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上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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劁猪匠平时是个惧内的主,眼下媳妇不在身边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见大周山狗和恭喜财笑作一团,知道八成和这几个女子有关,无奈当人家的面又不便明说,灵机一动竟用平日打麻将的术语问道:“你几爷子还是展个明点,花花下的啥子叫哟?”
(你们几个说句实话,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劁猪匠是大周的手下,大周刚被山狗胡言乱语的戏耍了一顿,正好没处撒气,见劁猪匠竟然把脸凑上前来讨打,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下啥子叫关你鸟事,你还敢诈和不成?”
(诈和:此处指偷腥。)
山狗和恭喜财听了又是一阵大笑,劁猪匠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憋着老大不痛快的嘀咕道:“别个说老大吃肉,兄弟喝汤。我汤没喝到,打个语言牙祭倒还吃嗝食了!”
(打个语言牙祭:四川方言,打牙祭本意指吃顿大餐,语言牙祭顾名思义有画饼充饥之意。最后一句大意:画个饼来充饥竟然吃噎着了!)
话音刚落,一群人笑得更甚。因为劁猪匠是有家室的人,恭喜财懒得跟他废话,他只要不怕丢人敢把脸凑上前来,只管使出吃奶的力气狠命抽他的大嘴巴子便是。
只是这几人说得再隐晦,也难逃女人的敏感。恭喜财瞥见玫瑰等人表情的细微变化后,立刻出言安抚道:“我弟兄几个平日说话疯言疯语惯了,你等休要在意。”
玫瑰大方应道:“我倒是觉得几位大哥说话风趣得紧,甚是好玩。”
山狗见状立刻满脸堆笑,露出一排大黄牙说道:“对对对,这位大妹子所言极是,在下山狗,高山的山,俊狗的狗。不知大妹子如何称呼?”
玫瑰闻言掩嘴一笑,嗲声道:“只听说过骏马,哪里冒出来的俊狗一说?”举手投足之间仍不免有些挑逗的脂粉气息,看得山狗和大周这两根老光棍心襟一荡,差点就要流出口水来。
“小女子姓周名月娥,这是我的两位同乡姐妹谢廷芳和杜娟。给几位哥哥问安了,今后还要仰仗几位哥子多多照应才是。”
恭喜财暗暗称赞这个玫瑰心眼活泛,不动声色就把她们的原名公诸于众,今后总不能再当人面叫她们“玫瑰”、“丁香”和“杜鹃”吧!
加上她眼快嘴又甜,一句话说得山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忙拍着胸脯答应道:“好说好说,几位妹子有事尽管找我山狗开口,本俊狗定当,定当......”
山狗正搜肠刮肚的想着该用什么词句来一表满腔的热忱,大周冷不丁的递来一句:“好狗不事二主!”
“对,定当好狗不事......”山狗话说一半猛然醒悟,再看大周早和劁猪匠抱作一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谢廷芳和杜娟也是忍俊不已,一行人就这么在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巫云顶下。
周月娥、谢廷芳和杜娟三人一看那盘山而上的悬空栈道就吓得花容失色,心想莫说要踩着横木拾阶而上,就是在那横木上想站稳都是绝无可能之事。
山狗、大周和劁猪匠三人却相视一笑,竟像是等着盼着此刻一般,只见山狗一撸衣袖又紧了紧腰带,对着周月娥说道:“妹子莫怕,哥哥我背你上山,你只管闭上眼睛,片刻就可到山顶。”
周月娥将信将疑的望向恭喜财,见恭喜财异常坚定的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才把心一横闭着眼跳上了山狗的后背。
大周一见怎肯落人之后,连忙来到谢廷芳的跟前。还未开口,就见人家莞尔一笑,这分明是已然答应让他背自己上山。大周心中一阵窃喜,忙把佳人背在后背,尽情的体会人家胸前的酥软。
劁猪匠自然也顺利的把杜鹃背了起来。其实三人暗中使了些坏,要背人上山还要做些准备工作,三人却早早的就把人家背了起来,心中那点小九九几个女人也了然于胸,只是不点破而已。
山下的当值弟兄见要负重登山,从屋内一人扛了一块木板,长约五尺宽三尺,共有七八块左右。开始沿山脚第一块横木往上铺设,待负重的三人走到尽头又周而复始,撤掉低处的木板铺到前方,如此反复循环,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
恭喜财等人轻车熟路早就先登顶了,周月娥伏在山狗背上壮着胆子睁眼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四周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山狗脚下有落脚生根的地方,宛若背着她在腾云驾雾一般。吓得她哪里还顾得了被人家揩油,双手死死的抱住山狗的脖子,把娇躯紧紧的贴住他的后背。
山狗也得寸进尺的用一双粗糙的大手,在身后轻轻的托住人家的翘臀,还不时捏上一把,感觉好像是在缓解人家的紧张情绪似的。
周月娥只恨这天梯遥遥不见终点,山狗却觉得这天梯从未像今日这般的短,才走了几步竟然就要登顶了!
