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约好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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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钟准时醒来，尹青鸟站在主卧室的落地窗前，犹豫着是否要出去晨跑。跟苏瑾夜交往之后的日子她似乎已经戒掉了以前的好习惯，这阵子因为事情太多加上身体不适也一直没时间晨起锻炼。不过今天醒来，感觉头脑异常的清醒，不知是不是没有了来自沐春风的压力，她此刻觉得心里是轻松的。
至于跟苏瑾夜的感情，好像也不再如两个月前那般让她小心翼翼。原来不以他为重心之后，自己还是可以做回从前那样的淡然。
铃声打断了她出神的状态，回过头在床头柜上寻到自己昨晚随手丢在那里的手机，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后没多犹豫的按了接听键，“早上好。”瞄瞄手上的腕表，五点十七分，姽婳竟然这么早就打电话来。
“老板，吵到你休息没有？”边姽婳那边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说话的同时还在吃着东西。
青鸟笑了下，“没有，我已经起来了。你在做什么，晨跑么？”天使集团的女性大多都有这项好习惯，因为商若水坚信跑步是件极度锻炼耐力的事。按照紫的说法就是打不赢别人的时候拿来落跑也显得很有速度。
边姽婳支支吾吾的犹豫了半天，“老板，我在市中心这边的麦当劳店里吃早餐，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起吃？”她刚刚才从金色豪门那边跑出来，跟着就打了计程车到距离苏瑾夜公寓不远的地方吃麦当劳。
“好，等我三十分钟。”姽婳说的那间麦当劳店她有印象，记得当初她刚刚跟苏瑾夜到这里住时姽婳还说叫麦当劳送食物上门会方便很多。她会一大早特意从家里跑这么远来这边，肯定不会只是吃早餐那么简单。而且她在电话那端再明显不过的犹豫也加深了她的猜测，想必她是遇上了什么事想找她聊。
原本打算晨跑，所以穿了身轻便的运动服，现在应该不用再特意换过了。这种打扮其实更适合到快餐店用餐，那天听到姽婳说苏瑾夜曾经请她很蓝凌波到那里吃东西时，自己除了怔愣之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苏瑾夜都跟那些平民快餐搭不上关系。
打开门的瞬间，苏瑾夜刚好一只手举在半空想要敲她房间的门，没想到她会刚巧要出门。
“早啊。”一大早就看到她，苏瑾夜心情颇好的跟她打招呼。
青鸟点点头，“是很早。”她记得他也习惯在五点钟起床没错，可大多数的时间不是在健身就是赶着去公司处理公事，有时候通常是先忙了一通等到七点以后才开始吃早餐。
“我想问你，早餐想吃点什么。”他已经打过电话给家里的佣人，让他们去安排厨房的人做好后送到公寓这边。
尹青鸟愣了下，“你不回公司吃早餐么？”以前家里佣人特意送来公寓的食材跟早晚餐大都是她一个人来吃，苏瑾夜的应酬多到数不清。
“我已经开过董事会，也宣布了我要放假几天陪老婆。只要你开心，我每天都陪你一起早餐。”虽然青鸟之前没有提过，可他知道她一直努力配合着他的时间，也很在意两人能相处的时刻。
“我约了姽婳，现在要出去，你自己吃就好了。”她也有好些天没跟姽婳私下相处了，之前生了这些事，不知道她心里还有没有对冷火的在意。
苏瑾夜有些讶异，“你跟姽婳约好？”说起昨晚边姽婳从PUB里离开之后没多久，他堂弟跟冷火就稀里糊涂的喝到烂醉，而且真夸张的跟他组了个死缠烂打三人小组，说是要好好向他讨教怎么追女孩子。
在他的认知里，追求女性一直是很简单的事。似乎一个微笑，一束花，一次约会，就足以开始一段恋情，在男女感情上他一直无往不利。
唯独青鸟，是目前为止他生命中出现的最大差池。虽然最初追求她也只是遵循着以上的程序，微笑，送花，确定约会。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交往，而后同居，结婚。这种完全照模式来的交往，比谈公事无趣的多，久而久之他似乎也少不很多耐心。
对她，他的关心始终不够。
青鸟点点头，“她刚刚打了电话给我，我先走了。”再跟他说下去，她三十分钟就别想到那里。
“她在哪里？麦当劳么？我送你过去。”上次他们在附近的那家麦当劳吃过东西，边姽婳好像很喜欢那类高热量却没营养的快餐。
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苏瑾夜怎么知道姽婳在麦当劳？
“我去拿钥匙，我们一起出去。”她今天看起来状态好像还不错，至少脸色不像之前那么难看。
反正搭他的车子还可以省不少时间，尹青鸟没有拒绝。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她只静静的看着车窗，完全没有要开口讲话的意思。苏瑾夜看了她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前方的路况上，“那天我请过姽婳跟凌波到麦当劳，她似乎很喜欢。”边姽婳是个性子率直又有趣的女孩儿，平心而论，他是喜欢那种个性的。
