的女人？
尹青鸟轻笑，“我知道，如果你真的认真过，也不至于从来都不公开承认。”在她之前，苏瑾夜不曾承认自己跟任何女人交往，正因为这样，才给了她自己是特殊的那种错觉。
苏瑾夜吻吻她的唇，“那我现在有多认真，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