其他两人的状况也基本和山狗这边大同小异,劁猪匠面对这飞来艳福喜不自禁,和山狗大周一同磨磨蹭蹭的向终点走去。
山顶的人听闻恭喜财带回来三个女人,全都一窝蜂的候在山顶看热闹。见山狗等人果然一人背着一个花里胡哨的女人上了山,顿时口哨声、呐喊声、怪叫声响成一片。
周月娥等人再出得众,生平第一次来到这土匪窝中也不免心中有些心虚。所以眼前背着自己上山的人自然就越显得亲切,不自觉的又贴得更紧了些。
山狗等人岂能错失这大好机会,即便到了山顶也没有丝毫要把人家放下的意思,反手把人家抱得更紧了......
“阉猪的!”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个中年悍妇的一声断喝响彻云霄,原本喧闹嘈杂的山顶瞬间安静了下来。
劁猪匠吓得一个激灵,暗叫了一声“要背时”(四川话,要倒霉的意思。)忙把背上的杜娟放了下来,收起了满脸猥琐的憨笑。众目睽睽之下他强作镇定,来到恭喜财面前抱拳躬身正义凛然的说道:“启禀师爷,属下总算不负师爷所托,终于将这位姑娘完好无损的护送上山......”
话还未说完,就见刚才出断喝的那位悍妇几步来到劁猪匠跟前,从她那双硕大的脚板上脱下一只似小船般大小的绣花鞋握在手中,上前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朝劁猪匠的脑袋和脸上招呼下去。
一边噼里啪啦的痛殴一边骂道:“死阉猪的,臭阉猪的!你个老不正经的少跟老娘来这套......什么不负师爷所托......什么护送人家上山......你信不信老娘亲手阉了你......”
劁猪匠又白又胖的肥脸上瞬间布满了清晰的鞋底印,此刻他再也顾不得充什么脸面,抱着脑袋化作一阵疾风绝尘而去,只留下两只脚底板在空中欢快的上下翻飞着......
“哈哈哈哈......”
在劁猪匠招牌式的开溜模式当中,现场的所有人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柳彩凤与儿子小别再相逢,一把拉过儿子到自己跟前这摸摸那瞅瞅,见没有磕着碰着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这次出门有春妮在,否则你小子还不一定能完整的囫囵个回来?”
一旁的杨春妮听了脸一红,说道:“幺掌门把话说反了,其实这次是,是他出手救了春妮的命才对。”
杨春妮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师爷”两个字,感觉太别扭,一说师爷脑海中就会跳出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戴副高度近视的眼镜,顶个瓜皮帽,下巴有一撮山羊胡子,脸上还有一个大痦子,正用手捻着上边的几根长毛在盘算的形象来。
柳彩凤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正欲缠着春妮一问究竟,就听恭喜财说道:“娘,春妮和我都快两天没合眼了,你先放人家回屋歇息吧。”
柳彩凤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杨春妮,又瞅了瞅自个儿子,笑道:“臭小子还知道心疼人了!好好好,娘依你就是。”
杨春妮听了却感觉心头涌起一阵苦涩,因为他知道这次回来后幺掌门就会跟李小花的娘提亲。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独自静静的呆着,于是对着柳彩凤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逃似的快步向自己家中走去......
柳彩凤有些诧异的望着杨春妮的背影,忽闻笑乖乖李小花热情的招呼道:“小花见过幺掌门,给幺掌门请安!”因她还不算云天阁的正式弟子,故不能自称属下。
“哟,小花丫头也回来了,这一路没遇着什么危险吧?”柳彩凤倒是很喜欢李小花这个丫头,模样长得俊,嘴又甜。感觉她对恭喜财应该是百依百顺,春妮也不错,可就是性格太要强!
“托幺掌门的福,这一路可顺了!”李小花像一只温顺极了的小猫咪,顺势挽着柳彩凤的手臂,并轻轻的靠在身旁。
柳彩凤伸手捧着李小花粉嫩的小脸蛋,充满慈爱的说道:“别一口一个幺掌门的,听着怪生分,就叫我凤姨得了。”
李小花听了一张俏脸笑得更加灿烂了,当即就甜甜的叫了一声:“凤姨!”
“哎~”李小花叫得甜,柳彩凤答应的更甜,恭喜财在一旁却笑不出来。
他自己也纳闷,按说这李小花除了个头比杨春妮稍矮一点,模样也是美得让人眼馋的大美人。而且前凸后翘丝毫不逊于杨春妮,又对自己死心塌地,为何对她感觉就是欠缺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