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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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720/4/25

地点：老挝

“老大，我是沙鹰，当前坐标北纬18°东经102°，距离窝点还有十海里。”

随着滋啦滋啦的电波声，浑厚的男声透过无线电传递到男子的耳机里。

“土鸟，上岛接应第三小队。”男子带着些轻挑的声音不容拒绝。

沙鹰听到了其他人的轻笑声，咬咬牙：“老大，我是沙鹰。”

“土鸟。”就像平时练兵一样，他十分正经的喊了声。

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沙鹰条件反射答：“到。”

“陆非年。”无线电中传出女子清澈的声音。

“嫂子好”“嫂子好”耳机中的声音此起彼伏。

“嗯，都小心点。”

“嫂子放心吧，兄弟们还等着回去喝老大的喜酒呢。”

程熙光将频道调到陆非年的私人频道上，“陆非年。”

“我在。”陆非年眼里漫过柔和。

程熙光捏紧手中的对讲机，脸上抹满了油彩，看不出本来的模样，黝黑的眼睛漆黑深邃。

十分平静的看着天边的朝霞，眼里满是平静：“不要出事。”

从接下这个任务来到老挝，她的心就一直起伏不平，这种感觉很不好，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

陆非年轻笑：“放心吧，阎王爷不敢收我。”

“我很认真。”程熙光面色平静。

陆非年难免正经起来，语气不似平日里放荡：“我还没把你娶到手，怎么舍得离开。”

“好。”程熙光郑重道：“我等你娶我。”

陆非年又笑：“我敢保证，如果那天我真死了，一定会死在你身边，原因只有一个。”他停顿了片刻，说：“J尽R亡。”

“滚。”程熙光将耳机拔下来扔到地上，他的笑声隔着耳机都能听见，程熙光勾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

程熙光站在森林中，无数条阳光透过绿荫洒下来，洒在她的身上，一双明眸盯着他们正在执行任务的方向，眼里漫过星光。

三天前，他拿到长批准的结婚申请表，等这次任务结束就去领证。

三天后，任务结束，程熙光等来的不是去领证，而是他的死讯。

“对方抓了人质，要老大换人质，老大同意了，之后对方反悔，引爆了炸弹。除了老大，都回来了。”他们说这话时顾忌着大嫂的表情，程熙光冷静的不像话，这让他们更难受。

程熙光点头：“嗯，他这么做是对的。”

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时间竟然红了眼睛，有人忍不住哽咽。

程熙光直直朝他们敬了个礼：“你们都是英雄。”

所有人愣了一下，立刻朝程熙光回了个军礼，所有人在阳光下站的笔直，程熙光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心却早就千疮百孔。走到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终于撑不住了。

扶着墙滑了下去，紧紧咬着下唇，出小兽一样的呜咽声，全身都在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花了她脸上的油彩。

陆非年，陆非年。

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我啊！

你他妈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陆非年，你等着，等我来找你。

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抹掉眼泪，站了起来，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大嫂。”

程熙光回头，见是沙鹰。

大嫂明显是哭过，明明比所有人都难受，却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不让他们担心。

“大嫂，老大最后的话，通讯员刚给我的。”沙鹰将录音笔递了过来，又对她说：“大嫂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老大。”

“不关你的事。”程熙光只是后悔，后悔她没有跟着去。

他说任务难度不大，万一有差错，他们两个人必须留一个，所以她没去。

但她后悔了，要是她跟着，以她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他出事，后悔有什么用。

程熙光攥紧了手中的录音笔。

她回到房里，洗了把脸，按下了录音笔。

他的声音里满是舍不得，在炸弹爆炸前五秒，他说：

“程熙光，保重。”

“你他妈别让我在黄泉路上看到你。”

“你一定不要死。”

“还有，我爱你。”

紧接着，轰的一声，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击破，溃不成军。

三个月后，程熙光以一人之力捣了亚洲最大的贩毒窝，死在了马来西亚不知名的小镇，等部队现她时，她的尸体已经被炸弹炸成碎片了。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死前，程熙光心想：陆非年，黄泉路上慢点走，我还要嫁给你呢。

这么两位顶尖人物，如同昙花一现，死在了最应该盛开的年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