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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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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耷拉着脑袋,慢慢的走了出来,他总是这样萎靡不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教官指着老歪,近乎咆哮朝他吼:立正,老歪歪着的身子这下可挺得笔直了,头抬起来,看着我,地上有钱是吗?一直低着头?,教官是真上火了,这兵哥哥大都急性子,碰到个这么茬,违抗命令的,能放过他?老歪好像也意识到了,在不摆出点样子来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昂起头来,教官走了过来,我们眼睛都紧紧盯着教官,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我刚刚让你立正稍息,你站着跟个僵尸一动不动?,绕篮球场蛙跳俩圈,教官指了指旁边的球场。老歪朝我们耸了耸肩,走到球场外围,俩手背在背后,一蹦一跳…

这一上午啥事也没干,除了立正稍息就是晒太阳,冯胖像报了一箭之仇一样,笑着说,老歪啊老歪,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今天也怂了。老歪老爸是临城的教育局副局长,是临城所有学校的顶头上司,在学校闲散惯了,学校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死冯胖,别嘚瑟,中午还得去班主任办公室,赶紧吃你的大肥肉,就等你了,老歪吃完了饭,拿了根牙签挤牙缝。

班主任早已待在办公室恭候我们这几个葫芦娃了,我们三个人列队排在班主任面前,等待她老人家候。

班主任拿着一支笔,指了指冯胖又看了看老歪,;冯鹏飞,董正华,初中在临城附中,俩人是同学,成绩长期稳居班级后十名,冯鹏飞,梦想着当飞行员,班上有名的调皮捣蛋,老爸在市区经营一家餐厅,董正华,对学习不敢兴趣,却喜欢画画,父亲是教育副局长,我的大oss,喜欢对抗学校规章制度。班主任又看了看我,继续说:陈雪峰,拿过市书法大赛和作文大赛一等奖,数理化学的非常好,唯独英语烂的一塌糊涂,你父亲长期在外打拼,现在南下去了广州创业。

我的内心是震惊的,刘老师,你家是不是开派出所的,这户口查的也腻清楚了。

我要是派出所的就好了,不用在这教书,管你们这帮野孩子..刘老师笑着对我们说,那里有凳子,坐坐坐,刘老师的眼神是那么温柔,丝毫没有因为早上的事而另眼相看,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把你们每个人的档案和家庭信息都了解了一遍,也跟你们的爸爸电话交流过,我们做老师的如果连学生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那又怎么能了解学生呢?你们三个今后是我重点关注的对象,一定要努力学习,回去休息吧。

我们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像回去就真的能好好学习一样。

军训真是魔鬼训练,三天下来流的汗都有一水桶了。

这他么真不是人过得,冯胖一脸不爽,脱了军帽,一屁股就瘫做在地上了,扣子因为上身太胖直接弹开了好几个。

不是还有吴雨吗?是谁为了接近她独自一个人跑到女子方阵去了,我靠在墙上,拿着军帽扇着。这冯胖也是豁出去了,女生方阵正好缺一个人,他屁颠屁颠自告奋勇就上去了,果然脸皮是姓猪的。

小峰,晚上据说要放露天电影,我们一起过来看吧,老歪的脸上竟也有了一丝笑容,这几日也真的是累了,晚上难得放个电影轻松下。

好啊,反正也闲着,顺便去看看有哪些美女,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冯胖。

暮色慢慢的从远处袭来,最后一抹斜阳留恋的抚摸着地平线,夜色的降临总是静谧,安逸。操场聚集满了人,一天的劳累后,大家也都享受着着这夜晚的安详。

电影不出意料,放的是抗战片,其中有一段日本鬼子和慰安妇的片段,没见过这场面的我们,瞪大了眼睛,突然偌大的屏幕出现一只黑手,王主任站在投影仪旁边,拿着手挡在了放映机前

切….现场传来一阵唏嘘声。

军训时间也过得很快,已经第五天了。

陈雪峰…一个温柔又带有一丝冷气的声音,刘老师让我找你,一起商量下篝火晚会节目的事情,学校要求每个班级都准备一个节目,但是时间紧迫,明天晚上就要进行了,所以刘老师的意思是弄个简单而又有意义的节目。

唱歌,你我二人唱。我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这…吴雨的脸总是冷冰冰的,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子。

不好吧…吴雨半天了挤出这么几个字,脸上满是为难。

那就别来找我了,既然你觉得不好,我转身就要离去。

喂,,你别走啊,吴雨的语气好像柔和了许多,这女孩子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冯胖像她养的二哈一样对她恭顺,她却根本不搭理他。

我停了下来,转过头去,怎么,答应了?

