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终究不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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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雪皱紧了眉,那就真的只能无从得知了?那些妖修摆明了胡作非为,仗势欺人,又怎会把这种事主动上报给沉玉?
“那如果这么说来,妖修把持界碑,如果不动用武力铲除那些妖修,自此便没有刚上界的人修能活下来的了?”
云箬瑾无奈叹气,“两方对峙之时,人修这一方即刻上报了半界女君,听说女君也立即传了消息,要求面见半壁妖界的少主,可是他……不见。”
江烬雪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的事已经牵扯到了两边半界,不是区区一两个人的愤慨就能解决问题的。
她能理解云箬瑾的无奈与痛心,同是修士,修炼几百年好不容易脱离凡俗,飞升至中阶界面如同新的人生重新开始,却被无辜斩杀在界碑处,论谁估计也不能淡然无视。
可别说云箬瑾无奈,玉鼎宗只是个二流的小门派,纵是人修半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纵然愤慨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挑起更大的纷争难以收拾,那就是干系一界的战祸,而很显然,一旦两边半界打起来,胜的肯定是妖修。
垠云界的人修与妖修素来不和睦,如果说千万年还有堪堪制衡的规则,那恐怕就是各自管好各自的势力,人修不要去得罪妖修,妖修也受些约束不去轻易挑衅。
可如今半界女君要见君鸾辰,君鸾辰却不肯见,那他到底是懒得见,还是别有用意?
半界为王,总要维护扩张自己的势力,君鸾辰如果是蓄意放纵妖修胡作非为,挑起一界战祸,胜的……终归是他。
人修,妖修,在这垠云界,似乎根本就没有和平共处的方式。
江烬雪半晌叹了口气,“师父也莫焦心了,这事……我们管不了。好在此事非同小可,半界女君不会坐视不理,等等吧,应该很快就会有解决的办法。”
云箬瑾闭了闭眼,轻轻点头,眼睁睁目睹了同为修士却惨遭妖修斩杀,自己又无能为力,那心境不是一时半刻能平复的。
江烬雪却没由来觉得愧疚,诚恳道:“若有机会,我也试着看能不能把消息传到那边去,但是白宴有阵子没再来了……”
“我又不是责怪你。”云箬瑾淡淡笑着摇头,笑意有些苍凉,“只是忽然觉得颇有感慨,曾在兰赦界就听过一句俗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时还未曾有体会,而如今……妖修虽已化人形,但动手斩杀人修毫不留情,还真的是……终究不同族。”
是啊,终究不同族。
…………
云箬瑾带回来的两个弟子恰好都会些武艺,便理所应当留在了剑鼎峰的风来居,可分明是刚刚上界的修士,一切如同重新开始,崭新的世界,崭新的未来,但好几天过去,那两个人仍旧如惊弓之鸟一般,虽不至于崩塌了心境,但总见得有几分木然,偶尔还会流露几分心有余悸的惶惶。
也能理解,所有飞升上界的修士,都是苦修了几百年,终于能够从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超脱凡俗正式踏入长生大道,那是怀着怎样一种憧憬激动的心情,恐怕只有感同身受过的人才能体会。
但刚一上界,就险遭屠戮,亲眼目睹了同道在界碑处就被斩杀,那不仅仅是劫后余生的后怕,还有对未来处境的恐慌,初到一界就现自己身处弱势一列,那百年苦修一遭飞升的傲然,恐怕就所剩无几了。
不过好在是两名男弟子,在明白界碑生的事只是个意外,玉鼎宗还是个安宁正统的修炼之地之后,最起码没有哭天抹泪的。
哭得最凶的反倒是唐祈雯,据说云箬瑾是伤了左臂,虽只是剑气擦碰的外伤,但身为一个以炼丹为日常修炼的药修,云箬瑾接二连三的受伤,确实连江烬雪都觉得心里难受。
而云箬瑾离开的这些日子,剑鼎峰上生了不少事,江烬雪待他休息过后一一道来,关于居主之位的事她毫无隐瞒,包括君逸炀一再主动给予她诸多好处,包括她曾在三途河界的所见所闻,可关于她与殷旧溟和寻找蚕食宿主的事,她只字未提。
虽然就算如实说了,云箬瑾也不见得会介意,不见得会阻止她,可碰巧就出了妖修在界碑斩杀人修的事,云箬瑾又亲眼所见,江烬雪觉得……还是不要再给云箬瑾添堵的好。
然而,燕栖雨随后也召见了云箬瑾,江烬雪升任一居之主,只差云箬瑾点头了。
“我不同意。”云箬瑾斩钉截铁道,他这几天确实心情不太好,面色清冷更添几分冷硬道:“她是我的嫡传弟子,能不能胜任居主之位我最清楚。若仅凭借宗主授意,或她曾有机缘承玉鼎宗前人教导,如何能胜任居主,燕长老不该不清楚。”
“这……”燕栖雨有些诧异看着云箬瑾,诧异的不仅仅是云箬瑾竟不同意江烬雪升任居主,也诧异他此刻的态度,在他印象中,云箬瑾从未这般强硬质问。
而江烬雪也有点儿诧异,脸上的不解也不是装出来的,她之前向云箬瑾细说这些事的时候,云箬瑾不是还难得露出了些许笑容么?
“你这话说的也没错,但你可问过江烬雪的意思?”荣潇笑着打圆场道,“我明白你说她如今胜任不了居主,是说她至今还无法亲手炼丹。但其实那也无妨,就凭她现如今对丹术的领悟造诣,早已胜过你我不知多少,假以时日待伤势痊愈,一居之主是早晚的事。”
可云箬瑾仍旧不为所动,甚至一语笃定道:“我是她师父,她的事,我做得了主。”
在场还有宫瑞和曲烟岚,但眼看着燕栖雨和荣潇都说不动云箬瑾,他们两人似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
燕栖雨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才看向江烬雪,“那你的意思呢?”
江烬雪一笑,“尊师重道,我自然听师父的。”
燕栖雨又没词了,本想着平日里看起来颇有主见的姑娘,怎么这个时候就全听师父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