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各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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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卫城主府。一间凉亭内。一男一女在座。男子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肥头大耳。女子则不过是双十年华，模样俊俏。
这一男一女的下，还站着一名青年男子。
这名站着的青年男子，正是曾经在龙府之内出现过的庞匀廷。
庞匀廷将龙府之中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那名五六十岁的男子哈哈大笑。那名双十年华的女子，也以袖掩口，咯咯轻笑。
那名五六十岁的男子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匀廷，你那一嗓子喊的好。坐吧！”
庞匀廷犹豫了一下，那名双十年华的女子说道：“匀廷，你姐夫让你坐，你就坐下吧。”
庞匀廷连忙对那名五十六岁的男子一躬身，说道：“多谢城主！”
原来，这名五六十岁的男子，正是西城卫城主黄奕豪。那一名双十年华的女子，则是黄奕豪的第三十七房小妾，名唤庞小艺，也是庞匀廷的亲姐姐。
这黄奕豪身为西城卫城主，颇喜女色。光是用轿子抬回家中的小妾，加上原来明媒正娶的一位结大妇和两位平妻，黄奕豪的妻妻妾妾，加起来已经快凑够半百之数了。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黄奕豪的这些个妻妻妾妾，大多是来自西城之中。这些妻妾被黄奕豪用轿子抬回黄府，在黄府之中慢慢地站住脚跟之后，她们的三亲四顾也渐渐地被她们设法弄进黄府之中。其中有些人，甚至在黄府之中定居了下来。
这些人之中，老实巴交、规规矩矩、安分守己的有。但想通过这些小妾向黄奕豪在西城或黄府之中谋取个一官半职或者好差事的，也大有人在。有些人，甚至仗着自己是某个小妾的上几代长辈，倚老卖老，经常不请自来，直接就朝黄奕豪的城主正堂闯，提一些这样的那样的要求。见到黄奕豪之后，即使有外客在场，这些人也直接对黄奕豪大大咧咧地“奕豪”、“奕豪”地叫着。
久而久之，黄奕豪不胜其烦，索性下令，府内府外任何黄家的外戚，未得许可，不可私自擅闯府中任何重地。见了黄奕豪本人，这些人也务必以城主相称，不得直呼其名。
有几个不信邪的黄家外戚，非得以身试法，结果被黄奕豪让人一顿乱棒，给打出了黄府。几个相关的小妾去黄奕豪那里哭闹，结果黄家大妇祭出家法，将这几个小妾也一阵好打。若不是其他的人劝着，这几位小妾都要被黄家大妇用棍棒给打出黄府去了。
打那以后，黄家所有的外戚，见了黄奕豪不敢有丝毫放肆不说，反而战战兢兢。若是黄奕豪不话，这些人在黄奕豪面前，连坐都不敢坐。
是以，庞匀廷的姐姐虽然极受黄奕豪的宠爱，但庞匀廷作为黄奕豪的小舅子，对其回话之时，也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何况，庞匀廷本就对黄奕豪有事相求，更不敢惹起他心中丝毫的不快了。
见庞匀廷只将半边屁股坐在圆凳上，黄奕豪笑道：“匀廷，不用紧张。放松些。姐夫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庞匀廷连忙“哎”了一声，将另外半边屁股也挪到圆凳上，心里说道：“你确实不是老虎。但你可比老虎吓人多了。”
待到庞匀廷坐好，黄奕豪问道：“你真地见到龙家之中的那些仙门中人对先前的那名老者很恭敬？”
庞匀廷连忙拱了拱手，说道：“回禀城主，匀廷确实见到，龙家之中为的那名仙门中人，对先到的那名老者甚是忌惮的样子。不过……”
说到这里，庞匀廷忽然停了下来。
黄奕豪皱了皱眉头，问道：“不过什么？”
庞小艺见黄奕豪皱眉，也连忙说道：“匀廷，不要卖关子，快说！别惹得姐夫不高兴！”
庞匀廷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城主，姐，不是匀廷卖关子，实在是匀廷也不敢确定，怕说错了。”
黄奕豪说道：“但说无妨。”
庞匀廷对黄奕豪拱了拱手，说道：“城主，龙府之中的那些仙门中人刚到厅中时，为的那名仙门中人对那名老者似乎十分恭敬。但双方说了几句话之后，龙府之中的那些仙门中人好像又不是那么害怕了。匀廷坐得比较远，厅中当时人又多，匀廷也没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黄奕豪摸了摸下巴，说道：“照这么说，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那名老者身后的实力不怎么样。”
见庞小艺和庞匀廷似乎都想问话，黄奕豪摆了摆手，说道：“仙门中人的事情，你们不要胡乱猜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庞小艺站起身来，一边在黄奕豪肥硕的脖子两侧轻轻地捏着，一边嗲嗲地说道：“老爷，您看，匀廷这次的事情办得这么好，您是不是得给他些赏赐啊？”
黄奕豪闭着眼睛，一边露出享受的神色，一边说道：“你们姐弟俩那点儿心思，老爷我还不知道？也罢，这次匀廷有功，你们说的那件事，老爷我答应下来了。”
庞小艺和庞匀廷一听，顿时大喜。庞小艺从黄奕豪身后转至其面前，屈身行礼，说道：“妾身多谢老爷！”
见庞匀廷一副乐傻了的样子，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庞小艺喝道：“匀廷，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快谢过姐夫？！”