也因为有喜欢，所以当初他才会错误的以为自己是动了心。
青鸟嗯了一声，“如果你跟我分开真的是因为姽婳，我不会怪你。”边姽婳跟在她身边这些年，她能幸福，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期望。
苏瑾夜沉默了一下，“青鸟，我不预备放开你。当初对姽婳，我承认我欣赏她的个性。她的率直跟我之前所接触以及认识的女人都太不相同，所以相处起来轻松也有趣。可是真的喜欢一个人，除了是这样之外，还会有……”
尹青鸟有些自嘲的浅笑，“你是不是想说，除了那样之外，还会有所谓的情欲。”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他对于苏瑾夜的意义仅仅只是一个床伴。甚至在他提出离婚之前的一个小时他们还在床上做着亲密的事。tqR1
车子停在跟姽婳所在的快餐店对面，尹青鸟坐直身子打算开门下车。
苏瑾夜却忽然握住她的手，“听我把话说完。”她刚刚的语气明显的带着自嘲，他的话绝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她不该胡思乱想。
“你想说什么？”不多加挣扎，青鸟仍是一径的平淡以对。过去的那些事提起来，大多只会让她感觉到难堪，这一点，苏瑾夜大概永远都体会不到。
“其实你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必然会包含情欲。对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可否认的。”他想要她，在分开之后依然很想。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告诉自己是偶然，是刚刚分开不久带来的不习惯。可在每晚躺上床后伸手想触碰身边的人时却只捞得满手的空气，那种感觉总是让他感到心底微微的疼。
青鸟扭头对上他的眼，“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我该下车了。”姽婳还在里面等她。
“我想说的是，除了相处起来轻松自在以外，还会有那种揪心的疼。”看到青鸟身上的伤，他真的有种心脏被扼住的感觉，好像呼吸都变成困难的事。
青鸟愣愣的看着他，“心……疼？”他的意思是说为她心疼么？
“我现在很确定，我爱的人是你，想共度一生的也是你。”苏瑾夜的眼神变得温柔，伸手轻抚着她左颊，轻柔的印下一吻，“她还在等你，吃过东西之后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坐到麦当劳餐厅一角，青鸟还在刚刚苏瑾夜的那些话里绕不出来，他从来都不是会把喜欢跟爱挂在嘴边的男人，可是刚刚……
“老板，你的牛奶好了。”边姽婳把纸杯的牛奶推到她跟前，打开一盒蛋挞也放到她手边。刚刚她瞧见老板从对面停着的宝蓝色跑车上走下来，苏瑾夜是特意送她过来的？
青鸟笑笑，“你昨晚没休息好？”
边姽婳心里一突，“我……”她昨晚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才会稀里糊涂的想要一夜情，难道一夜情之后会在脸上表现出异常么？怎么老板只看一眼就问她是不是没休息好。
“一早上约我出来，你不是只为了找我喝牛奶吃蛋挞吧。”青鸟将习惯放到杯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刚刚端来的奶还真的挺烫。
姽婳尴尬的低着头，“其实……昨晚我做了一件荒唐事。”如果她跟老板说自己竟然跑去跟那个樊行莫……不知道老板会不会骂她。
荒唐事？青鸟抬眼看着她明显心虚的表情，“说说看，你到底做了什么荒唐事。”
“一夜情……”边姽婳小声的挤出一句。
青鸟没听好的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说话支支吾吾，她有事的时候通常都是这副模样。
“昨晚……我，跟一个人一夜情。”因为工作关系，老板对樊行莫的名字并不陌生，尤其同在天使任职的樊应扬也是樊家一员。
“一夜情？”尹青鸟虽然震惊，却还是好风度的没有提高音量。
边姽婳点点头，“其实昨晚我是刚刚才从……才从他那边溜出来。”不知道等樊行莫醒来之后会不会主动找她，好在她没有透露姓名给他知道，在高雄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查不到她的个人资料。
“知道他是谁？”尹青鸟镇定自若，并不像边姽婳以为的有任何不悦的征兆。
“他……是樊应扬……”
青鸟微微错愕，“樊应扬？”以樊应扬的为人，绝对不敢擅自动她的人，更遑论是跟姽婳来什么一夜情。
“不是不是，我是想说他是梵门的人，叫做樊行莫。”对尹青鸟，她一向没有任何事隐瞒。
听到她所说的名字后，尹青鸟稍有些意外，“梵门大哥……他到高雄来，是为了樊应扬？”从能力上说，那男人是没得挑。就家世而言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实在让人不舒服。倘若姽婳日后跟他一起，还真叫人有些不放心。
姽婳愣愣的看着她，“我也不清楚他来高雄是要做什么，不过昨天我在酒店的时候看到他跟那个黑蛟帮的新爷在一起，好像是他的人前些天从新爷手上赢走了一份赌场所有权，但我前天在范丹缇那里见到过，他说是蓝小姐交给他的。”
