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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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顺着原路返回,就在威廉屋子遥遥在望时,一个黑影一闪而逝,凌皓晨看着那黑影内心涌起不好的预感,他不再慢吞吞的跟在身后,一个健步朝着里面跑去,用力推开大门,走向里间,只见沙上,凌玥安然无恙地躺在沙上,正醒着玩自己的小手,看到凌皓晨后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凌皓晨松了口气,弯腰抱起他,内心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因为许久没有待在这里,他都忘了周围隐藏着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坏人。
威廉看着他抱起凌玥开玩笑道:“才离开半个小时看把你紧张的,还好意思说是捡来的,再说我的屋子是外面那些畜生想进就进的吗?”
凌皓晨不说话沉默的坐在沙上,自从那天后,他随时关注着凌玥的一举一动,尽量不让他一个人待在威廉的家里,时间一天天过去,凌玥越来越大,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小家伙喜欢往他怀里蹭,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时害得他以为是某人在捉弄他,等睁开双眼后,才现是他,气得他一把抱起凌玥放在脚边不理他。
虽然当初是自己对不住人家在先,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找对方,何况自己身为男人居然还生下了孩子,料谁都会以为自己是怪物吧,何况那个人那么狂傲怎么可以忍受这种事情,每每想到这里就越不敢去见他。
可最近想见他的心越来越躁动,很想去见他是不是还是跟当初那般霸道的不可一世,如果能再从他口中亲耳听出那句,把自己抓回来囚禁的话,那么他的内心应该是无比高兴的。
偶尔一次威廉提过这件事。
“回来后为什么不去见凌御天?”
“在我做出背叛他的事后,还有脸回去吗?”
“可你现在都有了凌玥,你不应该瞒着他。”
“这是我的事,何况还是你造成的。”
“我当初可有劝告过你离他远点,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你......”
那天凌皓晨被威廉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气之下很多天没有主动跟他说话,转而开始接管负责克隆人的大小事宜,而需要转移再度成为要事件,这令他头疼不已。
夜晚,回到房间的凌皓晨一脸疲惫地坐在床前,凝视着凌玥的睡颜,昏暗的灯光下,略微长大后的粉嫩脸颊上,精致小巧的五官完全显现出来,他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越来越想念凌御天了,因为这小家伙就是对方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一样,同样高挑的眼角和薄唇,简直是一个缩小版,当他认清这点后气得牙根直痒痒,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孩子为什么非得长的像他那个混蛋!
虽然嘴里咒骂着,可内心总归是想的,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回去看看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随即站起身离开房间,借着SD腕带,轻车熟路地回到地底城,时隔一年再度回到这个地方,心情意外有点激动,他站在之字形的阶梯前,眼前还浮现着当初凌御天带他来的那一幕,收拾下心情一步一步往上走,终于走到那熟悉的门前,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他一直知道这门的密码锁,输入密码,没想到是正确了,滴答一声门开了,内心还没来的窃喜对方没有换锁,黑暗中传来一阵两人的喘息声,当听到门被打开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谁?”
让凌皓晨惊讶的不是询问,而是询问人的声音,这不是凌御天的声音,还有他身边的人是谁?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忘了反应,直到房间的灯亮起,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在看清有人后才慌忙用被单把自己掩盖起来。
凌御天本来做的正高兴,兴头上被人打断,内心的憋屈可想而知,他的手放在脸上,从长长的刘海和微眯的眼缝中看到一个白身影,一看下意识认为是走错门的陌生人冷声道:“我说大爷,你走错门了,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凌御天身上趴着的男人抬起头厌恶的望着他骂道:“还不快滚!”
凌皓晨气的浑身抖,大脑都当机了整整十分钟,他握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语气颤,冷声喝道:“我走。”说完人影瞬间消失在门外。
凌御天听着凌皓晨的话,觉得有种莫名的耳熟,突然他从床上跳起,快步跑到门外大叫:“皓晨!!!”,他双手撑在栏杆上,只见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心像是被匕刺穿一样的疼痛,他伸手捂住胸口,心里一阵悔恨,恨自己没有第一眼认出他,恨自己的失言,可即便内心再痛苦,再悔恨也来不及,因为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门外吹了半小时的冷风后,木然回到房间内,面无表情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男人快速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连滚带爬地逃出凌御天的房间,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走,下一秒就是自己的死期,没人敢跟他纠缠,他也不是例外。
凌御天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坐在沙上点燃一根烟,一直睁着双眼到天亮。
漆黑的夜幕下,凌皓晨麻木地走在会贫民区的道路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凌御天心目中的位置是如此的低微,不过是离开了一年而已就重新找上了其他人,果然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再说当初不是自己先离开的吗?可是心为什么这么难受呢?一直隐忍着没有流下的眼泪,此刻哗啦哗啦淌个不停,在那段最黑暗是日子中,他也咬牙挺过来了,可现在仅仅看到这个就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威廉的住处的,一进门,威廉坐在沙上等着他,他看了他一眼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威廉的话挽留了他:“凌玥现在睡的正香,不介意的话过来坐坐吧。”
凌皓晨犹豫一下,回来坐在他对面,威廉把刚刚泡好的咖啡递给他,凌皓晨伸手接住,刚好嗓子有点干就喝了一口,却感到意外的好喝,虽然苦涩却不及心里苦,这种苦涩的芬芳开始驻扎在他的心头。
威廉看了眼他微红的双眼,虽然眼瞳是红色,但哭没哭他还是分的出来的,他也拿着一杯咖啡道:“你去见过凌御天了吧。”
凌皓晨捏了捏手中的被子:“嗯。”
威廉疑问的看着他:“没有告诉他凌玥的事?”
