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千里姻缘,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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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山虽常有人路过,却也是一片荒凉,除却山顶的山寨。
浓密树林之间,一块墓碑若隐若现...
有两个人拔开树木走近墓碑,女子小心的将篮内的东西取出,男子则环胸站着,冷冷的看着那蹲着的女子,和那墓碑上的字,小染之墓,怎会由她祭拜?
“小染?是谁?”他疑惑的语气让雨妍松了口气。
“是一个婢女,她的主人是一个我很讨厌的女人。本来该在此处的是那个女人,可小染却替她服下了剧毒,痛苦至死。”月华没看到雨妍背着自己的脸变得多么狰狞。
月华暗自思忖着,原来小染那几日的转变最后的消失全是雨妍干的。若是曼霏知道小染为她而死会有多么痛苦。“看来这个叫小染的丫头还是个善良的孩子。”
“你没看到小染死前的痛苦模样,我多少次问她这是何苦,她却回答不苦,怎会不苦。”
可再苦,都是你干的不是么。
月华冷冷的看着雨妍的背影,他知道她讨厌曼霏,可不知她竟如此歹毒。花海里未看日出而早起的雨妍,细心为自己熬药的雨妍何时变得如此陌生?
“别难过,相信小染也不愿意看到你难过。”他柔声安慰,似乎刚刚那个冰冷之人不是他一般。
“我说过,我会为她报仇的。”雨妍抹去眼泪,将酒倒入杯里敬了小染一杯,将酒水撒入泥土之中。“小染,你看到我为你报仇了吗?”
月华若有所思的继续站着。所谓报仇,是将他抢回去,还是将呼延府灭门。
“既然仇已报,怨已消,就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月华淡淡的说。
“不!她没死,我的怨就不会消!”雨妍有些失态,似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马上站了起来,拖着月华就走。
月华任她拉着,临走前瞟了一眼墓碑…
苏府的某间房里,衣衫褴褛的小言小心翼翼的将破旧的衣服脱下,吃痛的按了按绷带。终于还是咬咬牙,拿起曼霏方才送来的衣服。
蓝绿色的罗裙一倾而下,使人眼前一亮。两袖是粉紫的纱布加上一层精致的白纱。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让人爱不释手。
等等,裙子?小言似是想到什么,忙将裙子丢在床上。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他忙将破旧的衣服套上,急急忙忙的跑去开门。
门一开,曼霏期待的笑容僵持住:“小言,你的衣服怎么没有换?”
“那个…你拿来的是女装。”小言红着脸说。
“就是女装啊!那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一般。”曼霏往屋里凑去,只见衣服静静的躺在床上…
“我说曼霏,你叫小言一男人穿女装?”煦歌不知从哪冒出来,调侃道。明明刚刚认识不久却似是故友一般与曼霏开着玩笑。
没心没肺的笑着……
“你知道什么,好歹你与她相处了这么久竟不知她是男是女?”曼霏对煦歌翻了个白眼。
煦歌撅着嘴,一脸孩子气的摇着折扇: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小言是男人,我们可是一起沐浴过的!”
听他这么说,曼霏一脸不可置信。小言红着脸挠挠头,“嗯。”不愿为此多做解释。
曼霏只得拢拉着脑袋离开了小言的房间,煦歌奸笑着说:“我们家小言长得实在太妖,多少人把你当成姑娘了?”
“你才是姑娘!”小言推了他一把,重重的将门关上。
“嘿!”这货怎忘恩负义,刚刚人家还帮他解围呢!煦歌不快的跺跺脚,摇着扇子慢慢的离开。
待煦歌走远之后,小草堆里探出一颗脑袋,红色的身影悄悄的向小言房间移动。
“啪…”门被用力打开,小言忙躲到屏风之后。
“小言,你出来吧。就算你瞒的了煦歌还是骗不过我的眼睛的。”曼霏得意的掐着腰奸笑。
一颗脑袋从屏风之后探出:“曼霏姐?你怎么来了?”
曼霏转身将门关上,向屏风走去。
“曼霏姐,不要过来。”小言惊呼,早知道刚刚就不要试试看了。
曼霏伸手一拉小言的手,一抹倩影从屏风之后如蝶般飞出...
“曼霏姐,我…”小言支吾着,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
曼霏瞄到一旁挂着的绷带,心疼的说:“你为何女扮男装?这绷带…”带着该有多难受。
“我……曼霏姐,不要告诉煦歌。”小言不敢看曼霏。
曼霏转身去关了门,将小言拉到床边坐下。“为什么呢?”她看的出来,小言很在意煦歌。
“我不想离开他,自从他救了我那一刻起,我就想好要一辈子随着他浪迹天涯了。”她不会否认自己喜欢煦歌,毕竟那是事实。
“如果煦歌知道了你是女儿身就弃你而去,你何苦执着?再说了,煦歌不会那样的。”曼霏像姐姐一般劝说着小言。
“可是…”不知道小言在纠结什么,曼霏疑惑的问:“可是什么?”
“他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除了,他心底的那个人。”小言努了努嘴,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一句话。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他拒绝了夏家小姐之后,她傻傻的跑去问他为什么拒绝那么美丽的姑娘,他却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曼霏亲切的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心底的人不是你?”
“不可能。”小言一口否认。虽然她也不知道他心底之人究竟是谁,但是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
毕竟在他眼里,她是个男儿。
曼霏叹了口气,喜欢这两个字太深奥,有时候,连她也不懂。
花园里,煦歌和人生闲聊着,付炎议站在一旁,偶尔符合着,却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谈天。
“月华,还记得八年前你眼里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总让人觉得好无奈。现在终于不再忧伤了,看来这些年过的不错。”煦歌调侃道,他来乐湖之前月华还在鸡鸣山上,现在却似乎已在苏府生活了好久。估计其中一个是假的吧。
“嗯,现在终于可以和霏霏在一起了,又何必忧伤呢。”
“煦歌…煦歌!”曼霏气喘嘘嘘的跑到花园,打断了他们的“雅兴”。
付炎议听到曼霏的声音马上站了起来,扶住跑的半蹲着的曼霏,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煦歌,我…对不起…小言…对不起。”曼霏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听到小言,煦歌“腾”的站了起来紧张的跑到曼霏面前,拍拍她的背:“小言怎么了?”
“我刚刚…刚刚趁你走了便闯入小言的房间,没想到,没想到看到她穿着女装。”
煦歌微微一笑,摇着纸扇:“小言怎么会去穿女装,到时一定好好嘲笑一番。”他一想起小言穿女装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因为…她是女孩儿。”曼霏的话一说出,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一怔。
“开什么玩笑,我还与她睡过。”煦歌不可思议的笑着,满脸的不相信。
“咳…那个和你睡的人,是她,但是那个和你沐浴的人,不是她。”曼霏终于气顺了,直起腰板对煦歌说。
煦歌摸着下巴思索着,难怪当初那个知府硬要娶一身褴褛的小言,那时他感觉她定是个男子,也便将她带在身边,她也没说什么。
原来她是女的,心里的顾虑终于可以放下了。
“那她人呢?”他看着曼霏问道,眼里满是隐忍着的期待。
“我就是要来跟你说这事儿,她她她……恼羞成怒,说要走了。”曼霏只觉得自己的话还没说完,身边就有一阵风飘过,眼前的男子早已消失在面前。
她偷笑着拉起付炎议的手说:“月华,咱们看好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