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你嫌鞋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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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荣克嘿了一声,不乐意了,“得亏当初把你拽出来了,要真让你上国企修机器去,领导视察你这个态度,你嫌鞋大是吧?”
顿了顿,狠抽了口烟,又轻轻的吐了出来,“飞机放那,人催不走,是为了对咱的科学战士表明一种更重视的态度。你好歹也是个头儿了,学着点,别整天宅着看片,又没啥新人,一堆老脸有啥好看的?”
“你甭跟我扯淡。”
树树不耐烦了,“有科学战士你不看,机械鸟有啥技术含量,你看不腻啊?”
荣克闻声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说真的,那些东西看多了,我的精神都驮不住。我不具备一个研究员都应该具备的职业素养,对科学也没有真正的信仰。
那种东西,对他们来讲只是解题的过程,对我来讲,就是活生生的答案,我真有点不敢多看。《午夜凶铃》我都能看笑了,自家的实验倒叫我看的心里毛。”
树树其实是个比荣克更大胆的人,神经线条也更粗。
早先在鸟大,他们那届有个小故事家,爱讲鬼故事,讲的活灵活现。在不经意间仅用语气与细微的动作暗示,气氛都能渲染的特诡异,高手真在民间。
荣克跟树树他们骑个自行车,那孙子都能信誓旦旦的说看见自行车后面坐着一个红色衣服,黑色长头的女人,低着头,黑色头遮着,看不见脸。
这种忽悠,树树从来是哈哈一笑,荣克倒是会犯嘀咕。不是信这个,就是没来由的那个红色衣服,黑色长头的女人,会浮现出来。
有时候在脑子里,有时候进卫生间之前,感觉那个女人就在门后,一推门肯定能看见。
这种故事很容易憋死人的,让你不敢推厕所的门!
就算你明知道世间没鬼,心里该毛照毛。就跟去医院在电梯里,旁边有人说停尸房里的死尸,手腕上都挂个红绳,旁边一女的突然一伸手,问:“是这样的红绳么?”
任谁猛一看见女的腕子上的红绳,不得一哆嗦?
可人家说不定就是本命年,装饰品,操蛋是那个先入为主的气氛,有了这个先入为主,没鬼都能吓死你。
真正百无禁忌是树树,SP机器人部门本来就对接的有一部分植入项目,树树也去看过一些保密实验,心理问题一点没有。
之所以敢肯定是没有,是因为SP涉及这一部分的有关人员,会像是中央情报局的定期测谎一样,要做定期心理测试与辅导的,测试与评估结果还要写入档案。
树树真没事,神经真大条。
荣克不行,眼前的还不算什么,但他推论成本能了,会浮现出一些眼前本来没有的景象,自己心理建设红绳故事的先期氛围,自己吓自己,越想心里越毛。
树树了解荣克的这个弱点,没多说什么,一挥手转开了话头:“赶紧滚蛋吧,俄国的事办完了早点回去,唐糖最近时刻关心我的成长,顺便打听你的行踪呢,估计找你有事。”
“她个小娘们能有个屁事。”
荣克把烟头扔地上一踩,跺了跺脚,“妈的天寒地冻的,她不来送温暖,有事倒是想起咱们来了,有事让她自己卖身解决去。哥们撒泡尿都怕鸡鸡成冻品了,她还跟我炫耀她的汤臣一品呢。”
树树闻声一愣:“她跟你打电话了?”
“打过啊。”
荣克轻笑,“咱家唐糖也是个嫌贫爱富的货,咱刚支摊儿的时候,小花旦对咱们爱搭不理的。得亏咱给力,才让她不得不向组织靠拢,咱再努努力,争取让她主动来给咱暖被窝。”
树树没搭理荣克胡扯,他跟唐糖不是同学,是后来认识的,没有荣克对蛇蝎小女人的认识深,很容易被女敌人的小伎俩麻痹,把女特务当成女同志,对善于伪装的唐糖,印象一向好的不得了。
“那她怎么还跟我打听你行踪呢?”
树树挠头,神色有些许疑惑,问,“什么时候打的?”
“上月?俩月?”