“没有。”凌皓晨点头。
威廉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为什么?”
“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凌皓晨冷声道。
威廉喝了口咖啡后,询问道:“克隆区着手准备转移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快了,就这几天。”凌皓晨看着他:“你准备把他们迁去什么地方?”
威廉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指了指背后的地图:“这儿。”
凌皓晨皱着眉看着他所指的位置:“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
“因为这里是处于地底城和X市的第六区,属于一片三不管地带,如果你能拿下这里,并且把它作为据点,以后你会方便许多。”威廉解释道。
凌皓晨盯着他:“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吧。”
威廉点点头:“是。”
凌皓晨喝了口咖啡:“什么时候开始动身?”
“越快越好,不然让罗伯特他们察觉到的话,我们的心血就白费了。”
“可是第六区距离这贫民区路途遥远,很难保证不被现。”凌皓晨提出疑问。
威廉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计。”
凌皓晨鄙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懂这句话,说重点。”
“你只需要带领他们往第六区迁移,在地底城有通往第六区的车子,想办法避过众人耳目,依次把他们运过去。”威廉解释道。
“万一被现了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能死路一条。”
凌皓晨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把这么大一群人运向其他地方很难不让人起疑心,何况随处可见的电子监控和卫星监控都会把他们的动态传送给罗伯特,到时候只要他一声令下,估计全部玩儿完。
“只有这一条路吗?”
“还有第二条,继续待在石窟里面,不过里面粮食供给最多维持到三天后,到时候他们会全部饿死在里面。”
凌皓晨端起咖啡往房间走去:“我再想想办法。”
威廉看着他的背影:“那你最好快点。”
“嗯。”
凌皓晨回到房间内,看着凌玥的睡颜喃喃自语:“从今以后我们父子两个相依为命。”
第二天,凌皓晨思索着解决方案,威廉正在抱着凌玥,突然大力从外面小跑进来,表情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那边出事了。”
凌皓晨眼皮一跳:“怎么了?”
威廉也走过来看着他。
大力喘口气后道:“山坡那边突然涌出一大批军队,正在向石窟那边逼近!”
“军队?”凌皓晨和威廉都疑惑的看着他。
“嗯,好想是X市那边来的,人数还不少,你快去看看吧。”
凌皓晨看了眼威廉和他手中的凌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威廉点点头,临行之际,凌玥看到凌皓晨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威廉哄都哄不住,凌皓晨听到凌玥的哭声心瞬间软了,可那些危在旦夕的克隆人又不能不管,他咬了咬牙,一甩出手中的SD腕带快速向石窟方向飞去,大力吃力的跟在他身后。
原本想着速战速决,可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棘手。
大老远他就看到眼熟的人物,卡尔,一年多不见,没想到此刻会在这里相遇。
卡尔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快速包围石洞的入口处,他盯着从天而降的凌皓晨冷声道:“无关人员快点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凌皓晨正好落在石洞门口,他站起身冷笑的看着卡尔:“啧,狗腿而已,耍什么酷。”
卡尔盯着他许久:“你是凌青云的小跟班,凌皓晨?”
“还记得我啊。”凌皓晨勾起嘴角看着他。
卡尔看着他白色的头和暗红色的眸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本人样貌大变,如果不是暗自追查多时,他也认不出来这人曾经是那个从自己手上逃出来的稚气少年。
卡尔把手中的枪上膛:“当初你把克隆区毁的一干二净,拍拍屁股走人,现在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吧。”
凌皓晨冷眼看着他: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以为你能逃过我们大人的手掌心吗?”卡尔冷眼看着他。
“啧,说的他好想无所不能一样,只不过是个躲在办公室里面偷偷监视别人的变态而已。”凌皓晨不屑道。
卡尔气急的看着他:“你竟然敢辱骂市长大人!”
凌皓晨手放在胸前:“何止是骂,如果让我见到他,我还想打他,当初你们在我身上落下的鞭子我可都记着呢。”
卡尔挥了挥手下令道:“毁掉这个石洞,把里面的克隆人都抓出来带回去,带不回去的就地解决。”
凌皓晨双手拿出两把枪大声喝道:“谁敢前进一步?”
卡尔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别挣扎了,你只有两把,而我们有两百把。”说着挥手。
众多士兵缓缓向他逼近,凌皓晨扣动扳机,向对方射去,一分钟不到就被他射杀了十多个人,卡尔惊怒交加的看着他,没想到对方枪法这么好,手一挥:“先把这个凌皓晨干掉,其他人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所有子弹全部射向一个方向,危机关头,凌皓晨一手推开身边的大力大吼道:“你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一手甩出手臂上的SD腕带射在旁边树林的大树上。
众人第一弹扑了个空,卡尔看着吊在空中,脚踩着树梢的凌皓晨,没想到他手中还有这种东西,突然想起那次跟凌御天交手,估计也是依靠这根细小的蛛丝,他眼珠一转想把他从空地上撵,专朝树枝开枪,逼他自己下来,可十分钟下来,人没打到,自己枪中的子弹没了,皱着眉环顾了一下四周,现他们处在一片森林中,自己这种消耗打法根本承受不起,因为人还没下来子弹就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