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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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明轩眼神阴郁地看着调查的结果,一切如传言所说,躲在暗处跟凤氏偷偷抗衡的果然是上官云。
“该死。”凤明轩恨不得立即冲到上官云的面前,将他撕个粉碎。
这时候,尼诺却出奇地冷静,他看着一脸恨意的凤明轩,认真地说道:“商场如战场,虽然他们的手段有些卑劣,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现在做的不是仇恨,而是应该好好地想一想解决的办法。”
凤明轩知道尼诺说的是对的,就算他现在盲目地冲到上官云的面前,将他暴揍一顿,也不过只是缓解自己个人的情绪。
对于凤氏眼前的危机,根本毫无益处。
在商言商,眼前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挽回凤氏的局势。只怕现在一定有不少的风险投资公司,对着凤氏这块招牌春垂涎欲滴了。
想要保住凤氏,现在当其冲地就是要用大量的现金,将那些被疯狂甩出的股票购买进来,否则,只怕等凤氏股票跌倒一文不值的时候,他这个凤氏的总裁只怕也会立即易主。
尼诺的职业表面上是开飞机的,可实际上,他真正的身份是股票操盘手,只要现在有足够的现金,他就可以挽回凤氏尴尬的局面。
“现在我们手上的流动资金有多少?”凤明轩正色问道。
尼诺耸了耸肩,有些无能为力地说道:“大概的流通资金,只有不到3亿,就算是加上我和你在海外银行的私人存款,再加上一些愿意支持你的股东们的资金,零零碎碎加起来,应该还有大概一个亿左右的缺口。”
“一个亿?”凤明轩忍不住皱眉。要是换作平时,这笔资金算不得什么。
可是,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只怕,现在这个当口,想要找人投资1亿,可能比登天还难。
“有没有求助银行?”凤明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
尼诺叹了一口气,愤愤地说道:“别提了,平常那些银行的行长们,争前恐后地想要请我们吃饭,给我们贷款。可现在股票刚刚一落,所有的行长们都好像约好一样地消失,所有的银行都不肯贷款呢!”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他尼诺操盘的本事再强,没有足够的资金做砥柱,只怕到时候不但不能保住凤氏,反倒会亏的更多。
凤明轩一时陷入僵局。
突然,一声急促的电话,凤明轩下意识地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里却没有回应。
凤明轩心生疑惑,可是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刚想要挂断电话,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女声:“喂……”
那道声音好像是从天堂传来的一样遥远,唐冰?她现在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你有什么事吗?”凤明轩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起来像是波澜不惊。
唐冰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说,你现在想要挽回公司的话,还有一亿元的资金缺口?”
“那又怎么样。”凤明轩却一副不当一回事的样子。
“我想,按照你们现在的状况,要是向银行借款的话,只怕一下子借这么多钱,银行根本就不会批准。”唐冰在电话里冷静地说道。
“这个不要你操心。”凤明轩对着电话愤愤地说到。
被她说穿了现在凤氏尴尬的状态,凤明轩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你确定?”唐冰的声音有几分不屑。
凤明轩半眯着眼睛,没有回答,似乎在考虑她话中的意思。
“呵呵,我可以借你这一个亿。”唐冰直截了当地说道。
凤明轩微微皱眉,如果他没有猜错,唐冰就算是有这一亿元,只怕也是从上官云那边取来的。他想都不想,一口回绝:“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你疯了吧!”一旁的尼诺顿时怒目相对,开什么玩笑,有人举着一个亿来帮忙,居然被他回绝?
“呵呵,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唐冰并不强求。
凤明轩薄唇紧抿,不一言。
尼诺以唇语在提醒着他,在凤氏的利益面前,个人的荣辱应该果断地丢到一边。
“你想要做什么?”凤明轩突然问道。
唐冰自然不会白白帮忙,她特意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到唐蕊的坟前磕头认错,我就可以给你着这一亿元。”唐冰毫不掩饰地说道。
尼诺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着:“成交。”
可凤明轩却有些迟疑,对于唐蕊,他是有错,可是……
“你考虑考虑吧!我会在唐蕊的墓地等你,不过,你记住,过了今天下午,就只当我没有说过这件事。”说完,唐冰不再迟疑,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阵阵忙音。
“你是不是傻了,为什么拒绝送上门来的钱?难道你不知道,眼下这一亿元,对整个凤氏的作用吗?”那边的电话一挂断,尼诺已经咋呼了起来。
“电话是唐冰打来的。”凤明轩解释道。
换来的却是尼诺的白眼,“我知道是她打来的,而且也知道,是她要借钱给你。所以呢?”