荣克眼神朝上,想了想,没想起来,没心没肺道,“忘了,好像说是不想干主持人,有人挖她,要试水演艺界,不让台长碰了,就睡导演了。她不蹿上海了嘛,要不哪来的汤臣一品,我他妈还以为她现个啥饭馆,请我品汤圆呢,我肚子一饿就没搭理她。”
“跟你做同学真幸福。”
树树对荣克的没心没肺一向佩服,服气的点点头,“估计遇上坎儿了,说不定真有导演要睡她,要真有事,让人打个招呼呗。李芝办入校,就是人唐糖跑的。”
“行,有人欺负咱家女恩人,我亲自给唐糖姐站台去。”
荣克没在意,树树对李芝挺有好感,都能爱屋及乌,是个讲究的,至于唐糖会遇到什么麻烦,他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嘱咐树树,“这种产品级项目测试你不用盯着,该回就回去,大小V才是关键,部门单列过渡的时候,你要在外面,别人会以为你有抵触情绪。公司大了,什么鸟人都在底下沉着呢,非常时期,不能给他们蹦出来的机会。”
树树闻声一愣,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
顿了顿,又问,“你怕我这有人体察上意?”
“我怕个屁。”
荣克嗤笑一声,“整合迪士尼的关键时刻,我是没空教书育人。”
……
“我是真没空啊!”
一声抓狂似的尖叫,响彻在了明亮的敞开式客厅中,一个身穿碎花睡衣,脚蹬卡通棉鞋,脑袋上挂着一堆羊毛卷的女疯子,双手在身前一通乱抓,泄都泄的手舞足蹈。
厅内铺着地毯,地热还算暖,单沙上一个面容端庄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女疯子泄了一通,才淡然话:“角色就在那里,去不去在你。”
“啊啊啊”的尾音顿时就消了,可见女疯子不是个富贵不能淫的主,一句话就让人把气焰灭了。
女疯子就是唐糖,或许是意识到下意识的反应有点示弱,心虚的一个拂羊毛卷的动作,又掐腰摆了个大茶壶的造型,再次强调了一句:“老娘没空!”
这里不是卖汤圆的汤臣一品,是佘山的一处小山景房,唐糖就没在上海置业,一直就是蹭朋友的房。
佘山这片跟比佛利有点像,也是山,要说比比弗利还好点,除了山还有水,仿的也是比佛利山庄一样的半山房,只不过不是加州那样的大房子,是一栋栋小房子,更像是港式的半山豪宅。
这种房其实国人不爱住的,离市区太远,地儿太偏,炒房的都不来。
这类地方,有那个闲情逸致的小资没那个钱,有那个钱的没那个路上倒腾的时间。能在这种地方置业的,不是富贵闲人,就是用来养人,有的是当别院,度假屋一样,平常就没人。
唐糖说起来挺丢人,蹭房不说,蹭的还是人二奶的房。闺蜜抢男人正是激烈时,采取的是紧逼盯人的战术,顾不上什么房不房的,不但房,车都扔给她了。
女人之间好起来,那可比男人之间仗义的多。男人形容关系好,说是穿一条裤子,其实关系再好,男人之间哪有换裤子穿的,神经病。
女人就不同,衣服互相换着穿,同榻而眠,钱一起花等等,那个浓情蜜意甜的让荣克看着都腻歪,蕾丝边一样,真就不分彼此。
可女人掰的也快,敏感,极端,说掰就掰,立马就是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根据荣克的观察,女闺蜜之所以容易掰,就是她们爱比较。
你炫耀你男朋友是吧,我偷偷勾引一下试试,我就不信没偷腥的猫。女人一怀疑,上帝都流泪,经常把自己玩没。
可惜的是,唐糖跟她的二奶闺蜜还没掰,正是浓情蜜意时,一个随手扔钥匙,一个迈腿就搬进来了,帮朋友水边空置的房子除除湿,能叫蹭房么?
二奶这词是不咋地,可现实中不少二奶是很仗义的,也好相处。就像小太妹一样,是女流氓不假,但是大气,仗义,敢爱敢恨,更真,倒是更讨人喜欢,真的挺奇怪的。
别说唐糖,荣克的不少女性朋友,就是二奶,蕾丝边,小太妹,女流氓。
怎么会这样,荣克都搞不清,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他就是个二逼,朋友里多点妖魔鬼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看一个人是什么人,看他身边朋友就知道了,像是荣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唐糖一样,什么都是伪装,蹭都蹭的是二奶闺蜜的房,这能是什么纯情玉女,贤良淑德么?
可他们这种男盗女娼的,一般性格都是很讨喜的,没那么墨迹。不是那种忍不住睡个人,就非得“我一定对你负责”。
人哪用你负责,自作多情,本来一个快乐的冲动,一场挥一挥衣袖的邂逅,非拉着不让走,这处着就累了。
很多坏蛋为什么看不起好人,因为很多好人不是为了什么“负责”,是为了占有,潜意识是自私心理,做不到坏蛋的豁达。
很多青少年喜欢跟混的玩,很多坏人很有人缘,就是因为这个,好相处,做坏事都讲究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