青鸟笑了下，“樊行莫跟严烈以及冷火的交情极好，他会见到雅羽也很正常。至于那份所有权证，我想雅羽是有意要为难他，只是没想到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吃下新爷的场子。”对于台湾的黑道势力分布，她一直了然于心。黑蛟帮或许曾经在道上威风凛凛，但这些年疏于管理，内部那些人更是毫无进取心可言，跟樊行莫这种做事周全且果断的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他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只要我不出现，他不会找到我。”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尹青鸟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会儿，“姽婳，你会跟他生这样的事，或许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能放开对冷火的情愫，我很高兴。就各方面的条件来说，樊行莫不亚于他，你可以考虑。”话虽如此，她还是得亲自看看那男人究竟有什么态度。
“老板？”边姽婳大为意外的看着尹青鸟，“我跟冷火已经没事了，不需要找别的男人来证明吧。”她之前的确是想拉樊行莫做男友，顺便给自己找个理由不被那三人小组纠缠，可现在生这样的事后她还怎么见樊行莫？
青鸟笑笑，“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轻易就插手。但你必须保证自己不受伤害，否则我不会轻饶了那个男人。你的资料情报科做过加密处理，他的确查不到什么。可是以他跟冷火的关系，想必对你的名字并不陌生。”樊行莫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她是何人。
“冷火？我根本没在他跟前提起过冷火。而且最近这些天冷火几乎全部的时间都花在范丹缇身上，樊行莫想见他还难哩。”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里她都不会有被樊行莫找到的可能。
青鸟喝了口奶之后轻道，“好好想清楚，你对他有没有特殊的感觉。以我对你的了解，会跟他生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只是一时头脑昏的结果。”姽婳不是随便的女孩儿，想必是她自己还没觉樊行莫的不同。
金色豪门
樊行莫倚着吧台，神情有些冷凝，“有消息了么？”以他的能力，没道理连一个女孩子都找不出。
任涛有些疑惑的开口，“我已经叫人切到高雄警署的网路中找到所有警队成员的资料，也调过照片出来，其中并没有一个跟我们见到的人相似。”所以他严重的怀疑昨晚见到的女孩子根本不是什么警察。
“你认为她说自己是女警，只是信口雌黄？”从年龄上来说，她的确不像。令他费解的是冷火一贯的喜欢男人，根本不会跟哪个女人传出暧昧的事，她怎么会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喊他的名字？
任涛点了下头，“如果她真是高雄警署的人，就算已经离职，我们也能查出她的档案资料。可是现在警署的成员中根本没有这个人，所以我才……”他的怀疑也是合乎情理的。
“她或许是认识我的，但认识的原因是冷火。”看来他得去问问那个最近都忙着追男人的家伙了。
任涛怔愣，“冷少？大哥的意思是说她认识冷少？”冷少喜欢男人在道上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会接触的女性根本少之又少，怎么会……
“我们到雷帮，刚好我也该去问候一下蓝雅羽。”到今天为止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小叔要留在那个女人身边做事，天使集团的作风亦正亦邪，实在跟黑道也没有什么区别，至于其负责人商若水，更是出了名的混世妖女，手段多得让一干大男人都要自叹弗如。
“可是刚刚联系过严少，他说蓝小姐今天有事回了天使集团。而冷少……好像昨晚一夜未归，现在还没有消息。”对于雷帮的两位大哥，他也实在佩服的紧。严烈看上的女人是天使联盟的蓝也就算了，冷火瞧上眼的男人竟然也是联盟的一员，只要跟那个集团扯上关系，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消停下来。
唯以庆幸的是自家大哥没有跟那个专司同黑道往来兼摆平纠纷的青有任何的关系，那个女人才是联盟里最恐怖的一个。
“冷火没有回雷帮？”据他所知，冷火几乎从不在外面过夜，怎么最近这种怪事都被他赶上了？
任涛笑笑，“据说冷少最近一直在缠着那年在香港认识的那个女孩子。”不知是不是报应不爽了，当初冷少企图利用人家跟自己的心上人见面，现在真相暴露之后反而要去求人家。
樊行莫挑挑眉，“你是说青身边那个边姽婳？”对于那个奇葩女孩儿，他一直是有耳闻，也知道前些天在雷家老爷子寿宴上她重遇冷火。不过她既然知道了当初火是想要利用她，绝不会那么容易点头帮忙才是，只要不额外整出事情来借机报复就算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