“所以我不能去……”就算到了这个份上,凤明轩还是一脸的固执。
他不怕被她羞辱,可是却不想接受她的帮助。
“你别傻了,说白了,这钱本来就是从凤氏流出去的,你有责任将它找回来。”尼诺认真地说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凤氏现在倒了,或者是别的公司买过去了,那会有多少个人失业?难道你甘心为了自己的一身傲骨,而让其他的人跟着遭殃吗?”
一席话,说的凤明轩无地自容。
是的,他可以无所谓,可是凤氏数以千计的员工却不能因为他而失业。
凤明轩不再迟疑,他一把抓起车钥匙,飞奔出去。
另一边,唐冰挂断了电话,在唐蕊的墓前半蹲下来,轻声地呢喃着:“静,我来看你了。”
她刚从美国回来的第一天,上官云就把唐蕊的墓地地址给了她,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勇气来看她。
三年前,她甚至没有送唐蕊最后一程。一想到着,唐冰就忍不住心痛。
她想要来看望唐蕊,却又害怕自己过来,没办法对九泉之下的唐蕊有所交代。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来。
可是,今天,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了。
“蕊,对不起……”她轻轻地摸着唐蕊的墓碑,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你到现在一定还没有原谅我,不过,今天我终于把害死的你的人给你带过来了……”
她有信心,凤明轩一定会来的。
凤明轩很快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唐冰半蹲在墓前,看着墓碑上唐蕊的照片呆。他缓缓地走上前去。
唐冰没有回头,听见有脚步声,立即说道:“蕊,他来了。”
凤明轩走到她的身边,冲着唐冰墓地的方向,作了一个揖,便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她。
唐冰心慌地扯着嘴角,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总算来了……”
“是,我来了。”其实对于这里,凤明轩要比她熟悉多了。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望唐蕊的。
唐冰拿出包里的支票,看着他,要挟着说道:“你还不跪下,向唐蕊认错?”她故意将支票在他们的面前轻轻一晃。
这一亿元是她从上官云那里借来的,不过说到底,这钱也算是上官云从凤氏那赚来的,所以才会毫不迟疑地借给了她。
如今,她要拿着原本属于凤明轩的钱,来帮助他。而她想要的,就是听到凤明轩亲口跟唐蕊说对不起,亲口承认他犯下的错误。
凤明轩抬眼看着她,许久,才突然冷笑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是,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唐冰不服气地看着他,“难道我不应该要这样一个结果吗?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唐蕊根本就不会死。”
“你到现在还是认定了是我给她吸食了过量的毒品,才导致她失足摔死的?”凤明轩挑眉问道。
唐冰没有回答,可是她的眼神里却是肯定。
“所以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打算不相信我,对吧?”凤明轩嘴角难掩苦涩。“不过就算你不相信,我还是得说出来。”
“哼,我倒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样的狡辩。”唐冰冷眼看着他。
凤明轩扭转过视线,没有再看她,而是看着墓碑上唐蕊的照片,说出心中隐藏了许久的话,“是,唐蕊的毒品确实是因为我才沾染上的,不过,最后她吸食的毒品,真的不是我给的。那时候,你找不到她,是因为我把她送进了戒毒所,去强制戒毒。本来,是想让你看到一个重获新生的唐蕊,只是没有想到,却生了那样的事……”
“呵呵,你以为我会傻到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吗?”唐冰摇了摇头,不肯听他的解释。在她看来,凤明轩一定是为了让她帮助他,而他又不肯磕头认罪,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谎话来骗她的。
“想要知道我有没有骗你,其实很简单。一般送到戒毒所,都会有详细的资料记录,我可以把地址给你,你自己去查查看,三年前,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做唐蕊的女人,在那里戒毒。”凤明轩淡淡地说道。
“你……”唐冰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凤明轩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
“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凤明轩突然转过身看着她,真心地说道:“我知道那时候我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的伤害,这我承认。”
唐冰挑了挑眉。
凤明轩继续说道:“虽然知道,请求你原谅我,是一种奢侈,可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的伤害你们?”