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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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哄人的时候太少?
偶尔一句便要击碎她的心房?
她顿了顿又冷笑不止,还不明显吗?他的温柔就是为了把你这个傻子哄上了床。
隔了四年,他大概记着以前的滋味,上回B市他没得手,越得不到越叫人心痒难耐地惦记着。
他反应很强烈,他甚至难受起来,身躯紧绷,这些顾爽爽都感觉得到,她脑海突然涌过一下什么,呼吸一口,缓慢的闭上眼。
顾爽爽推他一下,男人眼眸半红,吻得血液沸腾抬头。
顾爽爽眼睛里水雾迷蒙,黑黑的,低声说:“你先起来。”
沈墨城瞧着她,重重地呼吸,紧绷的胸膛起伏一下,站起身。
顾爽爽没有看他,也坐起来,低着头爬到他健硕的腿上,闷头伸手,解他衬衫的纽扣。
沈墨城愣住,男人灼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喉结一动,嗓音低沉几个度:“太太……”
“你别说话。”顾爽爽垂眸,锁着视线不看他脖颈以上。
衬衫解开,她迅速下来沙,一只脚穿着棉拖,另一只不知道被他丟哪里去了,她管不了,脑海嗡嗡地跑出花房,回到总统套房大卧室,那人跟进来很快,长腿走路,脚步沉稳。
顾爽爽站在床前,久立不动,然后爬上去,进了被子里。
床在靠墙这边,光线幽暗,她躲过自己的脸,听着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关上灯。”
男人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黑邃深眸瞧着床上,倏地紧皱浓眉,闭了眼睛,喉结紧那感觉叫他难受,身体窜火,更烧他。
他眼底理智没剩多少,每多看她一分,那冲动就难遏制一分,这时不必说话,空气间默默流动的都是炙烈。
他攥了下修长手指,侧身去关了灯,衬衫的衣襟叫她解开,敞在两侧,精壮紧实的男性肌理在暗光下清晰起伏。
床角塌陷,他双臂撑在她身侧,越怜惜温柔地辗转吻下来。
顾爽爽闭眼,都承受着。
他许是激动极了,黯哑的嗓音止不住地颤,告诉着她:“四年不见,那么漫长的时间,看不见你还好,只有蚀骨疯的想念,都能克制住。可是一见了你,太太,我就不行了,脑子不管事了,它罢工了,从前很简单的公事现在处理起来困难,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样子,我快疯了,你这样的折磨我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太太,真的想你了,你就不想我么?恩?想是不想,太太,我还……”
顾爽爽快要被他击垮了,这些话揉碎了她的心,如何能不心悸?
但她这时却硬逼着自己不要相信,男人这时候的情、话怎能去信?多年前他也说过看上她那种话,到头来却还不是伤她彻骨,不能信,被情所伤被他抛弃已经足够,她忘不了四年来带着孩子艰苦的日子,忘不了他亲口说过,今生今世永不再见。
顾爽爽把控着时机,只待他情动狠,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小小的平静声音,目光也冷静:“沈墨城,得到你想要的,是不是就答应不会再为难我和孩子,这一次后,你能签了我起草的关于孩子的协议吗?”
男人蓦地顿住身躯,有些错愕不及吧,像是突然浇下冰块和冷水,彻骨的寒气长驱直下。
他没有说完的话,是‘太太,我还爱着你,一直爱着’。
他甚至还想告诉她,这次回A市,见过姆妈,他对着坟墓哭了,求姆妈原谅,他终究不过是个平凡男人,前半生过的不像话,过得痛苦不堪,后半生他盼一个家庭,妻子美眷,儿女膝下,想把这个做过很多次的梦变成现实。
沈墨城,沉默中起身,索然无味是一身冰冷。
顾爽爽支起身子,疑惑地看着他。
他背对着她也看不见他的正脸,隔了半分钟,他转身,笑笑的模样俯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
他去落地窗那边抽烟了。
一根烟的时间,顾爽爽等在床上,他回来,脸色和五官似乎无异,捡起地上她的衣服,力道很大,顾爽爽不敢挣扎地由他给自己穿上。
穿好了,他拽她下来。
“沈墨城……”
她光脚,他也光脚,可是她仰头得很费力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室内昏暗,他的眼神是一片什么情景?
顾爽爽只觉得深沉空冷得像极了冰窖,她什么也看不清。
他大手把住她的肩,把她转了个身,推搡她,往门口推,他是想脾气的,手背上的青筋那么一根一根凸出来,可终究在她身上,控制了力道。
对这个女人,他能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
顾爽爽被他拽出了总统套房的楠木大门,她转身,扯住他的大手,感觉到他浑身散出的可怖颀长,他在压着。
男人沉默不语,望着她,突然笑:“这是第几次用你自己来交换什么?说起来熟门熟路,把握时机也很恰当。”
“沈墨城。”顾爽爽喊他,她可以解释。
“一次就换一双儿女?你这么值钱?”
顾爽爽明白今天本来可以很美妙的事被她搞砸了,但她就是故意的,有目的有预谋,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想她的身了。
后来在卧室,他说了许多,顾爽爽便有些后悔,但又想,再内敛深沉的男人,这些话里几句是真的?
顾爽爽的心里,拒绝沉沦,拒绝一次一次不清不楚被他蛊惑,和他亲密,这种拒绝,要靠痛苦的自省和克制。
她做到了,特别狠,彻底伤了他的自尊。
沈墨城把她推进电梯,盯着她,男人的眉宇冷漠起来竟是可怕,他笑着扯嘴,电梯门关上之前低沉着嗓音悠缓地说:“真当我多稀罕你?还是你以为一个男人四年能没有女人?刚才把你哄得心甘情愿的那些话,我对别的女人也说过,所以,你以为你是谁,和我谈交易?滚!”
电梯门一点一点合上。
顾爽爽眼圈泛红地看着他转身,背影冰寒彻骨,还有什么?
一股说不出去的孤寂,伤痕,藏得很深。
顾爽爽再也看不见了,她低头长长地呵一口气,对着电梯壁快速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