庞匀廷上前一步，拜倒在地，口中大声说道：“匀廷多谢老爷知遇之恩！老爷的恩情，匀廷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黄奕豪睁开眼睛，哈哈一笑，说道：“起来吧，起来吧！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匀廷啊，以后只要不是正式的场合，你也不要老爷、老爷地叫了。叫姐夫就行了。”
庞匀廷大喜过望，连忙又施了一礼，说道：“匀廷多谢姐夫！”
黄奕豪神色一正，说道：“不过，姐夫也只能尽力而为。即使真地能帮你弄到一个名额，至于你是否有仙缘，最后能不能入选仙门，还是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仙门的事，姐夫也无能为力。”
庞小艺连忙走回到黄奕豪身边，一边继续捏着他肥嘟嘟的脖子，一边说道：“老爷，这个道理，妾身和匀廷都懂。老爷能答应给匀廷弄一个名额，已是对妾身一家天大的恩情了。”
庞匀廷也再次躬身道：“姐夫能赐给匀廷一个名额，已是恩同再造。无论成与不成，匀廷都会记得姐夫的大恩大德！”
黄奕豪再度哈哈一笑，说道：“匀廷，你这话就说重了。如果你能够入选仙门，姐夫和黄家还得仰仗你呢！”
庞小艺闻言，连忙说道：“老爷，匀廷就是能进入仙门，按照仙门的辈分，他也在九公子之下，还得老爷和九公子多多照顾。”
庞匀廷也说道：“姐夫，匀廷若是能够有幸进入仙门，一定惟老爷和九公子之命是从。”
黄奕豪大笑道：“好！匀廷，你有这份儿心思，姐夫就是费再大的力气，也要帮你弄到一个名额。”
说罢，黄奕豪闭上眼睛，一边继续享受着庞小艺手上的按捏，一边在心里想到：“庞家西山日下，说不定，这次真地有希望将东城也拿下。”
……
北城。卫城主府。一间书房内。一个素衣长衫的男子坐在书桌后面，手中握着一本书卷，双眼盯着手中的书卷。书桌的对面，躬身立着一位男子，正在描述着早些时候生在龙府的事情。
这名素衣长衫的男子，年纪和黄奕豪相仿，正是北城的卫城主，程立明。他对面那名躬身而立的男子，则是程府的一名管家。
别看程立明素衣长衫，一副儒雅的样子，他对面的那名管家和程府的许多老人却是清清楚楚，这位家主，可是一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程立明的双眼虽然在盯着书卷，但若是细看，便可以现，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放在书卷之上。
等到管家将龙府之中生的事情都说完，程立明将书卷轻轻地放在书桌上，右手的几根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问道：“龙家的那几名仙门中人，真地大声呵斥龙正了？”
管家连忙将身体躬得更低，说道：“回禀老爷，此事乃小的亲眼所见，错不了。当时厅中有数万人，大家也都看见了。”
程立明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待管家退出去以后，程立明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地走了几步后，立住脚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
四方城正中的府城。府城主府。演武场内。
一个极其彪悍、精壮的汉子正在演武场内腾挪纵跃，演练武艺。但见他腾起时如苍鹰凌空，扑下时如猛虎下山，出拳间疾如奔雷，抬腿处又似蛟龙出海。
汉子的双拳越使越疾，周身拳影纵横，场中拳风激荡。使了一阵后，汉子一声大喝，骤然收势，脸不红，气不喘。
旁边一名老仆模样的人连忙上前，递上一条白色的毛巾，口中说道：“家主，您这一路拳法，可是越来越犀利了。照老奴看，早已在龙城主之上了。”
汉子接过毛巾，在脸上轻轻地擦了擦，说道：“忠伯，这一路拳法，本来就是龙家的拳法。我的拳法虽然有精进，但要说能够胜过龙城主，那是自欺欺人了。”
老仆伸手将汉子手中的毛巾接了过来，一边递上一杯茶水，一边低声说道：“家主，今天在龙府之中，生了一件大事。”
汉子结果老仆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大口，问道：“什么大事？”
老仆低声地将午宴之时在龙府宴会厅中的事情简短地一说，汉子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老仆将事情说完以后，低声说道：“家主，请恕老奴多嘴。老奴觉得，仙门中人，好像对龙城主越来越不满了。”
汉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龙家这几百年都没能出一个修仙之人，仙门中人渐渐地疏远龙家，也不奇怪。”
老仆说道：“家主，龙家这几年交过来的东西，虽然够数，但品相却是越来越差了。家主，您看……？”
汉子说道：“龙家要供养那么多仙门中人，处境比其他几家要艰难，也在情理之中。只要龙家交过来的东西够数，就由得他去吧。”
老仆踌躇了一下，又道：“家主，这几年，几个卫城交来的东西，我们都做了一些安排，帮龙家遮掩了一二。老奴担心，时间长了，万一被那几家现，恐怕那几家会有些想法。”
汉子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夏家与龙家世代交好。他们即使知道，也不会说什么。至于黄家和程家，哼，东西进了我府城，怎么安排，是本府主的事情，谅他们也不敢生事。”
老仆连忙应了一声“是”，不再说话。
待老仆离开，汉子在心中默默说道：“龙老弟，做哥哥的，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希望这一次的验基大会，龙家能出一两个好苗子吧。不然，我澹台家也保不住你们龙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