不,,不是,吴雨被我弄得不知所措,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既然不是,那我走了,我狡黠的朝她笑了一笑,转过头去就离开了,走到楼梯口正待转弯下去时.“陈雪峰,我答应你”,这声音是那么幽怨和勉强,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感觉从未有过的痛快,那种痛快不是捡了一百大洋,也不是考试拿了第一,无法言喻的感觉,世间很多的感情,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当事人也糊里糊涂,也许若干年后,会明白当初那种初心,可惜那已远去,世间的悲哀也大抵如此,我和吴雨的悲剧一开始就以注定了。

晚上吴雨拿着歌词来找我,这里有俩歌,一是张学友的《只想一生跟你走》,还有一是《天下有情人》,那会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风靡了整个校园,李若彤的小龙女成了多少少男梦中的情人。《天下有情人》是当下很火的一歌,不过我喜欢男神张学友的《只想一生跟你走》。

你也喜欢张学友啊,我还以为你会选《天下有情人》呢,她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一样,脸上洋溢着少有的笑容。这一笑,我的小心脏竟然跳动了几下,,平时冷冰冰的,像个冰棍一样,笑起来竟这般好看,我的小龙女啊,,,,,喂,你在什么呆?吴雨又变得冷冷的看着我,你这人好奇怪啊,上次也是那么呆呆的。

我回过神来,我不是正思考汇演的事吗?喂,你不要是一副那就这歌定了。

那我们就开始排练吧,时间也不多了,吴雨拿起笔,在纸上画画写写,

你在干嘛?我满脸疑惑。我画横线的就是你唱,那圈的就是我们一起合唱,剩下的当然是我了,给,你看看,有没有要改进的。“一起”,是漂泊的浪子寻到了归宿,是伯牙在荒山野岭邂逅了钟子期,是搁浅的海豚迎来了潮水…一起俩字,表示俩人从此有了系链,连心跳都是同一跳动的音符。吴雨把歌词递了过来,我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弄就行了,我想信你。

我让你看都不看,你这个人好奇怪,吴雨满是笑容的脸顺间又变的淡漠。

好了,喂,你的表情不要老是一副冷漠的没有一丝血色,很像面瘫。我伸手接过了歌词。

“呵呵”,吴雨淡淡道。

“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你为什么不爱笑啊”。我疑惑的看着她。

“哦,是吗?”吴雨继续低头看着歌词。

我有点自讨没趣,也看起歌词来了,张学友的歌我是再熟悉不过,当初父亲带我去广东的时候,就爱上了粤语歌,后来因为父亲的原因,爱上了黄家驹,九三年,黄家驹不幸去世,那年四大天王如日中天,尤已张学友为甚,大有四大天王之的感觉,“我和你吻别,,,”,大街上随处可听到张学友的歌,我也迷上了男神的歌。

“我们开始排练吧,”我看了看吴雨。

“嗯嗯,对了,我带了录音机过来,我们先听一遍预热一下”。吴雨从挎包里拿出了随身听,又放上了磁带,这是爱华JX909D,当时最时髦的,最先进的一款收音机,九十年代收音机十分盛行,而爱华jx909D,就相当于现在的pod。我有点艳羡的看着吴雨,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一台随身听。随身听里开始传来男神的声音:共你有过最美的邂逅,共你有过一些风雨忧愁….

吴雨微阖起了双眼,静静的享受着音乐带来的沉静悠扬,舒缓延绵。灯光忽暗忽明,一点点黄晕的光渐渐扩散开来,月光如流水般从窗外倾泻下来,交织相融在一起,静静的流淌在空气中,我注视着一片安详的吴雨,弥漫的温馨气氛感染了她,也侵袭了我,这梦幻般的场景,是美丽的,温暖的橘色。

“砰”的一声,突然教室里一片黑暗,“啊…”,传来惶恐的一声尖叫声,像是花姑娘看到鬼子进村慌不择乱。我从沉浸在春宵般的气氛中惊醒过来。这小妮子胆子可真小,跳个闸都能把她吓成这样,有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吓她一吓,我思量着,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陈雪峰,你在哪?,吴雨的语气是那么焦急又带有一丝害怕,这女生在关键的时候第一感想到的还是男生。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她身后,伸出了双手,像个张牙舞爪的游魂野鬼一样,轻轻的抓在了她的肩膀上,出低吼:还我命来…

啊…吴雨吓得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嘴里不断嘀咕着:不要抓我…

看见她这样子,我竟没有一丝快感,心里泛起了愧疚,我拍了拍的肩膀,

啊,不,不要…来抓我….,吴雨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带有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我怎么那么坏呢,把这个小女生吓成这样,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一层。

喂,吴雨,鬼被我赶跑了,你起来吧,我信誓旦旦的说,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陈雪峰,是你吗?吴雨疑惑的问道,慢慢抬起头来,这时候来电了,电灯又重新亮了,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吴雨好像明白了什么,哪有什么鬼,她望着我,想说什么,却终是没开口,不苟言笑的脸变得更加的冰冷,炎热的夏日此时却有一股冷气弥漫开来,空气仿佛凝滞了,她抿了抿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追了出去,满是愧疚,大声喊道:“对不起,吴雨,我只是想逗你一逗。”

看着她头也不回,远去的背影,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陈雪峰啊陈雪峰,你说你真是不识好歹,所有的人都想巴结她,顺着她,唯独你喜欢跟她抬杠,对着干,你为的是什么?我自言自语,满是后悔。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远去的背影忽然传来幽怨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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